第33章
“沒干嘛?!?/br> 謝欽言完全不想聊天的態度。 景澄后悔打這通電話了。 看起來交往前和交往后,他們的關系也并沒有什么改變。 既然這樣,又為什么答應他? 景澄本身就敏感脆弱,接連貼了幾次冷臉后,徹底無話了。 “你不想說話,那就先這樣?!睊祀娫捛?,他低聲說了句:“晚安,哥哥?!?/br> 對面的謝欽言什么也沒說,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周末,趁業余時間,景澄去盲??催^在那兒上課的孩子,想要通過他們更加走進謝欽言的內心,看清楚他的世界。 這群孩子明顯和正常孩子不太一樣,他們多數都很安靜,空洞的眼睛盯著前方,靜靜聽著別人講話,也不發表意見。 當了解過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景澄成功把自己搞抑郁了。 無一例外的,那些先天失明的孩子都說:“我想知道彩色是什么樣的,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出生?!?/br> 樂觀主義者在社會上本就是極少數,沒有人能完全正視自己的缺陷。 而那些后天失明的孩子,因為見過光,見過彩色的世界,突然陷入黑暗,精神都險些崩潰。他們形容自己像被關進了一個黑屋子里,生命秩序完全崩塌,感官不可靠,時空被扭曲,怎么都逃不出來。 明明無法承受,卻在求生本能的控制下,不得不艱難地生存下去,日復一日,困于茫茫黑暗,直到老去。 景澄從老師那里了解到,后天失明的人群中絕大多數都會出現中度甚至重度抑郁的癥狀,對一切事物的興趣都喪失,每日得過且過,也不再幻想未來,那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謝欽言很明顯就是這樣。 他活得很矛盾。 一面是求生的貪念,一面又有赴死的沖動。 或許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景澄接連去了兩天,認認真真作了筆記。 失明的事實已經沒辦法改變,他想盡可能地把謝欽言從黑暗中拉出來,就像他曾經伸手拉了他一把。- 隔天周一,聽唐秋云說他們今天回來,下了課后,景澄直接回了家。 謝欽言在房間里,他來到門口,輕輕敲了幾下,直到里邊的人說“進”,才推門而入。 房間里難得拉開了窗簾,謝欽言在換衣服,以線條感流暢的脊背對著他。 看到他裸著上身,景澄羞于直視,又心潮澎湃。 “哥,我來了?!彼p快出聲。 謝欽言正要穿上那件黑襯衫,聽聞揚手拋到了沙發上。 回過身,他對景澄張開雙臂,滿滿的性張力撲面而來,示意和他擁抱。 景澄朝他奔去的時候是盛滿期待,當他的臉貼在他散發著濃郁荷爾蒙的胸膛時,耳朵都被燙紅了。 “哥,我好想你?!?/br> “你在電話里怎么對我那么冷淡?” 他埋怨似的小聲問。 聽起來更像在撒嬌。 謝欽言沒回答他的問題,手掌無聲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個寵溺的動作讓景澄整顆心都融化掉了。 抬起頭,他未經允許,親在了他的下巴。 “哥,我好喜歡你?!彼辉倭邌荼磉_自己愛意,赤誠又熱烈。 謝欽言的頭低下來,鼻尖碰了碰他。 “親一下就夠了嗎?”他在誘惑他。 景澄的心臟狂跳,一陣快過一陣。 他沒想過要和他發展得那么快,接吻怎么著也要過一個月吧。 但謝欽言的笑讓他的神智不再清醒。 閉上眼,景澄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他的唇,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 謝欽言沒有回應,反而彎起了唇笑道:“脫衣服,速戰速決?!?? 景澄沒聽懂他的意思,手慢慢松開,疑惑看向他的臉。 只能看得到謝欽言唇角上揚,有絲玩味摻雜其中。 最開始,景澄是沒敢往那方面想,直到又聽他說:“談戀愛睡一下很正常吧?!?/br> “………”景澄陷入了沉默。 他有種濾鏡碎了一地的感覺,不敢相信地摸上謝欽言的臉,“哥哥,你別這樣好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謝欽言鉗制住他的手腕,“養你到這么大,陪我睡覺還委屈你了?” “謝欽言!” 景澄話音剛落,沒想到他用蠻力將他甩到了沙發。 下一秒,壓迫感襲來。 他的膝蓋跪在沙發,頂入他的兩腿之間,牢牢禁錮著他,不讓他亂動。 兩人的力量懸殊太大,無論景澄怎么使勁也沒辦法推開他。 這種屈辱感來得太強烈了,他的內心深處涌上無盡的恐慌,發出懇求的聲音:“哥,我求你了,我纏著你是我心甘情愿,你別再用這種方式嚇我了?!?/br> “嚇你?” 謝欽言捏住他的下巴,就快要吻上來。 “誰告訴你,我是在嚇你?”他的力道重得快要把他的下巴捏碎,“我從十六歲那年就想睡你了?!?/br> 第14章 被迫承受謝欽言的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他的話亦真亦假,難分辨。 景澄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想他們以這種倉促、脅迫的姿態開始。 “哥,非要今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