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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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那個丑陋的牛鬼蛇神作孽,仗著王公貴族的身份,活生生要拆散這一對璧人。 方嫂心里頓生一股沖天豪情,勢必要助眼前這對苦命鴛鴦脫離苦海,她當即拍響胸脯道:“你們放心,我和夫君絕不會將你們的行蹤對外透露出一個字?!?/br> 得知差役已經搜尋到隱逸漁村,姜玉竹和蕭時晏都認為二人不能在此地久留了。 翌日清晨,姜玉竹與方家夫婦告別,獨自一人乘上駛往京城的漕運船。蕭時晏則留了下來,他準備去面見太子,好去做實“姜墨竹”的死訊。 第57章 偏執入魔 漕運船有專門的河道, 直達京城。 這日天蒙蒙亮,一輛青帷馬車緩緩停駛在姜宅門口。 姜宅緊閉多日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殷氏雙眼通紅走出來, 她在婢女的攙扶下快步走向馬車。 只見馬車上下來一個頭戴白紗幃帽的少女。 少女身姿裊裊婷婷, 一身素服,肩披錦織銀紋繡蝶斗篷,體態高挑輕盈,一個款式簡單的斗篷,竟被她穿出了清麗出塵之感。 殷氏見到少女, 忍不住抽泣起來,哭聲越來越大,引得晨起擺攤兒的商販們齊齊側目看去。 女兒家柔柔的聲音從幃帽中穿出來,輕靈飄渺, 好聽極了。 “母親莫哭了, 女兒回來了?!?/br> “可是你哥哥他卻...嗚嗚嗚...” 少女輕輕拍了拍殷氏的后背, 低頭說了幾句話, 隨后攙扶著泣不成聲的殷氏進入姜宅。 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將路人好奇探究的目光隔絕在外, 卻阻擋不了眾人的好奇心, “方才攙扶著姜夫人的女子, 就是姜家那位病西施吧?可是養好了病,從姜家老宅接回來了?” “什么病西施, 你見過姜大小姐的真容嗎?沒準是個丑東施?!?/br> “不可能,姜公子生得多俊吶,說一句貌比潘安不為過吧, 姜小姐和姜公子是孿生兄妹,那模樣自然丑不了?!?/br> “哎...只可惜姜公子是個福薄人, 這高中榜首才多久啊,結果趕上這倒霉事,聽說連尸身都找不回來,難怪姜小姐拖著病也要趕回家,估摸這姜家準備要給姜公子辦喪事了?!?/br> 朱雀大街上的百姓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出半日,姜家小姐從江陵老宅回來的事就在京城傳開了。 姜宅內,殷氏一路哭天抹淚,外院的下人們瞧見了,紛紛垂首說了聲夫人和小姐節哀,目送著二人走進內院。 “母親,都進內院,差不多得了?!?/br> 姜玉竹攙扶著殷氏步入門檻,壓低聲道:“哭多了傷身?!?/br> 殷氏用帕子擦拭起紅通通的眼角,哽咽道:“哭猛了,一時收不回來?!?/br> 姜慎一早得了女兒要歸府的消息,天不亮就在內堂忐忑不安守候著。 起初,姜玉竹失蹤的消息是從大理寺傳到姜宅。 殷氏聽了后當場昏厥過去,姜慎同樣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他赤紅著雙眼拉扯住大理寺少卿,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得知女兒乘坐的飛龍舟遭遇水匪打劫,下落生死不明,姜慎頭一個想法就是女兒的身份被水匪發現并擄走了。 他當即要套馬前往越州,恨不得提刀殺進水匪老窩,將自己從小捧在手心里女兒解救出來。 還好姜墨竹及時送來信件,告知他們玉兒平安無事,并叮囑二老千萬不要走漏風聲,因為meimei想到一個妙計,決定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從朝堂脫身。 