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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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部分?”這樣問著,時序又讓雪煙去把賬本拿來。 等時歸嘰嘰喳喳將她的不解說完了,賬本也正好被送回來。 時序示意她到旁邊坐好,隨手翻開幾頁,很容易就找到了時歸不解的地方。 因是時府的鋪子,底下的掌柜也不敢太糊弄。 兩家鋪面的賬本記錄還算清晰明了,只在一些不起眼的采買支出上,有些許異樣,通篇算下來,卻也差不了三五兩。 時歸并沒有專門學過理賬,就是官學的算術,也只停留在淺顯層面。 這也就讓她看賬實在有些吃力,全靠對數字的敏感和上一世的積累,才勉強讀懂條條列列,再估摸出一個大致數字來。 這個數字與賬本上有些許出入,又因出入不大,叫她無法確定,到底是她算錯了,還是賬目真的有異。 若是賬目有異,為何府上的賬房檢查時沒跟她說呢? 一般情況下,只三五兩的空缺,主家不管發沒發現,基本都不會在意。 若是叫時序來說,他也不會把這幾兩銀錢放在心上。 只是因為查賬的是時歸,這又是時歸接手的鋪子,莫說是三五兩,便是幾個銅板的缺漏,也讓他格外難以容忍。 “阿歸看這里——”時序壓下心頭的不悅,將時歸招到身邊來,細心為她講解了其中的紕漏,又在她的恍然大悟下,溫聲說,“所以并非阿歸的問題,就是這賬目不對,底下人該敲打了?!?/br> 時歸皺著眉,又生不解:“那阿爹都能看出來的問題,賬房的先生們看不出來嗎?” 時序輕笑一聲,也沒藏著掖著,主動將其中的彎彎道道講給她聽。 能請得起掌柜賬房的,基本沒有普通人家,自然也不會在意每月少的那幾兩銀子,另有水至清則無魚的說法,只要掌柜在大事上行無差錯,主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少的那點錢只當給掌柜的補貼。 這種情況便是在時府,也不是不存在。 只因時序惡名在外,好多人不敢做得太過,好不容易大著膽子試探幾回,實際也偷不走仨瓜倆棗,實是沒有追究的必要。 但這并不妨礙時歸聽后面露不喜:“怎么能這樣……” “阿歸是如何想的呢?”時序抵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問道,“我粗略翻了翻,那掌柜一年也昧不下幾十兩,與鋪子里的盈利相比,實在九牛一毛?!?/br> “就看阿歸是想跟從前一樣放過,還是如何了?!?/br> “阿爹覺得呢?” 時序搖頭:“這可不是我的鋪子,我可不管?!?/br> 時歸認真想了想,順從本心道:“我不想容忍這種情況?!?/br> “如果掌柜覺得月錢太低,可以跟我商量漲俸,又或者直接找我要錢,只要不過分,那都能商量,何必貪圖這幾十兩的銀錢呢?” “我知道阿爹的意思,這樣一點小問題,對整間鋪子來說,并沒有大動干戈的必要,便是容忍了他們也無妨?!?/br> “可是……勿以惡小而為之呀?!?/br> “如今是有阿爹幫我壓著,底下人才收斂著,可等以后阿爹不管了,又如何知道他們不會欺我弱小呢?”時歸說,“還不如打一開始就將這個苗頭掐掉?!?/br> “月錢也好,其余也罷,他們可以要,我也可以給,但不能偷?!?/br> “哪怕只是一文錢,只要是不問自取的,我也絕不姑息?!?/br> 一句句話語還透著孩子氣的稚嫩,卻仍擲地有聲。 時歸每說一句,時序臉上的笑容就燦爛兩分,到最后終忍不住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時序的女兒!” “阿歸說得很對,就該這樣,人心這種東西,最是縱容不得的?!?/br> “來人呀,去將撥霞供肆和雜貨鋪的掌柜、賬房、倉管以及跑堂小廝全帶來,鋪子直接謝客,另將府上的管家和賬房也傳來?!?/br> 時序其實并不是很在乎這些繁瑣事,但既被時歸提出,他就難免生出幾分興致,而只要一想到女兒接下來的表現,他更是心潮涌動。 “阿歸?!睍r序把時歸喊到跟前兒來,似是蠱惑一般,“阿歸如今也九歲了,雖說還不大,但也能學著管賬了?!?/br> “府上實在沒有主母能教導阿歸,不如就把這時府交給你,拿去把玩練手可好?” “???”事情的走向沖著時歸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狂奔。 而時序卻深覺可行,不等時歸應答,直接決定道:“就這么說定了?!?/br> “阿歸這兩年就先管著家里,等熟練了,再把余下的宅子莊子管起來,咱們阿歸雖沒有主母教導,可這樣從小經手家里,日后必不比旁家小姐差?!?/br> 時歸聽到最后一句,隱隱有些意動:“那我若跟其他人家的小姐一樣好,阿爹會感到開心驕傲嗎?” 時序愕然道:“阿歸的存在就足夠讓我高興驕傲了,何必再與其他人比?” “嘿嘿?!睍r歸心里像是突然被抹了一層蜜,甜得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那好吧,那我再多學一點點,爭取能讓阿爹更高興、更驕傲?!?/br> 時序剛才還想著給女兒多找點事做,如今時歸還沒說什么,他倒先反悔了。 他抓住時歸的手指,勸說道:“也不用太勞神,阿爹不是最開始就說了,不管是鋪子,還是家里,主要還是給你把玩攢經驗的?!?/br> “能不能做好都無所謂,就是管得稀巴爛了,也無甚大礙?!?/br> 時歸可不愛聽這話,嬌哼一聲:“才不會稀巴爛!” 