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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代號鳶合集在線閱讀 - 孫權x你煙與月亮

孫權x你煙與月亮

    【我沒有在等你,也沒有喜歡上自那之后的任何人?!?/br>
    -上-

    很多年后,你和孫權又在同學會上碰面了。

    說起來也是神奇的,你想,孫權算是你的小學弟,小到不能再小,他上初一的那會兒你上高三。你學習還算不錯,又因為各種特長并未參與到高考的頭疼腦熱之中。

    于是整日無所事事勾著校服在學校里溜達,過一條馬路,就看見對面初中部的孩子,男生們一個個扯著公鴨嗓各種吱哇亂叫。

    你剛認識孫權的時候就是那會兒,你不太會騎車,家離著也近,于是每天上下學基本靠走。有一天放學你正和心儀的男孩子結伴回家,就聽見后面有人喊著“讓開讓開”,你一回頭,看見一個面色煞白的小男孩,染了一頭紅毛,騎著一輛趴賽就沖過來了。

    巷子窄,你心儀的男孩子下意識躲到你身后,于是接下來順理成章,你因為所謂的“見義勇為”、“美救英雄”,被那初一的小崽子直接撞斷了胳膊。

    你親戚聽了之后火急火燎沖到醫院,揪著那小孩就要揍他,再看眼那小崽子背著個書包,仰著一張小臉兒,鼓著個臉蛋子,一臉委屈。

    你綁著石膏抬頭掃量那小孩,男孩子到了初中就開始躥個兒,明明挺瘦的,卻多少在臉蛋那還有點稚氣似的,氣鼓鼓的樣子rou乎乎的。你手欠,情不自禁想要去戳那臉蛋子,騰上半空的手卻因為你表哥的突然到來停住了,只剩下那小孩一臉倔強又委屈的模樣。

    你自小父母緣薄,跟著親戚家長大,表哥是個脾氣差的,叉著腰數落那小孩。

    你心想,好歹都是大學生和準大學生了,怎么還能跟小孩置氣呢?

    便嘆了口氣,將那本來要戳人臉蛋子的手硬生生改了路數,上手摸摸那小孩的頭發,“不會騎車就別騎什么趴賽,非  裝帥干嘛呢?這不就撞了人了?”

    小孩仰著臉,一臉欲言又止。

    你趕緊使眼色讓那爆竹似的表哥趕緊交錢去,見到表哥轉身,連忙小聲對那小孩說,“燒高香了你這是遇見了我,這要是在街上撞到個大爺大媽,看誰饒你?!蹦銢_那小孩眨眨眼,笑瞇瞇的,“都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br>
    他到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卻沒想到從第二天開始,每天在你的課桌上,都多了一瓶AD鈣奶。

    你嘆了口氣,看著一旁開車的男人。

    “都說了不用送,你繞路吧?”

    你揉揉眉頭,時差倒不過來,頭很疼。外加上同學會上盛情難卻被灌了酒,究竟是百感交集還是所謂的rou疼,你一時有點難以分辨了。

    可是孫權不說話,就安安靜靜的開車。

    你咋舌,上車的時候掃過車標,心想這車可真是價格不菲。

    為了化解那些尷尬,你胡亂提及各種話題,可是孫權的回答還是那種簡簡單單清清淡淡,絲毫不給你任何發揮的余地,你看向窗外那些飛速而過的高樓大廈燈海一片,尋思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好死不死的參加了那個同學會,而孫權好死不死的,也就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可終于開口了,“你……怎么住酒店?”

    你心想大概他也受不了那種尷尬的氣氛了是不是?卻連忙回答,“啊,家里都沒收拾,所以住酒店方便一點?!?/br>
    “……我聽他們說,你回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哎喲呵這消息還挺靈通呢,你尋思。

    “也沒有,還沒定呢?!笨墒情_了口,卻是如此。

    果不其然,你在擋風玻璃上看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黯淡了起來。

    你愈發后悔,自己方才怎么就沒磨開面子,拒絕孫權的邀約呢?

    畢竟拒絕舊情復燃的最好手段就是壓根兒不給對方丁點兒機會。

    你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太過心軟了。

    你上大學那會兒,有很長一段時間,同學都以為孫權是你弟,也不怎么愛說話,頂著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兒,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天天背著個書包給他姐送零食來。

    你和同學正在宿舍里打游戲,就聽見有人喊你,說是你弟在宿舍樓門口等你呢——

    十來年前的初中生還沒手機呢,交流基本靠在門口盯點兒,你著急,連忙趿拉著拖鞋往宿舍門口跑,看見那小孩穿著運動服一臉冷冷的,手里提著個塑料袋,對周遭來往女生的掃視視而不見。

    卻唯獨在看見你出現的時候眼睛里亮了起來,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

    “不是說不讓你給我買零食了嘛?!蹦憬舆^來,一打開,發現那一袋袋的膨化食品干脆面奶茶辣條巧克力,各種哭笑不得。

    于是你一把攬過他的肩膀,也沒怎么太注意他的身子就那樣僵了僵,“我跟你說你jiejie我可是大人了,怎么還能跟你這個小學生一樣的口味?”

    那小孩有些不悅的把你的爪子扒拉下來,低頭看你,“我已經初二了?!?/br>
    “初二怎么了?你jiejie我比你大六歲,懂嗎,這是年齡差距,這是智商和情商的雙重壓制?!蹦阈Σ[瞇的說,“就算你家離我學校不遠,你這每天放學就來一趟,合適嗎?你爸媽不說你嗎?”

    孫權小聲說,“他們不管我?!?/br>
    你看了那小孩一眼,“哎,你今天上課學什么了?初二的課業我還是可以的,要是你需要我輔導輔導,我可以給你當家教,怎么樣,打個98折?!?/br>
    沒想到幾天之后你接到一個電話,電話彼端說你好是劉同學吧,我想給我兒子找個家教,輔導一下他的功課——

    “伯母身體還好嗎?”

