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動人心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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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便不再多問了,橫豎哥哥有通天的本事,旁人送她一只靈獸,他還她一座靈獸園,連關在籠中的小白虎和小花豹都長在她的萌點上,遑論這只番邦進貢的麒麟獸,背后的人力物力更是不知凡幾。 愈發覺得不真實,像做夢一樣,幾個月前她還在準備給人做寵妾呢,短短大半年,她成了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首輔meimei。 她側身拽了拽他的衣擺:“哥哥,你是不是太寵著我啦?胃口撐大了,來日我嫁出去,在夫家可沒這么好的待遇,到時我還會回來纏著你的!” 謝昶一笑,俯身與她平視,阿朝沒想到他突然蹲下來,下意識往后讓了讓,懷里的橘貓“哇嗚”一聲,她以為自己不慎壓到它,嚇得渾身一顫,再一抬眸,男人豐神俊朗的容顏近在咫尺。 “你想纏著,那就纏著吧?!?/br> 他離得近,溫熱的氣息拂落在鼻端,阿朝喉嚨不知怎的微微一緊,面頰還未散盡的紅暈頃刻蔓延至耳尖,連耳膜都麻酥酥的。 謝昶看到她紅透的耳垂,嗓音里摻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臉怎么紅了?” 阿朝舌頭打結:“我……有些熱,”她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你讓開些,擋著我風了?!?/br> 那只綿軟的小手根本沒什么力氣,哪里推得動他。 謝昶順勢將她手掌捉過來,指尖捻了捻她細白幼嫩的手指,真就跟小貓爪子似的,他不禁抿唇一笑:“才送你一座園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阿朝轉過頭,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謝昶適可而止,就不再逗她了。 京郊有幾處記在她名下的田莊,趁著休沐,謝昶帶她走了一遍。 挑開車帷望去,阿朝手里的田莊地契終于在眼前有了具象,郁郁蓁蓁的桑樹,綠意葳蕤的茶園,大片榴花如火的石榴園,放眼望去,還有不少勤勤懇懇在田地間耕種的佃戶,原來莊子的收成就是這么來的。 想到將來還能在自己的田莊種上漫山遍野的鮮花,作為自家胭脂鋪的原材料,阿朝就對未來無限憧憬。 晚間停在一處田莊用膳。 佃戶們以往只與上一層的管事接洽,還是頭一回見到背后的東家,沒想到竟是如此郎才女貌、通身氣派的貴人! 一通忙活,將自家養的雞鴨、種的蔬菜,還有腌好的魚rou果脯統統端了上來。 謝昶給她舀了一碗土鴨湯,“當心燙?!?/br> 阿朝點點頭,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邊吹了吹再喝,果然鮮香肥美,鴨rou亦燉得酥爛,半點腥味都沒有。 佃戶拱手笑道:“夫人喜歡就好,咱們這的土鴨養得極好,rou質瘦而不柴、肥而不膩,因著口碑相傳,如今連保定府不少的酒樓都從咱們這訂,今年光前四個月的利潤就抵得上去年半年的了?!?/br> 謝昶含笑聽著,甚至還稱贊了幾句,阿朝卻默默埋下頭,小口嘬著勺里的湯。 他又不解釋! 上元那晚賣荷花燈的阿婆調侃說這是她情哥哥,他不解釋,這會人家又喊她夫人,他還不說清楚。 佃戶瞧她光喝湯不吃菜,又熱情地介紹起其他的綠菜:“夫人再嘗嘗這道蒜泥秋葵,今夏最早的一批,剛摘下來的脆嫩得很哩,這時節便是京中酒樓也未必能吃到的?!?/br> 阿朝剛伸出筷子,就想起小廚房的孫師傅給她列的那份食單,秋葵就在名單之列,她福至心靈地將那盤秋葵推到謝昶面前:“哥哥吃吧,我不吃?!?