她心頭攢著一口氣,急切地想給阿爹展示她的本事,等府上的管家賬房一來,她就趕緊坐到上位上。 她先是點名了雜貨鋪賬目的問題,又表示了兩日后要檢查府上的賬簿。 管家和賬房最開始還不以為意,直到見了時序的臉色,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中不少人都寒白了臉。 時序全程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 直到最后,他才出言敲打了幾句:“以后小姐管家,家里大小事無需再找我過問,直接找小姐就是?!?/br> 管家等人滿目錯愕,半晌才訥訥應一聲:“……是?!?/br> 府上下人間的震動暫且不談,半個時辰后,撥霞供肆和雜貨鋪的人也來了,時歸全程冷臉,聲音又尖又重,根本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 也是為了震懾下面的人,兩家鋪子的掌柜全被辭退,幫忙在賬簿上動了手腳的賬房同樣被遣散,其中兩人還被直接扭送去官府。 時序稚聲稚氣地訓道:“以后再叫我發現有誰貪了鋪子里的油水,皆送至官府論罪?!?/br> 地上跪了一幫人,因才見了掌柜賬房的下場,聞言只知俯首稱是。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兒吃,一向是最能收買人心的做法。 只是時歸的年紀擺在這兒,若立不下足夠的威嚴,難保底下人再生反心。 時序止住了她提前準備好的安撫話語,揮一揮手,就將人盡數打發了去:“不急不急,他們如今可不當賞?!?/br> 等這些人都被送走了,時序看著仍有氣憤的時歸,終將嘴角的笑散出來,又愛撫地摸著她的腦袋:“阿歸做得真不錯?!?/br> “很有威嚴,也很有氣勢,一看就是個很厲害的人物?!?/br> 時歸抬起頭來,大言不慚道:“能跟阿爹一樣厲害嗎?” 時序怔愣一瞬,大笑道:“能能能,阿歸可比我厲害多了?!?/br> “阿爹跟你一般大時,還只知哭著鬧著不念書,要么就是追在你娘后頭討糖吃,哪有阿歸的本事……真不錯,阿歸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br> 這短短半日里,時歸碰見許多讓人不高興的事。 但每當她心有不愉時,緊跟著就能聽見阿爹的贊賞,再一望見那雙真摯溫和的眸子,她哪里還記得住別的,只知沉醉在阿爹的寵溺中了。 到最后,時序也是擔心女兒cao勞太過,又替她找了個好幫手。 時四一回府就被叫到小閣樓來,話未曾說一句,先被時序指了指,又獻寶一般送給了女兒:“以后就讓你四兄幫你,他對賬目最是精通了?!?/br> 說完,他表情一變,又看向時四:“以后你每隔兩日回府一趟,替阿歸多看著點府上鋪子里的賬本,有什么問題及時找出來?!?/br> “另也多教導教導阿歸,好叫她盡快上手?!?/br> “阿歸可累了?不如接下來兩日好好歇息一番,等養足了精神,再打理府上外面的麻煩事,不如去京南新宅小住兩日吧……” 望著牽著時歸手走遠的掌印,時四只以下六點要說:“……” 工具人實錘了。轉過天,時序父女倆果真去了京南新宅里。 之前的兩座宅子早就合二為一,不慎被萬俟部落的刺客沾染了,這陣子也都清洗了過來。 時序嫌他們污穢,所有被他們碰過的東西,一律丟棄不用,連被他們住過的兩間屋子,也直接推翻填了池塘。 時歸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這點變化,兩日里光顧著跟阿爹說話玩鬧了。 若非最后一天傍晚時,宮里來人說陛下傳召,她險些忘了時間。 時序問了一句:“何事?” 來人回答說:“回掌印,好像是北地的那群人被放出來了?!?/br> “嗯?”時序側目,“不是說多關幾天嗎?” “原是這么計劃來著,但使臣里有兩個染了病,深夜病發,為了避免出事,只能給他們請來大夫,正叫他們找著機會表明身份?!?/br> 之前把人一直關著,那還可以說是沒認出人來。 但既然知道他們是北地來使了,便是為了表面好看,也不好繼續關押戲弄了。 時序惋惜:“陛下怎么說?” “奴婢不知,陛下也是剛剛得知消息,這便遣奴婢來請您了?!?/br> “咱家知道了,退下吧,咱家這就進宮去?!睍r序并不避諱地輕嘖一聲,“怎就病得這么不是時候,白耽擱了咱家享天倫之樂?!?/br> 時歸聽了他們的對話,干巴巴看著阿爹。 時序看出她心中緊張,又是搓了搓她的發頂:“北地又派了新使臣來,這回是十八部全來了,只他們內部就斗不過來,多半也沒心思想別的?!?/br> “使臣們應該被送去使館了,這兩日先碰不見他們,我且去見一見陛下,天黑前就回,再接你回家?!?/br> 時歸點頭:“好?!?/br> 可是等時序走了,時歸也沒心思玩樂了。 她把新宅的管家喊來,忍不住跟他詳細打聽北地的事。 京南新宅的管家乃是從宮里退下來的老太監,前兩年得罪了人,險些在宮里喪命,有幸被時序救下,后運作將他送出宮來,如今替時歸管著新宅。 出于對時序的感激,秦公公對時歸尤為重視。 眼下聽小主子問話,他更是知無不言,什么正史野史,又或者是他在宮里聽到的,只字不漏地全講了出來。 說到數年前嫁去北地的那位公主,秦公公低聲道:“老奴若沒記錯,上一位嫁去北地的好像是和曦公主,出嫁前與當今圣上還有幾分齟齬?!?/br> “只因那是陳年舊事,老奴實在不曉得……總歸和曦公主嫁去北地那么多年,從沒聽陛下問候過,也難怪死了兩年,朝廷還不知道?!?/br> 聽了這話,時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