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書迷正在閱讀:綠茶快穿者總想炮灰我、將拯救任務變成團寵日常[快穿]、花間一壺酒、和方總監被請家長后、長公主的小將軍、萬人迷重生進修羅場、鎖情牽(3P)、畸形Omega發情后【ABO、NP】、心頭好[骨科兄妹]、媚果(nph)
心有戚戚,面上無比真誠道:“承蒙六皇子出手相救,顧桑感激不盡?!?/br> 男主不討喜,卻沒害過她,反而救了她一命。 司馬睿對顧桑的厭惡根深蒂固,并不領情,冷哼道:“我不過是看在你是顧九卿meimei的份上,勉為其難施以援手?!?/br> 顧桑沒說話。 此刻的顧桑著實狼狽不堪,披頭散發,發簪早已遺落,渾身濕透,連頭發絲都滲著水,綿薄的衣裳緊貼著身體曲線,好在湖面上空的燈光照不到此處,光線沉暗,倒也瞧不清楚。 司馬??戳艘谎塾謶K又可憐的顧桑,本不欲管她,又怕這個可惡的女人背地里在顧九卿面前編排他壞話,他是不可能將自己的衣服脫給她遮掩,遂吩咐劉尚道: “將你的衣服脫下來給她?!?/br> “是,殿下?!?/br> 劉尚一愣,抬手將外衣脫下來遞給顧桑。 顧桑也不矯情,知道自己的樣子不好看,直接將衣服披在身上,再次道了聲謝。 司馬睿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問:“顧九卿在哪兒?你遇到危險,她是不是也被人追殺?” 顧桑小臉慘白,近乎咬牙切齒道:“她好的很,怎么可能被追殺?” 司馬睿拍了拍胸口,懸起的心霎時落回肚里:“那就好,只要她無事便好?!?/br> 第96章 司馬睿向來看不慣顧桑, 確定顧九卿安全后,擺出慣常辦案審訊犯人的姿態,開始盤問顧桑故意為難:“為何單獨出現在湖邊?為何落了水?又為何被人追殺?” 顧桑悶聲道:“不知道?!?/br> 要她說什么, 說她被顧九卿追殺,男主會信嗎? 女主還真是鐵了心要她死, 見她沒被淹死,又派了名殺手斬草除根。蒙面人發現救她的人是司馬睿,才不得不放棄追殺她,這也讓她確信了,蒙面殺手就是女主派來的。 司馬睿一滯, 不悅地看向顧桑:“你不是經常巴著你大jiejie么?你怎么沒在她跟前?” 這般問完,又覺不妥。顧桑招來殺手,豈不連累顧九卿? “六皇子, 你想問顧九卿在哪里就直說,何必拐著彎兒,她就在……”顧桑話語一頓,司馬睿直直地看向她,“在哪兒?她也下山了?” 顧桑美眸微閃,面上不顯道:“六皇子說笑了,大jiejie在溫泉山莊養傷呢,我不過是在山上莊子呆的無聊, 下山溜達兩圈,哪里想到雍州城內治安堪憂,竟遭遇歹徒殺人劫財?!?/br> 說罷,她抖了抖錢袋子里的金葉子。 “早知道就不帶這么多錢銀, 免得被惡人惦記上了?!?/br> 司馬睿大失所望,正打算讓侍衛將顧桑送回溫泉山莊, 哪知道車幔忽的掀開,顧桑不容分說彎腰鉆進了馬車,攏著衣服坐在他對面。 顧桑說:“天色已晚,山路崎嶇,勞煩在六皇子官邸借宿一晚?!?/br> “什么?你要去我府上???”司馬睿臉色瞬間黑如濃墨,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斷然拒絕道,“不可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顧桑沒想到自己的人設維持的太好,司馬睿直接曲解她的意思,想歪了。 她無語,又無奈:“……只是借宿而已,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br> 司馬睿完全不相信,揮手就要攆顧桑下馬車:“休想讓我帶你回府,我的心里只有顧九卿,不可能給你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不想回溫泉山莊,便去客棧打尖?!?