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46節
鶯兒先是憤恨著罵了一句, “你這賤人!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要生出這些幺蛾子!” 方才大夫已經診斷過了。 馮得才患處的血已經止住,雖性命無恙,可那處受了重傷,今后再也不能行夫|妻房|事。 這就意味著,就算她如愿以償當上了馮家正妻,可今后她注定要守一輩子活寡! 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歸功于阮麗云! 鶯兒現在已經知曉了翠湖逃脫的消息,那個忠心的賤逼定是回阮家搬救兵去了,方才煎這碗毒藥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 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會再出岔子! 鶯兒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送她上路!” 此話一落,仆婦們立即活動了起來,一個上前解開阮麗云嘴中的布條,一個端了毒藥走了上來,就準備要往她嘴里灌。 求生的意志讓阮麗云掙扎了起來。 可她已經好幾日都沒有吃過飯,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又在剛才刺殺馮得才的時候,花費了大量的氣力,所以這掙扎看起來實在是太過無力…… 就在湯藥要順利灌入口中之時。 院門處傳來一陣刀劍打斗之聲,甚至傳來陣陣慘叫聲,仆婦們被嚇得灌藥的指尖一頓,毒藥倒灑了出來。 “你這賤人給我jiejie灌的是什么東西?!” 柴房之內的人循聲望去,只見阮家那三姐弟滿面慍色,疾步踏進了院門!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 那個少年手上還執了把滴血的長劍! 執劍的少年眼疾手快,立即奪門而入,將那碗藥汁掀翻在地,然后揮劍指著柴房中的馮家人,厲聲大喝一聲, “我看誰敢動!” “二姐,我們來了…我們來晚了……” 阮玉梅望見瘦得只剩個骨架的阮麗云,立刻就心疼得哭出了聲來,俯下身來去給阮麗云解繩子。 劍尖揮在面門前,嚇得鶯兒臉色發白,立即扯過身旁的一個仆婦擋在身前,然后壯著膽子,聲音發顫強撐道, “馮家主母犯了、瘋??!刺、傷家主!我、正在料理馮家家務事! 你、你們豈敢阻攔?!” 阮瓏玲望見阮麗云的瞬間,心中大慟,恨不得要將鶯兒千刀萬剮,哪兒還聽得了她辯解? 直接跨步上前,揮掌就朝鶯兒扇了一耳光! 這掌力道極重! 鶯兒臉上傾刻就顯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身子向后斜斜歪去,若不是有婢女扶著,就直直跌在了地上! 阮瓏玲鳳目含威,氣勢威盛朝柴房中緩緩環視一周,竟無人敢對視! 這筆帳定是要和馮家算清楚的,可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先待阮麗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玉梅!成峰!帶上二姐,我們走!” 這一聲令下,阮成峰將利劍收入劍鞘當中,屈膝蹲了下來,在阮玉梅的協助下,將虛弱的阮麗云背在了身上。 四姐弟齊齊朝門外走去…… “我看誰敢將傷我兒子的魁首放走!” 此時,院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阮麗云的婆母馮方氏怒氣沖沖攔在了門口,身后亦跟了眾多執了武器的家??! 狹窄的巷道當中,兩撥家丁分別對峙在左右兩側,充滿了火藥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械斗起來! “真真是反了天了! 你們區區商戶,竟敢上我官戶家搶人?!” “我今日就算拼著這條性命不要,也絕不能讓此傷我孩兒的賤人輕巧逃脫!” 怎么辦? 若是真打起來,死傷定然慘重! 可若不打,怎能帶二姐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阮玉梅與阮成峰,幾乎是同時望向了阮瓏玲,欲要她那個主意來。 