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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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西山皇陵中來了一隊御林軍。 為首的官兵請陵寢外的姑姑代為傳話,又命手下人卸甲,靜候大公主尊駕。 約莫半個時辰后,周蘭茵出現在人前。 她仍是一身縞白,誦經茹素兩個多月,氣色反而比之前好了些。 官兵謹記規矩,垂首不敢直視,繼而恭敬道:“參見大公主殿下,屬下奉陛下之命,迎殿下回宮?!?/br> 第58章 二合一 半月后。 正當時歸被堆積成山的賬本擾得焦頭爛額時,幾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宮門一側緩緩駛入,先是入了順妃生前的怡華殿,直至傍晚才出,又悄無聲息地回了落羽殿。 是夜,帝駕駕臨落羽殿,停留近一個時辰。 左右宮人皆被屏退,便是時序也被攔在屋外,也不知里面的人都說了些什么,只知皇帝出來時,面上隱有薄怒。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觸皇帝的霉頭,偏回去的路上,皇帝自己先耐不住了,與人憤然道:“你們聽聽、你們都聽聽!蘭茵那丫頭都在說些什么胡話,朕看她是昏了頭了!” 他一句句數落著周蘭茵的不好,可到底為何不好,對方又說了什么惹他不喜的話,從始至終不曾透露出一點,再是氣急了,也不過重重拍著身下的軟轎。 旁人或許不知道皇帝這又惱火又維護的行為是怎么回事,但對于有女兒l的時序來說,皇帝的種種表現,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多半是大公主提出了什么讓人費解,又讓人不禁憐惜愛護的主意。 該說不說,時序對兩人的談話,也是愈發好奇了。 兩日后,皇帝終于允了北地使臣的求見。 可憐北地的使臣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先是當街流浪三天,又是因違背宵禁被下獄數日,好不容易有個能吃能住的小院子了,還是五十來號人擠在一起。 若只是擠擠,就能面見大周皇帝,那也就罷了。 偏偏他們求見的折子送了一回又一回,始終等不來皇帝的回話。 便是下人給他們送去的餐食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頭幾天還勉強能吃到點rou渣,漸漸的就只有白米飯大燉菜了,到了最后,竟是連饅頭米飯都吃不上了。 多少人被這輕慢敷衍的態度弄得心中惱火,然而不等他們發出埋怨,只是面上的表情變了變,守在外面的官員就先下手為強,皮笑rou不笑地與他們說:“諸位大人若是等不及了,也可返回北地,待回了北地,想必一切都能讓大人們滿意了?!?/br> 很顯然,大周皇帝根本不稀得接見他們。 說不準這些天的慢待也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叫他們知難而退。 若大家伙兒l一齊退了也就罷了,偏偏總有那能吃苦的,不聲不響地候在屋子里,像是能等到天荒地老一般,全無怨言。 誰知道前頭的人走了,留下的人會不會撿著大漏兒l。 就比如……為十八部落全覬覦著的大周公主。 這般想著,眾人哪里還敢臨陣脫逃,哪怕是日日吃糠咽菜,他們也只能受著,還要一臉笑容地受著,不容露出丁點兒l不滿。 回想起前些年來朝時的待遇,再看現在住的幾十號人擠一間的小破屋,一群人攢了滿腔怒火,不敢與大周的官員發脾氣,那就全發泄在罪魁禍首身上—— 赫連部落。 也不知赫連部落哪里來的膽子,前頭一位王子一位公主全折在大周,他們還敢派使臣前來,更甚至里面還有一個偽裝成使臣的小王子。 既然那小王子不吱聲,余人也只當不知道,連著他一起欺負。 赫連部落此番共來了三人,才在屋里住了幾天,就被排擠出來,三個人只分了一床長滿霉點的薄被,飯菜也是其他人挑剩下的。 半個月下來,尋常使臣只是瘦了一圈,赫連部落的幾人則是面如蠟色,全靠互相攙扶著,才能勉強在傳旨太監前面站定,身子晃動著,搖搖欲墜。 傳旨太監目不斜視,只管將陛下的旨意送達,轉身就離去了。 說起皇帝接見,與之前的朝堂接見也不同。 這些北地的使臣再沒有了被專程接風設宴的待遇,自然也沒有資格登上朝會。 皇帝只騰出半日時間,在小書房接見了他們。 彼時小書房中只站了七八位朝臣,多是品階不高的起居郎,再便是司禮監的幾位太監,別說掌印太監親至,就是提督太監們都沒來。 使臣們烏泱泱地來了,真到了現場,才知待遇之蕭瑟凄涼。 皇帝面有不愉,望著跪了滿地的北地使臣,也不叫起,當口問罪道:“赫連部落狼子野心,爾等同屬北地,焉知也存不臣之心?” 此話一出,眾人大駭。 幾個交好的部落使臣心照不宣,當即叩首,緊跟著就把跪在最后面的赫連部落指了出來,來了一場當眾割席,直言與赫連部落沒有半分干系。 更有甚者,還義正詞嚴道:“陛下明鑒,陛下開恩??!臣等對大周、對陛下乃是忠心耿耿,從無半點異心??!” “臣等也是才知赫連部落惡舉,北地素來依附朝廷,全靠大周接濟,方在荒蕪原野上得以生存,臣等懇求陛下下令,將赫連部落驅出北地,北地容不下此等不忠不義之徒!” “臣等懇求陛下下令,將赫連部落驅出北地——” 眾人俯首長拜,端得一派大義滅親之舉。 唯有最后面的三人滿目的不可置信,僅有十三歲的小王子本就多日饑寒,又受了這樣大的刺激,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倒在小書房中。 皇帝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興味道:“哦?將赫連部落驅出北地?那按你們的意思,以后北地就只余十七部落了?” “爾等所言,是爾等私自行為,還是受了你們汗王的指示?” 