/br> 說罷,不情愿地補了句:“我出銀子?!?/br> 現下唯有男主身邊最安全。 顧桑怎可能輕易離開,雙手死死地扒拉著車門,輕飄飄道:“如果六皇子將我丟下,我明日便回去告訴大jiejie,你見死不救,沒有同情心,你一點都不愛我大jiejie,你連她最疼愛的meimei的死活都不管,好生冷漠無情,你對大jiejie的感情估計如同曇花一現,未必長久,大jiejie莫不如另折他枝?” “你知道的,我在大jiejie眼里已經棄惡從善,我如今在她面前最說得上話,她可是最疼我了,疼的要命那種?!?/br> ‘要命’二字被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司馬睿怒道:“你以為你能挑唆我們的感情?” 顧?;厮骸霸囋嚥痪椭懒??!?/br> 女主就是男主的軟肋。 司馬睿頓時就焉了,臉黑的猶如鍋底:“簡直無恥!” 顧桑:“……承蒙夸獎,受之有愧!” 在顧桑的言語脅迫之下,司馬睿冷著臉將她帶回下榻的官邸,隨意交給下人,便不再管她。 顧桑也不在意,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短發,發髻是肯定挽不了的,便讓下人取了套干凈的男裝,簡單洗浴過后,換上不太合身的青衣錦袍,戴上冠帽將頭發略略遮掩一二,倒也不顯得太過突兀。 曾經嬌俏明媚的少女轉眼變成了俊俏小郎君。 洗過澡,身子稍微有了點熱乎勁兒,但她的心依舊一片沁涼。 顧桑隨口問了下人一句,司馬睿住在何處。然后,她發現自己離司馬睿的房間太遠,簡直不安全,又悄悄地換到離司馬睿最近的屋子住下?,F在的她猶如驚弓之鳥,男主可是她最好的護身符。 司馬睿得知后,氣得一晚上都沒入睡,就怕顧桑半夜摸到他屋里,對他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但是直到天亮,隔壁都無任何動靜。 司馬睿頂著一雙熬得烏青的眼睛走出門,讓劉尚趕緊將顧桑送走,他是一眼都不想看見她。 劉尚應了聲‘是’,正要去送走顧桑,又被司馬睿叫住。 “等等,順便查查昨夜追殺顧桑的人,也許不是一件簡單的劫財殺人案?!?/br> 司馬睿辦過諸多案件,總覺得疑點重重。 片刻后,劉尚去而復返。 “殿下,三姑娘受寒高熱,燒的整個人都糊涂了,可要繼續送回溫泉山莊?” “病成這樣子,送回去指不定如何給顧九卿添亂,反惹得她傷心,對傷勢愈合不利?!彼抉R睿面色難看,“給她找個大夫瞧瞧,別死在我這里,免得晦氣?!?/br> “是?!眲⑸袘暢鋈?。 司馬睿煩躁道:“真是麻煩?!?/br> 昨夜,顧桑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睡,混沌的腦子里反反復復浮現顧九卿推她那一幕,又氣又難受,胸口跟壓著塊巨石似的憋堵郁猝,在床榻上翻來滾去愣是合不上眼,腦子越來越渾噩,身子也越來越燙,她知道自己發熱了。 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沒病也要受寒。 她負氣的想,要不病死算了,在哪里都是艱難生存,說不定眼一睜一閉就回到了現代。雖是個私生女,好歹吃穿不愁,又不缺錢花,更重要的是法治社會,沒人動不動就惦記她的小命。 什么狗女主,就算你是未來女帝又如何,老娘撒手不伺候了。 不是要她死嗎? 她、這、就、去死! 人在生病時最脆弱,意志最為薄弱。 顧桑燒的神志不清,滿嘴胡言亂語的,完全沒了落水后的求生欲。 一張小臉燒的通紅,額頭溫度高的駭人。 顧桑畢竟是六皇子帶回來的姑娘,伺候的小丫鬟見怎么都喂不進湯藥,怕出事,急赤白臉地將情況稟告給了劉尚。 劉尚不好擅作主張,轉而將顧桑的情況告知給了司馬睿。 司馬睿正和方諸議事,沒好氣道:“找幾個婆子硬灌,再不濟,你卸了她的下巴,給她灌進去,再給她合上?!?