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動人心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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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似被他的目光燙到,血液里竄動的小火苗仿佛在一瞬間燎原,燒得面頰緋紅如霞:“我……我不知道?!?/br> 謝昶指節輕動了下,然后緩緩松開她的手,眸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落寞灰心,“從前不敢將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是早早猜到你會對我敬而遠之,果然,當日我就該把這話爛在肚子里,即便喜歡你喜歡得發瘋,喜歡到天理倫常都不顧了,也不要讓你知道才好……阿朝,哥哥從未想過不要你,是你自己不要哥哥了?!?/br> 阿朝被他說得心顫不已,她從沒說過不要哥哥??! 他飯也沒吃,就要出門,阿朝這才慌了神,“哥哥,哥哥……” 才起身要去追他,腳腕卻被桌腿絆了一下,半個身子向前傾倒,膝蓋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身后傳來細碎的啜泣,謝昶沒察覺到疼,便也沒有回頭,只是到廊下吩咐崖香:“去請醫女,給你們姑娘瞧瞧?!?/br> 他還要走,后面立時傳來一聲:“謝無遺!” 謝昶的腳步停了下來,仰頭嘆了口氣,良久之后回身對崖香道:“你們先退下?!?/br> 崖香與瑞春不明情況,只聽到姑娘情急之下竟然喊了大人的名字,姑娘還摔了一跤,大人方才頭也不回,難不成是吵架了? 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她們誰也不敢摻和,都紛紛退了下去。 謝昶回過身來,在她面前蹲下,掀起褲腳,一截細白瑩潤的小腿輕輕顫了下,膝蓋磕在地板上,好在傷得不重,只微微泛了紅。 他從前給她上過藥,換過鞋,更別說幼時穿過衣裳、洗過澡,以至于這種褪褲管的動作做起來行云流水,可如今,到底不是兄妹了,甚至連表面兄妹都不是…… 阿朝還是微微紅了臉,甚至覺得他指尖溫度灼得人心慌戰栗,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到他的眸光有些深。 謝昶淡淡開了口:“疼嗎?” 阿朝這才想起來哀哀一聲:“疼……疼的?!?/br> 謝昶沉默半晌,唇角一勾:“真疼?” 阿朝霎時窘促起來,心虛地看著他:“都紅了,你要不……幫我看看?金瘡藥也要擦的?!?/br> 謝昶目光從她泛紅的膝蓋移開,掀起眼眸:“阿朝,你別給我打馬虎眼,我話也說了,吻也吻了,絕不可能假裝沒發生過。我既已對你動了心思,這輩子都不會只當你是meimei。你若還想把我當成哥哥親近,這不是在寬慰我,是在折磨我?!?/br> 阿朝急紅了眼:“你這人怎么回事??!我也沒說不答應,你非要我現在回,我也不知該如何回應……我哥哥都沒了,你就不能讓我緩一陣嗎?” 她坐在地上哭得滿臉是淚,心酸又委屈,謝昶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然后將人抱起來,放到榻上去,從暗格中取出金瘡藥來,掌心緩緩在她膝上涂抹。 她哭得一顫一顫的,謝昶卻只是一直沉默,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鋒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唇。 明明是朝夕相見的人,一夕之間卻多了許多陌生的氣息,以至于那布滿薄繭的guntang手掌在她膝上揉搓時,她也是強忍著心底的戰栗。 可即便如此,謝昶還是看到她皮膚上起了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他垂著頭,她便悄悄地、仔細地看他,直到余光瞥見他腰間懸掛的那枚長頸獸香囊,阿朝鼻子一酸,眼里再次疊上一層淚意。 他從沒有收過旁人的香囊,卻會將她繡得一團糟的東西當成寶貝掛在腰間。 兩廂沉默好一會,阿朝才哽咽著先道:“那柔孌姑娘……” 既然一時間沒法解決那個最棘手的難題,那就從邊緣的小問題著手。 謝昶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沉吟片刻才道:“不認識,讓她過來,只是想試探你的反應?!?