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47節
此事來得突然,亦讓于則祺有些猝不及防。 他忙將指尖的狼豪筆放下,然后起身,將阮瓏玲的胳膊穩穩托住,將她扶起身來, “這是出了何事?你好好同我說?!?/br> 阮瓏玲站直身子,恢復了些冷靜,梗著脖子將馮家發生的那些事情,簡明扼要全都傾吐了出來,越說越氣憤,渾身止不住地打顫,她泫然欲泣道, “……則祺哥哥,你幫幫我!” “馮家那頭已經開始四處走動起來了,那縣丞與馮得才本就是同僚,私交又好,若真對簿公堂,縣丞豈會輕易饒過二姐? 你們隴西于家家大勢大,在揚州官場定也有些人脈對不對?花多少銀子都可以,瓏玲請求則祺哥哥出面活動活動!” “瓏玲所求不多,只求能施壓,讓縣丞秉公辦案!” 事出緊急,又關乎人命…… 這忙于則祺愿意幫,可實在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得成。 “你先莫慌!我此時此刻就去巡撫府登門拜訪!” 他眉頭緊蹙,眸光躲閃著眨了眨,臉上露出些為難的神色來, “只是……瓏玲,我需得與你實話實說…… 若此事發生在我于家獲封的西北地界,定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解決,但揚州與隴西隔得甚遠,此地的這些勛貴與我于家確實甚少有來往,偏偏我身上又沒有一官半職,怕就怕那些官吏不肯賣這個薄面……” 這話倒也不是推諉,只是擔心阮瓏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于則祺見她面色發白,趕忙又道, “可你放心,我定會盡力幫你去辦的!” 阮瓏玲曉得,于則祺能說這些話,便代表他并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她心涼半瞬,此刻才真正看清了她正面對著怎樣的困境。 可再過兩刻鐘就要升堂,她必須馬上趕去縣衙,不能再在天下樓耽擱下去。 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她深呼吸一口,穩了穩心神,盡力讓自己微微冷靜些,顫著嗓子道, “好,那瓏玲此便深謝則祺哥哥了!我弟妹一干人等還在縣衙等我,瓏玲便先行告退一步?!?/br> “我隨你一同出門,正好驅車前往巡撫府!” 二人說罷,腳下的步履飛快,疾步朝外踏去。 。 書房中,獨坐在書桌前的李渚霖,眉頭緊擰了起來,僵直的身姿在二人穿行而過的同時,不由得微晃了晃。 ? ? 不是? 她碰上此等危難狀況,找上的第一個人不是他,而是于則祺? 不來拜大佛,而是去請小鬼? 她欲要尋官場的門路? 區區隴西于家,能在揚州官場有什么門路? 殊不知日夜與她耳鬢廝磨之人,便是整個祁朝官場只手遮天、說一不二之人! 饒是沒有路,他也能硬生生劈一條路來! 這于則祺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堂堂首輔就在眼前,他作何還要去求揚州巡撫?! 想來……還是懼怕他手段狠辣的威名,不敢輕易上前叨擾。 縣衙。 幾個衙役拿著殺威棒,神色肅穆立在堂廳兩側。 堂下跪了滿滿一地的人,涉案雙方,馮阮兩家的家眷,各種各樣的證人,彼此的訟師…… 在一番唾沫橫飛,怨聲載道,聲聲喊冤……各番較量之后,縣令終于將指尖的驚堂木一拍, “馮阮氏嫉妒妾室,懷恨在心之下,不僅傷其夫君馮得才要害,還狠下辣手意欲殺夫!如此毒婦不殺不得以平眾怒!” “判,斬立決!” 前幾天有事情耽擱了。 會馬上找回寫作狀態的。感謝在2022-08-09 23:28:22~2022-08-13 23:5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魚里有片海 2個;王肖琑、張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砂 50瓶;聽說我追的文都能日萬 10瓶;一顆星星吖 5瓶;妄念.、朝茜、阿烈與阿辰 1瓶; 第39章 “判!斬立決!” 驚堂木一響, 判決一下,廳堂中sao動不安了起來!