/br> 阿朝抬眸對上男人陰冷漆黑的眸光,心底不由得一個趔趄。 哥哥這是怎么了?這秋葵不是他不讓吃的么。 佃戶卻當即恍然,夫人還是懂的,把好東西都省給自家夫君用,可他們這也不差這一口的,佃戶趕忙笑說:“秋葵的確是郎君吃了好,咱們這種了上百畝吶,郎君和夫人先吃著,不夠還有?!?/br> 說罷趕忙吩咐自家婆娘,再去摘些蒸熟了送進來。 阿朝聽罷趕忙擺手回絕:“不不不,不必再添了!是我身子不好,吃不得秋葵,我哥哥吃這一盤足夠了?!?/br> 佃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郎君身強體健,自然無需大補……” 話音方落,謝昶手中的筷子“啪”一聲落在桌面,“這里用不著你,先下去吧?!?/br> 他光是坐在這里,已有威嚴不容侵犯之勢,話音再冷冷落下,那佃農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即嚇得渾身一哆嗦:“是,是?!辈亮税杨~間的汗,趕忙退下去了。 屋外隱約傳來佃戶娘子劈頭蓋臉的叫罵,隱約聽出來是在數落那佃戶話多:“我看你這碎嘴的毛病又犯了!就讓東家好好吃飯,你在一旁絮絮叨叨費什么話……” 阿朝還氣他方才不解釋的事情,掀眸瞥他一眼,甕聲甕氣道:“你瞧你,兇巴巴的作甚,人家好意兒要給咱們添菜,你直接給人嚇走了……對了哥哥,人家說秋葵大補,難怪我這身子吃不消,你可知道秋葵是補什么的,為何你吃了補身,我便不能吃了?” 謝昶無奈,給她舀了滿滿一碗鴨rou:“食不言,寢不語?!?/br> 阿朝撇撇嘴,也不知他哪來的脾氣,平日在府上一起用膳也沒見他這么說,在人家的農莊上,倒講究起用飯的規矩來了。 她端起秋葵的盤子,一股腦沖他碗中堆得滿滿當當,又朝他挑一挑眉:“閣老大人補補吧,哦,不浪費糧食也是自小哥哥教我的,這一盤你可都得吃完,莫要枉費人家一番好意?!?/br> 她可甚少看到謝閣老吃癟的模樣,才得意地一笑,便聽那人冷笑了下:“阿朝,你是篤定我不能拿你怎么樣是吧?” 阿朝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揍我吧?君子動口不動手哦?!?/br> 謝昶這回停頓片刻,沉默地吃完了碗面上鋪的那一層,良久才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揍你倒不至于,旁的有沒有,我就不能保證了?!?/br> 阿朝道:“那你也不能欺負我,雖然咱們不是嫡親兄妹,可我爹爹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您眼下是飛黃騰達了,可不能忘恩負義呀?!?/br> 他自然是欣然應下,阿朝便也沒當回事,一頓飯下來,肚皮撐得滿當當的,心滿意足。 謝昶替她擦了手,道:“鎮上有市集,消消食再回去?” 阿朝當然樂意,拉著他的手立刻就要起身出門。 謝昶攥了攥掌心里綿綿軟軟的小手,難怪人家見了她都喊夫人,天底下能光明正大牽著手的兄妹,恐怕只有他們這一對。 鎮上的集市雖不及京中上元夜的繁華盛景,卻像極了幼時熱熱鬧鬧的南潯街市,她那時也像現在這般,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拉著哥哥走街串巷。 京郊就是好啊,沒有人認識他們,無需戴面具,她在人群中腳步輕快,裙擺在月光與燈火交織的光影里流瀉出絢麗瑩潤的光芒,仿若將天上星河剪裁成裙幅穿在身上。 她難得逛街市,高興得忘乎所以,尤其是瞧見那些賣各色點心雜嚼的鋪子就邁不動步子,好在凌硯跟在后面,買下帶回去的皆扔給他,謝昶也能空出一只手來牽著她。 阿朝另一只手舉著糖葫蘆,還要再吃糖炒栗子,謝昶牽著她的手,給身后的凌硯遞了個眼色,于是畫風詭異地演變成凌硯走在謝昶身邊,托著一包糖栗,謝昶從油紙中取出一枚,再喂到她嘴里。 凌硯在一旁都忍不住黑了臉:合著吃東西都不能將您二位的手分開了唄,嘖嘖。 