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妾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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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松洵翻身下馬,問:“究竟怎么回事?” “唉,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您還是自己去看吧?!碧K譯徜邊說,邊將孟松洵往里頭引,這一路上還不忘道,“若非這死者是國子監丞武大人,且這廂死得離奇,下官也不敢在此時打攪大人您啊……” 蘇譯徜偷著看了孟松洵幾眼,見縫插針道:“大人今日休沐,空閑在家,也不知下官前段日子送去您府上的舞姬可還合您心意?” “尚可?!泵纤射?,“不過每日來來回回看那幾支舞,到底是稍稍有些倦了,美人雖是養眼,但終歸會膩乏,本侯正想著要不要尋些更有意思的事兒來做?!?/br> “更有意思的事兒……” 見蘇譯徜聞言擰緊眉頭,埋頭開始細細琢磨起這話,孟松洵唇角微勾,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笑。 然這份笑意,在踏入這位國子監丞主屋的一刻煙消云散。 主屋南面,已逾不惑的國子監丞武榛正靜靜躺在浴桶中,全然沒有了氣息。 從其背后繞到正面的一刻,孟松洵不由得劍眉緊蹙,武榛并非安詳或痛苦的死態,他衣著完好,甚至從表面看不出一絲掙扎的痕跡,而是睜大著一雙眼睛,雙唇微張,直視著前方,露出一副詭異而歡愉的神情。 孟松洵順著他的視線轉身看去,便見武榛正對的白墻之上掛著一物。 一張瑤池神女圖。 蘇譯徜在一旁將自己已查過問的事兒一一道出:“聽院里的家仆說,武大人昨夜在外應酬,大抵戌時三刻回的府,回來后便如往常一般命人將浴桶搬進屋內,就讓他們通通退下。直到第二日快到上朝的時辰,見武大人屋內遲遲沒有動靜,才有家仆上前敲門,但久敲不開,后武夫人循聲趕來,命他們撞開門,才發現武大人早已斷了氣……” 孟松洵邊聽,邊將整個臥房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并無絲毫入侵的痕跡,這一點,蘇譯徜也發現了,“侯爺,您說,這武大人有沒有可能是喝多了酒,溺死在了里頭?” “你看他的神情,像嗎?”孟松洵淡淡道。 蘇譯徜小心翼翼地又回身看了眼武榛的死相,搖了搖頭,卻聽孟松洵又問:“可曾問過這幅畫的來源?” “問過,問過?!碧K譯徜在大理寺多年,到底也不是什么尸位素餐的廢物,“聽說是武大人前段時日親手所作,據他家家仆所說,他家大人還特意撤去了墻上所有的畫,將這幅掛在了中間最顯眼的位置,一看便能看上一個時辰,甚是喜愛?!?/br> 孟松洵聞言,露出古怪的神情,他環顧四下,終將視線落在一處,提步行至角落的鏤空五足銀香爐旁。 他掀開爐蓋,低身嗅了嗅,尚且能聞到些許余香。 而在香爐的一側,放著一只錦盒,錦盒的大小甚至表面花色都甚為眼熟。 孟松洵眸光濃沉了幾分,他打開錦盒,里頭尚且留有一顆香丸。 蘇譯徜亦投來好奇的目光,“這是……” 他轉頭問候在屋內的近身伺候武榛的家仆,“你家大人平素還有用香的習慣呢?” “從前倒是沒有,前一陣子突然便喜歡上了,且尤愛在夜里點香。我家大人還說此香珍貴,是他花重金所得,叫什么來著……”那家仆思忖半晌,才想起來。 “哦,叫嬰香……” 作者有話說: 換妾還在后面,直接換也太奇怪了,哈哈,男主就是為了后面能不引人懷疑地換女主才會給自己打造這種風流人設滴,畢竟女主身份特殊嘛 大家不要心急,換妾劇情正在安排…… 后面真的很甜 23號上夾子,更新時間在晚上 20點后,凌晨沒有哦,這章評論前五給大家發小紅包,今天中午舒服點啦,歐耶! 