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0節
謝知鳶才驚覺一日已過,或許在表哥身邊的感覺過于美好,不僅敵過她最為厭惡的課業,還敵過了時歲。 她微微轉動酸澀的肩膀,側身朝后望去,陸明欽側躺在太師椅里,窗外的微光隱隱約約勾勒出一點矜貴的輪廓。 他微掀長睫,越過昏暗燈光看向她。 謝知鳶被他看得一慌,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外頭驀地傳來扣門聲。 陸明欽視線并未調轉,只淡淡說了聲“進”。 伴云自門外進來,手里舉著個盤子,其上放著瓶瓶罐罐。 謝知鳶在他進來時,便趕忙收回落于表哥身上的目光,此刻瞥見那些藥瓶,她眉頭緊蹙。 “世子爺,該上藥了?!?/br> 話音才落,謝知鳶已豁然起身,慌道,“表哥傷哪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有點嘶哈嘶哈 第9章 、觸碰 聽到她的話,陸明欽自昏暗中抬眸,不說什么,就那般看著她。 謝知鳶心中的擔憂已然壓過害怕,她朝表哥行去,想給他把把脈。 可屋中未點燭火,昏暗不明,臨到之際,她一下子被只小圓凳絆倒,整個人往前撲去。 男人的悶哼聲近在耳側,她渾身皆被清泠泠的氣息包裹住,好似被云霧繚繞的雪松,胸前觸碰到的堅硬硌的她生疼,一時沒忍住痛得哭出來。 他的呼吸撒了一些到她耳后,明明溫溫涼涼,自掃過之處卻蔓延出灼熱。 香香軟軟的身子倒入懷中,陸明欽下意識扣住懷中這小小只的細腰,視線朝伴云射去。 “出去?!?/br> 伴云領命退下,嘴角卻勾起一絲得逞的弧度。 謝知鳶倒是被這聲冷厲嚇得越發軟了身子。 她一只手緊緊攥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抵在他的堅硬胸膛,好讓自己的生疼的柔軟與之空出一條縫隙。 可那處縫隙微乎其微,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入耳,她渾身發燙,像只被熟透了的蝦米,這股難抑的滋味讓她哭出聲來。 陸明欽結實堅硬的胳膊攬在她身后,略使勁帶著她支起身子,懷中的小人才得以脫離。 謝知鳶忙地往后退,卻因雙腿發軟,栽倒在地上,發上步瑤脫落,落于地發出脆響,一頭青絲泄出。 于幽幽發香與慌亂中,她抬頭看向坐直了身子的男人,幽幽燭光打落在他臉上,流暢的下頜投出的陰影,顯映出深邃的輪廓。 陸明欽因著昨日的藥物,腦袋一直有些昏沉,他大掌扣住扶手,微閉上眼壓下暈厥感,復抬眸時卻撞入表妹的淚眼。 習武之人,可于夜色中視物。 他眼中錯愕一閃而過。 身前坐于地上的女孩,鹿眼怯怯,淚光盈盈,滿頭青絲垂落,一些碎發軟軟貼在她嬌嫩的臉側,好似只毛嘟嘟的小桃子。 她像是羞恥極了,小手緊緊攥住襦裙邊,自眼角,鼻尖泛出一層脆弱的薄紅,胸前的系帶兀地散開一些,玉色微露。 謝知鳶對上表哥的視線時,才驚覺身前發涼,她倉皇蜷起腿,用胳膊環住自己胸口,可又被疼得“嘶——”了一聲。 于是只得用濕潤的眸委屈地望向他。 陸明欽眸光轉暗了些許,卻克制地調轉視線,自椅中提衣擺起身。 謝知鳶蹲坐在地上,抬頭茫然懵懂望去時,只覺得男人宛如一座山峰般,氣息沉沉地壓過來,她嚇得又垂首,長睫如蝶般撲扇。 那氣息稍遠離時,她才抬頭偷瞄去。 陸明欽在桌前尋找了火折子,燭臺幽幽火光燃起,房間內漸亮了些。 他手上的灰細細擦于帕上,旋身來到謝知鳶面前,投下的影子將她牢牢罩住,驀地氣息逼近,謝知鳶抬眸間對上他的俊顏。 “可還疼?”他嗓音帶上幾分沙啞。 謝知鳶漲紅了臉,她慌張地搖了搖頭。 陸明欽朝她伸出一只手,謝知鳶搭著他的大掌才勉強穩住身子。 她一只手抓住自己身前的系帶,控制住自己的顫抖,朝男人開口,聲音細弱如低喃,“表......表哥,您能不能先轉過身......” 聞言,陸明欽先是在她胸前那只手側目片刻,才調轉了目光,沒有多說一句,旋身進了屏欄內的里間。 謝知鳶忙把胸前系帶繞開后,又提了上去,環好之時,外頭又傳來扣門聲。 “世子爺,該用膳了?!?/br> 謝知鳶不敢耽誤他用膳,忙往里頭喊道,“表哥,我好了?!?/br> 下一瞬,陸明欽高挺頎長的身影自暗處顯露。 他并未開口,反而朝謝知鳶伸手。 