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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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開屋門,氣勢洶洶地下樓。 “你瘋了?” 閣主趕緊追過去,強硬掣住她的胳膊。 “殺,殺!殺完了,然后呢!你把蔡相殺了,跟砍了皇帝的頭有什么區別!干脆你把大家都一并殺了算了,讓這天下只剩你一人,這樣你才滿意么?” 閣主難得大聲囔囔,把樓下正說話的殺手嚇了一跳。 靈愫被他喊得耳朵都要聾了,“那我該怎么辦……” 閣主奪過她手里的劍,扔到地上。 他重重地抱住她,給她一個來自摯友的擁抱。 他說不著急,“忘了么,你還是蔡逯的小女友呢。只要你們沒分手,就還可以找理由進審刑院。說不定剩下的卷宗,就還放在審刑院呢?!?/br> 靈愫又倒嘶一口冷氣。 “那個……其實我忘了跟你說,就在剛剛,我和蔡逯已經分手了?!?/br> 閣主松開了她。 他眨了眨眼,“蔡逯下晌不是去懷州了嗎?” 她說:“寄的分手信?!?/br> 他問:“還能追回嗎?” 她尷尬地撓撓頭,“這時候,信可能都要寄到了吧?!?/br> 閣主絕望了,“我可以罵你嗎?” 她也意識到自己太過魯莽,認命地閉上眼,“罵得輕些?!?/br> …… 這時候,誰還有心情破口大罵。 靈愫與閣主來到頂樓吹夜風,越吹心越涼。 他其實沒立場,也不舍得再跟她說一句重話。 事已至此,最郁悶,最氣憤的肯定是她。 他只能想辦法。 但目前,又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良久,他出聲安慰:“來日方長。既然分手了,那就下一個更好。你找到發泄對象了嗎?” 這個時候,于她而言,睡男人就是最好最快最有效的發泄情緒的方法。 她叼著煙槍,“都和我家承桉哥分手了,還跟誰去發泄?你以為我是那種在路上隨便揪一個男人,就會睡人家的人???” 靈愫瞥過眼,“要不睡你?” 閣主立馬雙手抱胸,連連搖頭,滿眼驚恐。 “別了,不要用這么骯臟的關系來玷污我們之間的友誼?!?/br> 她“嘁”了聲,“我給自己一年時間?!?/br> 閣主問什么意思。 她說:“要是明年這時候,我還沒找到剩下的卷宗,抓住仇家。我真的會把蔡氏的族人都殺了?!?/br> 她說她自己能不能活無所謂,“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到時就算死,好歹也能把仇人先拉去墊背?!?/br> 吹了會兒風,她忽地想起,她還沒去打掃醫館里的衛生。 褚堯看破了她的小心機,說以后不用她幫他掃地拖地,衛生倆人公攤,你掃一天我掃一天。 今日剛好是她負責打掃衛生。 都到這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打掃衛生這事。更可笑的是,此時此刻,她居然真的想去打掃。 興許抹抹桌,掃掃地,心情就會好些吧。 * 褚堯已經緊張了很久很久。 上晌她去跟蔡逯約會,下晌蔡逯到外地辦公,晚上審刑院就走了水。 據說是刺客莊的前來挑釁。 可褚堯知道,這事不會那么簡單。 甚至,很可能與她有關。 他心慌得連醫書都沒翻幾頁,數著更漏,想她今晚還會不會回來。 小廝來催促:“主子,包袱都收拾好了。您趕快上車走吧?!?/br> 今日,褚堯也遇上件事。 稷州那里的大夫醫術高超,到處都是醫館藥堂。后日是一年一度的醫藥建交大宴,遞過投名狀的大夫都要趕去赴宴學習。 半年前,褚堯就遞了投名狀。后日舉宴,按說最遲今晚就該乘車出發。 可一向自律守點的他,今日卻一拖再拖,從下晌拖到了現在。 等到心里郁悶到不能再郁悶時,終于有人推開了門:“褚大夫,我來打掃衛生啦!” 褚堯失笑。 他提著包袱要走,“你來,我就放心了。這半月閉館,你想來就來,來就守好館?!?/br> 她還沒搞清情況,攆在他身后,“你要去哪里?” 小廝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誰知她聽完,直接堵在褚堯面前,伸手阻攔。 “我也要去?!彼f。 褚堯飛快擰了下眉頭,“不行?!?/br> 她扯謊道:“承桉哥跟我交代過,這段時間,若他外出,那我就得隨時跟著你,這樣會很安全?!?/br> 他面露懷疑,“這怕不是你瞎編的?!?/br> 她面不紅心不跳地繼續往下說:“怎么可能?!正好我對醫藥方面的事很感興趣,就讓我跟去吧?!?/br> 他稍稍松了口,“你去也行。不過請你自己雇馬車上路,到地也請你自己負責自己的衣食住行?!?/br> 她攤了攤手,“沒錢?!?/br> 他白她一眼,“難道窮得連一吊錢沒有?” 她笑得別有深意,繼續磨他。 最終還是褚堯妥協下來,出錢給她雇了馬車。 他那輛馬車走在前,她這輛走在后,看起來很疏遠。 只是牽他車的公馬,與牽她車的母馬恰是一對。 兩匹馬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彼此依偎繾綣一會兒,連帶著車上的倆人,也不斷被迫碰頭。 褚堯推開車窗,本想呼吸下新鮮空氣,抬眼卻看見她也開了窗,腦袋歪在胳膊里,正意味不明地望著他。 褚堯像是被什么物件燙到一般,“啪”地合上窗。 她轉過視線,又盯著黑漆漆的夜空看。 老天爺還是很懂她的,讓她在先前與褚堯結識。如今送走蔡逯,迎來褚堯,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褚堯這么一個愛干凈的人,到時渾身臟得不像個樣,他該怎么辦啊。 看起來無欲無求,差一步就能飛升的“神仙”,也會渾身顫抖,痛哭流涕說不要再繼續了么。 家風那么嚴,行徑那么保守,在得知自己睡了好兄弟的女友后,他會崩潰到要上吊自殺么。 僅僅是這樣想著,靈愫就覺得有趣。 * 趕路中途,蔡逯找了家客棧歇腳。 剛收到信時,蔡逯很驚喜。 打開信,確認這信沒遞錯人后,他崩潰得連腰都再也直不起來 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末日已來,死期將至,她被鬼附身發瘋了? 難道是走之前,他有哪件事做得不對,惹她生氣了? 難道是她遭到威脅,在寫信給他求助? 難道這是她新研發出來的一種新鮮玩法? 他把這張小小的信紙看了又看,用火燒,用水泡,始終沒從信里看出什么異常。 他的眼,怎么突然看不清了? 等蔡逯再反應過來,竟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信紙上落,把“時候”與“分手”這四個字洇得模糊,卻又刺眼。 “到時候了?!?/br> 到什么時候? 這年頭分手還要專門找個時候來分么? 蔡逯心酸地抹把眼淚,想摸把煙搶抽會兒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這玩意兒。 他甚至,根本不會抽。 靈愫沒教過他,她僅僅只是喜歡事后偎著窗,叼著煙槍,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有的時候,他會裸.著,或是僅僅披件外衫,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