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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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顧桑死里逃生,他自然要為顧九卿鏟除后患。 “杜乘風,這是你第二次擅作主張?!?/br> 顧九卿強撐著起身下榻,面上并沒什么多余的情緒,揮手間,金蠶絲線瞬間化作奪命的兇器,快準狠地直往杜乘風脖子纏繞而去。 杜乘風驚慌無比,若非身體比腦子反應快,腦袋和身體怕是要分家了。 饒是如此,脖間也被劃出一道細小的血口子。 杜乘風心驚膽戰,順勢跪在地上:“我以為你是鐵了心要她命,才會……” “你以為?”顧九卿眸中殺意凜然,聲音森寒徹骨,“殺不殺她,要不要她活,皆是我的事。她的生與死,只能由我決定,就算她從我手中活下來,也輪不到你插手?!?/br> 杜乘風面如土色:“是,我知錯了?!?/br> 羲祖廟指使吞火油的雜耍藝人暗害顧桑,被顧九卿識破懲戒過后,杜乘風再也沒有對顧桑動過手。這回,也是見顧九卿要殺她,才會再次妄動殺心。 顧桑,終是成了顧九卿的逆鱗。 他的擔憂成真了。 “刑堂,領一百鞭刑?!鳖櫨徘涿鏌o表情道,“事不過三,這是最后一次?!?/br> “是?!?/br> 杜乘風脊背竄起一陣陣寒意,方才顧九卿是真想殺他。 顧九卿:“滾?!?/br> 杜乘風不敢遲疑,近乎逃命似的消失不見蹤影。 妄動內力,唇角滲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顧九卿伸手擦拭,一動不動地盯著指腹的鮮血,似瘋似笑:“還活著???”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不外如是。 “主子,六皇子將三姑娘送回來了?!遍T外響起陌花的聲音。 顧九卿眸光一顫。 怎么會? 她怎會愿意回來? 下一刻,又響起陌花的聲音。 “不過,三姑娘高熱不退,昏迷不醒,六皇子是送她回山莊就醫?!?/br> 沉默半晌,顧九卿才道:“讓郝無名替她醫治,不得有誤?!?/br> 陌花愣了愣,隨即應道:“是,奴婢遵命。六皇子他……” “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適,見不得風,讓他過幾日再來?!?/br> 第97章 下雨了, 一夜未停。 空氣中泛起陣陣涼意,夏日的余熱徹底消散,可謂一雨入秋。山間蔥翠掩映的山莊, 碧瓦朱檐,雕欄畫棟, 葳莛奇景,猶似籠罩在雨滴匯聚而成的水簾瀑布中,美的如詩如畫。 雨打窗扉,清鈴淅瀝。 窗牖門扉隔絕了外面的瀟瀟雨聲,輕紗帷幔間, 顧桑小臉宵白地躺在床榻上,黛眉深蹙,額際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意識昏沉渾噩, 渾身無一處不難受,頭疼的幾欲炸裂,又被困在無止境的噩夢中不得解脫。 顧桑不斷做著顧九卿殺她的噩夢,不是推她入井,就是推她入湖,要不就是前一刻尚對她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變成了鐵面獠牙的惡鬼,對她張開血盆獠牙,恨不得將她吞吃拆腹。 無限循環一般。 當顧九卿再次化身可怕的惡鬼, 張開尖利的獠牙咬向她的脖子,她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垂死病中驚坐起。 熟悉的床幔帳頂乍然入目,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顧桑驚懼地瞪大眼眸,軟綿無力的身子不受控地仰倒下去, 后腦勺重重砸在枕上。 鋪天蓋地的驚惶慌亂,掩蓋了后腦勺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疼痛。 她不是在六皇子的官邸嗎? 怎么又回了溫泉山莊? 女主為何沒對她動手,是沒來得及,還是有其它原因? “姑娘,可算是醒了?”旁邊傳來梅沁驚喜的聲音。 顧桑轉眸看向梅沁,眼里的慌怕適時地轉為茫然。 梅沁拿起帕子幫顧桑擦拭額頭的虛汗,又抬手試了試溫度,欣喜道:“高熱了整整兩日,可算是退了下去?!?/br> “姑娘,先喝點水,潤潤嗓子?!?/br> 梅沁手腳麻利地倒了杯水,服侍顧桑喝下,見顧桑不愿躺著,又找了兩個軟枕墊在她后背,靠著舒服些。 