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通關法
離家的喬然一路狂奔,直至她身體不堪負荷才停下腳步,激烈的奔跑使得她氣喘發作,她感到呼吸困難、胸口悶痛,她蹲臥在路旁、痛苦喘息,她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在她失去意識前,似乎聽到一陣朝她奔來的腳步聲……。 當她醒來,已經被送到「日軍醫院」了,護士告訴她是路過的好心人將昏倒的她送到醫院的,但其實所謂的好心人正是野田大助安排監視喬家的手下,他在喬然離開喬家后就尾隨她,發現喬然身體不適而將她送醫急救。 喬然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想讓頭暈的癥狀減緩一些,這時,意外的訪客來了,野田大助和高山一郎在下屬的通報下,知道喬然和家人大吵一架、憤而離家,野田大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唆使喬然的大好機會。 「喬小姐,我們沒有時間了,一旦花季小姐得到『守門人』之祕,一切就來不及了?!挂疤锎笾鷶[出一副慈善的面孔,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喬家著想。 「我不相信你,你一直在說謊?!箚倘辉诮涍^這么多陰謀詭計后成長了,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也有自己的判斷,她說:「花季jiejie沒有殺害花家,那是你編造的謊言?!?/br> 「我承認,那是假的,但你對她的厭惡卻是真的?!贡唤掖┘倜婢叩囊疤锎笾琅f鎮定,或許他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 「花家跟我本來就沒有關係,我討厭她也不是因為這個,我恨的是她搶走了本來屬于我的東西?!?/br> 「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騙你,從現在開始,我會誠心相待?!挂疤锎笾粗目谡f。 「花家的事……是你做的?」喬然眼中帶著微微恐懼。 「是,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如果我要像對付花家一樣對付你們,也不用拐彎抹角、做這么多多馀的事了,對嗎?」 「……?!箚倘粦岩梢疤锎笾恼f詞,更害怕他口中「現在」二字的含意。 「喬小姐,我有一個提議,不如我們合作?!挂疤锎笾f:「只要你幫我得到『守門人』之祕,我就幫你除掉花季小姐,并保證喬家所有人毫發無傷?!?/br> 野田大助提出了諸多理由說服喬然,首先,喬家只有一半的「守門人」之祕無法找到「玨安宮」,而地圖在野田大助手中,喬家沒有可能拿到地圖,再者,即便喬家本事通天、拿到了地圖、進了「玨安宮」,里頭機關重重,誰能保證進得去、出得來? 喬然想了想,覺得花季來到上海就是奔著「守門人」之祕來的,她一定想進「玨安宮」,若她去了,喬家其他人大有可能陪她一起冒險,為了保護家人,喬然動搖了,她認為把通關法交給野田大助也無不可,反正喬家也不需要那些寶藏,何必拿命去賭? 而讓喬然下定決心的,是野田大助接下來的一句話。 「喬小姐,我說了時間緊急,如果你不愿幫我這個忙,我就不得不用點強硬手段了?!?/br> 高山一郎在野田大助的示意下,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他將紙袋交給喬然,喬然疑惑地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一疊照片,她才看了第一張,便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扔了手上的照片,那是一張張花家人慘死的照片。 「這是長沙花家滅門的照片?!垢呱揭焕上騿倘唤庹f照片來歷。 「……?!故艿襟@嚇的喬然縮緊身體,她很清楚野田大助是想警告自己若不聽話,那就是喬家的下場。 「夜深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挂疤锎笾缤瑒倮甙阕叱隽瞬》?。 「我通知了衛隊長,他馬上就到?!垢呱揭焕烧f完這句話也離開了。 喬然捲曲在床上,恐懼照片中的一切會在喬家重演,為了保護重要的親人,就算成為背叛者,喬然也義無反顧。 