感謝在2022- 22-26 23:58: 26~2022- 22-26 00: 2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葡萄柚綠要么 20瓶;小鈴鐺 2瓶;詩詩、??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章 “嬰香!” 蘇譯徜面色微變, 深深看了眼盒中的香丸,又看向白墻上那副《瑤池神女圖》,不覺打了個寒顫。 “侯, 侯爺, 您說,這武大人不會是借嬰香在夢中風流一度,結果卻被那瑤池神女索了命吧……” 孟松洵沒答話,只不動聲色地將盒中最后一枚香丸收入袖中,旋即淡淡吩咐道:“命仵作來檢查尸首,看看武大人究竟是何死因?明日將尸格呈給本侯?!?/br> “是, 是, 侯爺您慢走?!?/br> 蘇譯徜恭敬地拱手目送孟松洵闊步而出,再回屋看向墻上那副神女圖, 其上神女在瑤池嬉戲,云鬢峨峨,瑰姿艷逸,雖是賞心悅目, 卻越看越詭異。 坊間將這嬰香傳得神乎其神, 他本還尋尋門路, 弄一兩顆來試試, 但看這…… 果然是美色害人, 若不想落得和這武大人一樣的下場, 他還是歇了心思, 近日過得清心寡欲些的好。 蘇譯徜搖了搖頭, 正準備派人去請仵作, 驀然想起什么, 雙眸微張, 焦急地往孟松洵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可哪里還有人影。 話說上回燒尾宴上,那工部侍郎賈洹不就送了武安侯一盒嬰香,這武安侯不會…… 蘇譯徜原地踱了兩步,可轉念一想,面上的憂色又淡下去。 也是,武安侯院里塞進來的那么多美人尚且來不及享用,何況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就算不提醒,他當也不至于傻到再去燃那嬰香。 翌日巳時,程亦炤正在柜前看診,便見一人氣定神閑負手進了香藥鋪。 一看那人沖他清淺而笑的模樣,程亦炤無奈地一撇嘴,同身側的伙計耳語了兩句,隨即起身入了后院。 來人也落落大方地跟在后頭,乍一在后院廂房落座,程亦炤便不耐煩道:“又是何事?聽聞武安侯如今已繼任大理寺卿,這個時辰居然還有閑暇還來我這小香藥鋪子?!?/br> 除卻對那位還收斂些,程亦炤這張不饒人的嘴自小對誰都如此,甚至到如今還常氣得程家老爺子揮著拐棍痛罵逆子。 分明在幾個兄弟中醫術和調制香藥的能力最佳,若非因著他這孤傲不遜的性子,也不至于被程老爺子打發到這間小小的香藥鋪子來。 對他這番態度,孟松洵已是習以為常,只如往常一般自袖中掏出一只小木匣展開,推到他面前。 “可否幫我瞧瞧,此香中都加了些什么,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程亦炤掃了一眼,神情雖是不情愿,但仍是拿起一旁干凈的絲帕,裹住匣中的香丸,放到鼻下輕嗅。 “這是什么香?”他問。 孟松洵風清云淡道:“京城那些世家貴族間最近甚為流行的……嬰香?!?/br> 聽得“嬰香”二字,程亦炤動作一僵,再看向那香丸時,雙眉蹙緊,迫不及待地將那香丸拋回了盒中,就怕慢上一步就會沾染上什么臟污一般。 他抬首看向孟松洵,面上毫不掩飾地浮上一層鄙夷,“聽聞我們大名鼎鼎的武安侯這段時日往后院收了不少美人,也不知一人應不應付得過來,若覺吃力,正好,我這兒還有一壇子鹿鞭酒,侯爺盡數拿去享用便是,不必客氣?!?/br> “多謝程三爺關懷,不過鹿鞭酒你還是留著自個兒喝吧?!泵纤射虼揭恍?,“我尚且還頂得住?!?/br> 他指了指那香丸,斂起笑意,正色道:“可能聞出里頭用了什么香材?” 冷臉歸冷臉,程亦炤還是看得出孟松洵此番前來是為著公事。 他沉默片刻,還是答:“這嬰香里用的某幾味香材和尋常嬰香一樣,但若想達到……那般效果,里頭恐添了些使人致幻的香材,我沒有那么靈敏的嗅覺,至于具體是什么,愛莫能助?!?/br> 孟松洵微微頷首,將香丸收好,道了句“多謝”,旋即利落地站起身,往前堂而去。 