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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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莊冬卿火速到岑硯面前, 喂他喝水。 過來的動作急躁,碗遞到嘴唇邊,又放緩了速度, “你慢點,別嗆著了?!?/br> “分成三次喝吧?!?/br> “嗯, 慢慢的?!?/br> 莊冬卿碎碎念,生怕岑硯喝太急。 余光中的那副表情也真摯, 莊冬卿沒瞧著岑硯眼睛, 注意力全在他嘴上。 岑硯卻凝著莊冬卿, 喝完了水。 “呼——” 他喝下最后那口,莊冬卿長長出了口氣,好似完成什么任務一般。 岑硯心中微動,話卻不怎么好聽,提醒道,“這么多水,等會兒又要起來了……” 起來,小解。 “嗯嗯,對,多起來幾次?!?/br> “?” 莊冬卿將水碗放下,心無旁騖道:“就是要多去幾次,熱才退得快?!?/br> 說完又自顧自道,“這碗水都涼了,等會兒我端熱點的進來?!?/br> 岑硯:“不妨事?!?/br> “嗯嗯,我先去把水碗洗了哦?!?/br> 打了個招呼,急吼吼出去了,看著莊冬卿歡快的步伐,知道的知道是勸水成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什么喜事了呢。 想到此處,思緒一滯。 這……在莊冬卿眼里算是喜事嗎? 岑硯不清楚。 也不欲多想。 但受莊冬卿感染,心情好了很多,莫名也覺得心內柔軟。 很奇怪的體驗,卻并不討厭。 這一番話后,莊冬卿也像是打破了什么壁壘,雖然仍舊會臉紅,也會尷尬,但是頭皮發麻的情況,好多了。 許是已經自曝了,底牌都掀了,也再沒有可以丟的更大的臉面。 反正,都已經告訴岑硯了,他要是嫌棄,他也沒有辦法。 他就只能做到這個樣子了! 守到下午,莊冬卿疲憊,六福歇了會兒,也是心念著他,趕過來換班了。 換下來,讓莊冬卿去床上躺著。 莊冬卿可憐巴巴:“可以嗎?” 這樣問著,卻揉了揉眼睛,顯然久坐也累。 問完,莊冬卿又看向岑硯,岑硯:“可以?,F在也暖和,不用脫衣服,早上不是換回來了一床干凈毯子嗎?搭著那個休息吧,我出去讓六福叫你?!?/br> 莊冬卿木木的,覺得可行,“好哦?!?/br> 爬上床的時候還搖晃了一下,六福趕緊扶穩了,怕岑硯嫌棄,給莊冬卿找補道:“少爺昨日走太久了,加上他現在情況特殊,還是不一樣的?!?/br> 岑硯聽著,眉目微動,但沒有說話。 等耳邊莊冬卿的呼吸放勻,才問六福:“他今天很累嗎?有哪兒不舒服?” 聲音問得輕,六?;卮鹨草p,“沒聽他說不舒服,就是沒胃口,時不時揉眼睛?!?/br> 那確實是很累了。 昨天的路程,對莊冬卿而言,還是太超過了。 心下了然,卻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岑硯不再多想。 話就說了兩句,莊冬卿可能也沒有睡太沉,念著岑硯,心提著的,一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問六福是不是要起來,得到不用的回答,才又睡過去。 睡過去之前,還嘟囔:“等回京,我帶你去最貴的那個酒樓,我們好好吃一頓?!?/br> 六福直應好,哄著人睡了。 岑硯卻心細,等莊冬卿徹底睡熟了,才再度開口,問他們今天吃了什么。 回答完,六福也惶然大悟:“怪我,應當是不愛吃菜,在莊家吃得太素了,少爺看見桌子上綠色多就皺眉?!?/br> 岑硯從這話里意識到了什么,轉念一想,就畢淑玉那個性格,確實也不可能對一個庶子太好,還是她孕期懷上的庶子。 