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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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回報過來的信息卻只有四個字,原因不明,實在是讓陳堪很難接受。 有些事情,陳堪不愿細想,也不愿深思。 別看他這些年似乎在大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他的性格還是有些得過且過的,只要大家相安無事,一些事情他都是能忍則忍。 但這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限度。 他可以容忍背叛,也可以容忍隊伍之中有投機派,但該做的事情必須要做好。 侯府每年撥出那么多錢,耗費那么多人情,不是為了打水漂的。 若是連各司其職各安其位都做不到的話,那就該到了修剪枝葉的時候。 噓唏片刻,看見方氏兄弟帶著鄭氏的孝子賢孫們從村口走出來的時候,陳堪叫醒了方孝孺。 方孝孺掀開馬車簾子,問道:“元生,現在什么時辰了,你師娘已經下葬了嗎?” 陳堪微微頷首,應道:“老師,現在約莫申時二刻,大兄和大姐夫他們都已經出來了,師娘的墳冢應該是已經立好了?!?/br> “既然好了,那就回吧?!?/br> 方孝孺沙啞的聲音傳出,似乎并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 陳堪思索片刻,還是問道:“老師,您真的不打算進村見見鄉人嗎?” 方孝孺道:“不見了,徒增傷悲?!?/br> 師徒二人說話間,送葬的隊伍也出了村子來到村口。 “父親,母親已經下葬了!” 方中憲走到方孝孺的馬車前面,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 “葬了,回京師吧!” 方孝孺的聲音滿是疲憊,方中憲點點頭,開始招呼送葬隊伍掉頭。 片刻后,方孝孺的聲音再度響起:“元生,既然你師娘已經下葬,你便先行離去吧?!?/br> 陳堪一怔。 方孝孺繼續說道:“如今你雖然已經辭去了武職,但依舊有圣命在身,圣命就是圣命,你師娘逝世,你違抗圣命回京奔喪情有可原,但現在喪事已畢,你若是再繼續逗留不去,就該有人說閑話了?!?/br> 陳堪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不是什么分不清輕重的人,也知道方孝孺的意思。 相比護送方孝孺回去京師,他現在確實應該追上朱家兄弟,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那,老師,弟子就先告辭了?!?/br> “去吧,老夫也該回京師了?!?/br> 二人都不是什么矯情的人,也都習慣了離別,互相問候一句,陳堪便翻身上馬,帶著親衛揚長而去。 待陳堪走遠,方氏兄弟也招呼好了送葬的隊伍。 一群人回到方孝孺的馬車附近,見沒有陳堪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 “元生有事先走了,你們要是沒什么事了,就走吧?!?/br> 方孝孺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一群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但方孝孺執意要走,鄭聲也只好安排一些人手善后。 天色擦黑時,這支送葬的隊伍,也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方家村的村眾始終未曾上前和送葬隊伍搭話,此刻,見方孝孺的馬車遠去,反而從村子里跑了出來,不斷的對著方孝孺的馬車揮手。 可惜,他們的身影被送葬隊伍隔絕,方孝孺注定是看不見的。 ...... 夜深了,但陳堪依舊在縱馬狂奔,完全沒有要停下來歇息的意思。 “駕~” 戰馬飛馳,夜色如水。 九月中旬的江南,夜晚已經有了些許涼意,陳堪騎在馬上,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一群人順著浙江至云南的官道狂奔,一直狂奔到三更時分,一處亮著微弱火光的驛站映入眾人的眼簾,陳堪才下令減緩了前進的速度。 落后陳堪半個身位的謝忠打馬和陳堪并列,大聲問道:“侯爺,前方有驛站,咱們可要在驛站歇腳?” “傳令下去,征用驛站?!?/br> 陳堪的命令下達,身后的親衛團之中便駛出幾騎,快速朝著縈繞著火光的驛站打馬而去。 不多時,陳堪領著其他的親衛來到驛站面前。 先趕到驛站的幾個親衛已經叫醒了驛丞和驛卒,一群人分列兩旁迎接陳堪。 “見過侯爺!” 看見陳堪到來,驛丞帶著幾個驛卒就要跪下去,還是謝忠帶著親衛一把拉住了他們。 