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想說嗎?” 陶權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蔫掉,“我以前也有個玩得賊好的發小,也喜歡往水里撒東西,……不過高二的時候我倆鬧矛盾了,一直到快畢業都沒和好,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高考那天在考場外等他?!?/br> 霍湘望著陶權,等他繼續說下去。 “結果考試還沒結束我爸媽就出車禍了?!?/br> 霍湘想起陶權說自己是孤兒,說來就是這場車禍了吧。 他挪開注視陶權的目光,頓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后陶權站了起來,“我們打包點生餛飩回野合吧?” “好?!?/br> 其實霍湘對tina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他平時很少會想起這些。 而他一時間沒想到合適的話語安慰陶權,則是因為腦子里在想衛天城的事。 在外人眼里,衛天城無疑是他的伯樂,結束他的流浪,給他找了工作,甚至還提供了寶貴的出道機會。 但衛天城做這一切都有企圖,也是眾多想得到霍湘的人之一。 霍湘很后來才知道這件事,因為前六年衛天城偽裝得很好,和普通朋友沒什么區別,出道后才逐漸展露原型,開始發瘋,用過各種手段逼迫霍湘,最后不惜拿自己的聲譽造謠霍湘。 公眾對樂隊解散的認知是霍湘介入了衛天城和女友的感情,實際上卻是衛天城自導自演。 他記得衛天城的原話——我們只有最后一次機會了霍湘,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樂隊解散,你自己選。 得不到霍湘回應,衛天城便把樂隊毀了,也同時擊墜霍湘。 他以為讓霍湘失去一切霍湘就會乖乖聽話,沒想到霍湘直接拉閘消失。 消失的兩年霍湘過得很好,他相信陶權遲早有一天會跟他的發小和好,也相信衛天城會重新找上門來。 在那之前他能做的,就是給客人煮上一碗地道的餛飩。 夜深,吃完餛飩野合的客人如數散盡,留下滿桌的餛飩湯碗和不菲的營業額。 陶權坐在吧椅上算賬,手里轉著的圓珠筆掉了下來,“霍老師,我好像算錯賬了?!?/br> 霍湘撿起筆認真地算了一遍,發現自己算的也不對,“今天的賬咋回事啊?!?/br> 陶權仰頭笑了幾聲,看著霍湘從收銀機打出一長串賬單。 收銀機嘀嘀嘀叫著,兩人都不是很急,畢竟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來搞清楚今天的賬。 第10章 道歉 后面幾天的氣候就沒那么好了,呼入的空氣漸漸變得灼熱。 霍湘看著天幕的灰幔,意識到杭城的梅雨季已然來臨。 今天陶權請假,霍湘一個人看店,他擔心會下雨,準備先把雨棚給搖開。 但抵達時,看到玻璃門縫有一個快遞信件,就忘了雨棚的事。 野合的快遞一般都是吸管竹簽紙巾一類的消耗品,霍湘看到信件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專門給自己寄的。 他把信件拿到吧臺拆開,是一份邀請函。 和以前收到的每一封一樣,抬頭處寫的名字是天鵝航道-霍湘。 實話說他有些錯愕,天鵝航道已經解散兩年半了,怎么還會有活動邀約? 他撕開蠟封取出信紙,看到頁眉的紋理時想起來了。 他曾給《荒蠻》創作過原聲帶,這部電影今年入圍了金雞獎,邀請函就是頒獎方發來的。 不過事情有些蹊蹺啊,頒獎禮就在下周,按理說這種活動都要提前很久和嘉賓打招呼,為何邀請函今天才送到?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封麥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頒獎方為什么會知道他現在的地址。 霍湘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想通了。 他把精致邀請函揉成紙團,轉手丟進垃圾桶。 天鵝航道只做過一次電影原聲帶,由衛天城動用公司高層資源逼迫霍湘前往劇組實地創作,聯系起這份邀請函,他篤定衛天城今晚會來野合。 這人做事喜歡提前預警,無論是說正事還是吵架,總要制造一些讓你知道他會來的動靜。 霍湘經歷過太多次這種無聊的游戲,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照常喂魚澆水打掃衛生。 九點,雷雨來襲。 “霍湘哥哥~” 娟姐抱著海盜推開門,她把頭發染成了陶權那樣的磚紅色。 海盜從娟姐懷里跳下木地板,嘟嚕嚕抖了兩圈,然后對霍湘叫喚一聲當做打招呼。 “心情這么美麗?”霍湘邊笑邊倒水,趕在娟姐開口之前倒了一杯白蘭地,葡萄酒香當即炸裂開來。 “哪有我們霍湘哥哥美麗,”說著娟姐甩了一下大波浪,“咋樣,是不是跟陶權一個色?” 回答的是海盜兩聲嚎叫,不過它的意思不是表示贊同,而是渴了想喝水。 霍湘找來海盜專用的水盆接水,剛放下沒多久就被海盜哐飭一頓喝完,搖著屁股在吧臺里轉悠。 十點,雷雨不歇。 三馳跟楊哥一同到店,前者著急地跑去舞臺調試設備,后者提著東西,一臉神秘地走向吧臺。 “你那什么笑容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第二春了呢?!本杲愦蛉さ?。 霍湘正在搖酒壺,看著楊哥一臉邀功地把一筐還帶著水珠的青梅端上吧臺。 “今天剛摘的,馬上就給你送來了?!睏罡缯f。 霍湘來不及倒酒就揀了一顆扔嘴里,他能通過酸澀度判斷適不適合拿來釀酒,答案是肯定的,這批青梅很新鮮,一定能釀得很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