如玉般修長的手上,一根墨藍色發帶垂落。 謝知鳶抿抿唇接過,道了聲謝,心尖淌過點甜。 陸明欽見她束好發,這才開口道,“進來?!?/br> 伴云身后跟著一堆小廝魚貫而入,不一會將東側的小圓桌收拾好,其上佳肴閃著誘人的光。 在其他小廝去屋內各處燃燈之際,陸明欽已走到圓桌邊一提衣擺隨意落了座。 正當謝知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際,他輕扣扣桌面,“過來坐?!?/br> 屋內昏暗漸漸散去,男人淡漠的眉眼逐漸明朗。 在光線不明時謝知鳶還有幾分膽子,此時清楚了表哥的臉后,她老實地照做。 謝知鳶輕手輕腳走到他跟前,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陸明欽未置可否,眉眼沉靜無瀾,“不是要看我傷了哪里嗎?” 言下之意是她坐的太遠了。 謝知鳶聽罷,忙開心地提著裙子小步坐到他旁邊,那雙細嫩纖長的小手,輕輕壓在兩膝之上。 她坐得筆直,長睫撲扇著老實地看向他,好似她不乖,他便不給她看一般。 陸明欽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伸出左手腕。 那只手原本籠于長袖之下,他抬起之時,銀邊云紋落下,沾了些血的紗布映于眼前。 謝知鳶一僵,她想起表哥為自己轉那椅子的時候用的就是雙手。 一旁立著的伴云忍不住驚呼,“主子,昨日許大夫說過讓您不要動的?!?/br> 陸明欽掃他一眼,眸色微冷,伴云不敢再多說。 謝知鳶先小心翼翼扣住陸明欽的手腕,她的手指軟軟又熱乎乎,搭在他的腕上時帶著幾分不明的顫栗。 陸明欽手掌沒忍住微蜷,被女孩小小地拍了一下。 “表哥,別動?!敝x知鳶一臉嚴肅,平日里慣常翹起的漂亮嘴角都已拉直,她手指搭住,細細感受了片刻。 陸明欽見她一本正經,倒是覺著幾分新奇,唇邊溢出幾絲笑意。 謝知鳶蹙眉,“表哥昨日服下的藥,可不能再用了,那藥確是有效用,易使人精神不濟?!?/br> 她小嘴叭叭叭又說了許多,一邊思忖一邊說,說著說著視線轉到他臉上,對上他凝視著自己的目光。 一瞬間四目相對,謝知鳶只覺著熱意“騰——”地升起,燒的她臉疼。 她支支吾吾地垂眸,長睫撲扇著,不敢再望他。 陸明欽視線從她的額前毛茸茸的碎發轉到通紅的耳朵尖兒,輕輕的嗯了一聲。 屋內一時沉寂下來,燭火噼里啪啦在燃燒。 “我......我幫表哥重新纏布條吧!”謝知鳶小心翼翼抬眸看他,指尖忍不住扣了扣手指。 陸明欽沒有應話,只將手掌又抬了抬。 謝知鳶接過那只大手,伴云已將那盤傷藥放于旁邊的小凳上。 她輕輕地將舊布條解開,在看到男人掌心的傷口時眸中溢出幾抹心疼。 挑皮、灑藥、包扎,謝知鳶做的得心應手,陸明欽見她如此熟練,問道, “經常這般替別人治傷嗎?” 謝知鳶“嗯”了一聲,她將布條輕緩地繞著他的大掌纏了兩個圈,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這才像是小孩要討賞般抬眸望向表哥,卻對上他略沉的神色。 謝知鳶不知所措捏捏手指頭,試探著說,“那......我回去了?” 陸明欽低頭用指尖撥了撥那個蝴蝶結,淡聲道,“一道用晚膳吧?!?/br> 他才說完,伴云便已將一副碗筷遞到桌上。 陸明欽瞥了一眼他,眸色意味不明。 伴云笑容一僵,扯著嘴角立到一旁去,垂首裝鵪鶉。 謝知鳶沒察覺他們的眉眼官司,眸里浮上幾絲擔憂,她揪著碧綠墜子,“可我們家車夫必是已經在等了......” 陸明欽并未作答,只又將視線遞到伴云身上。 伴云被那透冷的目光睇得打了個顫,他訕笑著上前呵腰,“小的已和車夫說了,小姐要先在陸府用膳,謝姑娘不必擔心?!?/br> 謝知鳶茫然地“啊——”了一聲,小嘴微張,她不知所措看向陸明欽,卻見他已拿起筷子。 “還不吃?”他側眸望來,目光清清涼涼。 “好......”謝知鳶也跟著端起了碗,她掃了眼桌上的菜食,卻只敢挑面前的櫻桃rou。 櫻桃rou入口時酥爛肥美,雖說她不喜這道菜,但陸府的廚子就是厲害,做的還挺好吃。 她又夾了好幾遍,正又要伸筷子時,一盤菜出現在眼底,盤子邊緣的手指修長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