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他嘴硬心軟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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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川立刻渾身發涼。 他認識這種刀柄,這是一種細長的剔骨刀。 或許是他想錯了,可他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險,他承受不起那樣的結果,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男人很警惕,不時回身四望。周望川慢慢接近他,出拳如風,揍暈了他,把人拖到偏僻的角落里。 男人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腳邊扔著那把剔骨刀,周望川正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我可以給你錢?!敝芡ㄖ苯亓水數卣f,“只要你再也不去找他?!?/br> 男人認出他是那晚巷子里的路人,聽到他這話,頓時露出了然又猥瑣的笑:“喲,小兄弟,你和我兒子是啥關系?為啥這么幫他?” 周望川抬起眼皮,冷靜地看著他:“開價?!?/br> 男人嘿笑著說:“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二十萬?!?/br> “這么少?” 男人一愣,眼里露出貪婪:“三……三十萬?!?/br> “嘖?!敝芡〒u了搖頭,“你是真沒見過錢吶?!?/br> 男人眼里滿是狂熱:“五十萬!” 周望川對著地上的刀踢了一腳,剔骨刀直直地往前滑,停在男人被捆住的手邊。 “我給你一百萬?!敝芡ㄕf,“只要你答應,永遠不來找他?!?/br>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連聲答應。 周望川說:“錢用完了,可以來找我。只要你不去找他,要多少錢都可以?!?/br> 他這樣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卡,仍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扔。 男人眼睛都紅了,手腳被捆住,他便匍匐著蠕動過去,用嘴叼起那張卡,涎笑著說:“當然,當然!”心里卻道,哪里來的冤大頭。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周望川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能拿出這么多錢,當然也就還有其他的手段,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和他有任何的聯系,你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得給我吐出來?!?/br> 他明明是笑著,男人卻感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周望川撿起地上的剔骨刀,往他身上一劈,醫生的手精準又穩當,繩子盡數斷裂,掉在地上。 刀光閃過,男人呆在原地,尿sao味散發出來。 周望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拎著刀走了。 后來,男人連第一個百萬都沒花完,就在賭場因故意傷人罪被捕入獄。 但那把細長的剔骨刀,卻是周望川這些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 * 第二天早上,車子停在酒店樓下,商暮拒絕了周望川的陪同,自己上樓去收拾隨身物品。 進入房間后,他的目光立刻落在花瓶上。昨天沒有剪枝換水,玫瑰花顯得無精打采。 商暮拿起那十二枝花,閉上眼睛,深深地聞了一口花香。然后,他毫不猶豫地把花丟進垃圾桶。 收拾好衣服離開酒店時,他虛弱卻又如釋重負。 他親手銷毀了自己的把柄。 只要他不承認,便無人知曉他的弱點。 第14章 當周望川在學校外的巷子里,用一百萬打發走商暮的賭鬼父親時,他與商暮,其實并沒有在交往。 甚至,他在目睹商暮與別人交往。 自上次在酒店外碰到商暮和同校男生后,周望川又見到了那個男生許多次。 那個男生名叫傅年,和商暮是同一個學院,不同專業,比商暮大一屆。每半個月,商暮都會和傅年出去開房——還會讓周望川去接。 周望川不知道事情是怎么開始的,那天他在校醫院值班,接到了商暮的電話。 “學長?!彪娫捯唤油?,商暮就低低地喊他,聲音虛弱得近乎氣音,“你現在方便嗎?!?/br> “你怎么了?”周望川問。 “抱歉,我想不到還能找誰了……”商暮說,“你能來酒店接我嗎?” 他的聲音如一縷細細的絲線,輕柔又濕潤,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斷掉,中間夾雜著輕微的喘息,像在極力忍受著不適。 “你怎么了?”周望川又問了一遍,“身體不舒服嗎?”他這樣問著,下意識站起身來,單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脫下了白大褂搭在椅背上。 對面的聲音很低:“嗯……” 周望川問:“你在哪里?” “就上次的酒店,三樓盡頭的房間?!?