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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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史再度朝朱棣一拜,淡淡的說道:“臣要彈劾太子殿下結黨營私,暗中斂財與民爭利?!?/br> 朱棣的臉色一黑,沉聲問道:“你既彈劾太子殿下,可有實質的證據?” “有!” 那御史直起了身子,淡然道:“關于太子殿下結黨營私一事,臣已查明,昨日太子殿下于東宮宴請靖海侯陳堪,世人皆知,靖海侯乃我大明當時名將,手握三衛兵權,太子殿下與其交往過甚,實有結黨營私之嫌?!?/br> 那御史說完,忍不住轉頭看了陳堪一眼。 隨即繼續說道:“另外,臣已經查明,太子殿下今年來曾向草原運送了大批鹽鐵等物資,獲利頗豐,其所轉運的商道,乃是當年太祖殿下賜予開國功臣花云公那一條,而今花氏尚有后人在世,商道卻已落到了太子殿下手里,豈非與民爭利苛待功臣之后乎?” 那御史的話說完,便直接在朱棣面前跪了下來,伏地道:“陛下,此兩樁大罪,皆有據可查,還請陛下為江山社稷,為祖宗萬民計,問責太子殿下?!?/br> 聽完御史彈劾朱高熾的話,陳堪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那御史彈劾朱高熾結黨營私還好說,畢竟他去東宮拜訪之事,并未瞞著別人,大庭廣眾之下誰都看得見。 但商道這種事情,以朱高熾的手腕,若非陳堪有著后世的記憶,恐怕都要被他蒙在鼓里,這個御史怎么知道的? 一個小小的御史,有能耐查出這些事情? 而群臣在聽完那御史的彈劾太子殿下的理由之后,也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尤其是現在的時局還處在漢王殿下領兵出征的當口,朱高煦的聲望正濃。 要是朱高熾的聲望因為此事受到打擊,搞不好還真會讓陛下生起易儲之心。 第四百八十九章 舌戰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朱棣的眉頭緊鎖,感覺下一秒情緒就要爆發,大多數官員也是面色難看,似乎沒想到都察院今日竟然會拿太子殿下開刀。 但要說最為驚詫的人,還是都察院的一眾御史。 什么情況,今日要彈劾太子殿下,為什么不和他們通氣? 尤其是新任的左都御史劉觀,更是一臉懵逼。 手下的人要彈劾太子殿下,為什么不和他通氣? 是的,他作為都察院的信任主官,卻不知道下屬要彈劾太子殿下的事情。 不是說向靖海侯開炮嗎,怎么開到太子殿下身上去了? 整個大殿之中,若說還有淡定的人,也就剩下被彈劾的正主朱高熾和已經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的李景隆了。 就連陳堪也是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他很想問問那御史,朱高煦究竟給了他多少錢? “呼~” 粗重的呼吸聲在大殿之中響起,朱棣宛如餓狼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劉觀。 劉觀一個激靈,急忙上前一步,先是對那御史呵斥了一聲:“蘇運,還不退下?!?/br> 蘇運,正是那御史的名字。 不過劉觀的話對他似乎不起作用,蘇運依舊跪在地上,大有一副朱棣不懲處太子殿下,他就不起來的意思。 劉觀心里暗自惱怒,但也不好讓外人看了都察院的笑話。 只得朝朱棣施禮道:“陛下,御史風聞奏事乃是天職,蘇大人貿然彈劾太子殿下或許有失偏頗,但亦是拳拳為國之心,還請陛下勿要動怒?!?/br> 朱棣咬牙切齒道:“朕記得陳瑛死的時候,朕就告訴過都察院,御史有風聞奏事的職責,但這是要你們擔起監督百官的職責,不是讓你們像一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太子有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朕是他的父親,難道朕會不知道嗎?” 朱棣的話罵得很難聽,他像這樣在朝堂上破口大罵官員,似乎從御極以來,還是第一次,可見他的心里有多生氣。 劉觀也是被嚇到了,急忙跪地請罪:“臣御下不嚴,還請陛下恕罪?!?/br>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朱棣似乎也覺得這句話罵得有些過火了,急忙轉移話題。 看著朱高熾問道:“太子,此事,你有何話說?” 被老爹cue到的朱高熾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朝朱棣拱手道:“回父皇的話,兒臣認為清者自清,無需辯白什么,若是需要辯白的話,兒臣覺得靖海侯的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br> 莫名被朱高熾cue,陳堪不由得一愣。 等等! 不太對。 什么叫我的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這...... 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心頭浮現,陳堪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的,這該不會是朱高熾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吧? 陳堪越想越覺得越有這種可能性。 