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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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再見顧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陳堪便帶著親衛繼續踏上了去往云南的道路。 每走到一個驛站,必然有云南或是朱氏兄弟派過來的信使。 陳堪一路遙控指揮,倒也沒有出什么大亂子。 星夜兼程一個月之后,陳堪終于到了貴州境內。 又走了三天,來到貴州腹心之地停駐,陳堪這才下令所有人就地休整。 貴州之地,入目所及,盡是綿延的大山。 縱然陳堪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貴州,但看慣南京的長江平原和北京的華北平原,再次到達貴州之地,仍是有些目不暇接。 “侯爺,前方不遠處便是貴山衛駐地所在,皇太孫殿下和世子殿下此刻就在鎮遠侯府上做客,咱們可要去與二位殿下匯合?” “不急,先休息一會兒再說?!?/br> 陳堪擺了擺手,謝忠微微頷首,便也不再多說。 找了個地勢稍高的地方盤腿坐下,陳堪開始極目遠眺遠處的貴山南山。 此處,該有一座大城才對。 歷史上在此處筑城者,是明中葉的心學圣人王陽明。 王陽明被貶龍場驛,于龍場悟道成圣,而后于貴山南選址筑城,因新城建于貴山之南,漢人以南為陽,故取名為貴陽。 貴陽城甫一建成,便成為中央朝廷控扼西南的重要通道。 以貴陽起始,聯通四川烏蒙土司府,云南東川土司府,直控云南與四川的同時,更是可以居高臨下俯瞰中南半島。 而當中原王朝作為守勢之時,貴陽又可成為護衛中央朝廷的第二道防線。 其與成都和臨安之間有著極大的戰略縱深,三城互為犄角,不管是支援前線,還是回防中央,都有著極高的可cao縱空間,戰略地位相較西南諸城,可以說僅次于四川成都與云南臨安。 就憑修建貴陽城一事,便可見心學至圣王陽明的高超的戰略眼光。 可惜,現在距離王陽明降世還有好幾十年,這貴陽城自然也無從談起。 北面倒是有一座小城,即貴山衛駐地所在,也是貴州總兵顧成的侯府所在。 但那座城太小,且遠離主干道,都不足以承擔起一省府治的功能所在,更遑論成為臨安和成都的大后方。 陳堪倒是可以給朱棣提個建議,讓他將貴山衛的駐地南移百里左右,但要他去建城,還是算了。 太麻煩。 坐在山坡上眺望了好一會兒,陳堪回過神來,從親衛手中接過干糧開始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啃完干糧,灌了一肚子冰水,一陣寒風襲來,涼意直沖腦門。 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陳堪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躺下開始閉目養神。 十一月,在農歷上也被叫做冬月。 什么叫做冬月,一個字就能解釋——冷 盡管現在的貴陽并未下大雪,但松樹上掛滿的白霜還是證明了現在是個什么季節。 所謂霧凇,就是掛滿了白霜的松樹。 休息了小半天,恢復了一些精力,陳堪便帶著親衛離開主干道轉道向北朝貴山衛的駐地走去。 到了貴州,于情于理陳堪必須得去拜訪一下顧成。 拋開兩人多年前的交易不談,王龍和李虎二人還在顧成手底下效力。 兩人如今已是貴山衛指揮僉事,若是沒有顧成暗中支持,憑王龍李虎的聲望和功勞,想要到達這個位置,用一輩子時間都算是短的。 更何況顧成還將小女兒顧陶嫁給了王龍,對陳堪可以說是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鼎力相助。 且陳堪這些年在西南的布局,也都是因為顧成坐鎮西南才能如此順利。 陳堪沒到貴州則罷,若是到了貴州還不去拜訪,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戰馬嘶鳴,響徹在林蔭小道。 貴山南至貴山北,直線距離不超過百里。 但西南山路十八彎可不是開玩笑的,比之草原上的望山跑死馬,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午時分出發,待看見貴山衛軍營時,已是第二天天亮。 從浙江到貴州,陳堪和一眾親衛狂奔了一個多月,這一夜時間雖然煎熬,但眾人的精神狀態都還算好,就是面容憔悴得厲害。 “站??!” “前方乃是軍營所在,尋常人等不得入內?!?/br> 距離貴山大營還有十數里之時,陳堪等人便被貴山衛的前哨攔住了去路。 兩個身著皮甲手持火銃的青年將士一臉戒備的看著陳堪等人,手中的火銃更是已經拉開了保險栓。 陳堪遠遠的翻身下馬,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開口道:“吾乃靖海侯陳堪,還請二位通稟鎮遠侯一聲,陳堪前來拜見!” 