姜慎和殷氏這才冷靜下來,可他們不知該如何面對頻頻登門安撫的親戚和同僚,二人索性抱病在家,從此閉門不出。 雕花木門一開一合,姜玉竹摘下幃帽,看向廳堂里眼睛發直的父親,揚唇笑道: “父親,我回來了?!?/br> 看到女兒平安無恙,姜慎激動得含淚熱淚,他拉著女兒上下打量,歡喜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等風波過去后,咱們就回江陵老宅,遠離京城,從此踏踏實實過安穩日子?!?/br> 陪太子去了一趟金烏,仔細掐指算起來,姜玉竹快有四個月沒見到父母,大難不死,久別重逢,她不禁有種恍惚之感,雙眼泛酸,重重點了點頭。 “嗯,女兒日后會聽話,再不讓您二老擔驚受怕了?!?/br> 殷氏這些時日雖然沒有出門,卻還是讓下人一早就從芳寶齋買來女兒愛吃的如意糕,又在小廚房煨著芙蓉燕窩羹。 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心疼道:“你這一趟出去,清瘦了不老少,快坐下吃點東西?!?/br> 一家三口享受半刻天倫之樂,終于有人想起了姜家那位外放的手心rou。 “哥哥他人呢?” 姜玉竹吃完母親準備的豐盛早點,一邊用絲帕擦了擦唇,一邊疑惑問道。 姜慎聞言一愣,似是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他放下碗筷,吹胡子瞪眼道:“這個渾小子還在越州城呢,我寫信催他回來,他回信說在越州找到了生財路,這混賬東西,真是掉進錢眼里了!” 殷氏端來一盤茶果,附和著說:“快到新歲了,咱們今年回江陵老宅過節,到時候讓墨竹給你封個大紅包?!?/br> 已然快新歲了,時光過得好快??! 姜玉竹抬起頭,看到窗外下起了雪,銀白色的雪花飄飄蕩蕩,灑落在庭院間的樹枝上。 從父親口中得知,太子歸京不到一日,聽聞越州水匪劫船的消息,他不顧宵夜禁令,當夜持令牌命守城校尉打開城門,一路策馬前往越州。 父親的話猶如窗外紛紛揚揚的飄雪,攪亂了姜玉竹原本平靜的心境。 或許,在聽過蕭時晏的話后,太子便會徹底死心了吧... ——— 越州水軍營地。 軍帳內,水軍徐總督低頭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冷笑一聲:“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 詹灼鄴立在一張牛皮輿圖前,他雙手負于身后,目光靜靜落在輿圖上標記的幾個海島上,語氣淡淡: “孤想借越州水師的戰船一用?!?/br> 徐總督環視帳內被玄月軍制伏的幾名親衛,勾唇笑了笑:“太子這個借法,怕是有些強人所難??!” 他又冷哼一聲,面含譏諷道:“殿下莫要以為在北涼打過幾場勝仗,把匈奴人收拾服帖,聽了朝中官員的幾句追捧話,就真把自己當成大燕不敗的戰神。這水仗與路仗可是大相徑庭,東海那群水匪不好招惹,他們占島為寇,深諳水性,只怕殿下還沒摸到水匪老窩,就被江面上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卷走了?!?/br> 帳內,一位軍師擔心徐總督的話將太子惹惱了,忙出言調和: “太子殿下請三思,如今東海那幾個大幫派的水匪已然同意朝廷招安,下官知殿下心系姜少傅的安慰,可姜少傅一人的生死與兩江百姓安定相比,實乃是鵝毛不及泰山之重...” 詹灼鄴轉過身,眸光居高臨下冷冷掃過。 男子眉眼深邃,漆色雙眸如墨般深黑,隱隱透出冷冽寒光,如同困獸般危險而不可捉摸。 這位軍師頓覺一股徹骨寒意襲來,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剩下的話全吞回了肚子里。 