/br> 周望川推門的手一頓,他想起了上次那個男生,商暮被那個男生扶著,兩人一起走出酒店。 “不可以嗎?”沒等到回答,商暮輕聲道,“不可以也沒關系的,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彼惨糨p揚,似乎真的不在意,又似乎有一絲委屈。 周望川拒絕的話在嘴里繞了一圈,又若無其事地咽了下去。他說:“沒說不可以?!?/br> 二十分鐘后,周望川來到酒店,房間里只有商暮一個人。 商暮正抱著枕頭靠坐在床頭,以一個蜷縮的姿勢。他本就偏于清瘦,在兩米的大床上只占小小的一個角落,更顯得虛弱可憐。 見到人來,他抬起頭,輕輕柔柔地喊了一聲:“學長?!?/br> 周望川發現他臉色實在是差,嘴唇蒼白得完全失去了血色,下唇還掛著咬破后滲出的血絲。 在汗濕的淺藍色襯衫下,漂亮的蝴蝶骨因蜷縮的姿勢而凸顯,正細細地發著抖。 “你哪里難受?”周望川走到床邊坐下,擔憂地問。 商暮沒什么力氣地抓緊枕頭,往腹部壓了壓,他動了動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肚子疼?!?/br> “我記得你上次好像也是肚子疼?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周望川突然頓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點尷尬地說,“額,是不是……沒清理……”他看了一眼衛生間,地面是干的,沒有沐浴過的痕跡。 商暮眨了眨眼睛:“學長,我好像告訴過你,就算我是,我也是1?!?/br> 周望川實在想不出,從酒店出來后肚子疼,除了做過愛,還會有什么原因。但他不是喜爭辯的性子,更何況商暮此時身體不舒服,他自然不會再說下去。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周望川問。 商暮搖了搖頭:“我坐一會兒緩緩,回學校就行?!?/br> 周望川點點頭:“行?!?/br> 氣氛太過詭異,周望川去門口的茶水臺燒水。他把礦泉水倒入燒水壺,水開后倒掉第一壺水,等待第二壺水燒開的間隙,他去洗干凈杯子。又把新的開水倒入杯子中晾涼。 商暮一直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 周望川把微燙的水端過來:“喝點水吧?!?/br> “謝謝學長?!鄙棠汉芄郧傻芈冻鲂θ?,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水。慢慢的,肚子舒服了不少。 送商暮回宿舍的路上,周望川一腔話在心里憋了又憋,忍了又忍。 商暮偏頭看他:“學長想說什么?” 周望川想起那個不知是誰的、把商暮扔在酒店的、做完就跑的渣男,又想起商暮那副被蹂.躪、被摧殘后的虛弱模樣,委婉地說:“……你要是缺錢,可以找我借?!?/br> 商暮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周望川不理解他在笑什么,嚴肅地又說了一遍:“我說真的?!?/br> 商暮止住了笑,只道:“行?!?/br>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還會有第三回第四回。 有時商暮是一個人,但大多數時候,房間里還會有另一個人x。幾乎每次,都不是同一個人。x代表數學里的變量,也代表變化的人。 每一次,x都衣裝整齊,商暮卻衣衫不整地倚在床頭,冷著臉面對x的噓寒問暖。 周望川一到,商暮就拉他在床邊坐下,面色清冷地對x說:“有人送我,你趕緊走?!?/br> x便會恨恨地瞪周望川一眼,不甘心地離去。 周望川頗為莫名其妙。 這些x里,只有一個人擁有姓名。他就是傅年,也是那天周望川在書店外撞見,扶著商暮走出酒店的男生。 傅年是x集合里唯一的重復項。 某天周望川去接商暮時,正撞見兩人吵架。 商暮照例是懶懶地靠坐在床上,語氣漫不經心:“我說過了,不行?!?/br> 傅年站在他面前,激動地說:“為什么不行?我們明明志趣相投!如果你答應我,我們固定半個月一次,結束后我還能照顧你。平時我們可以一起上課,一起去圖書館。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再去外面找人了?!?/br> 正走到門口的周望川聞言,尷尬地止住腳步,正要轉身回避,商暮卻已經看見了他,喊道:“學長?!?/br> 周望川不得已停下,和轉過身來的傅年打了個照面。 “是因為他嗎?”傅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著周望川問商暮,“上次就是他送你回的學校,因為你在和他交往?” 周望川還沒來得及說話,商暮冷冷地開口道:“是又如何?!?/br> “你……” 周望川咳了一聲,問:“要不,你們先聊?” 商暮抬頭看他,眼里的冷霜一下子化開了,眨了眨眼睛:“學長,我坐不住,能扶我一下嗎?” 那雙眼睛非常漂亮,黑長的睫毛上凝著霧,周望川沒有辦法對著這樣的眼睛說不。他只停頓了幾秒,便走過去坐下,輕輕扶住商暮的肩膀。商暮放松了身體,倚在他身上。 傅年不敢置信,看他倆的表情像看jian夫□□。 “明明我們才是同類!你和他?!他知道你是什么人嗎?了解你嗎?”傅年冷笑了一聲,“他要是知道——” “傅年?!鄙棠郝曇糨p柔,打斷了他,“別讓我恨你?!?/br> 傅年刷地一下臉色煞白,后退了幾步,恨恨地盯了周望川一眼,轉身離開了。 周望川已經遭受過太多次這樣的目光,早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