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仙尊他不想送助攻、詭異降臨、[綜漫] 被赤葦攻略的可能性是、[綜] 風神摸魚日常、[綜英美] 有來棲你好事盡做、陷落(親兄妹/H)、歷史觀影從景帝開始、強制愛瘋批病態男主合集、他的秘密、漫游在影視世界
可適才太子的眼睛好好的,竟能被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豆芽菜撲個跟頭,就算身上有舊傷,也不至虛弱至如此罷? “苓英,你覺得太子這個人看上去...像是好男色嗎?” 苓英正在收拾剛剛二人打翻的蜜餞,她抬頭看向自家小姐不施粉黛卻顏如渥丹的臉蛋兒,心嘆就算太子就算一開始不好男色,日日對著小姐這張容顏,也快扛不住了。 “這事...奴婢也說不準,只不過奴婢與您在太子府住了這么久,太子的府邸又這么大,別提小妾了,就連個通房丫鬟都沒瞧見,此事放眼京城,也是實屬罕見?!?/br>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苓英這話讓姜玉竹頓時有種撥開云霧的清亮。 她以前只當是京城里的貴女畏怯太子天煞孤星的命格,不敢親近太子。 可在南苑圍場這段日子里,姜玉竹親眼所見愛慕太子的貴女并不比蕭時晏少,有蘭質蕙心的京城才女,也有活潑可愛的權臣之女,可謂是百花齊放,爭奇斗艷。 太子正當血氣方剛的年紀,面對百花檻欄,卻提不起興致伸手采摘一朵。 除了身懷隱疾,那便是好男色了。 姜玉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太子是第一種。 ———— 春蒐結束后,要說比姜玉竹還提心吊膽的人,就是五皇子了。 車廂內,五皇子焦躁不安,待終于盼到大皇子到來,他哪里顧得上一個皇子的顏面,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死死抓住大皇子的龍紋刺金衣擺,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苦苦哀求道: “大哥,救我!” 他沒料想那個天煞孤星命這般硬,竟逃過一劫,而父皇因刺殺一事動怒,下令徹底搜查近年來和匈奴人有聯系的官吏。 當初五皇子從匈奴人手上收購狼王弓時,無意間得知匈奴賣家與太子曾有宿怨深仇。 抱著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的想法,五皇子與這位匈奴賣家一來二去,最后在暗中勾搭上。 懷疑太子放火燒了他的藏寶閣,五皇子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于是他主動聯系上匈奴人,決意幫著他們除掉太子。 匈奴和金烏百年前乃是同族,容貌本就相似,為了全身而退,兩伙人一合計,干脆將此事嫁禍給金烏,若是大燕因此與金烏國開戰,匈奴人自然是樂見其成。 五皇子腦袋空空,只一心想要太子性命,至于大燕和金烏兩國百姓可能深陷戰火的后患,他壓根兒沒有思量過。 本以為這個暗殺計劃天衣無縫,可不知那個環節出了紕漏,太子不僅大難不死,還被他發現殺手身上的紋身有蹊蹺,最后斷定出是匈奴人在搗鬼。 這下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引火上身了! 五皇子急得焦頭爛額,一出行宮,他就迫不及待找到大皇子求救。 車廂內,大皇子緊蹙劍眉,他攙扶起泣不成聲的五皇子,語氣中隱含責備之意: “我先前勸你不要與太子撕破臉皮,他歸京不到三年,現如今掌管兩部一司,朝中百官對他的政績交口稱贊,人心所向,你那里斗得過他?!?/br> 五皇子雖沒狩獵場那日的囂張,可聽到大皇子說自己斗不過太子,他心中仍覺得不服,咬緊了后槽牙,惡狠狠道:“這次算他走了狗屎運,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居然把北涼的軍權還給他,這不是養虎為患!” 他又急急道:“大哥,這次你一定要救我,父皇若知道是我派人暗殺太子,再查到這些年我姨夫在衢州幫你做的事,那咱們...” 大皇子伸手拍了拍五皇子的肩,打斷他的話: “放心,行宮總管已被我滅口,至于你與匈奴人私下來往的痕跡,也被我想法子抹干凈,就算巡檢司翻查往年的文牒,也找不出線索攀扯上你?!?/br> 五皇子一聽,頓覺如釋重負,他歡喜道: “大哥對我恩情義重,若是未來襲成正統的人是大哥,我也不會鋌而走險,和這幫匈奴人有來往?!?/br> “五弟慎言,太子是儲君,未來他是君,你我是臣,這一次我幫你遮掩過去,日后你切不可再冒失了?!?/br> “我心里只認大哥為正統,那個煞星不配。哼,且等著,眼下他飛得越高,日后栽得越狠!” 大皇子笑著安撫了五皇子幾句,叮囑他回到京城后一切照舊,不要自露馬腳。 與五皇子分開后,大皇子翻身騎上侍從牽來的馬,他眺望遠方層巒疊嶂,目光漸漸陰沉,唇角笑意慢慢收斂起來。 真是個扶不起的蠢貨! 枉費他千方百計給這個蠢貨和北庭匈奴人牽橋搭線,又讓行宮管事給他們開后門,飯都遞到了嘴邊,卻被他生生砸了飯碗,還險些將自己牽扯出來。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他招手喚來心腹,下令道:“你去查一查那個姜少傅的來歷?!?/br> 他從平樂公主口中套出話來,那日是姜少傅讓她返回獵場找人去林內搜尋太子的蹤跡。 這個姜少傅幾次三番助太子躲過一劫,聽說此前整頓司天監的章程,也是這個少年想出來的主意。 