出使大周前,各部使臣都得了汗王指示,言深言淺,歸根結底,都是想獲得朝廷支持,成為下一個北地霸主。 若能達成所愿,莫說只是一個赫連部落,便是付出再多代價,也是值得了。 更別說將赫連部落驅逐出北地,對剩下的十七部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眾人不約而同道:“此乃北地十七部共同所愿!” 遠在北地的赫連部落恐怕還不知道,就這么一會兒l工夫,他們就被整個北地所排擠,接下來等待他們的,除了大周朝廷的除名,更有其余十七部的落井下石。 而當下,皇帝欣然允了使臣們的請求。 不等皇帝開口,已經有有眼見的人把赫連部落三人拖下去,嘴上還嚷嚷著:“這是哪里來的賤民,豈敢污了陛下的眼睛!” 看在這些使臣還算識趣的份上,皇帝勉強愿意多聽他們說兩句。 誰知他的好臉色尚未維持半刻,就有晦氣的家伙試探道:“聽聞大周朝公主端莊賢淑,正值風華,不知我月氏部落,可有機會迎娶公主?”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 …… 就在北地使臣入宮的那刻,他們的動向就被無數官家勛貴所知曉。 只是因為時序有心隱瞞,并未提及,還是等時歸去了學堂,才從許家姐妹嘴里得知:“什么,北地的使臣這就覲見陛下了?” 時歸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茵jiejie還在皇陵呢,又有三年孝期要守,隨便他們北地想做什么,必然是牽扯不到茵jiejie的……至于宮里其他公主,如何也到不了出嫁的年紀?!?/br> “我記得阿爹說陛下有心從宗室挑選適齡女子,也不知結果如何了?!?/br> 時歸幾人中,只有李見微勉強能與宗室沾得上邊,但這么長時間以來,她從未聽過與之有關的消息,細觀長公主等人的態度,也不似有事瞞著她。 問及其余人,他們也同樣搖頭:“沒聽過?!?/br> 時歸抿了抿唇:“或許這事也不了了之了……罷了,這樣也好,北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br> 幾人也只能這樣互相寬慰,又約定好等下學,就找家里人多多打聽,看那北地的使臣覲見時又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可會牽連到他們。 讓時歸意外的是,這日下學時,來接她的仍是阿爹。 她一上車就驚奇道:“阿爹今天不忙嗎?不是說北地的使臣進宮了,阿爹沒在嗎?” 時序靠在車窗邊,淡淡說道:“不過蠻夷之徒,何必大動干戈?!?/br> “啊……”可上次只赫連部落一族來,宮里還特意擺了接風宴。 看出阿爹并不想多說,時歸也不好再問。 只是她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l,實在忍不住,勾了勾時序的指尖,細聲細語地打探著:“那依阿爹之見,北地再派使臣來,可還會牽扯到茵jiejie身上?” “唔……阿爹之前不還說,陛下欲擇宗室女嘛,怎沒了動靜?!?/br> 時歸話音才落,就被一指頭敲在額頭上。 時序在她額頭戳了兩下:“阿歸怎天天cao不完的心!” “唔——”時歸被敲痛了,趕忙伸手擋在額前,因是有求于人,也不好生氣退后,就只能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嘀咕著,“那阿爹都告訴我,我不就不cao心了?!?/br> 時序被氣笑,忍不住又戳了她兩下。 “爹——”時歸拉長音調,正要再求兩句。 然時序卻說:“cao心也沒用,有些事已定下了,只等結果就是?!?/br> “什么?”時歸瞪大眼睛,一閃身就黏到阿爹身上,連聲追問道,“什么叫定下了?是宗室女定下了嗎,還是陛下已經有應對北地的法子了?” “阿爹阿爹,好阿爹,求求你了,就告訴我吧……” “或者就說跟我和我認識的人有沒有關系,就告訴我一點點,很少很少的一點就行嘛?!?/br> 不管時歸如何哀求,時序一直老神在在,到后面直接閉上眼睛,避開那雙滿是乞憐的眸子。 奈何時歸實在太有耐心,在馬車上就纏了一路,回家后還是堅持,飯前飯后一直追在時序身后,張口閉口全是:“好阿爹,就告訴我嘛?!?/br> 時序煩不勝煩,回身捏住她的嘴巴:“噓——” “阿歸只要知道,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不是陛下強迫的,有些事不能光看陛下如何想,當事人的想法同樣重要,不管此事與阿歸有沒有關系,阿歸只要靜等結果就是?!?/br> 說完,他松開時歸的上下唇,又把她往后推了推。 趁著時歸思索之際,他快步從此地離開,也好躲片刻清靜。 只是時序的這份清靜也沒能持續多久,左右不過半個時辰,書房外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跟做賊一樣,在門外徘徊許久才算站定。 沒過多久,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一條小縫。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縫里探出來,時歸沖著桌案后的阿爹嘿嘿一笑,腆顏溜了進來,好似之前對時序圍追堵截的是另一人一樣。 她幾步繞到桌后,剛想在案上收拾一塊空地來,就聽時序呵斥道:“回你自己那邊去?!?/br> 時歸先是捂住耳朵,擔心態度不夠明確,又直接背過身去:“我不?!?/br> 從升入中班開始,時歸就有了自己獨立的書房。 她的書房與時序的緊緊挨著,僅有一墻之隔,內里空間一般大,只一個多書架宗卷,一個多玲瓏擺飾,一個莊重些,一個活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