徐總督身為兩江水軍總督,手握兵權,可謂是越州的土龍王,未將太子這尊遠道而來的金龍看在眼里,他目光輕蔑,冷聲道: “既然太子殿下拿不出圣上的調令,若是徐某把營里的戰船借給殿下,回頭圣上怪罪下來,徐某難逃其責,橫豎都是死,殿下若想要戰船,不妨從徐某的尸身上跨過去!” 詹灼鄴轉過身,男子狹長眼尾淬著冷意,淡聲道:“倒是不必如此麻煩?!?/br> 一旁的刑將軍瞧見太子的神情,頓覺得頭皮發麻,心嘆徐總督怕是要遭罪了。 他曾在北涼侍奉太子多年,深知男子這幅清冷若謫仙的皮囊下,隱藏著何等令人喪膽銷魂的羅剎。 詹灼鄴從主帥桌案后不急不緩走下來,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搭在腰間寶劍上。 刀刃自鞘中滑出,響起一聲鏗鏘有力的清吟,一道銀光如同銀蛇般迅疾,只在空氣中留下一抹銀白殘影。 下一瞬,帳內響起了徐總督痛苦的哀嚎聲。 只見徐總督右掌大拇指被連根斬斷,隨著劍氣激蕩,一截帶著玉扳指的斷指骨碌碌滾到了角落。 帳內籠罩著一片死寂,幾位身穿鎖子甲的水軍將領面色慘白,他們雙腿微微發抖,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臉上難掩的恐懼。 太子墨色大氅斂著一身煞氣,手中寶劍寒光閃閃,劍尖直指地面,鮮血順著劍身滴滴而落。 詹灼鄴抽出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起劍上的血跡。 男子動作優雅,面容矜貴,眼眸低垂,若非帳內還回蕩著徐總督撕心裂肺的喊聲,倒是一派仙人拭劍的云淡風輕畫面。 他淡淡開口,聲音平緩,卻讓在場眾人不敢升起違逆之心。 “邢將軍,你拿著徐總督的虎符,去給孤調來戰船?!?/br> “卑職這就去!” 等待太子一行人走出軍帳外,幾名少將慌忙攙扶起滿頭大汗的徐總督。 “快拿來紙張,我要血書陛下,太子無旨出兵,蓄意破壞朝廷的招安大計?!?/br> 軍師憂心忡忡勸慰道:“大都督,萬一太子真找到那些???,知曉咱們私下里和??艿慕灰?,該當如何是好???” 徐總督捂著汩汩冒血的斷指,臉色青中帶白,他惡狠狠道: “江海浩瀚無垠,太子以為靠著一張輿圖就能找到水匪老窩,簡直是異想天開!他遲早會灰頭土臉領了敗仗歸來,屆時數罪并罰,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太子之位,還能不能保得??!” 越州江岸口,數十艘戰船揚起風帆,整裝以待。 就在這時,余管事步履匆匆趕來,他顧不上喘息,急聲對還未登船對太子耳語幾句。 男子深邃鳳眸里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速帶他過來?!?/br> 不一會兒,蕭時晏被兩位玄月軍帶到江岸口。 “臣參見太子殿下?!?/br> 詹灼鄴盯著蕭時晏蒼白的面龐, 男子體形相較以前消瘦了不少,面色蒼白,雙頰微微下垂,琥珀色的眸子黯淡無神,顯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適才,余管事告知太子,蕭時晏福大命大,他在遇險當夜身受箭傷,靠著一塊兒浮木漂流在江面上,后來被一個漁民發現救起,但因他傷勢太重,足足休養了一個多月才蘇醒過來。 不過遺憾的是,蕭時晏聲稱他在昏迷前就和姜少傅在江面上失散了。 蕭時晏不等太子發問,主動道出那夜他和姜玉竹失散的原因。 “臣掩護好姜少傅,朝反方向游去吸引水匪注意,后來臣背后中箭,昏迷過去,再蘇醒時,才得知自己被漁民救起,昏迷了將近一個月?!?/br> 說道最后,他眼眶微微泛紅,哽咽道:“早知如此,臣就應該一直守護在姜少傅身邊,或許他就不會...喪命于江底?!?/br> “蕭世子何以認定,姜少傅已經不在了?” 太子聲音冰涼,微微瞇起的鳳眸里亦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