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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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久前的初十深夜,他在青樓吃醉了酒,回家時趕上下雨,衣服鞋子很快被淋濕了。他瞧見街邊屋檐下有個乞丐蜷縮著身子在睡覺,天寒地凍的,那乞丐還穿著一雙木屐,裹著不知從何處撿來的襦襖。雖然襦襖和木屐都很老舊,但看起來還算干凈,應該是剛撿來沒多久,最為重要的是,這兩樣東西都是干的。他當時酒勁上頭,想到自己全身濕透,竟莫名起了恨意,眼瞅著周圍沒人,便朝那乞丐狠踹了幾腳,將襦襖和木屐搶了過來。他蹬著木屐,拉起襦襖遮頭擋雨,醉醺醺地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侍郎橋頭,忽見橋上有人正打傘趕路。當時已是后半夜,又因為夜雨濕冷,路上幾乎見不到行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打傘的,他想也不想,追上去鉆進傘下,本意是想借傘避避雨。哪知那人根本沒瞧他一眼,忽然用力一擠,將他撞下橋、摔進了河里,這下他從頭到腳、里里外外濕了個透。等他罵罵咧咧地爬上岸時,那打傘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雖然此事過去了好幾天,但他越想越氣,忍不住張牙舞爪,對著身前亂踢亂打,便如抓住了那打傘之人一般毆打泄憤。這幾下發泄之后,他忽然手腳一頓,直勾勾地盯住了前方。 吳大六見賈福雙眼放光,順著向前望去,瞧見了前方不遠處的韓絮。韓絮衣飾華貴,身姿婀娜,即便身在往來不絕的人流之中,仍是尤為出眾,惹人注目。 “賈老弟,你可少看幾眼吧?!眳谴罅淳o賈福的肩膀,“這等天鵝rou,你是吃不到的,看了也是白搭?!?/br> “你這是……罵我是癩蛤???”賈福突然惱了,一把推開吳大六,“我家里那老不死的,過去在宮里當過差,得了不少錢財,只是不知被他藏在了哪里……哪天讓我得著這筆錢財,你看我吃得著這天鵝rou不!” 撂下這話,賈福不再搭理吳大六,一個人氣沖沖地走了。吳大六也不追趕,瞧著賈福離去的背影,鼠眼一瞇,不屑地冷冷一笑,用力甩了甩搭過賈福肩膀的手,好似那手沾染了污穢,非得甩干凈不可。 賈福和吳大六分開后,并未立刻歸家,而是一路遠遠跟隨著韓絮,一直跟到了錦繡客舍,眼看著韓絮走進了客舍之中。他在客舍門外站了好一陣,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方才搖搖晃晃地離開。 第一章 破雞辨食 上元節當天,偌大一個錦繡客舍安靜得出奇,當宋慈走進客舍大堂時,映入眼簾的只有掌柜祝學海一人。附近的太學正在舉行盛大的視學典禮,住客們大都趕去了那里,畢竟誰都不想錯過一睹圣容的機會,就算見不到皇帝真容,能見識一下萬人空巷的潑天熱鬧,下半輩子的談資便有了??蜕崂锏幕镉媯円彩沁@般想法,祝學海便讓伙計們都去了,只他一人留了下來。這家客舍是他的命根子,總得有人留下來照看,且以前客舍曾被偷過很多次,他也是被偷怕了,可不想再被竊賊光顧,再說住客也沒全走光,還有一位客人留在客房里,一直沒有出來。 “宋大人?!弊W海正在柜臺整理賬本,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宋慈點了一下頭,徑直向行香子房走去。祝學海沒有過問宋慈的來意,甚至沒向宋慈多瞧幾眼,繼續埋頭整理那幾冊賬本,盡管那幾冊賬本早已疊放得整整齊齊。 宋慈來到行香子房外,叩響了房門。 “進來?!狈恐袀鞒隽隧n絮的聲音。 門未上閂,宋慈一推即開,只見床頭一面銅鏡前,韓絮手持金釵,正在梳綰發髻。韓絮并未回頭,朝鏡子里看了一眼,道:“宋公子,你來了?!?/br> 宋慈一入房門便止步,就那樣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韓絮的背影,道:“郡主帶話與我,不知是何用意?” 原來方才宋慈與劉克莊、辛鐵柱等人一起等在前洋街上,準備在圣駕離開時攔駕上奏,以求得蟲達尸骨一案的查案之權。然而就在等候之時,忽有一人擠進人群,來到宋慈的身邊,悄聲道:“宋大人,行香子房的客人有請,讓小人轉告你三個字——禹秋蘭?!?/br> 宋慈急忙轉頭,見傳話之人是上次去錦繡客舍查案時,那個在行香子房外偷瞧韓絮洗浴的伙計。那伙計傳完話后,飛快地擠出人群離開了。宋慈原本平心靜氣地等待著,這一下卻是心緒急劇起伏,只因“禹秋蘭”這三個字。他已經很多年沒聽人提起這三個字了,那是他已故母親的姓名。他不知行香子房的客人還是不是韓絮,但既然提及了他母親的名字,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是何目的,他都要去見這一面。他留劉克莊在前洋街,也沒讓辛鐵柱隨行,獨自一人來到了錦繡客舍,來到了行香子房。 韓絮沒有回答宋慈這一問,道:“數日之內,這已是你我第三次見面了。宋公子,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宋慈的目光落在銅鏡上,望著鏡中的韓絮,沒有說話。 “紹熙元年三月,”韓絮梳綰發髻的手一頓,輕聲提醒了一句,“百戲棚,林遇仙?!?/br> 宋慈忽然神色一動,像是猛地一下想起了什么。紹熙元年是十五年前,那一年的陽春三月,正是他隨父母初次踏足臨安的時節。他怔怔地望著銅鏡,只覺鏡中本就模糊的身影,變得越發迷離惝恍?;秀敝?,他仿佛看見了五歲的自己,踮著腳尖,出現在銅鏡深處…… “娘,這鏡子好清楚呀!” “娘,這只浴桶和我一樣高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