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46節
水鵲才得空擺擺手解釋:“這個,他不是眀冀。阿黝,快變回來!” “眀冀”聽話地變回黝木人。 眾劍修皆是一驚。 大約對于這種奇木有所耳聞,但見還是頭一次見。 其中一個叫聞曾的劍修問:“眀冀可是你那個未婚夫的名諱?” 悟真派的小宗主有個娃娃親未婚夫,微生樅準備以后給小宗主當爐鼎備用的,而且那未婚夫修煉天資高,在年輕一輩中十分出彩,除卻純陽體質,似乎還是先天道體。 這些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 得到水鵲肯定之后,其余劍修臉色忽而古怪起來。 竟然感情這般好? 連在秘境里碰不到一塊兒,也要讓身邊的木頭變作未婚夫的模樣。 那在真人面前,得多黏糊啊。 他們其實見過的。 之前在那畫舫,要眀冀抱著背著的,可不就是眼前的小宗主? 這么黏人,眀冀怎么受得了? 劍修最是獨來獨往,又是無情道,滄海劍宗內連弟子居也全是獨門獨戶,平素除卻必要的時候探討劍道,不進行其他交流,不講求和人的情感聯結。 他們很難想象有人這樣黏著自己,想想就覺得眀冀真是辛苦。 【宿主,劇情進度漲了百分之一!】77號高興道,【聽到男主是你的未婚夫,他們肯定全在心里同情男主呢?!?/br> 宗慎鎖緊眉頭,他狀似無意地掃過黝木人,對水鵲道:“時間緊迫,先離開密林?!?/br> 水鵲同意,他讓黝木變回小型木雕,塞進儲物袋里。 宗慎劍眉才松開,語句簡短道:“御劍離開?!?/br> 在場者明知水鵲是練氣期,于是看向宗慎。 不是要照顧遷就這個小宗主么? 宗慎對水鵲說:“我御劍載著你?!?/br> 止雨劍嗡鳴,寒光一閃,橫在低矮空中,等著水鵲踏上來。 幾名劍修面面相覷。 止雨劍是宗慎自另一勝境遺跡帶出來的神劍,滴血認過主,是本命劍。 對于劍修而言,有這樣的劍,就相當于是自己的第二條命。 與人共乘…… 那是有了道侶才做的事情。 他們眼見著水鵲踏上去,劍宗首席大師兄隨后虛攬住護著對方,淡聲道:“跟上?!?/br> 宗慎這話是對他們說的,可一眼也不看他們。 凌空而起,宗慎神識放廣,憑借著對清微勝境的大致記憶與對靈氣的感知,往勝境靈氣豐沛的區域去。 越是靈氣豐沛的區域,魔獸妖邪危險度也越高,機緣也越豐富。 要想歷練,自然還得找這樣的地方。 他沉眉思索著。 懷中虛虛環著的人卻不聲不響地悄悄轉過來,抱住他,細聲細氣地說:“太高了,宗慎師兄,我會害怕?!?/br> 實際上水鵲一點也不怕,他就是要給宗慎拖后腿,麻煩人家,這樣才能保持人設,好刷劇情進度。 宗慎頓了一下。 他從未遇上這樣的難題,不知道如何解決。 他本能地發覺水鵲的理由站不住腳。 對方是悟真派少宗主,再怎么嬌縱慣著,不可能連御劍飛行也害怕,那個眀冀是半個劍修,必然沒少與水鵲同乘。 為何對他撒謊? 宗慎換了一個詞,撒嬌。 他下了定義,因而眉梢舒展,生疏地輕拍水鵲后背,“很快到了,別往下看?!?/br> 水鵲得了一點點劇情進度,更加纏緊了宗慎。 ……… 山高谷深。 荊潛一劍斬斷石語蜈蚣的步足。 那石語蜈蚣有如巨石一般龐大,千足更是密密麻麻像四岔的樹枝。 