    這些都是難以回避的話題,你想。

    孫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入夜了的車道上還是會堵車,你想,洛杉磯也堵,家鄉也堵,真是去到哪兒,都一樣。

    你和同學們說要走了,別送??墒峭瑢W們嘻嘻哈哈的跟你說,下次見啊,以后去洛杉磯找你。

    大家寒暄、擁抱,你卻用余光瞥見孫權也默默拿起了羊絨大衣,他什么時候開始習慣戴上眼鏡了,曾經染得亂七八糟的紅頭發也規規矩矩染回了黑色。

    多少年了啊,你心想。

    出了餐廳冷風徹底襲擊了你,你連忙想要快走兩步甩開身后那人的如影隨形。

    早就不是出門伸手就能打到車的時代了,那些個app你還沒來得及裝,剛想回頭仰臉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就聽見那人在夜晚嘆了氣——“你還在躲我嗎?”

    “不,沒有——”

    你懊惱,心想這種愛給別人臺階下的臭毛病,究竟是給了別人面子,還是徹底挖坑埋了自己呢?

    你在副駕駛座上暗自心疼,卻見他伸手過來,拍拍你的膝蓋,“抽屜里有醒酒藥,你吃一顆,會舒服一些?!?/br>
    挺好的,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還是那雙白而修長的手——沒有戒指。

    你心里暗自埋怨起來自己的八卦。

    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那人的左手,好像也沒有。

    于是你裝模作樣的去開副駕駛座前的抽屜,從里面滾出來一瓶藥,吃剩下一半,你打開,服了一顆。

    沒想到,孫權也到了要開始準備醒酒藥的年紀了啊……

    你心想。

    也是,自己都開始長白頭發了。

    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是一杯倒,而孫權自小千杯不醉。

    于是在那一個又一個夜晚,你被他架著,跌跌撞撞走回宿舍,過了時間點兒,干脆踩著孫權的肩膀爬回宿舍里。直到有一次穿著裙子那小孩紅著臉對你說,“這次真的別翻墻了……不、不太好?!?/br>
    你才驚覺,原來小孩長大了,于是那天才不情不愿的跑到他家湊合了一宿。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啊?!蹦愕谝淮稳ソo他當家教的時候感慨。

    孫權不說話,有些不耐煩的抬眼看你,一臉你到底教不教的煩躁表情。

    “好了少爺,阿姨叮囑我了,讓我好好輔導你寫作業——來吧,今天先從英語開始?!?/br>
    可是沒多久你就動了想把他從十八樓扔下去的心思,你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向他,“你說你數理化也挺好的,怎么英語就是搞不明白呢?”

    對方一臉無所謂,把作業本一攤,“沒事,我以后又不想當翻譯家?!?/br>
    你“???”了一聲,就看見那小孩從抽屜里翻出來好幾本雜志,話好似從未那么多一般,“你看這個,還有這個,我喜歡——”

    你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各種籃球雜志,你甚至想微微笑問他,“這位親,你是不是也想說‘教練我想打籃球’了?”

    好好好,你喜歡。

    可是我又沒興趣。

    你托著下巴心想,你忽然覺得孫權家長把你一小時180塊高薪聘來,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小孩找個伴兒——孫權大概是憋壞了,好像從來沒有個能跟他分享夢想的小伙伴兒似的。

    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有夢想是好事啊……你看那孩子提及籃球時格外生動的表情,有些艷羨的感嘆,“你要努力啊,權權?!?/br>
    “???”突然被打斷的孫權有些納悶的看向你,臺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柔柔暖暖的。

    你伸出手,在那小孩的頭上摸了摸,“要堅持你的夢想啊……”

    孫權熟練的駕駛著車子在車流中穿梭,你想起來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孫權剛領到駕照的那一天還給自己打了電話,他說自己也是有駕照的人了,不用你接我了,下次換我載你——

    你在副駕駛上換了個姿勢,醒酒藥好似開始生效,你沒有方才那樣痛苦了。

    人到中年很多事都變得小心翼翼,有所為有所不為看起來好似是用高超的自律精神自我約束,更多時候,則是因為已經失去夢想之后對現實的臣服和怯懦罷了。

    你已經不像年輕那會兒暢所欲言了,再開口多了斟酌,卻少了真心。

    可是那些場面話,那些可以在同學面前侃侃而談的東西,在面對孫權的時候,你說不出來。

    你無數次想要開口調節下氣氛,卻還是敗下陣來。

    車拐下環路,往酒店開去,你不擅揣測孫權的心思,你尋思大概是因為對方還是帶著恨的把,恨自己當時走得決絕,沒有絲毫征兆,拿了錢立刻去美國,遠走高飛,忘恩負義。

    車子緩緩入了停車位,你從臉上擠出個笑來,“謝謝你了,回家路上小心,我先走了?!蹦闵焓秩ラ_車門,卻發現車子停了,那門也沒開。

    你有些納悶回頭看向對方,看見那些五彩斑斕的霓虹打在他的金絲眼鏡上,一片光,也就看不清對方眼中的真實情緒。

    你一瞬有些慌,可是又想大家都成年人了,三十好幾,總不會還是當年那般幼稚——

    “幼稚怎么了?我確實比你年輕啊,小六歲呢?!?/br>
    孫權跟你告白的時候,你連連擺手,說你是有病還是瘋了,你不要那么幼稚逗我好不好——

    可是那孩子眼中的認真神色就多少讓你有點慌,只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具體什么樣的情節你記不清楚了,只是覺得心跳得太快了,有什么東西在胃里燒著,暖洋洋的。

    你想要在你們認識的那幾年里追尋蛛絲馬跡,結果發現,所有相處,其實都是絲絲縷縷有跡可循。

    你已經開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當個認認真真的社畜了,那個剛進大學的崽子,卻揚著青蔥一般的小臉認真跟你說,“姐,我成年了,可以跟你談戀愛了?!?/br>
    你睜大眼睛盯著那人,“你認真的?”

    他點頭。

    “你和我??”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嗯?!睂Ψ酱饝煤敛缓?。

    “談戀愛?”你啞然失笑。

    “嗯?!睂Ψ揭廊换卮鸬锰固故幨?。

    你心想自己這二十四年來,好像從來沒考慮過和這么個小屁孩談戀愛的事,你張了張嘴,卻聽見自己聲音顫顫巍巍的,好似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似的,“怎、怎么談?”