還是那句話,花家的商道落在東宮手里,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御史能夠查到的。 除非這個御史身后站著某尊大人物。 但蘇運這個名字,陳堪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是無名小卒的概率更大一些。 聯想到昨日在東宮宴飲時朱高熾說的那些話,很顯然,朱高熾已經有了從幕后走到臺前的意思。 所以,這其實是朱高熾的苦rou計? 目的便是為了將隱藏到暗處的商道明正言順的抬到明面上來,以防以后暴雷被人抓到把柄? 陳堪越想越篤定,他覺得,這應該就是真相了。 否則在漢王領兵出征這種異常敏感的時節,一群文官小心翼翼的維護朱高熾的聲望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做出毀棄朱高熾的事情。 開玩笑,朱高熾那是出了名的對文官好,反觀朱高煦那就是一個莽夫,他要是上位,那就是第二個朱棣,這么說或許都是抬舉,朱棣雖然性子暴戾,但朱棣的政治智慧也不是蓋的,朱高煦有什么政治智慧? 他要是上位,指不定是第二個楊廣。 所以文官壓根沒有支持朱高煦的理由。 既然沒有理由,那這必定就是朱高熾的苦rou計無疑了。 或者換個說法也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趁勢將容易暴雷的暗手轉移到明面上,不僅可以打消朱棣的猜忌,還能讓更多的暗手隱藏起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堪透一切真相之后,陳堪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個大舅哥,還真是一頭偽裝成肥豬的惡狼啊,難怪他昨日會暗示自己在朝堂上鬧事,感情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一陣頭腦風暴過后,陳堪急忙小跑到大殿之中,對著朱棣開口道:“陛下,此事臣還真有話說?!?/br> 朱棣眼神之中已經滿是怒火,但仍舊在維持著身為帝王的體面。 見陳堪主動站了出來,不由得壓抑著聲音問道:“奏來?!?/br> 陳堪小心翼翼的看了朱棣一眼,隨即搖搖頭道:“陛下,在分辨蘇御史的彈劾之前,可否容許臣詢問一番都察院的諸位御史大人一件事?” “什么事?” 朱棣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陳堪拱手道:“就一件小事,臣聽說都察院的諸位御史大人對臣提出的改土歸流之策在云南實施的效果有著諸多疑慮,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臣也順帶替他們解了這個疑惑?!?/br> 陳堪的話音一落,滿朝文武幾乎都知道陳堪要說的是什么事情了,朱棣當然也清楚。 所以他直接開口詢問道:“此事與太子結黨營私暗中斂財有關聯?” 陳堪點點頭道:“有關聯,大有關聯?!?/br> “既然有關,你自問便是?!?/br> “謝陛下!” 得到朱棣的應允,陳堪朝他施了一禮,隨即轉頭對上了劉觀。 對上陳堪暗含兇殺之意的眼神,劉觀心中暗道不好,這太子殿下的事情還沒說清楚,云南改土歸流一事又被提到了臺面上。 劉觀忽然覺得心好累。 他這個左都御史的屁股都還沒坐熱呢,今天不會又要被擼下去吧? 陳堪可不會去管他什么心情,直言問道:“劉大人,本侯聽說,關于通??h劉觀李彤逼得治下兩大土司不聽政令一事,都察院的諸位大人認為其根源是在太子殿下和吏部尚書方大人身上?” 聽著陳堪的詰問,劉觀欲哭無淚,但陳堪的疑慮本就是都察院的主張,所以他也沒法否認。 只能頷首道:“不錯,本官認為侯爺所提出來的改土歸流之策,乃是利國利民之策,但再好的國策,若是方式用得不對,亦會變成害國害民之策,而關于通??h一事,本官確實認為乃是方大人用人上的失誤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br> 陳堪點點頭,再度問道:“敢問劉大人,可有主政一方的經驗?” 劉觀眉頭微蹙,搖搖頭道:“本官未曾有過主政一方的經驗,不過永樂四年的時候,本官曾去過浙江采買木料運往北京營建宮觀,期間未曾出過差錯?!?/br> “哦!” 陳堪哦了一聲,隨即轉頭朝朱棣拱手道:“陛下,臣問完了?!?/br> 朱棣一臉狐疑的看著陳堪,問道:“你問這兩個問題,朕怎么沒聽出來和太子結黨營私暗中斂財有關?” 陳堪面上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朝著朱棣微微欠身,笑道:“陛下莫急,且聽微臣慢慢道來?!?/br> 說完,陳堪直起身子,看著蘇運道:“蘇御史彈劾太子殿下結黨營私與暗中斂財兩件事,并言之鑿鑿此二事皆有據可查,那么咱們就來說說蘇御史口中的有據可查,這據從何來?!?/br> 蘇運點點頭:“愿聞其詳?!?/br> 陳堪笑了笑,也不再賣關子,直言道:“首先是這結黨營私一事,昨日太子殿下確實曾在東宮宴請了本侯,這不是什么秘密,昨日詹事府以及東宮的宮人內侍都可以作證,但太子殿下宴請本侯真正的目的,乃是為了問政?!?/br> “問政?” 陳堪此言一出,百官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問政,你一個詹事府詹事,管好大學堂的學子就好了,還問政,那是太子師和陛下的事情,你一個詹事摻和什么,這不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太子結黨營私嗎? “肅靜~” 朱棣身旁的小內侍一聲大喝,百官頓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