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144節
他的手在她腰間輕掐。 “倒是阿姒厲害得很,不僅胡思亂想,還打算身體力行?!?/br> 阿姒怒而回懟:“胡說!” 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確是她先開始亂猜的…… “算了,不與你計較?!彼崎_他上岸,腰肢被壓著貼向他。 晏書珩貼著她低喃。 “想么?” 阿姒遲疑:“想什么?” 他沒有回答,僅是盯入她眸子,阿姒便意會了。 “我衣服濕'了?!?/br> 眉梢輕挑,她又說:“你快著些,早點上岸,不然會著涼?!?/br> 第79章 沾了水, 一切都是濕漉漉的。 濕衣堆在溪石上。 青年像從水里撈出來的玉,結實的臂膀潤澤滑溜,阿姒雙手緊抓著他手臂,但仍控制不住地打滑。 根本抓不住…… 她只能伸出修長玉白的雙臂和腿, 手腳并用地盤纏。 晏書珩托著她, 那只手從后朝前探去撩撥輕揉:“阿姒總怨我不正經, 可你喜歡的, 不也是這樣的我?” “我才沒有喜歡你,適才在馬車上只有一點點, 現在是一點, 不, 現在半點也沒了……啊呀,你!”阿姒像片濕軟的綢緞,只靠一根修長的白玉釘掛在打滑的墻上,堪堪要滑下時, 釘子鉆緊了些,綢緞不住滴水。身子下墜得更厲害, 她只能將下巴擱在他頸窩。 野外一片靜謐,只有溪水潺潺聲,間或夾著鳥鳴聲, 但卻比在嘈雜的馬車上經過鬧市還要磨人。 晚霞燃得正怒。 阿姒渾身都泛著淡淡的霞粉,像極雨后的初日芙蓉。 眼前一片水霧朦朧。 白玉所制的釘子由一變成三。 阿姒的琴被撥弄得發出靡亂的吟唱,手腳都也將將盤不?。骸瓣虝瘛憧煨?,我快掉下去了!” 青年取出釘著緞面的白玉釘。 一根接一根,直至全無。 “阿姒喚元洄時, 只喚兩個字,聽著甚為親切??蓡疚視r, 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三個字。心上距離遠了,身還能如何靠近?”他只托著她,抵蹭著空虛處,若即若離地熾烤著。 阿姒在心里罵了他一萬遍后,才輕喚他:“月臣……” 聲音媚得快能滴出水。 從她復明后,她便未再喚過他表字。情潮陡然變得難以壓制,晏書珩氣息變沉,克制住并而為一的沖動,只咬著牙關,揉入一個開端。 “阿姒,再喚一聲……” 阿姒半張著嘴,她被卡得實在難受,只得輕道:“月、月臣?!?/br> 他又塞來了些。 但遠遠不夠。 不必晏書珩開口,阿姒也明白了他的意圖,可照他這樣來,每次只契進一寸,她還得喚上十幾聲,凌遲處斬也不是這樣的,阿姒豁了出去,指甲嵌入他后背:“月臣,月臣……” 她上氣不接下氣,接連喚了幾聲,喚到最后一聲時帶了哭腔,低泣宛如雨打芙蓉嬌顫無助。 摟著她的人頓了幾息,毫不猶豫地走進,一下便走到盡頭。 阿姒驚喘,指甲從晏書珩背上劃過,徹底摟不住他。 刺痛激得青年失了分寸。 他扣得更用力,這般姿態實在太深刻,仿佛烙鐵燙過綢緞,要融透。阿姒嘴唇不住地抖,她上半身脫力后仰,后頸和腦袋被溫熱的手掌托住。 “阿姒,睜眼看著我?!?/br> 低啞染著慾念的嗓音把阿姒從混沌中喚醒,她緩緩睜眼。 托抱著她的青年玉面上沾了水珠,象征君子之儀的玉冠依舊齊整,但鬢發微濕,眼尾飛紅。 滾動的喉結,及繃緊的下顎,給人以墜落神壇般的頹敗和昳麗。 晏書珩目光纏住她。 “阿姒……” 被他這樣充滿占有欲地看著,阿姒長睫不住發顫。 