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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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已經多日未曾在人前露面的顧成罕見的出了大門,在大門口等候了許久。 路過的百姓們紛紛猜測他在等哪位大人物。 有人說是陛下,有人說是皇太子,也有人說是某個王爺。 畢竟,皇太孫殿下在鎮遠侯府上做客的事情在這座小城里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而皇太孫和漢王世子匆匆出城的畫面,也被許多百姓看在了眼里。 就在百姓們議論紛紛的當口,陳堪也在眾人的簇擁下,帶著親衛們浩浩蕩蕩的進了貴山城。 看見陳堪的瞬間,顧成便忍不住扶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下一秒,更是直接掙脫了一個妙齡婦人的攙扶,朝著陳堪的隊伍迎了過來。 “哈哈哈哈,貴客原來,老夫未曾遠迎,還請貴客不要見怪啊?!?/br> “哈哈哈哈,老將軍說的是哪里話,某這是惡客登門,老將軍別把某家趕出去就是好的了?!?/br> 陳堪翻身下馬,快步朝著顧成迎了過去。 二人相視,把臂大笑。 圍觀的百姓們見老侯爺親自相迎的竟然是這么個年輕人,則更是紛紛猜測起陳堪的身份。 猜陛下的,很明顯年紀對不上,猜太子的,世人皆知太子殿下是個胖子,也對不上,至于漢王,更是扯淡。 貴州雖然偏遠,但百姓們也知道漢王早在年初就領兵出征了。 一時間,陳堪的身份成了個謎。 當然,百姓們的議論自然影響不到陳堪和顧成。 兩人把臂大笑之后,顧成正想迎陳堪進門,一道女聲傳來:“妾身見過侯爺?!?/br> 陳堪循聲望去,卻是一個妙齡少婦正在朝他行禮。 “你是,顧陶?” 看著眼前端莊大方,肚子微微隆起,但儀態端莊的婦人,陳堪怎么也沒法將她和當年那個在船上囂張跋扈硬要強買他手中之魚的小女孩聯系起來。 看見陳堪眼中的詫異之色,顧陶俏臉一紅,回道:“回侯爺,正是妾身?!?/br> 陳堪點點頭,莞爾笑道:“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哈,古人誠不我欺?!?/br> 聽見陳堪的打趣,顧陶的臉色更紅了一些。 “呵呵,侯爺莫要取笑小女了,小女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現在怎么著也是要當娘的人了,總不好再叫別人罵一句不知禮?!?/br> 顧成呵呵一笑,替自家閨女說了幾句好話,轉頭看著王龍呵斥道:“還不上前來攙扶你夫人?!?/br> 聞言,王龍急忙小跑到顧陶身邊攙住了她的手。 陳堪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 想當年,顧成可是死皮賴臉的要將顧陶塞給他做小妾的,不曾想經年未見,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妮子竟然也要當娘了。 陳堪拍著王龍的肩膀笑道:“便宜你個混球了,以后記得好好待人家?!?/br> “嘿嘿,那肯定的,屬下可不是什么朝三暮四的人?!?/br> 王龍憨笑著回了陳堪一句,一張丑臉上充滿了幸福。 陳堪問道:“幾個月了?” 王龍道:“六個月了?!?/br> 陳堪點點頭,從腰間扯下玉佩塞到王龍手里,說道:“給小家伙做個添頭,孩子出世了記得給我來信,到時候本侯肯定給小家伙準備一份厚禮?!?/br> 王龍還想推辭,顧成便沒好氣的呵斥道:“趕緊收著,要是生個兒子,就拿著玉佩去侯爺府上提親求取郡主,知道了沒?” 顧成的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第五百二十六章 師徒談心 一群人站在門口笑鬧了許久,這才進了府中。 大明人的待客方式永遠是樸實無華的,不管什么時間,不管來了什么客人,都只有兩個字——設宴! “侯爺,我這府中啊,現在可就剩我這個老頭子咯,老頭子也不講啥規矩,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就行!” 顧成雖然須發都已經花白了,但精神頭依舊很好,扯著大嗓門招呼陳堪也很親切。 但陳堪依舊在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落寞。 偌大的侯府,大明朝一等一的權貴,本該是兒孫滿堂家族興旺。 可惜,顧成的命不好。 老婆孩子被殺光,就剩一個小孫兒和一個小女兒。 現在小孫兒也出去做官,女兒也嫁人,獨留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守著空空如也的侯府。 但陳堪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不會安慰人,顧成也不需要他安慰。 作為大明朝碩果僅存的前朝老將,顧成的內心很強大,盡管心中落寞,但他仍有他的驕傲。 相比盛庸鐵鉉等人,顧成能做到名將白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酒席,推杯換盞之間,陳堪也知道貴山衛最近戒嚴的原因。 朱瞻基遭遇了刺殺。 大明朝第五任繼承人在貴山衛遭到了刺殺,貴山衛戒嚴也就可以理解了。 