場面極其混亂! 馮氏族人臉上皆露出大仇得報的神情,齊齊大呼縣丞公正無私! 而作為證人的翠湖, 以及阮家的一干人等, 在悲痛欲絕之下, 撕心裂肺哭喊了出來,聲聲喊著“冤枉”! 歡呼聲、唾罵聲、哭喊聲、求饒聲…… 全都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阮瓏玲耳中, 縣丞扔落下來的那枚紅色令簽, 就掉落在她身前, 上頭清清楚楚刻了個“殺”字! 勢要討回公道的氣焰,瞬間被這枚殺簽澆滅,心氣兒散滅,原本跪得直挺的身子,不由得也癱軟了幾分! 幾個官差聽了縣令的差遣,上前附身,準備將跪趴在地上極度虛弱的阮麗云,拖下去行刑斬首…… 阮瓏玲騰然起身, 張開雙臂攔在了阮麗云身前,由于過于激憤, 渾身都被氣得微微發顫,雙眼因恨意而變得通紅, “我二姐若是少了一根毫毛, 我便讓在場者盡數抵命!” 縣丞拍桌而立,唾沫星子飛濺, “阮瓏玲!你區區一介商女, 豈敢咆哮公堂之上?!本官的判令已下, 莫非你想要罔顧王法、蔑視法紀不成?!” “什么王?什么法?!” 阮瓏玲眸光幾乎要射出火光來, 含恨朝坐在堂桌后的縣令望去。 “分明是馮家苛待在先,借著生不了男胎的由頭對我二姐動輒打罵,甚至將其囚禁,不給一飯一食,最后還要強行給我二姐灌下毒藥……人證物證俱在!” “偏偏你這個狗官視若無睹,竟要判我二姐死刑?!” “既然你這狗官不公不正,我們阮家為何要服?!若想要拉我二姐去行刑,除非今日將我們阮家一干人等殺盡、殺絕了! 我倒要看看,今后此事傳揚出去,揚州百姓會如何分說!” 此話字字在理,直指縣令處事不公,有徇私枉法之嫌,縣令豈容個商女挑戰權威?氣得整張臉都漲紅無比! 若是阮家真是那等無名之家,縣令確實恨不得將這一家當場處決,可偏偏這玲瓏娘子有些來頭,殺頭是殺不了了,可一頓庭棍是少不了的! “來人??!若有阻攔,立即拉下去打二十庭棍!” “是!” 縣令一聲令下,好幾個衙役涌上前來,就要上前去拖拽阮瓏玲,準備將其按在寬凳上打板子…… 阮成峰如何肯?雖還是個羸弱少年,可也挺身上前將兩個jiejie護在身后,可絲毫抵不住衙役蠻壯的身形,被推倒在了一旁! 家丁已經被遣散了,棍棒刀劍也盡數被收,或是打定了主意包庇馮家到底,縣令甚至都沒有公開審理此案,連個氣憤圍觀的群眾都沒有…… 阮瓏玲就這般被兩個衙役死死按壓在了寬凳上,可饒是已經這般狼狽了,她的眼神還是不屈的,雙眼射出寒光,如刀似劍般朝縣令與馮家人射去…… 縣令被盯得心虛,額間沁出微微薄汗,立馬下令, “還等什么?!打!給本官狠狠打這個賤婦!” 木板被兇神惡煞的衙役高高揚起,然后重重落下,眼看就要落在阮瓏玲的腰臀間…… “住手!” 此千鈞一發之際,由縣衙門口傳來一聲怒???喝!廳堂之上的人扭頭望去,只見由門口大步流星走來兩個男人! 為首的男人文質彬彬,溫潤如玉,面臉怒容。 落后半步的男子,生的英朗非凡,氣宇軒昂,由身周都散發出些冷意來,眉間只是微微蹙起,可莫名卻讓人有種滔天的殺意。 于則祺真的來了! 他搬到救兵了! 他來救她了! ?王楚麟來做什么? 此人不過一個商戶子弟,何苦要淌進這一團泥潭中來? 阮瓏玲趴壓在寬凳上的身軀朝后扭動,回頭就望見了二人踏進來這幕,已經死寂的眼中,瞬間又恢復了些光亮! 縣令消息靈通,但凡是在揚州停留的貴胄,他都會留意一二,所以自然認得走在前面的公子,那是隴西于家的嫡三子。 至于后面那個,看著兇,氣勢逼|人,可不認識。 各地有各地的神仙,隴西于家又如何? 縣令眼周驟緊,冷哼了聲, “于公子若是想要耍威風,回你西北去便是,可莫要在我揚州扯起虎皮畫大旗,揚州的地界上,可沒有什么定北侯爵!更不用你于家,來教本縣令做事!” 果然朝廷無人可再用了,就連這一方父母官,都是次等狗頭嘴臉之輩! “是,我隴西于家自是不夠格?!?/br> 于則祺撩袍踏上了官堂正中,佇立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然后將右手高揚,舉出塊碩大锃亮的玄鐵令牌來, “可若是當朝首輔親臨呢?夠配教你做事了么?!” “見玄冰令,如見首輔!爾等還不速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