    那小孩卻噗嗤一下樂了,低了頭,一抹粉艷艷的顏色自耳根后面浮了起來,好似桃花精附身一般。

    隨后他清清嗓子,再抬起頭的時候,面色好生認真。

    “別人怎么談咱倆就怎么談?!?/br>
    你心里隱約明白他那紅到耳根肯定是少年的浮想聯翩。

    可是你疼啊,你第一次,會疼到吱哇亂叫直捶床,你看見他額頭上的汗都滴在自己胸口時,忽然意識到——合著好,這狼子野心的玩意兒從當年舉著一塑料袋膨化食品干脆面奶茶辣條巧克力的時候就想著上你了。

    你著急的抱著他哭,“饒了我吧,我叫你大哥行嗎,我明兒還得交設計稿呢?!?/br>
    他卻沒有任由你再胡說八道,只是低頭吻了你,小聲說“別鬧”。

    他換著姿勢折磨你,欺負你,讓你再言不由衷一個試試。

    事兒后他同你分享一顆煙,光溜溜的兩個人湊到你的單人床上撩開窗簾看月亮。

    你慢條斯理的掐他,“你上輩子是老虎吧,是要拆了我還是吃了我???”

    他就叼著煙,吸了口,隨后用手取了眼,另一手掐你下巴,把那已經微微有些腫的嘴上再印個印兒。

    月光真旖旎,你心想,難怪川端康成會說——今夜月色很美。

    你抬頭,看了眼車窗外,好似無意識的,卻發現這些年家鄉變化好大,處處燈紅酒綠,卻找不到天空掛著的月亮在哪里了。

    哪里好似十幾年前你的小臥房,窗簾打開,便是黑黢黢的夜空,時而落滿星子,時而高空懸月。

    小男孩身體倍兒好,你也年輕,你們倆在那小臥房里做了多少親密的事已經記不清了——你抬頭,看見此時此刻那些高聳入云的摩天樓——月亮呢,月亮呢?

    你有些急,卻發現自己既走不出那車,也找不到月亮了。

    下.  -月亮-  part

    “啪”一聲車鎖開了,你手忙腳亂去開車門,直到呼吸到窗外的空氣,冷冷的,這才清醒了很多。你深呼吸一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隨后回頭,臉上掛著言不由衷的笑,“謝了,回家的時候小心些吧?!?/br>
    你尋思自己應該禮貌待人的,比如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手揣著兜,不緊不慢的看那車開走,然后轉身上樓。

    你覺得這事兒其實還挺難的,冷風一吹酒就醒了大半,左顧右盼無論如何都不自然。

    于是那幾秒的等待就讓對方鉆了空子,你眼睜睜看見孫權也下了車,羊絨大衣敞著懷,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領毛衣……你眼睜睜的,看他把車門又回扣了去,隨后鎖了車。

    你心想自己當時大概是傻透了,又或者表情精彩得很,不可置信與心不甘情不愿,心中明明知道接下來對方要說什么要做什么,卻連制止的余地都沒有。

    說白了,自己還是太過心軟。

    明明比對方大上好幾歲,可是好似在這段感情之中,強勢的從來都是孫權。

    年輕那會兒你時不時會想干脆就把孫權甩了得了,尤其在那個家伙板起臉不高興的時候。

    理由一般幼稚得很,無非是你和誰走近了,你又有什么新的朋友了,沒介紹給他。你皺著眉頭說,那些都是工作上的朋友啊,帶你去聚會你不講話也不開心;不帶你去,你又會不高興——孫權就氣鼓鼓的,站在你的小臥房里,手攥緊拳頭直轉圈。

    孫權生氣,可是那一肚子的委屈和氣惱又說不出來,只能摔門而出。

    你口頭逞強,看見他落在沙發上的牛仔服外套,開門沖著走廊喊——“回來??!帶走你的衣服!”

    所謂智商和情商的雙碾壓,在吵架這件事上從來都是你勝得半分,卻又速速開始糾結,自己方才到底是不是真的兇了他。

    誰沒有委屈呢?你心想。

    剛上班,需要迅速融入社會,老板不疼同事不愛的,工作又不是上學,誰有大把時間可以讓新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可是那個還在上大學的小孩又懂什么,你窩在沙發里,抱著膝蓋想。

    孫權他媽定時給他打錢,衣食無憂,沒有經歷過社會上的那些沖撞,連同想法都那樣簡單。

    委屈起來就有點想流眼淚,加上工作不順,那些個翻滾的情緒就如同排山倒海,你想起來這小孩平時也不住宿舍,就窩在你的小臥房里,到頭來卻是養活了這么個混賬玩意兒。

    你抄起來遙控器去開電視,撕開薯片抓起一把往嘴里放。

    越吃越覺得苦,電視上正放無厘頭電影,你哈哈笑得聲音好大,卻只有自己知道,眼淚把薯片都打濕了,只能一股腦吞進肚子里。

    然后就有人敲門了,咣咣咣的,毫不留情。

    你火大,把薯片往小方茶幾上一按,心想自己要不就跟他分了手吧,或者分手前,先把他揍一頓在說——卻在開門時看見那小孩猛地把一大包塑料袋的東西往他懷里一推,低著頭,盯著一旁的地面——

    “我錯了還不行么?!?/br>
    聲音細如蚊蠅。

    入了夜的小孩也就吐了真話。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你jiejie。他說你知道么,我心里特別沒底。

    你緊緊抱著他,把他毛茸茸的腦袋,往自己肩窩里放。

    他把手搭在你的腰上,后來又抱緊,仿佛在抱著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似的。

    “你跟那些人都說我是你弟弟……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他的聲線明明算是低沉的,卻在結束時有一股子委屈的奶音,卸下平時那些個冷若冰霜的偽裝,你嘆了口氣,將他又抱緊一些,用手好似平日那樣,在孫權的頭發上輕輕摩挲著。

    “jiejie做什么都那么好,大家都喜歡你……”

    小孩終于變回了小孩,你心想,他再也不用那種裝作大人一樣的態度去應和你。

    “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不懂,也插不進嘴?!彼麚P起臉,用那副眉眼在月光下看你。眼睛里亮晶晶的,你竟一時語塞。

    “我趕緊畢業就好了,jiejie,你等等我?!?/br>
    “你等等——”

    孫權快步上前,叫住你。

    你一時有些怔忪,抬眼看他,才發現,原來他的眼角,也會有細紋了。

    原來已經過去那么長時間。

    可是時間把他磨煉得更好了,你心想,你眼睜睜看著那個瘦削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依然精瘦,身材修長,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和質地考究的羊絨大衣——

    你動了動嘴,訕笑著想問他后來你還會再打籃球嗎?