陳堪將手中的馬鞭丟給親衛,朝驛丞淡淡的吩咐道:“準備幾間屋子,再給本侯備點干糧,本侯明天帶著路上吃?!?/br> “這,侯爺,現在可要準備宴席?” “不必!” 陳堪迅速吩咐下去,驛丞不敢多問,也只能帶人下去準備。 就在陳堪吩咐驛丞的當口,謝忠也帶著人將侯府的旌節插到了驛站最顯眼的地方。 很快,一個驛卒準備好了房間。 陳堪進到房間之后,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一直等到了五更天,陳堪所在的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陳堪打開窗戶,一道人影便從窗戶里鉆了進來。 “侯爺!” “皇太孫到哪了,事情處理的如何,公主殿下他們可進入云南境內?” 來人剛想行禮便被陳堪打斷,聽著陳堪的一連三問,來人急忙恭敬的回道:“回侯爺,屬下來的時候,皇太孫和世子殿下已經處理完潭州之事,正在朝永定衛進發,至于公主殿下他們,屬下也不清楚?!?/br> 陳堪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來人從懷中掏出兩封信件遞給陳堪,低聲道:“侯爺,這兩封信其中一封是王統領手書,另一封是皇太孫殿下所寫?!?/br> 陳堪伸手接過信件,來人的目的達到,也不再多留,出了窗子之后幾個縱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陳堪則是從衣服的夾層之中掏出一本佛經,先打開王燦的信件校對起來。 王燦的信上沒有交代太多有用的信息,看完之后陳堪便隨手丟到了一邊。 繼續拆開朱瞻基的信,信上的內容是以一種歪歪扭扭像蝌蚪一樣的文字寫成。 這是整個大明只有陳堪師徒四人看得明白的漢語拼音,所以沒必要加密,也不用翻譯。 仔細讀完信上的內容之后,陳堪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單純的告知陳堪他和朱瞻壑對于潭州的處理結果,以及潭州官場上下背著站著的神秘人是誰。 事情并不出乎陳堪的預料。 朱氏兄弟在除了按照陳堪留下的法子穩定潭州官場之外,也順利查出來潭州軍政兩界身后之人是誰。 早在陳堪還在潭州的時候,便猜測潭州之事或許牽扯到了一些大人物。 這個猜測并非無的放矢。 雖說潭州地處內陸,但畢竟是個大州,也是大明比較富裕的大州之一,光憑明面上那些人,吃不下去那么大一塊肥rou,他們還沒那么大的膽子。 陳堪嘆氣的原因則更簡單,潭州軍政兩界的靠山,是他的老熟人。 ——朱高燧 看見這個名字之后,陳堪的心情很復雜,因為這個名字,似乎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說預料之外,是因為陳堪一開始的猜測人選并非朱高燧,而是老二朱高煦。 畢竟朱高煦要爭儲的事情幾乎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東宮一直在暗中大肆斂財,他沒道理會不行動。 以他在大明軍中的威望,吃點空餉搞點經費不算奇怪。 說情理之中,則是因為陳堪的先知先覺。 朱高燧在歷史上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陳堪了解得很透徹,后世之人已經把此人的性格脾氣和做事風格分析得很透徹。 簡單來說,朱高燧此人與歷史上的李元吉很像,只不過李元吉挑撥的是老大,朱高燧挑撥的是老二。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在做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 當然,朱高燧肯定是要比李元吉聰明太多的,畢竟朱高燧在謀反失敗后還能善終,這本身就是一種智慧。 所以,潭州背后站著的神秘大佬是朱高燧,陳堪雖然有些驚訝,倒也不至于大驚小怪。 沉思片刻,陳堪順手將信件撕碎丟進燭臺里燒成灰燼,而后和衣躺下準備睡覺。 潭州之事,既然涉及到爭儲,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了,還是交給朱棣去頭疼比較好。 在爭儲一事上,陳堪的態度一直很明顯,不主動討好誰,也不主動得罪誰。 大抵就是你別惹我,我也不惹你,你要是非得和我硬剛,那我也不怕你。 反正朱家三兄弟誰勝誰負,歷史早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收下兩個皇孫為徒,他已經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至于朱棣百年之后,新君會不會對他進行清算,那就不是現在可以預料得到的了。 總歸退路他已經準備好,不管遇到什么情況他都有還手之力。 做到這一步,他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