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95節
第67章 黃鸝啾啾,陽光明媚。 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江宴秋難得起了個大早,一邊打哈欠一邊伸懶腰,推開楠木格門來到院中。 不得不說,五皇子府上的雕花木床和棉花床墊,有兩下子的(:3_ヽ)_這個點還早,也不知道府里人起了沒。畢竟是在人家皇子府上作客,江宴秋也不好意思直接摸去人家的小廚房。 ——干脆招呼小師叔,問問他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好了! 說起來,他就昨天剛來闕城的時候,就很饞陳婆婆家的鴨血粉絲了。 都怪徐尚書寸步不離,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的話。 害得他為了維持昆侖清凈出塵的形象,都沒好意思逛小吃街(……) 不過這么早,小師叔不會也沒起吧。 江宴秋懶腰剛伸到一般,就看見院子里…… 小師叔正在練劍。 他微微一愣。 郁慈今日還是一襲白衣,只是換上了件方便行走的常服,不過長著那樣一張臉,便是套件白麻袋都是極好看的。 因為清晨練劍,他沒穿外袍,只一身颯爽干練的里衣,少年人的身體勻稱卻不單薄,即使隔著那層里衣,也隱隱勾勒出結實的后背和胸膛。 汗水從他的鬢角滑落,一路沿著英挺的眉毛和冷淡的側臉,最后沒入衣領中不見。 用后世的詞語來講,大約是充滿了男性荷爾蒙,帥得讓人犯暈的那種。 江宴秋:“……” 雞肚! 明明小師叔實際年齡比他還小了一歲,為什么人家身材這么有料,他卻只有一層薄薄的肌rou,勉強脫離白斬雞的行列!教練,這不公平! ……嗯,大約是小師叔這個點就已經開始練劍了,而他難得早起一次,還在琢磨去哪里吃早點的緣故…… 想到這里,江宴秋更羞愧了。 他不應該用美食侮辱小師叔的意志和努力,不應該對早已辟谷的小師叔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這份罪孽,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正當他貓著腰,沿著墻角躡手躡腳準備出府時,郁慈突然干脆利落地收了劍,淡聲道:“你在做什么?” 江宴秋:“……” “哈哈,小師叔,你也起這么早呀,剛剛差點沒注意,哈哈。我正準備出去晨跑呢,順便在大街上把早飯解決了,就不麻煩五皇子府上的人了,哈哈?!?/br> 咣——是利劍收回劍鞘的聲音。 “可以,我跟你一起?!?/br> 江宴秋:“那我就先走,不打擾小師叔練劍了……???” “還愣著做什么?!庇舸鹊仄沉怂谎郏骸笆帐笆帐?,準備動身吧?!?/br> .“石榴!新鮮的石榴!南邊來的奇珍異果!二十文一個嘗嘗鮮!” “賣菱角啦!剛撈上來的菱角!” 走在闕城熟悉的街道上,江宴秋還是覺得很恍惚。 ……???什么情況? 他真把小師叔拐出來了?拐出來在這種凡間的街邊鋪子吃早點? 昆侖那些長老們看到這么一顆清凈無塵的好苗子被他拱壞了會哭的吧喂! 江宴秋兀自心虛,一愣神間,卻是被人狠狠別過肩膀一撞。 他腳底一歪,瞳孔微微放大。 差點原地摔個跟頭。 江宴秋:“!” ——萬幸萬幸。 他的臉距離貼上臟兮兮的地面,只有玄玄的幾寸。 是郁慈反應及時,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只用一只手,便將人穩穩地打橫撈了起來。 呼…… 江宴秋還沒來得及道謝,便聽到對面那人惡聲惡氣道:“看什么看,走路沒長眼睛???你知道我身后的轎子上坐的是什么人嗎?沖撞了貴人,你惹得起嗎?” 江宴秋:“?” 說話那人腰圓膀粗,袒著胸脯,胡茬亂糟糟的,粗眉兇神惡煞地挑起,一幅很不好惹的架勢。明明身著錦繡羅衣,偏偏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變扭,活似一座穿金戴銀的大rou山。 ——方才明明是他突然變道,絆了江宴秋一腳,此刻卻惡人先告狀,怪人不長眼睛。 這般橫行霸道,今日換作其他普通人,恐怕也只能忍氣吞聲,唯唯諾諾地連聲道歉了。 江宴秋本意只想出來吃個早點,為了低調行事,跟郁慈都只穿著常服,此刻收斂了周身靈力,氣機與凡人無異。 這大漢一時走眼也正常。 他挑眉道:“這么寬的路,我們好端端走我們的,你都能直直撞上來,難不成閣下先天有眼疾,還是小腦沒發育好???”、嘲諷力度百分百。 壯漢聞言,瞬間發怒,肌rou累累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你小子說什么?敢再說一遍試試?!你可知車上坐的是何人?” 他身后一輛華貴馬車,拉車的是兩匹通體雪白,體格高壯,鬃鬢飄逸的白馬,此刻正焦躁地噴著氣,蹄子在路面上來回刨著——看來這馬車主人事事喜大不喜精,品味著實一般。 壯漢跟江宴秋單方面爭吵的功夫,對方一直老神在在地端坐馬車之上,此刻終于慢悠悠道:“怎么回事?在吵些什么?” 