/br> 哼,想用這種伎倆騙他給她喂藥,沒門兒。 劉尚哪兒敢真用這般粗暴的方式給顧桑灌藥,最后找了兩個婆子硬掰著嘴給灌進去。 哪知道湯藥一入嘴,顧?!邸匾豢?,大吐特吐,湯藥連帶食物殘渣一并吐了出來。打了丫鬟婆子一個措手不及,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床鋪,清掃屋子,通風散味。 司馬睿和方諸從書房出來,路過別院,聞見空氣中那股刺鼻難聞的酸臭味,司馬睿差點都被熏吐了,他捂住鼻子,怒問: “怎么回事?” 站在遠處的劉尚,上前回道:“殿下,是三姑娘的嘔吐物。三姑娘情況恐不容樂觀,又燒又吐,湯藥灌下去就吐,嘴里還一直無意識念叨著,什么死不死的,什么太奶奶來接她了。屬下擔心,三姑娘不會真……死在這里?” 司馬睿皺眉道:“大夫如何說?” “大夫說,三姑娘是風邪寒癥入骨,加之心神劇烈震蕩,似乎大受刺激,導致心神不穩,不是普通的風寒發熱,恐有性命之危?!?/br> 司馬睿仍舊不愿意相信:“當真這般兇險,別不是裝的?” 畢竟,他在顧桑手上吃的虧有點多。女人就愛裝病引起男人的憐香惜玉之心,不像他的九卿,哪怕受了重傷,依舊為他考慮打算,讓他精于公務政要。 劉尚道:“殿下,屬下豈敢騙你?如果殿下不信,看一眼三姑娘的情況便知?!?/br> 司馬睿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親自確認顧桑的病況。待屋內味道徹底消散,司馬睿進去僅瞧了一眼顧桑的面色,就被嚇了一跳。 不過一夜,就變成了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模樣。 本就短了一大截的頭發如同雞窩雜草散在軟枕,一張臉紅的極不正常,跟燒紅的火炭似的,眼瞼紅腫,四周都是紅點,虛汗直淌,嘴巴都燒干起了皮。 司馬睿原本打算另請名醫給顧桑治病,方諸卻道:“殿下不如將三姑娘送回溫泉山莊,給大姑娘治傷的大夫醫術奇高,非普通杏林醫者,大姑娘命懸一線都能被他救回來,三姑娘的高熱之癥自是不在話下?!?/br> 就這樣,顧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被送回了溫泉山莊。 …… 經過一晚上施針搶救,郝無名勉強穩住顧九卿的心脈,將他再次從鬼門關拉回來。 見顧九卿醒過來,郝無名著實松了口氣,一邊將九針收起來,一邊嘀嘀咕咕:“傷口都未完全長好,也不知跑下山折騰什么,折騰的差點小命不保?!?/br> 郝無名不知內里實情,只知道顧九卿下山一趟,然后就吐血昏迷了。對其緣由,陌花陌上卻是緘默其口。 當時那副模樣,嘖嘖嘖,差點直接翹了辮子。 顧九卿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狹長的鳳眸低垂,目光空洞的可怕,失去了所有光澤,他心如死灰,宛若寸草不生。 周身散發著一股絕望死寂的氣息。 待郝無名離開,杜乘風悄然出現。 “那丫頭命也太硬了,如果不是六皇子出現,我早就幫你解決了?!?/br> 顧九卿難以置信地抬眸,轉向從屏風后面繞出來的杜乘風,仿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一瞬間,鳳眸失去的光澤霎時回聚:“什么?” 杜乘風方才上山,消息滯后,并不知顧九卿吐血一事,隔著屏風床幔,也沒太瞧清顧九卿的面色,聽語氣還以為他是驚訝顧桑沒死成。 “她沒被淹死,自個兒游上岸,我本來打算替你補一刀,奈何遇到了六皇子?!?/br> 杜乘風也沒想到顧九卿會對顧桑突下殺手,他也是轉悠到湖邊,發現顧桑落水后,顧九卿冷眼旁觀根本沒有救她,這才反應過來,顧九卿要淹死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