這里還不只這一只石語蜈蚣,十數只盤踞在此地,數不清漫天滿地,斬盡了多少蜈蚣足。 劍光重重,劍修們的身影雜亂,揮劍時的破空風聲不絕于耳。 荊潛無法不在意那邊,即使他知道宗慎留出的劍意,劃了相當一片安全區域給水鵲。 然而在看到一只石語蜈蚣靠近那邊時,荊潛仍是瞬息踏風,攜長劍從天而落,狠狠扎入蜈蚣的頭部。 那蜈蚣原本觸碰到邊緣的凜然劍意,放棄了眼前的獵物,想要回頭折返的。 沒預料到荊潛刺落的長劍。 石語蜈蚣頓時污血四濺。 荊潛不來還好,那蜈蚣也不會攻擊水鵲,他一來,這污血一下子濺到水鵲衣裳上了。 “……” 水鵲抿緊唇。 他愛干凈,看著污血沾在原本云水藍的衣衫上,感到格外難受。 荊潛余光一瞥,那人盈潤的唇珠抿得紅灔。 出神了一會兒,險些接下石語蜈蚣的攻擊。 弘遠替他斬了那頭蜈蚣,揚聲問:“你發什么癡愣?!” 荊潛:“……沒發呆,謝了?!?/br> 他不再看水鵲,轉身投入戰斗之中。 盤踞此處的石語蜈蚣沒多久被解決。 這已經是宗慎帶領著他們斬盡的第五波妖獸了。 這才能夠進入山谷深處。 知道了內里究竟藏著什么。 云興霞蔚,中間寒瀑飛流直下,打在底下的大石板,接著傾流,灌注成池。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硫磺味,池底約摸是有地熱,因而上方雖是寒瀑,而下面匯聚起來的池水,卻是燙溫了成溫泉水。 日光灑落,此處一片靜謐瑰麗之景。 “此為寒霄瀑?!弊谏髡f道,“水中靈氣豐沛,瀑布水可鍛體練骨,泉中水可穩固丹田脈絡,最適宜突破境界?!?/br> 他們經歷了將近一天的戰斗,曳撒袍上又是泥沙又是污血,灰頭土臉的,有這個寒霄瀑,正適合清洗與修煉。 畢竟除了修為高不必費心應對妖獸的宗慎,就只有水鵲一個人還是白白凈凈的。 也不是太白凈。 起碼衣裳臟了些。 荊潛已經和其他劍修一起進入瀑布之下。 寒瀑打下來,冰冷刺骨。 讓他心亂的,倒不是這個。 荊潛在水中睜眼,隔著冰冷水幕,他能看見水鵲衣裳上那衣角的污血有多扎眼。 路上水鵲一直小聲和宗慎嘀嘀咕咕,說衣裳臟了,多不好洗。 荊潛聽了,覺得心煩氣躁。 明明自己是過去幫他殺蜈蚣,到頭來還落不得好,這小宗主只會仰著臉夸“宗慎師兄好厲害”。 他分明也…… 荊潛無法精心打坐吐息。 他干脆一躍而入泉中。 在水中極其靈活,眨眼間游到水鵲跟前。 水鵲正褪了外袍,坐在岸邊,把腳放入水中,百無聊賴地劃著泉水。 他的里衣是干凈的,就是外袍臟了,如今正苦惱要用什么才能將污血洗干凈。 荊潛眼里,水鵲眉眼耷耷地看著手中的臟衣裳,委屈成什么樣子。 他不耐煩地道:“給我,我幫你洗?!?/br> 水鵲眼前一亮,“真的嗎?” “嗯?!鼻G潛直接拿過水鵲的外袍,冷硬道,“洗好了還給你?!?/br> 水鵲想了想,他其實更傾向于給宗慎添麻煩,因為對方的劇情進度刷起來快一點。 于是哼哼兩聲,故意去惹怒荊潛,“算了,才不要你洗,誰知道你要那我衣裳做什么?而且你笨手笨腳的,會把我衣裳洗壞的?!?/br> 不就一件衣裳? 荊潛壓低眉,眉梢隱含慍怒。 他小宗主穿的衣裳,就比常人的特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