岑硯又問:“你們主仆關系很好?” “我瞧著,他待你不像是書童,倒像是弟弟?!?/br> 他不在的時候,莊冬卿都是拉著六福一起吃飯的,沒分過主仆。 但要說他對所有下人都那么好,倒也不見他喊別的內院仆傭同食。 且之前找他要過產業,說是放在他名下,讓岑硯找賬房教的,卻是他和六福兩個人,說明莊冬卿早就想好了,他要同六福一起理賬。 說莊冬卿好話的機會,六福必然不會放過:“少爺是對我很好,離開莊府的時候,還向夫人要了我的籍契和身契,如果不要我,應當可以再多要些銀子的?!?/br> 岑硯:“他對你一直這般好?” “以前也挺好的,但是,自從摔了頭之后,就格外好了,”六福露出個質樸笑容來,“雖然少爺總說摔了頭,記不住那些學識了,為此發愁,但我卻覺得,目前的少爺就很好,并且……少爺記不記得起來,我都會一直跟著他的?!?/br> 莊冬卿撞了頭之后,性格就和從前不一樣了,這個岑硯是知道的。 不過對他而言,也不重要,因為現在的莊冬卿,和他那晚上遇到的,他很確定,是同一個。 不再多言,岑硯閉目養神。 這次等莊冬卿醒了之后,才扶岑硯去的茅房。 感覺岑硯在里面時間有點久,剛想開口問一聲,驀的明白過來什么,莊冬卿又閉了嘴,覺得不太現實,但又覺得,憋著等他醒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 唔。 其實,挺好的一個人吶。 對下人不錯,對別人,也是能體諒的。 岑硯出來,莊冬卿伸手又給他拉了拉毯子,怕他著涼。 一個下午,就這樣循環著,到了天黑。 鄉間燈暗,就他們屋里點的油燈,找油都費勁兒,更不消說多余的照明蠟燭了,就算是他們有錢,這家家戶戶也搜刮不出來多少的。 晚飯前,莊冬卿便不再勸岑硯喝水,開始給他控制了。 怕晚上起夜看不見,摔了。 這是有很大概率的。 東家炒了雞rou,又熬了雞絲粥,莊冬卿吃了一大碗飯,怕護衛不會喂,剛好粥也guntang,他吃完了,才端了一碗進去,想到什么,還拿了小碟子炒雞。 重油重鹽的炒rou岑硯吃不下去,莊冬卿也不勉強,讓他喝粥。 “粥里的雞絲能吃嗎?” “我試試?!?/br> 莊冬卿等岑硯吃了幾口,才得到答復,“還行?!?/br> “行你就多吃點,盡量地先挑雞絲吃,吃完了雞絲告訴我,我再去給你換粥?!?/br> 怕岑硯不理解,莊冬卿解釋道:“你現在還是吃點rou比較好,有營養的?!?/br> “盡量吃嘛,能吃得下的,會幫助你恢復得好些?!?/br> 說完又補充,“但是不要刻意,如果不想吃了千萬硬塞,不然后面會吐的?!?/br> 盡是些奇奇怪怪的道理,岑硯沒怎么聽過,但也不多追問,只照做。 喝了兩碗粥,每碗里面莊冬卿都盡可能地撈了雞絲,第二碗吃到一半,吃不動rou了,莊冬卿便只讓岑硯喝粥,不勉強他。 盯著岑硯吃完,許是徹底地緩了過來,出門放碗的時候,莊冬卿還想再吃幾口。 六福聞言給他拿了筷子,讓他也跟著喝了碗雞絲粥。 夜里岑硯出去了一趟,六福陪著他們,得有人拿燈。 還好,只有這一趟。 早早睡下,第二日醒來,莊冬卿穿好衣服,就去摸岑硯額頭。 他手一搭,岑硯也醒了。 “咦?” 莊冬卿其實還有些迷糊,不確定,也沒看見岑硯醒了,順手又摸了兩把岑硯脖頸。 岑硯只看著他。 莊冬卿再摸向他額頭,低頭,見他醒了也不尷尬,沒顧得上。 “你別動!” 莊冬卿嚴肅,低頭,用眼瞼去觸碰岑硯的額頭。 碰到的那霎,岑硯只感覺那跳動不止的眼睫,仿佛刷在了自己心上,莫名生出幾分癢意來。 兩人再次對視,莊冬卿眼睛亮得發光:“退燒了!你退燒了??!” “不行,我得再喊六福來看看?!?/br> 六福急急匆匆過來,搭了岑硯額頭,確定:“確實,退熱了?!?/br> “太好了??!” 莊冬卿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