程亦炤亦慢悠悠站起來,跟著出去了,臨到前堂,似是無意般道了一句:“聽說顧家大姑娘回來了,她替祖母守孝一年期滿,不如你去找她,她那嗅覺也算得上靈敏,指不定能幫得上你……” 提及那位“顧大姑娘”,孟松洵劍眉微蹙,回首看了程亦炤一眼,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就知他是故意提這一茬。 “人家顧大姑娘這么多年未嫁,指不定就是在等你。如今顧家圣眷正濃,娶了她你也不虧……” 程亦炤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就聽耳畔驀然響起異常沉冷的聲兒,“你在試探我什么?” 他側首看去,便見孟松洵薄唇緊抿,那雙漆黑的眼眸定在他身上,銳利幽深,似已透過皮囊,將他心內的意圖看了個透徹。 少頃,他開口,一字一句道:“我與顧家不可能再有來往?!?/br> 如今京城的三大世家,屬顧家風頭最盛,可卻鮮有人知,十幾年前,這個顧家尚且被稱為小顧家,不過是綰南顧家的旁支,沾了綰南顧家的光,才能跟著一道入了京。 誰知十五年前,綰南顧家遭受變故,一族枉死,無一幸存,當年的小顧家才得以一夜間扶搖直上,取代綰南顧家的位置,成為如今的天下制香第一大家。 可顧家出事后,小顧家登頂的速度實在太快,好似早已做好了準備,直等顧家消失后取而代之。 且當年毒殺皇后案事發,常年受顧家相幫,才得以在京城立足的小顧家卻是背恩忘義,在其他兩家為顧家奔走,喊冤叫屈之時,袖手旁觀,不得不讓人揣測其居心叵測。 故自十五年前顧家滅門開始,程家、寧家和武安侯府便與小顧家斷絕了來往,程亦炤此時提起那位顧家大姑娘顧筠眉,不過是試探他是否已忘卻了當年舊事。 從孟松洵口中得到滿意的回答后,程亦炤雙唇微張,欲言又止,卻并未流露出半分歡喜的顏色。 過了這么多年,顧家的案子早已成了無頭案,也并無絲毫證據證明當年的小顧家和此案有關,就算孟松洵為了官運前程再與顧家結交,他也全然沒有反對的資格。 只是,一想到那些逐漸快被所有人忘卻,化灰成土的往事,自私也好,不甘也罷。 不能只有他一人深陷于當年的泥沼爬不出來! 程亦炤愣神之際,卻見香鋪外驀然嘈雜起來,不少行人小跑著往東面而去,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小五,外頭這是怎么了,來了新戲班子?”他納罕地問店里的伙計。 “嗐,三爺,什么戲班兒啊?!被镉嬓Φ?,“我們鋪子離禮部衙門近,今兒春闈放榜,都跑去看熱鬧了?!?/br> 春闈…… 若非小五說起,孟松洵也快忘了。 天弘帝求賢若渴,今年的春闈本就比往年早,甚至原定于春闈放榜一個月后的殿試也提前到了三日后。 孟松洵思忖間,驟然聽見略有些熟悉的聲兒喊道:“江大哥,快點?!?/br> 循聲看去,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小跑著路過香鋪前,正是他曾在鹿霖書院見過的余祐。 而在余祐的身后,是個即便在催促下依舊走得不緊不慢的書生。 那俊秀的眉眼,周身儒雅的氣質,不是江知頤是誰。 似是察覺到這廂的目光,江知頤折首看來,在看到孟松洵的一刻,駐足朝這廂恭敬地施了一禮。 孟松洵微微頷首以對,說實話,他對江知頤此人的印象很復雜。 自上回鹿霖書院一案后,他便覺得此人身上疑點重重,但因僅僅是他的猜測,根本無從查證。 但以他多年的看人經驗,這個江知頤定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也不知那張清正儒雅的皮囊下藏著的究竟是怎樣一張面孔。 看著不遠處的江知頤,孟松洵雙眸瞇起,卻發現他同自己施完禮后并沒有走,視線轉而落在了他身側,旋即謙和有禮地笑了笑。 孟松洵轉頭看向程亦炤,見他劍眉緊蹙,久久看著江知頤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神色難以捉摸。 “怎么了?”他問道。 程亦炤沉默了許久,“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