衛子遇接到高山一郎的電話,知道喬然在路邊昏倒,馬不停蹄趕到「日軍醫院」,病房中,喬然失魂落魄坐在床上,衛子遇從地上零亂的血腥照片不難推測出剛才這里發生了什么。 「沒事了?!剐l子遇心疼地將呆坐的喬然緊緊抱住。 「子遇,我不想待在這里,帶我走好嗎?」 衛子遇從高山一郎口中得知喬然離家出走,她現在狀況也不適合一個人住在酒店,他索性將喬然帶回家中。 開車回衛子遇家的路上,喬然望著窗外風景、一句話都沒說,她的沉默很反常,就算身體不適的時候,她也不曾如此安靜,衛子遇想今夜對喬然來說必定是人生中最挫折、最難熬的一夜。 衛子遇調職到上海后,租了一棟兩房公寓,唐大寶本來是和他一塊住的,后來因為唐大寶有了交往對象,所以他就自己搬了出去,可沒料想過沒多久兩人就分手了,唐大寶想再搬回來遭到衛子遇拒絕,衛子遇感覺依唐大寶的性格很有可能重蹈覆轍,他嫌麻煩,乾脆決定自己住。 這棟公寓品質在上海算不錯,不過終究比不上喬家的花園大宅,衛子遇生活有條理,家中也打掃得很整潔,甚至讓人覺得過于乾凈而沒有生活感,彷彿是個等待出售的房子。 喬然坐在餐桌上若有所思,手上的筷子空揮著,碗里的麵條一根都沒吃。 「你整晚都沒吃東西,多少吃一點吧?!?/br> 「你不問我今晚發生的事嗎?」 「我大概能猜到?!剐l子遇從喬然紅腫的臉頰、嘴角的傷口拼湊出了大致情節。 「野田大助說只要我幫他拿到通關法,就不會傷害我的家人,還幫我除掉花季jiejie?!?/br> 「你答應了?」 「我只想家人平安?!?/br> 「花季小姐呢?」 「一樣的,我不會讓野田大助傷害她,我跟她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處理?!?/br> 「你先吃麵,我去整理一下客房?!?/br> 「我們不能一起睡嗎?」喬然語出驚人,衛子遇驚訝得不慎絆了一跤。 「你、你要和我一起睡?」衛子遇鮮有的驚慌失措。 「不可以嗎?」反觀喬然鎮定自若。 「可是喬然,你是女孩子,萬一傳出流言蜚語怎么辦?」 「我在上海丟臉的事還不夠多嗎?而且我都住進你家了,現在才說這個也來不及了?!箚倘灰馔獾靥谷?。 「你確定要跟我同床?」衛子遇遲遲無法接受,他們雖然在交往,可未婚男女同床共枕對女方總是不好。 「只是睡覺,有什么問題嗎?」喬然歪著頭、一臉疑惑,問:「還是……你打算對我做什么嗎?」 「沒有、沒打算做什么,我去整理一下房間?!剐l子遇低頭、大步邁向房間,喬然輕笑了一聲。 外人看來衛子遇成熟、聰明,喬然純潔、少根筋,所以總感覺喬然是弱勢的那一方,殊不知自從衛子遇和喬然交往,衛子遇常遭到喬然戲弄,喬然在感情世界中特別主動,衛子遇又為了維持風度而強迫自己保持理性,于是像今晚這樣的場景在二人單獨相處時履見不詳。 隔天早晨,衛子遇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黑眼圈,他整夜忐忑、輾轉難眠,倒是喬然睡得很舒坦,他們用過早餐后,衛子遇便開車帶喬然回家,其實喬然心中挺矛盾的,畢竟昨夜自己倔強離家,現又要摸摸鼻子回家去,總感覺沒面子,可是若不回家,她無法尋找通關法給野田大助,她只好自我說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厚著臉皮回去。 路上衛子遇替喬然分析了情勢,他認為喬關知道野田大助想透過喬然和自己取得通關法的可能性很高,必會有所防備,即便找到了通關法,是真是假需要確認。如今是敵是友已然明朗,喬家人和花季成了同一陣線抵抗野田大助狼子野心,夾縫中的衛子遇和喬然只能努力生存。 喬然特地挑了喬關和喬語上班的時間回家,他一到家,馬上遭了喬致的一頓罵,說她做事不經大腦,花季遠遠待在一邊,看到喬然平安歸來,她七上八下的心也可以放松了。 之后,喬然找了機會,趁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去了小祠堂,她想看看喬熙牌位中的信封是否如衛子遇所說不翼而飛,可是喬然打開一看,它還好好放在里頭,喬然相信衛子遇沒有說謊,那么先前衛子遇來偷時,是喬關藏起來了嗎? 喬然將信封拿回房間,小心翼翼將它拆開,拿出幾張泛黃的紙張,紙上密密麻麻記錄著「玨安宮」中每一通道及房間的機關破解之法,喬然在閱讀內容時,不禁為古人的鬼斧神工驚嘆,后來她將內容抄錄了一份,將正本放回原位。 當天,喬然即刻帶著抄寫本去76號找衛子遇,衛子遇看了內容,同樣讚嘆,只是內容是否為真?喬然告訴他信封內的紙張年份起碼超過十年,除非喬關在十年前就有遠見,造了一份假的通關法,否則不可能是假的。 「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把這份抄寫本送過去給野田將軍?」