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寵婢 第19節
齊敬堂策馬跟在一旁,卻并不扶她,一遍遍糾正著她的動作,但她仍一副抓著馬脖子不放的模樣,揚了鞭,鞭尾就抽在離她手指寸許的地方,南枝本能地縮了手,馬兒反倒跑得更快了些。 南枝暗自咬牙,知道今日自己若不乖乖聽話,便不會被放下來,只好咬著牙盡力直起了身子,拽著馬繩隨著他的指令一步步地去做,圍著柵欄跑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齊敬堂見她學的有了些模樣,才叫著她勒緊馬繩,將馬停下。 南枝此時早已累得有些虛浮,額上早已起了一層汗,他扶著她下了馬,南枝心里嘔著氣,只推了他的手,勉強撐著往前走幾步,哪知腿一軟,跌坐下來。 齊敬堂忙伸手去扶,南枝卻來了脾氣,抬手便揮開他的手臂,卻忽聽“嘶”的一聲,南枝再睜眼時,便瞧見他頸上的三道抓痕。 南枝怔了下,抬眼看他有些緊繃的臉色,又瞧見他目光涼涼地看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好壓下怨氣,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邊。 南枝想要碰碰那抓痕,卻又縮了手指,只拿一對楚楚的眼兒看他:“您疼不疼?我不是有意的?!?/br> 見他不答話,仍氣著,只好挪近,伸長了頸子往他傷處吹了幾口,“我給您吹吹?!?/br> 南枝眼前一陣天翻地覆,齊敬堂已欺.身過來,他雙臂撐在她耳側,氣息熱得有些嚇人,相處日久,南枝很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然而她看著他那雙泛起波瀾的眼,原本要推開他的手,不知怎的就卸了力道。 齊敬堂伸手撫了撫她的發尾,嗓音里多了些沉?。骸霸谶@兒,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晚上6:00依舊萬字大肥章! 預收1《心機通房上位記(重生)》 鳶尾自小生的美,杏水眸,櫻桃嘴,芙蓉面,楊柳腰,笑起來淺淺一對兒梨渦,柔而嬌.媚。 只可惜,她只是蘇家的一個奴婢。 這不,蘇家的小姐用計賴上了那矜貴的侯府世子陸敬則,成了婚,卻被其冷落,成親一載也沒圓房。蘇母便替女兒挑了鳶尾去給女兒做通房。 蘇母勸女兒的時候,鳶尾都聽到了。 “那鳶尾塞過去不過是個玩意兒,等她生了孩子,屆時身契捏著,打了殺了還不任你?!?/br> 鳶尾笑了,憑什么奴婢的命就不值錢? 她被送去陸敬則房里那晚,眼見他眉頭一皺就要離開,她扯住了他的袖子,淚盈于睫,“世子爺,只求您在這兒留一晚,救奴婢一命,奴婢定然安分守己,不敢僭越?!?/br> 留下來后,她溫柔小意,做他的解語花,總能將他的眉頭撫平。后來那一日,夏衫輕薄,她成了他真正的女人。 之后她懷了孕,便有意讓他撞破自己要墮胎,在他震怒的時候,撲進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妾豈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怕是生下他了,夫人便再容不下我了……妾怎么忍心看他孤零零的在世間……” 很快,陸敬則將她的身契要了過來,她再不是什么奴婢了。沒過多久,陸敬則休妻了。 然而,聽說陸敬則又要娶新夫人了,她抱著孩子便當夜離府,被男人攔下時,她卻是先委屈上了:“我不想讓衡哥兒叫別人娘,自此低人一等?!?/br> …… 某夜,陸敬則突然察覺絲不對勁,眉頭簇緊時,忽聽身旁再度懷孕的嬌妻嚶嚀了一聲:“夫君,腿又抽筋了?!?/br> 陸敬則忙起身替她揉按,“好些了沒?” 嬌妻慵懶地抱怨了一聲,“您用些力?!?/br> 陸敬則一生將端方清正刻進骨子里,最恨心機深沉的女人。然而終究是在鳶尾這兒栽了跟頭…… 預收2《宮女獨寵》 宮女阿芙生的雪腮桃面,妙目含波,一眼望過來,那清澈的眸子像是比溪水還要干凈。 她走在一群宮女中,永遠是最點眼的那個,便是宮里的娘娘也要遜色三分。 果然,某日帝王來到貴妃宮中,凈手間便見阿芙捧著銅盆,安靜垂首的模樣,那一段纖白的頸子半垂著,帝王多看了一眼。 下一刻,阿芙便覺得貴妃的眼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 阿芙嗅到危險氣息,抓住機會求外放到行宮中。 