得知原因之后,陳堪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 刺殺而已,實在太稀松平常了。 大明官場之上有名有姓的人,哪個不經常遭遇。 皇家更不用多說,每日皇宮后院用一席草簾子裹著丟到鐘山亂葬崗的尸體堆成小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當一個人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哪怕你與人為善,也免不了要在鬼門關走上幾遭。 這不是你與人為善就能免掉的,你踏上了一個位置,就注定要分走那個位置上的利益,利益面前,沒有你好我好,只有你死我活。 朱瞻基在貴山衛遇刺,也就顧成當回事,其他人,包括朱瞻基自己在內都沒人當回事。 說完了事情,大家也就繼續吃吃喝喝,宴席一直持續到半夜,最終以顧成年紀太大實在熬不住了結束。 跟著侯府的管家來到客房,陳堪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厚衣裳,這才與兩個弟子開始說起正事。 朱瞻壑像個沒事人一樣搬個小胡凳坐到一邊,朱瞻基則是將陳堪離開之后,他們所遭遇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了出來。 講得最多的還是潭州發生的事情,至于永定衛之事,反倒是一語帶過。 講完了這一路以來的經歷之后,朱瞻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有些忐忑的問道:“老師,潭州之事是三叔的手筆,學生應該怎么做?” 陳堪咂摸了一下嘴,淡淡的開口道:“你才是陛下指定的大明第三代繼承人,你問我怎么做,關鍵是你想怎么做?!?/br> 朱瞻基一愣,猶豫道:“此事畢竟涉及三叔?!?/br> 看著朱瞻基臉上的猶豫之色,陳堪皺了皺眉,繼續開口道:“這點你就不如你父親,鄭伯克段于鄢的典故不必我和你多說了吧,該狠的時候你不狠,到時候倒霉的只會是你自己?!?/br> “可三叔畢竟只是斂財,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br> “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一個注定要被分封出中原之外的藩王,要那么多錢干嘛呢,潭州是整整一州之地,這還只是你發現的。這些事情,你還想等著你皇爺爺幫你處理嗎?” “我……” 朱瞻基猶豫了,有心想反駁一句,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么話來。 陳堪靠在一邊,也不打算多說什么。 大明的皇位之爭,和他沒有太多的關系。 朱瞻基想要皇位,陳堪給他提供的幫助已經夠多,他爭得來,陳堪自然不會留在中原礙他的眼,爭不來,他最大限度也就是護住朱瞻基一條性命便可。 當然,陳堪對朱瞻基有絕對的信心,歷史上朱瞻基沒有他的幫助,最終也贏得很漂亮,雖說用了些陰險手段導致名聲差了點。 但皇位之爭向來你死我活,帝王也不需要名聲。 氣氛陷入僵持,朱瞻基猶豫許久,咬牙道:“老師,弟子還是覺得先將此事報與皇爺爺知曉要好一些,畢竟現在皇爺爺還年富力強,弟子的父親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弟子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孫,弟子畢竟占盡天時地利人和?!?/br> 聞言,陳堪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隨你的便,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是個大人了,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主?!?/br> 朱瞻基點點頭,起身朝陳堪行了一禮就要離開。 朱瞻壑跟著起身,問道:“老師,沒我什么事兒了吧,沒有我就走了!” 陳堪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他可以走了,你留下?!?/br> 朱瞻壑小臉一垮,只能坐了下來。 待朱瞻基退出房門,陳堪朝朱瞻壑懶散問道:“說說看,你現在對皇位怎么看?” “怎么看?” 朱瞻壑眼睛瞪得滾圓,哭喪著臉道:“老師您饒了我吧,大兄會把我打死的?!?/br> 陳堪沒好氣道:“少放屁,趕緊說!” “一定要說嗎?” “廢話,眼看你父親就要推平倭國和半島全境,班師回朝也就幾個月的事情,你現在還不說,非得等到你父親回來嗎?” 朱瞻壑囁喏一下嘴唇,小聲問道:“弟子就非得出去嗎,不能留在京師當咸魚嗎,再不濟跟您去澳洲當咸魚不行嗎?” 陳堪嘴角抽搐一下,忽然很想給眼前這個一口一個咸魚的家伙兩巴掌。 暗嘆口氣,陳堪苦口婆心道:“你就沒點雄心壯志啥的嗎?” 朱瞻壑苦著臉,應道:“皇位也輪不到弟子啊,皇爺爺正直年富力強,下面還有大伯,我父王,現在連三叔也參與了進來,更別說我也斗不過大兄,我有雄心壯志那不是找死嗎?” “呃……” 一時間陳堪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沉吟半晌,陳堪輕輕拍拍朱瞻壑的肩膀,有些憐憫道:“你對自我的認知倒是蠻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