喬然問。 「你剛剛說是在喬熙牌位中找到的,可我上次去它并不在那里,如果是你父親發現我的企圖而藏起來,怎么可能又放回原地?」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認為應該先把這份交給野田將軍,讓他知道我會幫他,這樣他才不會對喬家動武?!?/br> 「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若是它是假的,反而會激怒野田將軍,他會懷疑你是故意欺騙他?!?/br> 「那我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總不能去問我父親吧?還是我們直接跟野田將軍說不保證內容的正確性,讓他自己去判斷?!?/br> 「他可不是你學校的老師,還幫你判斷答案是否正確,他要的是絕對無誤的答案?!?/br> 喬然在衛子遇的辦公室待了一下午,衛子遇下班前,一名女文員拿了文件要給衛子遇簽署,喬然不想打擾他們,順道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到辦公室,竟見到女文員摟著衛子遇的親密畫面。 「你們在做什么?」喬然的表情很復雜,看上去既生氣又難過。 「喬然,不是你想的那樣!」衛子遇立刻推開女文員。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名女文員長得嬌媚,她氣勢凌人對喬然說:「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上他了,像你這種千金小姐和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對你只是一時新鮮勁,過陣子就膩了,我才是適合待在他身邊的女人?!?/br> 「你胡說什么?滾出去!」衛子遇從不對女人動手,這回卻粗魯地將女文員往門外推。 「唉呦,衛隊長,你弄疼人家了?!顾ぶ碜?、轉過來勾住衛子遇的手臂撒嬌。 「夠了!你放開他!」 喬然忍無可忍,上前分開兩人,但力量不敵女文員,她故意摟得更緊,你來我往的拉扯下,兩個女人的火氣越來越大,漸漸演變成拳打腳踢,衛子遇擋在他們中間,無端也受了幾拳,亂成一鍋粥的推擠間,喬然撞上了墻邊的書柜,書柜重心不穩,眼看即將倒下壓上喬然,衛子遇撲身過去推開喬然,自己則被重重壓在書柜下。 「子遇!」 喬然和女文員大驚,聯手搬動書柜,但是書柜太重,衛子遇被卡在下方無法脫身,直到唐大寶等人聽見異動趕來查看,衛子遇才在大家的幫助下脫困。 喬然和唐大寶將衛子遇送醫,幸好衛子遇訓練有素,危急時護住了頭部,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手腳和身體有多處骨折和挫傷。 衛子遇處理完傷口后,唐大寶幫他去處理繳費手續,喬然陪在他身邊,一臉愧疚。 「子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br> 「沒事,小傷而已,幾天就好了?!剐l子遇摸摸喬然的頭、安慰她,衛子遇明明受傷,但心情似乎很好。 「你不疼嗎?還一直笑?!?/br> 「因為我很開心,想到你為我吃醋,就覺得我是被愛著的?!?/br> 「你很開心,可是我很生氣!」喬然鼓著臉說:「那個女人是誰???你們是不是每天都這樣摟摟抱抱?」 「沒有!沒有!怎么可能?我連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檔案室的?!?/br> 「連人家是檔案室的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我沒有!」 「我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成熟嬌媚的女人,我看她也長得挺好看的,那你去找她算了,不用管我了!」 「你說到哪去了?她那樣子的,我連一眼都不會看,這輩子唯一讓我動心的只有你一人?!?/br>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br> 「她那樣子的,我連一眼都不會看?!?/br> 「不是這句!下一句!」 「這輩子唯一讓我動心的只有你一人?!?/br> 「再說一次?!?/br> 「又沒聽清楚嗎?」 「可能距離有點遠?!箚倘豢康叫l子遇身上,耳朵貼近著他的唇,她說:「這樣就能聽清楚了?!?/br> 「我愛你,喬然?!剐l子遇曉得他是在撒嬌,順勢示愛。 