聽見陳堪自報家門,兩個將士也沒有絲毫放松戒備。 盡管他們的裝備和體型都比陳堪身后的親衛差了一截,但仍舊是攔在路上不肯松懈半分。 下一秒,一旁的林子里便再度竄出兩個全副武裝的將士。 其中一人開口道:“敢問侯爺有何憑證?” 陳堪一愣,倒是沒料到自己都自報家門了,對方竟然還這么警惕。 想了想,陳堪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小印朝那開口的將士丟了過去。 “爾等可持本后小印前去稟報,皇太孫與漢王世子二位殿下可辨明真偽?!?/br> 那將士伸手接過印信,留兩人戒備留兩人看印。 看清印章所刻之后,四人同時一驚,齊齊單膝下跪行禮道:“是吾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將軍恕罪,吾等這便去通稟侯爺,還請大將軍稍候?!?/br> 陳堪點點頭,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貴山衛的將士不讓他進入軍營這情有可原,但現在距離大營分明還有十數里,他們去通報顧成還要他在這里等候,這明顯不正常。 陳堪疑惑的當口,那四個貴山衛的將士也分出一人,不知道從哪牽出一匹戰馬,轉身朝著大營方向疾馳而去。 另一個將士則是從林子里的哨所拖出來一塊干樹樁,放到了陳堪前方一丈之外。 “大將軍請坐?!?/br> 那將士招呼了陳堪一聲,眼中依舊帶著某種戒備之色。 陳堪心里疑惑,但看這幾個將士的狀態,估計問他們他們也不會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耐著性子等候。 好在顧成也沒讓他等多久,兩刻鐘左右,軍營方向便駛來一隊快馬。 “老師~” “侯爺~” 騎隊中傳來陣陣略顯激動的大喊聲,陳堪看著騎隊為首那人,臉上也是難以抑制的露出了笑容。 騎隊呼嘯而至,馬背上的眾人遠遠地便翻身下馬朝陳堪跑來。 “老師,您可算來了!” 朱瞻基跑到陳堪面前就要給他一個熊抱,陳堪靈活的躲開,目光卻是移向了朱瞻壑身后兩個面容憨厚的木訥漢子。 “侯爺,屬下終于又見到您了?!?/br> 王龍和李虎眼角含淚,齊齊快步上前就要給陳堪跪下。 陳堪一把一個拉住他們,笑道:“都成將軍了還矯情啥,要拜等我死了去我墳頭拜去?!?/br> 聽著陳堪的笑罵聲,兩人眼中的激動之色更濃。 王龍急忙分說:“侯爺說啥胡話,屬下的年歲可比您大得多,要死也是屬下先死,您必須長命百歲?!?/br> 李虎死死的抓住陳堪的手臂,哽咽道:“侯爺,屬下還以為您把我們兄弟二人忘了,這么多年,也不說回個信什么的?!?/br> 陳堪拍拍兩人的肩膀,笑罵道:“回信,你們他媽的又不識字,本侯給你們回哪門子信,再說了,本侯不是寫信給顧成讓他念給你們聽了嘛,矯情個什么勁兒?” 故人相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朱家兄弟遭遇冷落,也只得站在一邊強撐笑臉。 陳堪和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后,疑惑道:“最近貴山衛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本侯觀貴山衛近日的守衛似乎森嚴了許多?” 聽見陳堪發問,攔路那四個將士急忙跪地請罪。 陳堪示意謝忠將他們扶起來,安撫道:“本侯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你們盡忠職守,乃是本分,何罪之有?” 陳堪安撫好四個將士,便將疑惑的目光看向王龍和李虎。 只是還不待二人開口,一旁的朱瞻基便臭著臉上前,低聲道:“老師,此事和學生有關?!?/br> “嗯?” 陳堪一愣,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朱瞻基繼續說道:“老師,此處人多眼雜,不妨到顧老侯爺府中安頓下來,弟子再向您陳述此中詳情如何?” 陳堪微微頷首:“也好,那便走吧?!?/br> 見陳堪應下,眾人也不再拖延,跨上戰馬朝著貴山大營后面的小城呼嘯而去。 …… …… 時隔多年,鎮遠侯顧成已經老邁不堪了。 歷史上,顧成乃是永樂十二年逝世,享年八十五歲。 今年已是永樂七年,也就是說顧成現在已經八十歲了。 以武將之身活到這個年紀,放眼整個華夏封建史上都是一等一的長壽。 八十歲,他自然不可能還有精力領軍,事實上他現在幾乎已經是處于半隱退的狀態,名義上他現在還掛著貴州總兵的名頭,實際上貴山衛的大務小事都是王龍在管。 至于為什么不是李虎,沒法子,王龍現在是顧成的女婿,算自家人。 當然,顧成也沒有虧待李虎,李虎在顧成的扶持下,依舊穩坐貴州軍界三把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