她目光迷蒙,與他對視。 周遭每一棵樹,從天際流過的每一片云,林間飛過的每一只飛鳥,溪水中游過的每一尾魚,甚至微風……都長出了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這一對正心貼著緊密相合的年輕眷侶。 如被神靈審判,無處遁形。 青年深埋著的熾'熱情愫驟然暴漲,蠻橫地擠占著她。無論是晏書珩溫柔深情的目光,還是樹上的鳥鳴聲,都在擠占著阿姒的理智。 讀過的圣賢書,受過的世家規訓皆被打翻,讓她不自覺一抖。 這一抖,溪水嘩啦啦地劇烈作響,水花迸濺得到處都是。 劈啪水聲蓋過風與鳥鳴聲。 天兒很熱,風也很熱。 她快瘋了…… 急遽的眩目襲來,尚未平息,她倒在了溪石上,青年俯身貼近,蟄伏著緩慢纏磨:“我已有許久未曾聽阿姒喚過夫君,喚一聲……好么?” 阿姒艱難抽回一縷理智。 夫君? 她的確是喜歡他,喜歡與他親昵,喚他表字時也蘊含著情意。 當初也曾真心實意把他當成夫君,但那時的一聲“夫君”所涵蓋的,只有情感——依賴、信任、情意…… 可現在不同,這聲夫君一旦叫出口,便意味著她答應嫁他。 意味著兩個家族之間的事。 更意味著她未來的去處。 如今阿姒并不像在兩個月前那樣排斥世家的一切,但仍覺得和他在一起與嫁他之間差了什么。 她半闔著眼,假裝沒聽到。 短暫的遲疑讓她冷靜幾分,身子也松了幾分,畢竟身心相連,她的一切細微變化晏書珩都能察覺。 哪怕身子因他失'控,心卻還依然冷靜。如今就連身也漸漸冷靜。 她在慢慢松開他。 身體如此,心會不會也如此? 晏書珩目光一點點變深,按住阿姒雙膝的手收緊,繾綣地問她:“阿姒仍不愿喚我“夫君”,是因為覺得時機未到,還是因為見到了元洄?” 他一說元洄,阿姒又想到他那一番罔顧人倫的話。 偏偏他們聲音那么像。 縱然對元洄并無男女之情,可他們三人錯位的夫妻關系是事實,一股難以言喻的羞赧席卷而來。 仿佛又回到復明那夜。 只不過不同的是,那時除去覺得荒唐,晏書珩溫柔之中透出的危險更讓她害怕,那次是他強'占她,可現在他們是兩相情愿地親昵纏綿。 無緣無故有了暗合的錯覺。 阿姒的變化讓青年浮沉的心一陣空,他把她的兩膝往上推,腰肢也因此微微抬高:“阿姒,低頭看看我?!?/br> 他不是在上方么? 盡管疑惑,阿姒仍是往下看了。 入目所見讓她臉頰猝然一燙。 晏書珩后退了些。 看著他們之間藕斷絲連的畫面,阿姒神魂被沖擊得七零八落。 “阿姒……” 晏書珩輕喚她名字,繼而重重前頂,把她憋著的驚呼撞出嘴邊。 阿姒目光震顫,她……她眼睜睜地目睹著溫文爾雅的青年可怖的欲念,目睹著分開又粘連的過程。 這也太…… 阿姒捂住雙眼。 雙手被拿開,耳邊刻意誘惑的低語攪得她心里亂糟糟,晏書珩的話語和低'喘鉆入她耳中:“現在,阿姒可分得清……我和他的聲音了?” 他每說一句,就重了一些。 阿姒連話都說不清,只知道他誤解了她,正在醋著呢,但她的嗓子被一聲接一聲的低吟和驚呼占據著,根本騰不出空當來解釋。 到后來,阿姒不想解釋了。 偶爾吃醋,也不錯。 她越咬唇糾結,晏書珩越肆意,到最后阿姒實在受不住,這才有氣無力地開口:“我一直,一直都分得清,月臣,月臣……你、你別再——” 溪水四濺開,他們緊密相擁著。 回到早已等候的馬車上時,直過了許久,阿姒的手還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