這人拖長了音,聲音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傲慢,仿佛在座的都只是一群螻蟻,不配他多言一般。 壯漢聞言,卻是一滴冷汗從鬢角滴落:“夏仙師!都怪那不長眼睛的沖撞了仙師的馬車,仙師恕罪!小人這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這時,馬車里另一道聲音也響起:“那還不快點!你知不知道,夏仙長乃是本殿的貴客,萬萬怠慢不得!要是惹了仙師不快,幾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那人十分不耐地探出頭——刻著四爪蟠龍的羽冠,明黃色的錦服…… 這可是皇室之人才配穿戴的顏色和紋路。 好家伙,這年頭的皇子跟大白菜似的不值錢嗎,出來吃個早點都能撞上? 壯漢唯唯諾諾應是,轉過身時,看向江宴秋他們的目光更不善了。 ——既然有了九殿下的默許和首肯,即便他當街將這兩人錘死,事后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了。 周圍的商販見狀,早已靜靜悄悄地撤退遠離戰場,收攤的收攤,躲在遠處看戲的看戲。 江宴秋嘆了口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街角,陳婆婆手腳麻利、三兩下收了攤子,熱氣騰騰的鴨血粉絲湯也全都端走了。 他的早飯! 壯漢掄起百斤重的流星錘,獰笑著甩動起來,破空風聲陣陣,氣勢十分駭人。 就在他沖上來之前,忽然,又是一道聲音高聲阻止:“放肆!你知道這兩位是什么人嗎!竟然膽敢如此冒犯!” 出聲制止這人眉目俊美到有些陰柔,同樣身著明黃色的錦繡長袍,腰間佩玉,無比尊貴。 竟然是老相識,十七皇子。 江宴秋:“……” 知道老皇帝真的很能生了。 同一條街從南到北能撞上兩位皇子,這是種怎樣的運氣。 十七皇子身邊只帶了兩個侍衛,似乎只是平常出行,見到江宴秋他們,眼中瞬間閃現出欣喜的光芒。 原本精美陰柔的五官瞬間變得略顯憨厚。 “江仙師!又見面了!” 江宴秋簡直能幻視某種小型犬,甚至看到對方屁股后面搖得飛起的尾巴。 “喲,這不是十七弟嗎?!碧匠鲱^來那人慢悠悠道。 “真是難為你了,天南地北搜羅出這么些騙術一般的騙子,都是從哪兒挖出來的活寶?!?/br> 馬車里,那位矜持的“夏仙師”還沒說話,同行的九皇子先不客氣地嗤笑出聲了。 他跳下馬車,跟十七皇子遙遙對峙。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還真是這個道理。 九皇子跟十七皇子,明明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長相卻大相徑庭。 十七皇子面皮白凈,俊美陰柔到有些刻薄,眼尾細長,大約是肖似其母,隨了那位身份尊貴的連貴妃。 而九皇子,方方正正一張國字臉,留著威嚴的小胡子,嘴唇厚而威嚴,估計是老皇帝的基因較為占優。 九皇子老神在在地陰陽怪氣道:“我說十七弟,你也成年開府了,按理說這么大歲數,也該懂點事,怎么還被那些走南闖北、招搖撞騙的江湖人士蒙蔽了去。畫了這么多錢和精力,好吃好喝地把他們養在府上,除了給你惹事,對連貴妃的病,有起到半點效果嗎?” 十七皇子瞬間捏緊拳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九皇子“嘖嘖”兩聲,表面憐憫,實則嘲諷地看著他,不客氣地指著江宴秋他們說道:“你看這兩人,年紀輕輕,左邊這個估摸著還沒成年吧?除了臉長得好看些,像是有半點真才實學的樣子嗎?” 十七皇子被激怒道:“你懂什么?!這二位是昆侖仙山的仙師,正好在咱們大宛有要事在身而已!有眼不識泰山的是你吧?多虧了江仙師涵養好,剛剛不愿跟你們計較,否則剛剛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昆侖?哈哈哈哈哈哈,十七弟,你又在說些癡話了?!本呕首勇勓越K于忍不住笑了,看著自己的傻弟弟,目光里透著憐憫。 “昆侖——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萬宗之首,第一仙山。那些身份尊貴的仙師,便是父皇都要禮讓三分,能在這大街上晃悠,還能讓你攀上關系?” 他甚至還狀似親厚地拍了拍十七皇子的肩膀:“十七弟啊,九哥知道,連貴妃一病不起,你心里著急。但這人呢,本就有生老病死,六道輪回。你有這份孝心,不如多陪在連貴妃床頭,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兒,而不是整日游手好閑,沉迷什么求仙問道。不說你母妃,就連父皇,近來都對你很不滿啊?!?/br> 十七皇子的眼睛瞬間赤紅了,他徹底失去理智,朝老神在在的九皇子揮去:“——你放屁!” ……他這一拳頭,被方才那個揮舞著流星錘的壯漢輕松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