    還會抱著那一袋零食送給哪個女生嗎?

    還會甜甜的叫著誰“jiejie”嗎?

    ——卻在觸及對方的身型時,腦中反復回旋過往。

    “她找你了?”

    “所以你拿她的錢了是嗎?”

    “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感情沒有了就分手把,我們又不是結婚了什么的,懂嗎?”

    “jiejie!”

    “劉——”

    “我不會再想著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了,也不打籃球了,我會好好上班,做一個你們心中希望的正常人——”

    “怪我了,我還是太嫩了?!?/br>
    “我要是再厲害些就好了,我要是能跟別人似的年少有為多好啊?!?/br>
    “對不起啊,jiejie……”

    “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那小孩年輕又稚嫩的身型,慢慢和那個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成熟男人重迭了。

    那一刺吵架之后的夜晚你同他說過什么來著?你心想,哦,是了,是了。

    那小孩鮮少掉眼淚的,可是他卻跟你說自己好像在冰上走。

    你拍他的額頭,你說那叫如履薄冰。

    你想用輕松的氣氛和語氣化解那小孩的委屈,卻發現,原來,如履薄冰的恐懼感早就同你如影隨形了。

    不僅僅是他,還有你。

    他用手背抹去那些示弱的玩意兒,好似賭氣一般,伸著手,去抓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

    “我要成為最牛逼的籃球選手,我要去美國打籃球,我要——”

    那些美夢啊,多好啊。

    你心想。

    可是這些現實啊,這些冰冷冷的現實啊,才是真真正正屬于你們的把。

    說起來劇情俗套得很。

    你心想,到頭來還是你怯懦了。

    說是拿了阿姨的錢跑到美國,實際上那些錢完好無損的放在銀行里,到頭來也沒動一分一毫。

    可是當時不明不白的結束了,孫權那些撕心裂肺你只要不回頭就看不見,畢竟誰沒了誰都可以繼續活,只不過有些活法兒昧著良心,再也回不去那些隨心所欲。

    你偶爾會從新聞上看見孫權的名字,可是和籃球一點關系都沒有,和他喜歡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愛好也沒有關系,西服革履的他出現在一個又一個財經頻道的采訪上,又或者,哪里剪彩,他舉著剪刀和花球好似個工具人一般,任由財經記者的相機快門噼里啪啦。

    而你,你從零工開始做起,在一個又一個招聘網站上搜索工作,可是美國人的市場誰會要一個英文也沒真正好到哪兒去的華人呢?日子就在一次又一次搬家、一次又一次啃著in-n-out漢堡的日子中度過,直到后來逐漸有了認可的客戶,晚上在超市打工,白天做設計攢下一些錢,你也才算是真正在大洋彼岸站住了腳。

    人啊,一旦忙起來,就會忘記很多事。

    你在買第一輛十八手車的時候認真想。

    你忙于找各種客戶推銷自己的設計,也就忘了國內還有那么一段孽緣。

    只是有一天異想天開你去看了一次湖人隊的比賽,那些高個子男人們跑來跑去追著籃球的模樣,你忽然心里升起個復雜的念頭——如果是那個人也在現場的話,大概會很開心把。

    孫權舉著雙手,露出克制而又有禮的笑,他說你別緊張,我沒什么別的意思。

    你這才意識到自己站在車邊上如臨大敵一般,手里攥著的房卡已經將手心咯出個印子。

    “我就是……我就是想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孫權扯了扯嘴角,笑得難堪極了。

    你心想。

    你心里明白,這些對話在所難免,畢竟當年不明不白的。

    可是你又想,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究竟事實是什么還有必要解釋嗎?

    你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回答他,張了張口,卻又把那些滿腔肺腑的話都咽了回去,只能落得兩個字——“還好?!?/br>
    對方點點頭,進不得、也退不得,只能看著你又點了點頭,隔在車的兩端。

    “……那我上去了?!?/br>
    你說,你效仿方才孫權的模樣扯了扯嘴角,你心想那表情肯定難堪極了,好似快哭了一樣。

    “……好?!?/br>
    在美國的時候有人對你示好,有男人,也有女人。

    在國外一個人真的挺難過的,有時候你想鉆進酒吧里,去喝酒,把自己殺死在那種被酒精麻痹之后的歡愉之中,可是當有人湊過來的時候,你總會如影隨形的看見個青年的影子,追隨你一般長大。

    那個影子狡猾得告訴你,這樣不行啊,jiejie。

    你不知道自己那種情緒是因為什么,是因為負罪感,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終于肯面對自己的內心,你不樂意離開那個小孩,又知道自己是阻擋那人一往無前的一根荊棘。

    你不想看見他的父母為難,更不愿意看見孫權為難,除了一走了之你還能怎么辦呢?

    你心想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在面對感情時勇敢的女人,可是如果把那個手執利劍披荊斬棘的人交給孫權,你又覺得自己太不夠擔當——他比你小六歲啊,憑什么你一個本應該保護那小孩的人,要躲在對方身后,看他去斗惡龍,看他去面對那些世俗眼光呢?