后來某日帝王行獵,于行宮處休憩避暑。 恰見一青紗宮女攀在木梯上,雪青色的薄紗袖子垂落,膩白的藕臂半露,將那黃澄澄的枇杷果摘下,卻送到了自己口中,朱唇一點,將那汁水肥滿的枇杷咬下一口來,沁人心脾。 他一出聲,那宮女便跟只受了驚的小兔兒一般,手忙腳亂地摔落下來。 帝王展臂,美人便落進了懷里,那纖腰細細,不盈一握,帝王眸色深沉晦暗起來。 自此,宮內多了一位帝王獨寵的美人,一路扶搖直上入主了坤寧宮。 眾人都道阿芙好命,天生麗質,帝王垂青。 只有阿芙自己知道,她如何一步一步引得帝王入了自己的情網。 誰道宮女天生低賤,她偏要將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們踩在腳底下。 第24章 修羅場(劃重點) 南枝最后是他用披風裹著抱上馬的, 馬蹄噠噠地跑了起來,并不算快,她濡濕著發被他護在懷里, 并不冷。 待回了營帳前,齊敬堂將人抱下來, 有巡邏的士兵恰巧經過, 目光掃過那露出的瑩白圓潤的腳指頭, 慌忙低下頭去, 不敢多瞧。 第二日, 齊敬堂便將教習南枝騎馬的那個侍衛換下了, 重新又給她挑了一個, 并好生敲打了一番。 “要將人看護好, 不可受傷,但也不能因怕生出意外,便不敢放開手來教?!?/br> 一連兩三日, 南枝都是白日里隨著那侍衛學, 晚上再由齊敬堂親自教,得益于他嚴苛的教學,第三日的時候,南枝已算掌握了這御馬的門道,獨自策馬跑上幾圈。 齊敬堂將人從馬上抱下來,很是與有榮焉地將人擁緊了往微涼的臉蛋兒上親了兩下:“明日我早些回來, 帶你去林里獵只灰兔兒?!?/br> *** 是日, 正是黃昏時候, 有大雁撲著翅膀, 行于鑲了金邊的云層之下, 清寧郡主今日一身火紅色騎裝, 騎于馬上,時不時的往身后的侍衛瞥去一眼:“可仔細著這虎皮,是要送給敬堂哥哥的,若有半點損壞,我扒了你們的皮!” 那侍衛受了敲打,扛著虎皮連連應是,清寧郡主這才揚著下巴,繼續騎馬往西行著,待到了營帳前,侍衛上前道:“郡主,我們侯爺還未歸來。侯爺走時吩咐過,他不在時,這帳中不許外人進來,不若煩請郡主先下馬歇歇腳,等上一等,或是晚些再來,那時候也想必侯爺已在營中?!?/br> 清寧郡主在帳前被攔下,自是有些不悅,只在營帳外下了馬,想起今日早晨敬堂哥哥那脖頸上被人打趣的三道抓痕,頓時心里發酸,想著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狐媚子留下的,怕只眼下正在這里金屋藏嬌呢。 只是這里守備嚴密,她也不敢硬闖,正思存著將虎皮留下打道回府,還是等上一等,哪知一瞥,卻正見營帳不遠處的西邊兒,用籬笆圈出了一塊兒平地。 而其中有個倩影坐于馬上,那身姿纖細婀娜,只是明顯御馬的姿勢還有幾分生澀,清寧郡主卻瞧著那身影,越瞧越覺得熟悉,便命人擱下那虎皮,故意走遠路繞了一圈兒,方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可不正是南枝。 清寧郡主頓時恨得將牙根暗咬,想起壽宴那日正是因為這個賤婢,堂哥哥才下了自己的臉面,而那之后,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將壽宴的事傳到她繼母耳朵中。 她繼母跑去她父王那很是哭訴了一通,說她教錯弟弟,敗壞門風,害她被禁足府中,若不是這次秋獵,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被放出來。 不過是個賤婢,怎么敢爬到她頭上! 又見此處有林木遮擋,有幾分隱蔽,更加膽大,清寧郡主朝身后的侍衛吩咐道:“把弓拿來!” 待接了弓箭,她屏息將弓拉滿,箭頭指著那抹倩影,“嗖”的一聲,利箭破空而出。 南枝估摸著齊敬堂快要回來了,便早早地換了身水藍色的騎裝,來這跑馬場里練上幾圈,雖則她也有些擔心這人又會趁進了林里對她動手動腳的,可想想上次那縱馬迎風的感覺,仍難免有些心生期待。 卻聽嗖的一聲響,緊接著那教她騎馬的護衛,便在馬屁.股上抽了一記:“姑娘小心——”哪知下一刻,利箭頭射.進馬臀上。 白馬吃痛,兩只前蹄高高揚起,瘋了一般地跨過圍欄急速向前沖去,那侍衛原本還死拽著那韁繩,只是后來終究力有不敵,韁繩脫了手。 那侍衛顧不得掌心火辣的疼痛,立刻便上了馬,命一侍衛前去稟報自家侯爺,自己則揚鞭追了上去。 清寧郡主見這一箭射偏,很是懊喪,再見那馬兒瘋了似地往前奔,心里又起了幾份快意,只盼著南枝連同那瘋馬一起跌進懸崖里,免得臟了自己的手。 