/br> 試探她的反應? 阿朝腦海中忽然跳出蘇宛如的那句話——“咱們就看個表演怎么了,他若一點都不生氣,那才是不在乎你!” 阿朝眼睫顫了顫,難不成就是故意引她生氣,就同他見她瞧那些威武的龍舟劃手時的那種生氣? 想看她……在不在乎他,吃不吃醋? 阿朝還是覺得不可置信,直到聽到他嘆了口氣,“阿朝,我若真想著左擁右抱,也不會在旁人已經兒女雙全的年紀仍舊一直未娶?!?/br> 阿朝緊緊攥著手,小聲地問道:“倘若你一直找不到我呢,難道這輩子就不娶妻了?” 共感一事他不愿多說,只低聲道:“也許吧?!?/br> 放在從前聽到這樣的答案,內心應該是悄悄高興的,至少確定了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可她還是無法從meimei直接過渡到哥哥心上人的角色,她仍是遲疑,“會不會是因為,你接觸到的姑娘太少了,所以難得有個人日日戳在你眼皮子底下,就很容易滋生別的感情?” 他抬眸看她一眼,“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女子日日戳在我眼前?!?/br> 所以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 阿朝漸漸覺得掌心有些發汗,“那,你從前說的,心中有那一人,便再也容不下他人,是認真的嗎?” 她現在就像一個賭場新手,不得不攥著僅有的籌碼去拼一把,可在孤注一擲前必須提前打聽好所有的規則,否則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謝昶漆沉的眼眸慢慢抬起,對她的顧慮也都一一回應:“我若不打算認真,這些不該有的感情壓在心底也就過去了,何苦說與你聽?把你嚇跑,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可我……你是知道的,我自幼頑劣,一直到今日也什么都沒學明白,可你呢,年紀輕輕就已經高居首輔了。況且,我還在瓊園那樣的地方待了八年,”她眼神黯淡下來,到底介意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倘若不是爹爹碰巧救下你,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對嗎?” 話音落下,腳腕被人緊緊握住,阿朝驚得屏住了呼吸。 謝昶直直地看著她:“我自幼帶你在身邊,學不好是我的失職,后來戰亂之中沒有護好你,亦是我的責任。真要追究起來,我才是那個罪該萬死之人?!?/br> 阿朝心口微微觸動,慢慢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攥著身下的錦墊,手指一點點陷進去。 見她久久沉默,謝昶靜靜凝視著她,問道:“還有什么想問的,也一并問了吧?!?/br> 這話在阿朝聽來,居然有種等待最后宣判的感覺。 其實柔孌的事兒一解釋清楚,哥哥就還是她心中的蓋世英雄,他沒有紅顏知己,也沒有辜負嫂嫂,還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說起來,小時候鎮上可有不少小姑娘瞧瞧跑來看哥哥,他那時候書讀得好,相貌俊美,一身清冷的少年氣,他也從未正眼瞧過誰。后來的含清齋,個個都是模樣、家世頂好的高門貴女,他上來就給人一個下馬威……澄音堂這些年,更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平心而論,這世上哪里還會有比哥哥更好的男人呢。 原先她也想過,他若想對誰好,貼心與耐心都會給到極致,也想過將來被哥哥深愛的嫂嫂,會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人,畢竟他連對自己這個沒有血緣的meimei都能夠好到極致。 “也沒別的了?!卑⒊瘣炛X袋說道。 該問的都問了,答案也都無可指摘,可她就是沒做好把哥哥當成一生伴侶的準備。 謝昶卻是心中一緊,“沒別的要問的,然后呢?” 他這一問,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放重,腳腕何等敏-感的地帶,阿朝甚至被他攥得一哆嗦,臉頰不禁泛了紅。 “你若是還嫌我問得少,那就還有最后一個……” “你說?!?/br> 她錯開那道灼灼的目光,抿抿唇道:“我沒同男子接觸過,能不能先只是試一試,倘若試過之后發現不行,我們便將這段經歷通通忘掉,繼續做兄妹,你能答應嗎?” “能?!?