阮瓏玲心中瞬間有了計較,權衡利弊下,她鳳眸一沉,道了句, “來人??!去縣衙!擊鼓!鳴冤!” 星輝閣中。 周閣老上午剛給眾多學子講完了課,又收上了需要審閱的課業,高高壘成了一沓,被天下樓的小廝們搬進了書房中。 周閣老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審閱課件的,這些雜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于則祺的身上。 課業眾多,在周閣老的吩咐下,李渚霖也加入了進來,正好能考校一番,在此次的學生當中,有沒有天分尚可,能當得一用的人才。 二人都在專心致志地批閱,書房中只剩下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驀然。 星輝閣的院門處傳來響動,二人抬眼望去,只見阮瓏玲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一夜未見,她定想他了,特意來尋他的。 說不定又帶了什么羹湯,或者在袖中藏了什么糕點…… 李渚霖的腰板不禁直了直,唇角微勾,正在書頁上游走批閱的狼毫筆,也停歇了下來,輕放在了硯臺之上。 她裙擺掀起的微風已至,卻并未停留。 她看都未曾看他一眼,竟從身側越過。 直直朝身后的另一個男人奔去。 玲瓏娘子那般倔強的人,此時此刻竟直直垂下了頭顱,是從未見過的低姿態。 她面上有悲痛之色,眸光帶淚,語調急促,嗓音顫抖道, “則祺哥哥!不知你們隴西于家,在揚州官場有沒有什么門路?” “玲瓏有要事相求!” 李渚霖:??官場我熟??! 以后不立flag了。 默認更3000,多更算驚喜。 苦笑。 給大家比心。 第38章 若真在馮府狹窄的巷道中打起來, 死傷必然慘重,刀劍無眼之下,說不定連帶著虛弱的阮麗云, 以及弟弟meimei都會受傷。 告去官府, 是當下阮瓏玲進退兩難之際, 唯一的選擇。 可縣衙就能還阮家一個公道么? 并不見得如此。 首先,阮麗云確確實實刺傷了馮得才這一點, 就讓阮家有理也變成了無理, 處在了下風。 其次, 阮家就算再有家底,也不過只是一介商戶。 而馮家饒是再沒落,祖上也是官戶! 馮得才平日里就在縣衙當差! 官戶與官戶間都是異常團結的,多年來婚喪嫁娶走動之下,早就變得異常熟絡,除非涉及核心的利益關系,是絕不可能讓商戶、民戶……沖擊到彼此利益。 若是在對簿公堂時處理???不當,這條生路, 就會走為死路。 事關人命,這場官司, 阮家輸不起。 官府兩個時辰之后便會升堂,趁著官差們收集證據、搜羅證人的時間…… 阮瓏玲不得不去想其他辦法,看能不能走走其他路子, 活絡活絡人脈。 她第一個想要求助之人,便是周閣老。 周閣老乃是前任首輔, 這般泰山北斗般的人物雖已離開朝堂, 可在朝堂中耕耘幾十年, 威望甚高, 只要他愿意出面,不要說揚州城府衙的微末小官,饒是當朝王公貴族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可周閣老早在多年前就放言過,歸退之后,不愿再插手任何朝堂之事。 這般的神仙宗師的人物,能答應每年來天下樓宣講一月,便已經是極其難得的機緣了,若非必要,阮瓏玲委實不愿再擾了周閣老清凈。 阮瓏玲第二個想到的,便是以往與天下樓有來往的貴胄們。 報官之后第一時間,就抬了重金,去給交往甚密的巡撫府、刺史府中遞帖子,可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又有哪家官戶,愿意為個小小商女,攪入官司當中? 全都冷眼旁觀,將人攔在了門外。 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問地地不靈! 屢屢碰壁!求助無門! 在此絕地之境,阮瓏玲才驟然想起了于則祺這個隴西大族的貴家子弟,匆匆趕回了天下樓星輝閣。 她屈膝垂首,玉竹般的身姿傾倒,眸中帶著淚意,嘶啞的嗓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瓏玲有事相求!” ?! 玲瓏娘子向來臨危不懼、處事不驚的! 今日怎得這般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