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先試探著能不能將此人收為己用,若是不成,那只好讓太子痛失伯樂了。 浩浩蕩蕩的車隊在天黑時才返回京城,姜玉竹回到竹意軒后,取出書匣子里的請辭書。 請辭書一式兩份,一份呈給天子,一份交給太子。 今日早上,她原本想在療傷結束后將請辭書交給太子,給二人的師生之誼告一段落。 可二人每每在私下相處都會發生些意外。 姜玉竹捏著薄薄的一封請辭書,伸手搭上門框數次,卻緩緩收了回來。 夜色已深,皎月猶若一塊瑩潤的寶石,鑲嵌在黑綢般的夜幕里,閃耀著淡淡的光芒。 就...好似男子漆色明亮的眸子。 回想起太子今日看向她的目光,姜玉竹搭在門框上的手猛地縮了回去。 罷了,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恐怕早已歇息下,她還是等到明日再同太子提出請辭一事。 蘅蕪院,書房。 煌煌燭光映亮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顏,男子鼻梁挺直,劍眉入鬢,狹長眼尾搖曳著光暈。 “殿下,奴才聽聞殿下這次眼疾復發時和姜少傅在一起?” 余管事立在門罩下,神色肅然。 他從周鵬口中得知太子在狩獵場上遭到暗殺,對方不知從何探聽到太子的隱疾,居然讓太子殿下小半年沒犯的眼疾復發,險些喪命在這些畜生手里。 “不錯,姜少傅無意間探聽到五皇子與大皇子密謀,獨自一人深入山林,救了孤的性命?!?/br> 想起那夜小少傅跌跌撞撞跑向他的情景,詹灼鄴唇角幾不可察勾起來。 雖然當時他當時什么都看不見,不過腦海中仍能浮現出小少傅驚慌的神色。 少年踩過流水時急切的腳步聲,發現他不能目視時的呼吸一滯,還有在洞xue中內...主動依偎向他的身子。 余管事感到詫異,太子向來不喜形于色,可眼前太子臉上的笑容如此真實,莫非是想到宮里那些畜生身首異處的畫面嗎? “咳...” 他清咳一聲,提醒道:“殿下眼疾的事,會不會被姜少傅發現端倪?” 詹灼鄴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小少傅這么聰明,卻從未問過他關于眼疾上的事,必然是早就發現了端倪。 刻意回避的態度又代表疏離。 詹灼鄴手指輕輕拂著跳躍的燭火,男子俊美五官在搖曳燭光中忽明忽暗。 狠下心掐滅燭芯,遠離危險火種,是最妥當的做法。 可一個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束光,又怎舍得去掐滅。 燃燒的火苗看似危險,可只要速度夠快,手指飛速穿過火焰,便不會感到灼痛。 他能做到及時抽身,亦能掌控這束火苗。 “明日,孤會與姜少傅解釋眼疾的原因?!?/br> 余管事聞言先是皺起眉心,復緩緩展開,沉聲道:“老奴明白了,日后姜少傅就是殿下的人了?!?/br> ———— 姜玉竹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她成了南苑獵場的一只兔子,爪下土地顫動,逼近的馬蹄聲震耳欲聾,身后有無數道冷箭朝她齊發。 姜玉竹只得在樹林里上下逃竄,慌不擇路間,撞到一雙繡金龍紋黑靴。 她被撞得眼冒金星,高高仰起頭,順著男子筆直的小腿往上看去,卻只瞧得見玄色衣擺隨風鼓動。 男子身形高大,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當他俯下身時,在姜玉竹眼中仿若吞噬掉太陽,讓整個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緊接著,她被男子抓起后頸,高高舉起。 奮力掙扎間,姜玉竹迎上一對熟悉的狹長鳳眸。 她登時被嚇得四腿僵直,眼睜睜看著太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開她尾巴下的軟毛。 “嘖,是只雌兔?!?/br> 太子劍眉微蹙,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烹了吧?!?/br> 太子落下淡淡一句話,便將她丟給一旁的侍衛。 姜玉竹這才發現自己被懸在一口煮沸的大鍋上,鍋中沸水汩汩冒著熱氣,她急忙看向一旁的太子,想要開口求救,卻發現她怎么都說不出話。 對呀,兔子是不會說話的。 剛想明白這點,捏在她后頸的手突然松開,身子直直向下墜去... 姜玉竹從夢中驚醒,身上冷汗涔涔,她摸了摸胳膊,不是兔腿,又摸了摸耳朵,沒有絨毛,四周是蜜合色如意紋羅帳,身下是綿軟的錦褥,不是汩汩冒氣的熱鍋。 原是一場夢,她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這夢實在太詭異了,她在夢中為何成了一只雌雄莫辨的兔子,還偏偏慌不擇路撞到太子腿上。 還有,夢中的太子居然歧視雌兔,下令烹食了她! 種種荒誕的事串聯在一起,只得讓人感嘆一句,還好是夢! 羅帳外天色蒙蒙亮,姜玉竹穿戴好衣衫,心不在焉吃完早膳。 通常過了巳時后,太子會下朝回到太子府批閱文書。 姜玉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請辭書,掐著點前往蘅蕪院。 叩門進入書房,繞過山水刺繡屏風,她瞧見余管事和周鵬二人都在暖閣里,而太子坐在太師椅上,雙目覆著一層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