/br> 阿朝眉心一跳,沒想到他這么快答應,“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的?!碑吘辊r少有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吧。 謝昶卻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不用考慮了?!?/br> 阿朝訥訥地點點頭,反正也是試一試,這樣一想,似乎整個人也輕松下來,可以先試賭一回,就不用考慮血本無歸了,橫豎沒什么損失,輸了就繼續做兄妹。 謝昶喉結滾動了一下,“那……從現在開始嗎?” 阿朝臉頰一紅,話說到這份上,今晚開始和明天開始又有什么分別。 她輕輕點了個頭,便看到男人緩緩起身,深邃硬朗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男人溫熱的呼吸夾雜著淡淡的雪松氣息慢慢籠罩下來。 “那我,可以吻你了嗎?” 作者有話說: 可以!可以!可以! 第54章 盡管做好十足的心理建設,當他guntang的唇覆上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不受控制地瑟縮一下。 “阿朝,別緊張?!?/br> “閉上眼睛?!?/br> 他的嗓音像攝人心魄的曲,一點點抽走她的意識,閉上眼睛,身子就不自覺地軟了半邊。 仿佛陷入了另一個旖-旎的世界,視覺隔絕,溫熱的觸覺便在此刻放大數倍,男人的氣息慢慢欺近。 這是與先前全然不同的吻,熾熱的唇舌混著著清冽的酒香,在唇齒間含蓄綿長地廝磨,貝齒被一點點撬開,包裹住她的濕熱小舌輕一下重一下地吸吮,而他的手掌輕輕覆壓在她后頸,恰到好處的溫柔,讓她無力抵擋,被他牽動著,竟然也開始生澀地回應,只是才探出的一點舌尖,就被他突然發狠地攫住,她嚇得趕忙揪緊了他腰間的衣衫,他似乎也意識到什么,于是那帶著沉沉欲念的喘-息才再次壓制下來。 她的身體小小軟軟的一只,在他灼熱大掌下輕輕地顫栗,內心的渴望就像關在籠中已久的困獸,嗅到一點血腥的氣息就能讓他徹底發狂,怕嚇到她,卻又不能立刻展示出獸性。 漸漸地,他額間浮起一層細汗,呼吸越來越重,可血脈中所有蠻狠可怕的沖動只能深深壓下。 唇齒交纏的罅隙,她趁著一絲喘-息之機喉間小聲唧噥了一聲“哥哥”,卻不知哪里觸動他,舌尖竟然發狠抵入,將她所有的嬌聲碎語一并吞咽入腹。 肚里的魚泡燒得guntang,這時候說要出恭一定很掃興吧,她只能強忍著,忍到最后竟是不自覺地哆嗦,男人這才緩緩停下這個吻。 阿朝慢慢睜開眼睛,這才看到男人的眸光深得可怕,卻又帶著無盡的眷戀,好像隔了數年第一次見她,才要將她整個人深深望進眼睛里。 阿朝的雙臂環住他脖頸,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慢慢與他對視。 頭回以不一樣的身份看他,竟然有種陌生的歡喜,哥哥生得這般好看,往后居然就是他的人了,他所有的包容、溫柔、體貼,往后也全都是給她一個人的。 她的所求,就是長長久久陪在哥哥身邊,如今卻好像以另一種形式實現了,被他喜歡的感覺似乎也不差。 一室燭火溫暖搖曳,落在少女明澈的杏眸中如同跳動的星光,謝昶的指尖摩挲在她眼尾、耳后,觸手都是她細膩柔軟的雪膚,仿佛生來就是讓人憐惜的。 溫熱的氣息再次覆上,這次卻沒有吻她的唇,而是順著她眉心、眼尾、面頰、鼻尖一點點親吻下來,最后貪戀地在她唇面輕輕一碰。 盡管這一碰極輕,阿朝卻能感受到他幾乎沸騰的呼吸。 哥哥似乎……真的很喜歡他。 謝昶指尖抬起她下頜,凝視她許久,才沉沉地問道:“阿朝,喜不喜歡我這樣?” 被他吻得暈乎乎的,再一聽到這低啞縈回的嗓音,阿朝不由得羞紅了面頰。 春娘同她講過,親吻才是男女之間最能表達愛意的方式,必要時十足的喜歡才不會抗拒,比任何更進一步的親近或許都更要親密。 她沒有抗拒,居然還有點小小的雀躍,她抿抿唇:“我……可以抱抱哥哥嗎?” 男人的眸光越發沉下,良久才從喉間吐出一字:“好?!?/br> 她小心翼翼地挪過去,輕輕環住他腰身。 從前抱哥哥,最大的感覺是安心,可此刻頭回以戀人的身份與他親近,安穩中壓抑著幾分屬于男人的獨特氣息,以至于與他相依偎時竟然不由得輕微地顫-栗,而他掌心覆在她削瘦的肩膀,隱隱克制著什么,壓得有些緊,卻不疼。 她靠在他懷里,一點點從心底嘗試著完成兄妹到戀人的過渡。 可才抱了一會兒,渾身的血液卻陡然升溫,男人的懷抱熱烘烘的,她又覺得自己變成了沸水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