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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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莞爾一笑,慢條斯理道:“老鴉觀的老虎再大,又怎么大得過您這只大老虎?!?/br> 老人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沉聲道:“老夫不過是一只老掉牙的老虎,老鴉觀的老虎才是真正要人命的老虎啊?!?/br> 沉默片刻,陳堪問道:“這么說來,白蓮教內部在針對小子的意見上產生了分歧是嗎,真佛大人,或者說,劉大帥?”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后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堪:“什么時候察覺的,老夫自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br> “京師那么大,您覺得兩個毫無關系的人會在同一天之內見到兩次,并且兩次都產生了交集嗎?” “哦,剛才忘記說了,小子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相信任何巧合?!?/br> 陳堪大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掉入狼窩該有的表現。 老者贊賞的看了陳堪一眼,笑道:“你確實很不簡單,老夫在大明生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出老夫的身份,其他人,哪怕是老夫的故人,也都以為老夫已經死了?!?/br> 陳堪挑了挑眉,笑道:“能見到您是小子的福氣,小子只恨生不逢時,沒能生在前朝,與您老,明王殿下,太祖先皇帝一起并肩作戰?!?/br> 老人沉默片刻,隨后淡淡的問道:“你可知老夫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陳堪剛要搖頭,便聽得老人自問自答:“便是兩年前收納了那個女子,否則我白蓮教百年基業,也不至于一朝凋零至此。 可笑的是那女子與老夫那孽子還自以為在老鴉觀布下天羅地網,只等你入彀?,F在既然你出現在了這里,那老鴉觀應該也沒了吧?” 陳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么說來,真佛應該是你的兒子,白蓮圣母應該是你的孫女,我殺了你的孫女,為何你還愿意放我離去?” 老人道:“老夫方才已經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br> “就這么簡單?” 陳堪面露狐疑之色,定定的看著老人。 “就是這么簡單,老夫已經老了,也沒了再次舉兵對抗朝廷的勇氣,你權當老夫在為老夫那不成器的孽子求一條活路吧?!?/br> 老人的語氣之中有些頹然,老態龍鐘的樣子看得讓人心疼。 第三百二十八章 英雄注定活不長久 但陳堪不為所動。 笑話,當年能和韓山童一起扛大旗的劉福通會有惻隱之心? 狗都不信! 當年對待韃子之時,可沒見他有過惻隱之心。 不錯,老人正是劉福通,紅巾軍的兩大首領之一,僅次于明王韓山童。 陳堪也不理解,為何太祖爺朱元璋,大明王韓山童都死了,但劉福通還活著。 但既然知道老人的身份,陳堪便不可能放下對他的戒備之心。 陳堪冷眼道:“老先生可別告訴我,老先生就真佛這么一個兒子?!?/br> 老人有些傷感的說道:“倒是有其他兒子,可惜都死在了韃子手里,成器的就這么一個?!?/br> 陳堪點點頭,這話他信。 不管白蓮教給自己帶來了什么樣的傷害,但韓山童與劉福通是對整個漢民族延續有著再造之功的英雄,這點不容任何人置疑。 至于在與太祖爺的爭斗中他們是失敗者,那也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自家事,算不得恥辱。 出于對老人的敬意,陳堪淡然道:“老先生今日既然現身,就該知道本侯與白蓮教的仇恨沒法化解?!?/br> 但老人聽見這句話,卻是笑了起來。 “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容化解的仇恨,說到底,你與白蓮教之間不過是私仇而已,如今大明都能短暫的和韃子做到和平相處,更遑論你與白蓮教?!?/br> 陳堪眉頭一皺,倒是沒料到這個老家伙對如今的朝堂認知如此之深。 但要他放過白蓮教絕不可能。 陳堪從來不是一個愿意給自己留下后患的人。 片刻后,陳堪淡淡的說道:“若是小子不愿意呢,老先生應當知曉本侯與白蓮教的前因后果,數次對我出手也就罷了,更是在云南大肆屠戮,這般惡行,小子絕不能容忍?!?/br> 老人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老夫可以將那挑起事端的女子交給處置,若是如此,你還不同意,那老夫也只好親手扼殺一位少年俊杰了?!?/br> 陳堪臉上的表情也收斂起來:“不需老先生動手,本侯也有把握拿下他們,老先生剛才有一件事情說對了,此刻,老鴉觀已經凋零?!?/br> 老人眉頭一皺:“不可能,老鴉觀有老夫布下的天羅地網?!?/br> “只怕老先生的天羅地網,抵不過一輪大炮的轟擊啊?!?/br> 陳堪抬了抬眼皮,事到如今,他拖延時間的目的達到,也沒有什么好掩飾的了。 