顧桑垂著眸眼,不言不語。 梅沁看了看顧桑,又道:“姑娘醒來身子虛乏,胃口定然不佳,奴婢吩咐廚房備了些清淡的粥食,一直用小爐子溫著,奴婢這就端過來……” 顧桑開口道:“等等?!?/br> 清軟的嗓音,此刻如破風箱一般嘶啞難聽。 梅沁停下腳步。 顧桑抬起眸眼,平靜地問道:“我如何回來的,又是何時回來的?” 梅沁回道:“是六皇子昨日下午將姑娘送回來的,當時姑娘情況危急,為的便是讓郝大夫為姑娘診治?!?/br> 顧九卿帶顧桑下山時,梅沁并未隨行,不知道兩位姑娘為何沒有同時回山。雖奇怪顧桑由六皇子送回,但梅沁慣來謹言慎行,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難怪! 男主將她當做見顧九卿的幌子與借口,才會將她送回山莊。 顧九卿則是顧忌男主的緣故,總不能男主前腳剛將她送回山莊,后腳就將她殺死。男主只是個弱雞,又不是蠢到完全沒腦子。 顧??吭谲浾砩?,眸光幽幽地看向窗外雨景,看了一會兒,沉寂地合上了眼睛。 曾經的鮮活明媚,仿佛瞬間離她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隱忍的悲苦憤恨。 她想立刻沖到顧九卿面前,質問他,但她沒有。 梅沁看了一眼顧桑,欲言又止。 這時,郝無名過來給顧桑施針。 郝無名隨手將藥箱放在桌上,打開針匣:“醒了???退熱了沒?” “已經退了?!泵非呱锨盎氐?。 啪地一下,郝無名合上匣子,轉而讓梅沁取了塊綢布覆在顧桑手腕。 “三姑娘醒來還沒喝藥吧?” 郝無名看了眼死氣沉沉的顧桑,一副醫者仁心的模樣,對旁邊的梅沁正色道,“去看看三姑娘的湯藥熬好沒?你家姑娘的藥可要記得按時服用,切不可延誤?!?/br> 梅沁一愣:“是?!?/br> 打發走小丫鬟,郝無名一邊診脈,一邊冷哼道: “怎么一個兩個都是這副死樣子?顧九卿前半夜被送回山,吐血不醒,吐的命都快沒了,你可倒好,高熱不醒,燒的差點也連命都沒了,毫無求生之志。嘖,還真是一對難姐難妹?” 吐血不醒? 顧桑眸光微動,心中冷笑。 女主怎么可能因她吐血,怎么可能有悔意?怕是寒毒傷勢發作了。 郝無名瞇著一雙泛著精光的眼睛,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前兩日,天兒可沒下雨,還熱著呢,如何得了如此嚴重的寒癥,該不是泡水里了?” 顧桑眸光略閃。 郝無名醫術果然高,單憑病癥便能推斷出原因。 但她是不可能承認的。 “人吃五谷雜糧,偶感風寒,生生病不是常態么?” “你這寒癥……” 還想框他,可不是一點小風寒。 “罷了,反正你的身子骨兒比顧九卿強的多,尚能折騰,不過我可提醒你,別不當回事,近日天氣轉涼,萬不可再受寒邪侵蝕?!焙聼o名叮囑道,“如果寒癥調理不當,小心落下女子經血不調的病根,后果相當嚴重?!?/br> 顧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郝無名診完脈,本打算離去,走到門口,又忍不住折返回來。 郝無名探究性的目光在顧桑身上打了個轉,好奇打探道:“話說你們下山干了什么,怎么傷的傷,病的???我瞧著前些日子……你們兩姐妹,那可真是好的如膠似漆?!?/br> 顧桑眸光清凌凌地瞥了一眼郝無名:“去問顧九卿?!?/br> 郝無名:“喲,都直呼其名了?” 看來,真有情況? 郝無名舔著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他那個鋸嘴悶葫蘆,要是能說,我還用得著來問你?不如你給我說道說道,如果有什么難處,我愿為三姑娘獻策解憂?!?/br> 顧??炊疾豢春聼o名,直接閉上了眼睛。 顧桑一副不欲說話的模樣,勾的郝無名越發抓心撓肝的難受,卻又窺探不到真相。 郝無名發現顧桑并不知顧九卿的真實性別,據他暗中觀察,顧九卿看顧桑這個便宜meimei的目光可不單純,兩人形影不離,他不相信顧桑沒有察覺端倪。 對于顧桑來說,顧九卿可是她的長姐。如果滋生出念頭,那可就是有悖常倫的妄念,瞧著兩人分明像是有幾分情意…… 郝無名摸了摸下巴,余光掃了眼顧桑的頭發,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莫不是斷發斬情? 顧桑以為顧九卿同她一樣都是女子,無法沖破這段‘驚世駭俗’的念情,狠心斬斷這段無疾的情妄。 即使這樣,顧九卿仍未道破自己的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