    真是怯懦的自己啊。

    你想。

    試圖交往的對象最終還是離開了你,一個兩個都是,到是分手都是平和且溫暖,一個goodbye  kiss,一個擁抱,或者有些感慨的說,“你是個好人,可惜我們沒有緣分?!?/br>
    緣分真是神秘的東方國度最為玄妙的一個說辭。

    可進可退、可攻可受,不過都是有緣無緣。

    來到加州的第十年,你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忘記孫權的樣子了。

    只是依稀記得那樣一件事,自己的小臥房,狹窄的單人床,窗邊的窗子,來開的窗簾,和窗外高掛的月亮。

    偶爾會記得那個青年揚起的身子,腰部好看的曲線。

    午夜時分發狠的  眼神,還有唇邊的喘息和那些扭扭捏捏卻讓人臉紅的愛語。

    你記不清了,你們兩個人好似從來沒說過什么我愛你之類的詞語。孫權嫌棄那些話rou麻,你則是臉皮薄,開不了那個口。

    只能狐假虎威揣著那個青年的屁股,吆喝他幫你買這個買那個,看他一個大男人站在一排衛生巾墻前面不改色;又或者擠在雙人沙發上熱熱鬧鬧的湊成一團,接下來就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兒。

    你心想自己應該算是放下了吧,大概可以坦然的去回憶那些事兒了,就真的代表自己可以放下了吧。

    于是在加州第十年的時候,你忽然就想回國了。

    同學邀請你來同學會,說是好久沒見了,都是當年同一個中學畢業的,大家一起熱絡熱絡該有多好。

    于是你就去了,你還沒來得及準備,就在觥籌交錯之中看見包間的雕花門開了,服務員從外面引進來一人。你一個怔忪,手中的酒杯差點落了桌。

    你低頭快步走著,仿佛背后有什么索命的無常似的。

    慌亂的去掏手機,心里亂得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機票,最好明天一早就能回洛杉磯。

    可是掏得太急了,手機落了地,你如愿以償聽見身后有一聲嘆息,有人幾步上前幫你拿了那個屏幕已經摔得稀爛的手機,而那拿著手機的手,白皙而修長——

    “你怕我?”

    “我沒有?!?/br>
    旁邊經過的路人有的已經往你們這里看過來,酒店門口的車子按了喇叭,你嚇了一跳。

    最終還是被人拉了胳膊,扯到一旁,身子護了過去,你才發現,原來孫權真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

    他長高了,臉上不再有那些稚嫩的奶里奶氣,大概是被歲月磨平了吧,又或者是他用泥巴把那些玩意兒包裹了起來,誰知道?

    車子閃著大燈呼嘯而過,你看見他皺眉時的川字,還有緊抿的嘴。忽然就開口,“別老抿嘴,都顯老了?!?/br>
    可是那人聞言卻笑了,眉頭間的川字就散了去,只留下細細的紋路,“沒事,終于看起來和你是同齡人了?!?/br>
    “我跟你說啊,權權,你要是天天板著那么一張臉,等你長大之后,法令紋和眉頭紋會特別深特別深,然后就會顯得特老——不過也挺好的,等咱倆三十幾歲的時候,別人就看不出來咱倆差了六歲了。你看看現在,你跟我屁股后頭出門,誰都覺得我像是拐賣未成年人似的?!?/br>
    ——可是等到你那時以為的三十來歲了,孫權卻依然習慣抿著嘴,你心想,歲月似乎并沒有太過苛責他就是了。

    “還好……我沒變成個老太婆?!蹦阌檬謮鹤”伙L卷起的長發,有些慌亂的把那些青絲別在耳后。

    你看見他輕輕點頭,“我也沒有變成大腹便便的樣子?!彼蛄恐愕哪?,仿佛在認真的端詳著什么,看不夠似的。

    你有些別扭,就別過臉,“太晚了……”

    “我知道?!?/br>
    可是他一再靠近你,絲毫不顧及路邊的行人似的,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朝你們這邊的方向看過來了。

    好在夜色可以包裹住你發燙的耳朵,低頭把臉埋進厚厚的圍巾之中,“……我真的走了……”

    卻看見對方意味不明的笑,他輕輕揮揮手,“好?!?/br>
    手機碎了屏很惆悵,你洗完澡,對著那一屏渣渣開始發愁。

    更惆悵的是這突如其來的燥熱,你自詡已經平安過渡到成熟的大人時代,面對那些舊情也應克制理性。你嘆了口氣,解了浴袍將自己投到酒店松軟的大床之中,正想草草入眠卻聽見座機電話響,接起來,服務員優美的女聲在里面問候,“劉女士,有人在禮賓臺留了物品給您,請您有空簽收一下?!?/br>
    你心中警覺那人多半是孫權,可是轉瞬又一想,未免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吧。

    你是真的累了,這短短幾小時仿佛經歷了世紀劫難一般,心情跌宕起伏,記憶如影隨形。

    可是卻入不了眠,那些回憶好似走馬燈一般。

    你咬牙切齒,心里恨自己的不爭氣。

    你想自己終究還是那個怯懦的,既保護不了那小孩,又找個借口自己躲了。

    就在這種負氣之中半明半昧的過了一夜,等到第二天落了個偏頭疼,還是沒睡好的鍋。

    你坐在床邊看著從窗簾中撒下來的光線,心里又一股子沖動呼之欲出一般。

    你這一輩子沒隨心所欲干過什么事兒,終究是逃避,再逃避,遇見困難先當了逃兵。

    卻還夸夸其談,美其名曰這是為了你好——

    你這一天無所事事,揣好手機準備去修屏,你想也許修好屏之后看看還能不能聯系上孫權,你想要不然……要不然……你們再好好談談?

    可是走到禮賓部時想起來有人留給你的物件,取來一看竟然是個手機。

    你這下心中落了敗,心想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孫權是不是無論多大年紀了都喜歡強制送人東西?

    可是緊接著你就看見有人舉著個塑料袋子站在酒店大堂的門邊上,明明楚楚謖謖的那么一個人物,卻總與那外賣小哥毫無差異。

    他看見你了,便快步走上前。

    伸手把那塑料袋子遞給你,“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什么,口味變了沒有?!?/br>
    你哭笑不得,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畢竟那明星一般模樣的男人手中提著塑料袋的樣子實在有些違和,你多少有些無所適從,干脆咬了牙,狠了心,接過袋子低聲說,“你給我上來!”

    雞湯餛飩已經冷了,黏在一起。

    海鮮粥也皺皺巴巴的,里面的鮑魚大蝦,樣貌慘烈。

    你嘆氣,“你等了多久了?”