那傳信的侍衛正心急如焚地往皇帳處趕,卻正在此時,與駕馬回來的齊敬堂遇了個正著,頓時心中一喜,將方才的情況稟報給了他。 齊敬堂聽完眉心狠狠一擰,揚鞭狠狠抽在馬背上,那棗紅馬是千里的良駒,得了主人的令,前蹄高高揚起,一躍便是幾丈的距離,一路往西追去。 白馬一路風馳入了山林,南枝掌心早已被勒出深深的血痕,只是她卻分毫不敢松開手,風馳電掣的速度讓她幾要穩不住身子,眼見前頭有密匝匝的枝葉橫亙著撲面而來,她忙伏在馬背上盡力穩住身形。 手上死命將韁繩勒緊,“吁——”了好幾聲,然而那馬速度分毫未減,已是發狂得態勢。 *** 林子里,沈知章下了馬,將射中的那野雕提起來,一旁的高大人坐在馬上,探頭往那野雕身上瞧了瞧:“這雕皮毛水亮,我瞧沈兄平日文質彬彬的,沒想這射箭的功夫也不差?!?/br> 沈知章將手里的野雕丟給身后的侍衛,也上了馬,搖頭笑道:“我手上生疏,也只獵得這些小物件,你若不嫌棄,我讓人將皮毛處理好了,往你府上送去,做條圍領來倒是合宜?!?/br> 兩人相熟,高大人也不與他客氣推拒:“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帶回去給我家妹子,她定然喜歡?!?/br> 他說著還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家那meimei被我母親養的有幾分驕縱了,這些日子相看人家挑選夫婿,卻沒一個合她意的,我瞧著沈兄你也未有家室,倒不如湊上這一對兒,也省得我被我娘念叨?!?/br> “高大哥何必打趣我,你知我如今無心于此,不敢耽誤你家meimei?!?/br> 高大人聽他所言,知是婉拒,也不強求,只在心中為自家妹子嘆了口氣,看上誰不好,怎就偏生瞧上了這個性子冷清的。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忽瞧見眼前一馬疾馳而過,上頭還俯著個狼狽的女子,沈知章只瞧了一眼便覺那身影熟悉,心中一沉,忙揚鞭縱馬跟上。 他追了半里的路,越瞧那身影越愈發確定那就是南枝,心中焦急,怎奈前頭那馬行得太急,無論他如何抽打身下的馬匹,始終追趕不上。 他所幸棄了那鞭子,散了頭上束發的玉冠,手握玉簪往那馬身上一扎,果然馬兒吃痛,也瘋了似地往前竄去。 “阿泠——” 待兩匹馬挨得近了,他忙出聲喚她。 南枝此時卻已被顛得昏沉,只覺四肢發著軟,哪里還聽得清什么,只想著這馬瘋跑無度,只怕要遭,趴在馬身上想著尋個空曠些的地兒跳下馬來也許還能救自己一命。 正在此時,忽覺身后跳上來一個人,他將她護在懷里,南枝本能地想到了齊敬堂,一聲公子還未喚出口,卻忽瞧清身后人的面容。 “阿章……” 沈知章顧不得回她的話,只用力收緊手中的韁繩,欲穩住馬匹。 卻正在此時,凌空一支箭射來,正射在那馬頸上,汩汩的血流出來,白馬悲鳴一聲,身子歪斜就要倒下來。 沈知章忙護住南枝,將人抱緊,兩人跌倒了草地上,一連滾了幾圈,沈知章后背直直撞一棵樹干上。 他悶哼了一聲,南枝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睜眼時便見沈知章眉心蹙起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焦急:“阿章,你可有事?” 她話音剛落,便聽的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她抬眸一瞧,那人正是齊敬堂。 齊敬堂勒繩下馬朝兩人趕來,見兩人挨得極近,不禁眉頭微蹙。 沈知章率先反應過來,怕給南枝惹上麻煩,忍著痛撐起身子:“姑娘可還安好?方才多有冒犯?!?/br> 南枝此時已被齊敬堂扶著站了起來,她見沈知章腳步有些不穩,想著他該傷得不輕,卻不能伸手去扶,只問他:“多謝表公子大恩,奴婢無事,您傷勢可還好?” 齊敬堂見她這個時候了還關心旁人,不禁有些氣悶,卻也知是沈知章救了南枝一場,只有些憂心地看向南枝:“可傷著了哪?” 南枝沖他搖搖頭。 齊敬堂不放心,瞧了一番見過真沒什么大礙,這才轉向沈知章,替南枝向他謝過:“多謝,這恩情我定記上,沈大人傷勢如何?” “侯爺言重了,只是小傷,也算不得什么恩情,只是家妹與南枝姑娘相熟,見她有危險,一時出手相幫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