「我也是?!箚倘恍χ谛l子遇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衛子遇想起喬然抄寫的通關法在混亂中被遺留在76號的辦公桌上,他們離開醫院后馬上回去尋找,離奇的是那幾張紙憑空消失了,他們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剛才有幾名同事自愿到衛子遇的辦公室替他收拾倒落的書架,衛子遇猜想或許有人順手牽羊,然而誰會這么做呢?若非「玨安宮」的知情者,旁人看了紙上內容只會一頭霧水。為了釐清真相,衛子遇特地親自向當時進入他辦公室的人逐一詢問,所有人都說只是整理、沒有帶走任何物品。 喬然丟了抄寫本,打算再重新抄一份,她一回家,心兒一臉憂愁告訴她喬關在房間等她,從小只要喬家孩子被單獨叫到房里,事態必定不輕,喬然想搬救兵,偏偏家里沒半個人在,想必喬關是算好時機的。 喬然如待宰羔羊般來到喬關房里,喬關開門見山地拿出裝著通關法的信封,喬然打開后很仔細將封口再次黏合,可惜難逃喬關法眼,喬關直指喬然偷看通關法,喬然先是否認,后被喬關一步步拆穿謊言,才不得不承認。 「我早就知道野田大助找上了你,不說破,也是想看看你會怎么做?!?/br> 「您在試探我嗎?您認為我會幫著外人對付家人?」喬然對喬關的不信任感到痛心。 「你若非心懷鬼胎,為何不向我們據實相告?偏偏隱瞞我們和野田大助見面?」 「我承認一開始野田將軍來找我的時候,我對你們產生了一些埋怨,所以避著你們,可是我從來沒有想要幫他來害你們!」 「這么說你現在看清他的真面目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偷取通關法?」 「因為……因為野田將軍說如果我不把『守門人』之祕交給他,他就會對我們斬草除根,就像花家一樣?!箚倘坏椭^,神情緊張。 「你把『守門人』之祕交給他了嗎?」 「我抄寫的那份不見了,我和子遇怎么找都找不到?!?/br> 「……?!箚剃P靠在椅背上,沉思著。 「父親,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們,我只是想我們家平平安安?!箚倘欢自趩剃P跟前,雙眼泛淚、誠懇告白。 「我清楚你的性子?!箚剃P摸摸喬然的頭,淡淡一笑,他表情柔和地說:「也許我們都錯了,一家人應該坦誠相待?!?/br> 喬關和喬然聊了很久,把話說開后兩人的心結也解開了,喬然理解喬關不告訴他「守門人」的事是為了保護自己、遠離紛爭,只是陰錯陽差導致太多誤會。 在喬然說出自己受到野田大助威脅而露出惶恐神色時,喬關就決定不再將她拒之門外,喬關終于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喬然,其實喬關對于利用喬然的計畫一直掙扎于心,理智告訴他必須如此,但作為父親的他怎會毫無感覺將親生女兒推入陷阱,因此為了兩全,他瞞著眾人擬定了另一個計畫。 喬關的計策直到兩個星期后喬家收到梁秋死亡的消息才浮出水面。 「聽說他得罪了日本人,被日本人送進監牢,最后受不了酷刑自殺了?!箚陶Z說。 「他替日本人做了這么多虧心事,最后卻死在日本人手里,真是活該!」花季為又死了一個漢jian高興。 「可是梁秋這個人八面玲瓏、狡兔三窟,那么巴結日本人的他怎么會得罪日本人?」喬致為了佔據沙發好躺下來,伸腳將旁邊的喬然踢遠一點。 「臟死了,你洗腳了沒???」喬然被喬致的腳丫子一碰,整個人跳起來,跑到另一張沙發和喬老太擠在一起。 「喬致,你這是什么樣子?」喬老太嘴上唸叨,但是這樣和諧的家庭氛圍已經睽違太久了,多虧了那晚的父女談心,才讓喬家回到本來的面目,這讓喬老太十分欣慰。 「奶奶,不是我的問題,是我們家沙發太小又太少,不然買組新的吧?」喬致提議。 「好啊,好??!買新沙發,現在的沙發被喬致哥哥沾上不少顏料,而且他上次喝醉酒還吐在上面,要不是心兒清了三天三夜,我才不敢再坐了?!箚倘桓阶h。 「那買吧,奶奶出錢,明天就去讓人訂做一組新的?!箚汤咸珠煔?。 「萬歲!」喬致和喬然歡欣鼓舞。 「父親,您怎么了?」喬語見喬關一語不發,覺得奇怪。 「我在想梁秋的事?!箚剃P眉頭深鎖,不是單純因故友死去而緬懷的情感。 「喬伯伯您是不是知道梁秋去世的內幕?」花季觀察力極好,馬上點中喬關的心事。 喬關表明梁秋的死是自己造成的,當時喬關發現衛子遇沒有趁他們去別墅時偷走「守門人」之祕,苦于只能利用喬然向野田大助傳遞通關法,而他又憂心若這份通關法不是正本,喬然會受到野田大助懲罰,于是他為了保住喬然,找了另一個替死鬼。 