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哥,我等你回來?!?/br> 他埋在他的胸口,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等那個時候,我的傷也好了,可以……”害羞地咬住唇,景澄深呼吸一口氣,“我們可以去約會?!?/br> “好?!敝x欽言只是應了這一句。 對比他揣著滿滿赤誠之心的熱情,他的態度冷淡多了。 景澄并不怪他,他知道哥哥需要時間來適應。- 謝欽言和唐秋云走之后,景澄獨自在家,實在提不起勁,他的腿傷養了一周時間,已經好了。 而他們去北城轉眼也有五天了,景澄給謝欽言打過電話,問他復查情況如何,他只說結果還沒出來。 莫名的,景澄心里有種特別不踏實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們走了太久還沒回來。 按照正常流程,他們做完檢查后最多等個一兩天就能出結果,為什么還要待在那里? 怕謝欽言不說實話,景澄打給了唐秋云。 唐秋云要他不要多想,說檢查結果很好,她約了位腦科醫生這周末見面,所以才推遲了幾天回去。 景澄知道她還沒放棄,不管有多少醫生說謝欽言沒希望治愈,她還是抱著那僅剩不多的期待。 不過和唐秋云打完電話后,景澄的心里就踏實多了。 然而,他并不知對面的唐秋云掛了電話后開始痛哭。 檢查結果很不好,淤血壓迫神經系統,日后會逐步影響到感官,導致思維混亂、精神錯亂,甚至失憶,還會影響到情緒,使其暴躁、喜怒無常,逐步危及生命。 醫生說要盡快考慮做開顱手術,短則堅持兩三年,長則五六年,這個手術遲早都要做。 當然,這項手術風險較大,患者很有可能死在手術臺上,通常能選擇保守治療都不愿意進行開顱手術,這個決定對家屬來說是無比痛苦的。 眼睛失明已經夠讓唐秋云崩潰了,一聽說這個消息,她的意志險些崩塌。 原來她的兒子不是故意表現得那么暴躁,對誰都不耐煩的,他的大腦出現了問題,有時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這些事情是醫生悄悄告訴她的,怕對謝欽言造成更大的打擊,她還不敢讓他知道。 可是唐秋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開顱手術她根本想都不敢想,萬一手術失敗,那個痛楚絕對是她無法承受的。- 相隔半月,沈逾正在學校西門偶遇景澄,發覺他狀態有了明顯的改變,眉梢都染上喜悅,整個人神采奕奕。 想也知道,能讓他這么開心的人必然是謝欽言。 沈逾正隨口一問:“你搞定你哥了,這么高興?” “嗯?!本俺沃刂攸c頭,語氣輕快,“我們交往啦?!?/br> 看他的笑容,沈逾正莫名有幾分不爽。 食指抵在眉心,佯裝頭疼揉了幾下,“行,祝賀你?!?/br> 不過幾秒后他話鋒一轉,“你哥既然會松口跟你在一起,之前又為什么對你那種態度?” “可能他是看我很能堅持,趕也趕不走?” “要真像你說得這樣,那就好了?!?/br> 沈逾正無所謂地聳下肩,“希望你這次是真的能幸福?!?/br> 景澄被這句話給刺了一下。仔細想來。 他的人生總是在與幸福擦肩而過。 小時候,明明父母雙全,他依稀還記得爸媽對他很好,除了偶爾的打罵,也沒壞到哪去,他還算待在一個比較安穩的環境里。 可是后來,他們莫名其妙遺棄了他,說不要就不要了,仿佛他是一件能夠隨手丟掉的物品。 遇到謝欽言,他疼他照顧他,不亞于親哥哥,本來他們兩個人可以順理成章在一起,誰料他出了意外。 景澄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掃把星附體,明明幸福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總要失之交臂。 見景澄突然間陷入沉默,沈逾正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我沒詛咒你的意思啊?!?/br> “嗯,明白?!本俺蚊銖娦α诵?,“其實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哥哥好像并沒有真正接受我?!?/br> “你怕他又換了種方式逼你遠離他?” 景澄沒回答他的問題,踩著樹上的落葉,暗自低語道:“我在想,我會不會是他痛苦的源泉,他曾經有多喜歡我,現在就有多害怕我見到他的狼狽,我自以為的對他好,也許是在逼他?!?/br> 沈逾正瞇起眸。 能想到這一層面,他對景澄不由感覺到佩服。 愛人者有千面,驕傲者永遠只想以最完美的面目展現在愛人面前,謝欽言可能就是這一種。- 夜里,景澄又給謝欽言打了電話。 知道他嫌煩,他很少打擾他,這一周才打了兩次電話。 宿舍里有個男生,和他對象每晚煲電話粥能煲四五個小時,兩個人一起打游戲,聊些很無聊的話題,也不覺得膩。 景澄盡管沒談過戀愛,也明白那才是戀愛的常態,對比之下,他和謝欽言的這段戀愛是畸形的,不健康的。 在忐忑的等待中,謝欽言接通了電話。 “哥?!本俺尾恢涝摿氖裁?,干巴巴問了句:“吃飯了嗎?” “幾點了還不吃飯?”他的反問讓他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景澄尷尬地蹭了蹭鼻尖。 “那你在干嘛?”他又換了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