    他卻無所謂似的,隨后回答,“還好,沒多久?!?/br>
    “飯都冷掉了?!蹦愀锌?,“不過還好,比以前有進步呢,知道不買些干脆面之類的東西了?!?/br>
    那話說得讓孫權臉上一紅,訥訥,“我以為你喜歡吃,那會兒他們都愛買那個?!?/br>
    你揚眉,隨后給他倒了水,“不,事實上,我當時是為了不打擊你?!?/br>
    白天好,白天就不用擔心那些夜晚孕育出來的曖昧。你快走兩步伸手將窗簾大開,有光照進來,你也就無需擔心害怕自己突如其來的軟弱。

    “我也沒有給其他人買過什么?!睂O權摸著手指的關節,認認真真說。

    他依然還是那種強勢如火的性子,單刀直入,讓人接不上話。

    可是你認識他那么久了啊,你想,孫權還在上初中的時候你就認識他了——書桌上多出來的AD鈣奶,又或者那些莫名其妙的干脆面,他總是企圖把那些別人都喜歡的東西捧到你面前,就好似個抓耳撓腮取悅女伴的毛頭小伙子一樣。

    “謝謝?!蹦阄竦睦_距離,心中好似擂鼓一般,哪怕對方步步緊逼。

    “我這些年一直在很努力的工作?!睂Ψ綇埧?,仿佛相親對象介紹生平一樣——

    你一時有些恍惚,心想自己是在聽經驗分享會,還是在和老情人談論彼此。

    可是那個男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最終落點還是那句,“真的很努力?!?/br>
    冷掉的雞湯餛飩變得寡然無味,你連嚼都沒嚼就直接吞進腹中。這一下可不要緊,你只覺得胸口悶悶的,連忙捶了幾下,讓那餛飩能順利進了胃。

    “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了,也不再是個小孩子?!睂Ψ阶プヮ^,明明年紀在長了,卻不如少年那會兒那樣膽大妄為了似的。

    “——我現在還單身?!?/br>
    你卻搶先開了口。

    剛說完,臉上熱得發燙,連眼神都不敢再對視上那個男人。

    “我是說……”換成你抓耳撓腮,嘴里開始各種不利索。

    “沒事?!眳s聽見那個人的聲音溫溫柔柔,好似帶著笑意一般,而下一刻,你卻感到自己的頭上被人用手輕輕摩挲著,好似曾經你對他那樣似的。

    “我也單身——我是說,我們倆可以談戀愛了?!?/br>
    續.-valse  seale-

    窗外開始下雨了。

    整個城市被冬雨籠罩著,那些高聳入云的摩天樓看起來孤零零的。你忽然想起曾經在飛機上看過的電影,大概是講年齡跨距很大的的男女之間墜入愛河的故事。

    “戀愛不是用來談的,而是用來墜入的?!迸鹘沁@樣對男主角說。

    你長呼了一口氣,隨后被人用手臂環住。

    開了空調,但是也許是因為手臂光裸著,于是接觸到那些濕冷的空氣,多少還是有些涼。你情不自禁將自己的身子貼向對方的,好似唯有如此,才能解決那種莫名其妙的寒意似的。

    “冷呢?!?/br>
    你輕聲說,別過臉去,企圖用那些輕巧的謊言掩蓋自己方才的沖動舉止。

    可是對方喉嚨中滾動的笑聲傳進你的耳中了,你臉紅,總覺得他在嘲笑你此刻的手足無措似的。

    “別笑了呀……”輕聲埋怨他,伸手去捂對方的眼睛。

    卻被一手拉開,放到口中,輕輕咬了起來。

    他俯下身子,在你的臉上蹭了起來,好似只行動優雅的豹子。

    你被那些舉動弄得有些癢,剛想開口再說些什么,嘴唇便被奪取了,“唔——”聲音自鼻腔中哼鳴起來,可是一個沒注意,對方的舌尖便撬開你的牙齒,探進口中,同你的糾纏在一起。

    還是老樣子呢,你古怪的想。

    那些個細微的舉動,嘴唇和嘴唇碰觸時的觸覺,連同一吻結束時、習慣又流連的在你唇邊輕輕一舔,記憶逐漸復蘇了一般。

    可是你心里沒底,不知道這種久別重逢之后的性與愛應該如何用一種瀟灑的態度去處理。你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低頭去舔你的耳朵,你癢,想要躲閃,身子卻被環在落地窗與他的懷抱之中,無處可逃。

    于是你抓著他的毛衫小聲求饒,“輕一點……那里……不要?!?/br>
    襯衫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開,口唇輕輕咬著你的頸子,你只覺得自己快被對方吞吃入腹了一般,那些嘴唇劃過的地方,熱熱的。

    你歪著頭,任由他的手環住你的腰,隨后輕輕上抬,你輕呼一聲,被他抱在懷里。

    好似曾經那樣,你抱著他的頸子,任由他走上幾步,隨后將你放在沙發上。

    襯衫被從褲中拉了出來,你下意識伸手去擋,卻被他拉開。你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擋他的眼睛,你心中知道那都是無濟于事的事情,然而真的做了,才發現,不過落入他的圈套罷了。

    雙手被握住,于是身上的襯衫更加便捷的被褪去,可是探向背后的手卻好似突然動作變慢了似的,你抬眼,看見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聲嘀咕著,“這……這扣子怎么那么難解?!?/br>
    你笑出聲來,想起來曾經的他同你得意洋洋的炫耀,單手解內衣用時不過三秒。

    你伸過手幫他,卻又小聲嘲笑他,“怎么回事……嗯?”