「野田大助請我們吃飯時,梁秋也在,他早就懷疑野田大助的動機,后來我藉故與他喝酒,佯裝酒醉將『玨安宮』的事情洩漏給他,我估計依他的心計,會去向野田大助毛遂自薦?!?/br> 「如果他也成了野田大助的一顆棋,他交出去的通關法是喬伯伯您給的嗎?」花季問。 「當然不是,如果我輕易交出去,不僅野田大助不信,梁秋也不會信的?!箚剃P推測:「要是沒錯,喬然抄寫的那份通關法就是被梁秋拿去的?!?/br> 「我明白了,他是76號的高層,要進子遇的辦公室輕而易舉,怪不得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箚倘换腥淮笪?。 「從他的結局來看,父親您的那份可以確定是假貨了?!箚陶Z斷定。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野田大助只是想殺人滅口,而非通關法是假的?」喬老太問。 「我覺得不會,因為時間對不上,照理梁秋拿到通關法后,會迫不及待去邀功,可是離喬然丟了抄寫本到今天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如果要殺人滅口,不會等到現在,野田大助一定是照著上面的內容試圖闖入『玨安宮』失敗了,才對梁秋下毒手?!够痉治?。 「還好子遇阻止我把它交出去,不然死的就是我了?!箚倘慌呐男乜趬后@。 「不過梁秋的死代表著我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了,如果他沒有告訴野田大助那份通關法是喬然抄來的還好一點,若是他說了,野田大助會不會懷疑是我們有意用假貨騙他?」花季問。 「他是死在監獄的,被用了刑之后,他怎么可能不說出通關法是從衛子遇那邊偷的來推卸責任呢?」喬致很有把握。 「那野田將軍不會回頭找我算帳吧?」喬然不禁緊張。 「所以你最近最好別亂跑,乖乖待在家里,否則當心被野田大助抓走,76號的刑罰出了名的恐怖,被用過刑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箚讨乱贿厪堁牢枳β平?、一邊用言語恐嚇她。 「夠了!夠了!別說啦!」喬然拿起桌上的蘋果,整顆塞進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當大家被喬致的滑稽模樣逗得哄堂大笑時,喬家門鈴響了,是衛子遇來接喬然去聽一場音樂會,喬然收拾一下就興致勃勃出門了。 「瞧瞧那春心蕩漾的模樣,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吧?!箚讨抡驹诖皯暨吙粗麄冮_車離開、一臉不滿。 「喬然知道全部的事情了,她會告訴衛子遇嗎?」花季始終無法肯定衛子遇是否值得信任。 「百分之百會,戀愛中的女人沒腦子的,尤其是喬然那種本來就笨的更慘?!箚讨潞V定說。 「衛子遇會向野田大助報告嗎?」花季問。 「他這么做了更好,我們本就不曉得通關法的真偽,又顧忌野田大助不信有三份通關法,如今梁秋的死正好替我們證實了這點,所以此時讓野田大助知道還有兩份真假難辨的通關法,倒是降低了我們的風險?!箚剃P說。 「喬語,你的人都準備好了嗎?」喬老太問。 「放心吧奶奶,我已經通知組織的人了,一旦野田大助成功運出寶藏,我們會在半路攔劫?!箚陶Z說。 「感覺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够疚⑿φf。 「好的方向?喬然和衛子遇這樣算好嗎?」喬致才不關心寶藏,只怕喬然吃虧。 「我和你們父親商量過了,這件事告一段落后,就送然然出國,也斷了她和衛子遇的連系?!箚汤咸f:「衛子遇確實對然然很好,不過他的背景擺在那兒,然然不能和那種滿手血腥的賣國賊在一塊兒?!?/br> 「好主意啊奶奶,我贊成!」喬致第一個附議。 「國內局勢這么亂,喬然離開這里也好?!箚陶Z也贊同。 「喬然會愿意嗎?她似乎很喜歡衛子遇?!闺m然花季明白衛子遇配不上喬然,但作為年紀相仿的女孩,她對于喬家擅自替喬然決定去路不太同意。 「那就乾脆下葯迷昏她,直接扔上飛機!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失戀,過陣子就好了?!箚讨抡f。 花季聽著喬家未來的安排,想起自己在這件事之后該何去何從?回長沙嗎?可那里已經沒有等待她最愛的爺爺及家人,她無法想像繼續住在那處曾經沾滿鮮血的屋子會是多么痛苦,或許她內心也在逃避面對事實,所以來到上海這么多個月,她從未回長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