他才不信,這世上還有什么天羅地網擋得住大炮。 果然,陳堪話音剛落,就見劉福通臉色大變,再不復方才的淡然之色。 陳堪翹著二郎腿:“老先生還說對了一句話,時代變了,您已經不屬于這個時代,火力覆蓋才是這個時代的正確打開方式。 畢竟,韃子撤走以后,咱們漢民族已經又發展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的時間,足以將世界變成老先生認不出來的樣子?!?/br> 老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原本還想著留你一條性命,也算是老夫為漢人再做最后一件好事,但現在你一心求死,老夫便成全你?!?/br> 在沒有遇見劉福通之前,陳堪很難想象一個七八十歲高齡的老人身體還能如此靈活。 只見他像是雄鷹一般高高躍起,手掌化作鷹爪的模樣直奔陳堪的門面而來。 只是頃刻之間,陳堪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還不懷疑劉福通這一爪落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定會讓自己的脖子多出五個窟窿。 但......陳堪是個老六,他既然敢只身前來赴會,自然是已經考慮到了劉福通的個人武藝會給他帶來生命危險。 只見陳堪從當下一逃,一桿黑黝黝的洞口便直直的對準劉福通, “砰~” 一聲槍響,雄鷹變成落湯雞,劉福通整個人重重的摔了下來。 槍聲響起,夾雜著劉福通跌落的聲音,瞬間引起了守在馬車外面的白蓮教徒注意。 “老爺!” 幾聲驚呼傳進馬車,但下一秒,就被喊殺聲所取代。 劉福通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堪手上的武器,又看了看腰間血流如柱。 顫聲道:“你......” “呼~” 陳堪吹散槍口處的青煙,淡然道:“劉老先生,容本侯正式給你介紹一下,軍器監出品的新式遂發火器,您可以叫他短銃,當然,本侯更喜歡叫他的另一個名字,手槍?!?/br> 聞言,劉福通昏花的老眼之中忽然爆出精光,隨后瘋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陳堪啊陳堪,你為何不能早生四十年,你若是早生四十年,這天下還有他朱元璋什么事?” “四十年前,我漢人若是擁有這般利器,又何至于被韃子如役牛馬!” “陳堪啊陳堪,你真該死啊?!?/br> 劉福通笑得很瘋狂,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陳堪眉頭一皺,隨后沉聲道:“劉老先生放心,如今我大明已經掌握了這種手槍與火銃的量產之法,用不了多久,您便可以聽見草原之上響起密集的槍聲,當然,假如您在天有靈的話?!?/br> 說話的時候,陳堪縮在角落,盡可能的遠離劉福通。 雖然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是像這樣活了幾十年的老狐貍,保不齊就有反敗為勝的手段。 至于外面的白蓮教徒,陳堪倒是不擔心,五城兵馬司的戰斗力是弱了點,但勝在人多。 劉福通聽完陳堪的話,笑聲戛然而止。 他惡狠狠的看著陳堪,眼神之中爆發出濃烈的恨意,厲聲道:“陳堪,你為何不早生四十年,你若早生四十年,老夫定當追隨于你,你若早生四十年,又怎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陳堪無奈道:“這個問題,您下去問我爹吧,他老人家或許會給你一個答案?!?/br> 聽見陳堪語氣之中的殺意,劉福通瞪大了眼睛問道:“陳堪,你當真要殺老夫?” 陳堪搖搖頭:“本來是不想的,畢竟不管怎么說,大明能走到今天這步有您的功勞,奈何我與白蓮教不死不休的狀態,您不死我不安心啊?!?/br> 聽完陳堪的敘述,劉福通忽然艱難的爬起半身,朝陳堪伸出大拇指:“好,果然是梟雄之姿,但你不會以為老夫能夠縱橫大明多年,就只有這點手段吧?” “我知道您還有別的手段,您現在可以使出來了?!?/br> 陳堪皺眉,心下卻是不敢放松一絲一毫,生怕在陰溝里翻船。 劉福通笑了:“你別后悔!” 話音未落,整個馬車里忽然升騰出一股霧氣,只是一瞬間,陳堪的眼珠子便被賜得生疼。 “砰~” 一聲巨響在陳堪耳邊炸開,陳堪也被一股巨力沖擊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馬車炸了,還好威力不大,就是一些木刺深深的嵌入了陳堪的皮膚里。 很痛,像針扎一樣。 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陳堪,咱們后會有期?!?/br> “不好,快攔住他!” 這道聲音是朱高燧的。 方胥的聲音響起:“快,圍上去,其他人保護侯爺” 陳堪的只覺得眼珠子無比刺痛,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強行睜開眼睛,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即將躍出人群的劉福通,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砰~” 又是一聲槍響,緊接著是劉福通不甘的慘叫聲。 慌亂之中,方胥趕緊遞上來一壺清水。 陳堪急忙道:“是石灰,水不行,趕緊去找油?!?/br> 陳堪也沒想到,堂堂紅巾軍兩大首領之一的劉福通,竟然會用石灰這么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