    那些故作輕松的話你明明知道是為了解圍,只是解誰的圍,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

    于是順理成章,你見他分開你們的身子,單膝跪在沙發上,伸手拽著黑色毛衣的下擺,隨后上拉、仰頭脫下、你有些不好意思了似的別過眼,迅速掃過他的身子,是勤于鍛煉的、沒有一絲贅rou的成年男人的身子。

    那些衣服啊好似多余似的,被扔掉在地上,而后是解開、又被抽掉的皮帶,帶扣掉在地上,發出悶墩的聲音。

    可是你咬了唇。

    伸手覆上他的,抬眼時看見他眼中閃過的莫名,隨后你探手進他的褲中,將那早就躍躍欲試的玩意兒掏了出來。

    年輕那會兒你不太給他口,以至于,此時此刻也并不算太過熟練。

    他被你的突如其來激得跌坐在沙發上,于是你順勢上前,趴在他的胯前。

    男人的味道讓你多少有些陌生,可是口中的異物抵住喉嚨的軟rou,情不自禁有些干嘔,松了口,放過了那roubang,卻連著津液都掛在了下巴上。

    他急促的說了句“臟”。

    可是你好似下了決心似的,捋過垂下的長發,再度將那昂首挺胸的玩意兒吞了下去。

    你見他額頭發了汗,黏住了額發,看起來脆弱得很。

    手指顫顫的扒下些許內褲的邊沿,而后一只手小心翼翼握住了他的,口唇變成了讓人沉迷的溫床,溫柔而濕潤,淺淺套著他最為脆弱的位置。

    你伸出舌,在頭部的縫隙處輕輕舔了口。

    你看見那人情不自禁的顫著,一雙手怎能繼續無動于衷呢,于是攀上你的頭,十指幾乎插進發中。

    再度吞入進喉嚨深處,你聽見他深深的低吟。

    笨拙的舌怯生生的裹住了那粗碩的roubang,隨后輕輕舔舐,你有些狡猾的抬頭看他,看他幾乎要皺眉了,于是心滿意足。

    親吻的時候發出了聲響,隨后再度吞入,就那樣細密的糾纏著、好似惡作劇一般的嚙咬著,直到他終究發了狠,一把把你從他胯中拉了起來,掐著你的下巴,狠狠咬了去。

    方才總也解不開的內衣扣子此時此刻再也無法成為阻攔了一般,被他一把掀了去,一雙豪乳不受控的掉了出來,在他面前搖曳生姿似的誘惑著。

    可是不夠。

    你驚呼,身子好似隨波逐流一般被他攬在懷中。

    長裙被急切的剝了下來,你輕輕捶他,埋怨他不懂憐香惜玉,卻聽見他負氣似的說是你先開始的。

    花灑的開關被打開時,熱水澆注在身上,打得皮膚發燙。

    可是修長的手指沿著你的小腹往下,你不得已只能用手撐在淋雨房中的墻壁上,任由那手強勢得塞進你的雙腿之間。

    你開始后悔,后悔方才異想天開的叫停,支支吾吾說還沒沖身子,卻被他攔腰抱起,直接扔進浴室里。

    有了熱水的助力,他并未太過困難尋得你的入口。

    手指太過熟悉你的身體,進入也好、前后搗弄也罷,未有幾下便尋到你那塊兒隱秘的軟rou,或重或輕的按弄了起來。

    你受不住,雙腿情不自禁想往下出溜。

    他便把你的身子轉過來,一手架著你的腿——你不得已門戶大開。

    那些羞恥的場景都讓他看到了呀……你心想,然而卻好似正中下懷,他低頭在你身上愉快的落著吻與痕跡,連同熱水一起,讓你渾身酥酥軟軟。

    你輕哼起來,好似無助的叫他的名字。

    你心知他是個貪心的家伙,至少在性事上總是如此,便明白一會兒他會在你身上榨取更多。

    你說夠了,孫權夠了,你匆忙將自己身子靠在墻上,尋得一個支撐點,然而下一刻,你卻眼睜睜看見他跪下身子,揚起頭,一口含住你的那話兒了。

    你真的快要死去了。

    舌頭好似靈巧的蛇一般往你體內鉆著。

    大抵是你許久未曾有過性事,甬道被這突如其來嚇得一陣陣發緊,不自覺的往外排斥著他的舌。

    你伸手去擋他的頭,他便用手把你的雙手往身后別,隨后一把攥住。

    你太難了,你跟他說自己站不住了,你同他求饒,求他放過你。又或者……

    “給我……”

    你羞恥于如此坦白而荒yin的自己,與舊情人久別重逢之后,如此同他開口祈求著。

    被弄壞,被他胯間的那個粗壯的玩意兒弄壞,你別過臉去,任由花灑上的水澆打著自己的身子,卻如此說。

    可是他是個壞心眼的。

    就是不肯如你的愿。

    也許是為了懲罰你,又或許是獵人戲弄獵物時的技巧吧,他依然用舌在你的rouxue中細細的磨、又或者是用嘴唇小口小口的吮咬著你的rou珠。

    受不了了,你幾乎要哭出來了。

    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了似的,無力的下墜、再下墜,直到瑟縮成一小團,被他一把抄起,抱在懷里。

    你聽見他說這并不是個適合zuoai的地方。

    可是你也聽見他小聲叫你jiejie,他說他忍了好多年,再也忍不住了。

    水霧蒙上了浴室一整面墻上的鏡子,可是隱約還是能看見你同他的身子,糾纏再糾纏,好似兩棵不會分開的樹一般。

    ——你終于被他再次進入了。

    并不能算太過順暢,也許是因為渾身濕漉漉的、又或者因為你許久未經人事,心里多少是有些陌生的,于是他攬著你的身子,一寸一寸進到你的身體時,你只覺得快被那玩意兒貫穿了一般的疼。

    你不得已撐在洗手臺前的桌面上,仰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伴隨著他每次的進出、胸前的雙乳被撞得來回搖晃。

    他亦然是在鏡中看見如此景象,咬著牙,抓著你的腰,一次一次撞得狠辣。

    你知道他是委屈的,那么多年了,被不告而別,被一個人丟在這里。

    哪怕是恨也好,可是他不,他覆在你的背上,用牙咬著你的肩頭,你幾乎快被他撞得挑起來了,雙腳不自由的夠著地板。

    他絲毫不肯放開你,稍稍離了他的身子,便再度被捉回去,狠狠的刺入。

    你搖著濕漉漉的頭發,任憑那水濺到他的身上,可是很快你就分不清楚那究竟是流出的汗還是方才被熱水打濕的緣故了,濕漉漉的,連同雙腿之間的地方,都變得充盈起來。

    你不再顧及那些表面的優雅與自尊,只剩遵從欲望的嗚咽,喉嚨嘶啞,好似成為野獸一般。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雙手已經不滿足于掐住你的腰肢了,向上、再向上,從背后勾住你的雙乳,揉捏、搓弄、你眼睜睜看著鏡中的它們被抓得變了形、卻脹痛著,rutou都漲得發紅。

    你要他的吻。

    便回過頭去揚成了曖昧的姿勢,他自然知道你的,那是你們多少年前便培養出的默契。

    于是抽離身子,要你轉過身來,你慌亂的跌撞進他的懷里,卻攀上他的頸子。

    哪怕是踮著腳也要夠住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以及微微長出的胡青。

    張嘴嚙咬、用舌戲弄他的喉結,效仿他的模樣去在鎖骨的末端落下吻痕。

    他匆匆的將陽物塞進你的rouxue里,可是很快就被滑出來。

    他伸手抱住你,用力掰開你的臀瓣,你小巧而飽滿的臀瓣被他揉捏得一陣紅白,手指所及之處,滿是yin水落下的痕跡。

    jiba塞不進去的話,只能變成手指。

    前后夾擊著,你尖叫連連。

    好似在刀劍上舞蹈一般,雙腳不由自主的蹣跚徘徊起來。

    可是你不滿足,身體的空虛叫囂著,你也要他的那玩意兒再度充滿你的身子,要將你cao壞才好。

    于是跌跌撞撞,步履蹣跚,纏綿著、縈繞著,跌倒在寬大的床上。

    窗外的雨下得更密了。

    方才是你做賊心虛,將那窗簾打開,于是一片光明灑進房中。

    可是此時此刻卻成了讓你羞恥的景象,你同他的身子赤裸裸的映在窗上——好在是摩天大樓,深入云中,誰都看不見你們。

    你騎坐在他的腿上,他靠在床頭,任由你好似白蛇一般在他的身上前后搖晃著。

    雙手托著你的rou臀,手指有意無意的揉弄著你的菊xue,你不得已雙手撐在他的肩上,任由那粗硬的玩意兒在自己的體內進進出出。

    你叫他的名字,他亦叫你的。

    你們本應闊別已久,卻又好似從未分開過一般默契如初。

    那種綿延的快感愈發盛了,連同頭皮都開始發麻起來,他太懂你,便抱住你的背,讓你再度躺倒在床上,卻不肯離開你的身子。

    換成了他。

    你幾乎哭出聲來,被那一陣陣攪和的,身子仿佛背棄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你小聲啜著,你喊他的名字,你說權、我控制不住了……我、我……

    小腹深處一股無處釋放的快意綿延開來,他依然不肯放過你,沖刺的時候伴隨著手指的揉捏,你只覺得一汩汩的熱液往外冒著、洶涌而出。

    你“嗚嗚”哭了起來,微微張口,不住喘息著。

    雙腿沒有了力氣,只能毫無羞恥的攤開在他的身體兩側。

    可是他不夠。

    依然不夠。

    他幾乎要嵌入進你的rou里一樣,用那粗大的玩意兒狠狠cao弄著你的rouxue。guitou好似要卡進你的宮口一般,在那潮濕而又緊致的地方拼命叫囂著。

    你被擊敗了,落花流水,連同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他再度抓著你的腰,狠狠往上提著,于是你再度任何抵抗的能力,將那一幅癱軟的rou全權交付于他。

    一下又一下,好似用刀刺著你的身子。

    你幾乎要被cao得翻了眼白,腦中些許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你隱約記得他胡亂在你胸口摸了一把,可是下一刻卻低吼著俯下身,用口狠狠封住你的。

    你便下意識的去摟住他,纏著他不肯放開他的身子,他弓起背,那動作大了些許,于是連帶著你都被他帶了起來,又再度跌落在床上。

    他垂在你的身上,那一瞬太過靜謐了,可以聽見窗外緊密的雨,可以聽見遠處環路上的汽車鳴笛。

    還有心跳聲,呼吸聲,吞入口水時的聲音。

    身子被填充滿了,你古怪的想。

    他卻依然還在你的身體里,即便你感到那股暖暖的液體開始沿著縫隙處流了出來。

    你有些惶惶然的想好像沒戴套子,大概是太急了,誰會提前準備那些東西。你有些茫然的想要不要去買避孕藥,可是太累了,你尋思左右是年紀大了,只是經歷一場性事,卻好似跑了馬拉松一樣辛苦。

    而那人卻再度動了。

    你多少有些驚恐的看他,手撫上他大臂處的肌rou,想要他退出你的身子。

    可是啊,你看見那些年輕時狡黠的笑閃過他的面容。

    額發垂落,多少遮住他的眼睛。

    好似當年,又已非當年。

    他慢吞吞的在你身上磨蹭,左碰碰、右摸摸,一會兒用牙咬咬你胸上的紅暈,一會兒又好似小朋友一樣小心翼翼摸著你的臉。

    額頭上黏著的濕發被他捋到耳后,額頭頂著你的,有些羞恥卻又張口問你,“沒比以前遜色吧?”

    你伸手推他,羞恥得快要爆炸掉,怎么都那么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小孩似的問這種無聊問題。

    可是被一把攥進懷里,用手臂狠狠的扣著,不肯松開。

    “別走?!?/br>
    他說。

    你沒回他,可是心底那股莫名的苦楚又再度探了頭。

    成年人應該如何對話,你忽然沒了把握。

    如若還是年輕氣盛就好了,可以不用顧及什么,肆無忌憚跟他說好或者不好。

    你不知道該如何,你本身是不愿的,你想就這樣被他緊緊箍著,天荒地老。仿佛成年之后人都變得不再坦誠,連同zuoai之后的愛語,都要絞盡腦汁斟酌起來。

    既然言語已經無法作用,于是你也效仿他,用手環住他的身子。

    好似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將你們分開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你同他都昏沉沉的睡了。

    再醒來已是入夜,雨停了、華燈初上。

    你看見他枕著手臂看你,那些光點映在他的眼睛里,好似億萬顆繁星都落在他的眼中似的。

    你轉了個身,也看向窗外,他便輕輕攬著你,手指在你小腹的位置輕輕摩挲著。

    不知何時月亮升起來了,你忽而心動,從他的懷里起了身,掀開被單,下了床。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你光裸的身上,也許還有那些來自摩天大樓的燈光吧,可是已經無所謂了。

    你站在落地窗前,貪婪的看著窗外的月亮。

    他也走了過來,自身后摟住你。

    “……今晚的月亮真美呢?!?/br>
    “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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