阿朝倒沒有留意到這些,她只以為哥哥是怕她走丟,一路上才緊緊攥著她,不過吃哥哥喂來的糖炒栗子就是香,滿口都是甜津津的味道。 逛了一圈人也累了,謝昶很自然地傾下身:“背你回去坐馬車?!?/br> 阿朝嘿嘿一笑,縱上他的后背,等回到農莊,人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腳著地時才清醒半分,還是舍不得扔她那半串糖葫蘆。 謝昶伸手接過來:“給我吧?!?/br>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少女披著輕薄的綿氅,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平緩均勻的氣息里傳來絲絲清甜的香氣。 謝昶坐在幽暗的光線里,默默吃完她剩下的三顆糖葫蘆。 嗯,的確很甜。 作者有話說: 凌硯:這戀愛的酸臭氣息,嘖嘖 第50章 回到府上已近子時。 眾人再瞧見大人將睡著的姑娘抱回來,心境也與往日不同了,從前是哥哥抱meimei,如今這層身份揭曉,再這般親密,那就未必是兄長對meimei的寵愛了。 瑞春端了熱水進來,謝昶將人放下床榻,待崖香替她脫了鞋襪、換上寢衣,才從廊下進來,移步床邊坐下,揉了揉她的小臉:“阿朝,醒一醒,洗漱完再睡,否則明日起來要牙疼的?!?/br> 她小時候就是夜里吃過甜食未擦牙,次日一早醒來就嚷嚷著牙疼了。 阿朝嘴里嘟囔了一聲,眼睛卻累得睜不開,”哥哥,我睡了……“ 謝昶無奈,只好從瑞春手里接過牙香籌,手掌握住她下頜,將牙香籌探進去慢慢擦洗。 “阿朝,嘴巴再張開些……喝點水,不要咽下去……漱口水吐出來,對,就像這樣慢慢吐出來……” 凌硯站在門外,都不得不驚嘆于自家主子的耐心,這若是尚書房哪位皇子上課睡覺,大人哪還管他爹是誰,就算陛下親自來,那也是半點情面不留的。 姑娘累,大人也累呢,來回四個時辰的馬車車程,姑娘光路上就有一半是睡過去的,大人還得照看著冷熱,從集市回田莊,也是大人一路背回去,回來還不厭其煩地給姑娘擦牙……凌硯覺得,自從找回了姑娘,大人的一舉一動都在顛覆他以往的認知。 擦完牙,再擦臉,她面上妝容素淡,帕子浸水很快擦得干干凈凈,面頰細碎的珠閃拭凈,燭火下露出瑩白細膩的雪肌,漱過口的唇瓣水潤飽滿,像兩片柔軟剔透的櫻桃凍。 謝昶喉結微微滾動了下:“阿朝?!?/br> 瑞春與崖香見狀,互相遞了個眼色,心照不宣地退下。 少女窩在自己的懷中,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肩膀,但又意外的輕,像一只懶洋洋的奶貓。 她自幼是懶骨頭,牙牙學語時學會的第一句話是“哥哥”,第二句是“抱抱”,該學走路的時候怕走路,喜歡被人抱在手上,最好一點苦頭都不要吃。 謝昶倒有些慶幸,他這些年血海荊棘里踽踽獨行,終于走到今天,若在羽翼未豐時讓她跟在自己身邊,恐怕也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得罪過的仇家發現他有這么個疼到骨子里的meimei,定會想盡辦法剜去他的軟肋,而他對親手養大的孩子動了情,只怕也會給人彈劾的把柄,偏偏他身不正,做不到一句問心無愧。 如今這樣也很好,在他站在權力頂峰時回來他身邊,那八年的缺憾,他會用余生所有的愛來彌補。 謝昶垂下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往下是微紅的挺翹鼻尖,艷色驚人的唇,連淺淺的唇紋都像撩動人心的瀲滟水波,他指尖輕移,撫過她耳后一片薄薄的肌膚,似乎是格外敏-感的地帶,懷里的人嚶嚀一聲,輕輕打了個顫,卻往他懷里蹭得更緊,柔軟的小臉貼在他的脖頸,絲絲縷縷的甜香拂落在他微動的喉結。 燭火下,謝昶的眸光冷硬漆沉,她似乎睡得沉,應該聽不到他略微紊亂的呼吸。 晦暗的目光落在她柔軟的唇瓣,激起塵封已久的渴望,渾身的血液在頃刻間燃燒,一寸寸地侵-占理智,他聽到自己喉間刮骨般喑啞的嗓音,“阿朝,哥哥能不能……” 話音未落,少女纖巧玲瓏的肩頭在掌心微微拱起,與清綿的氣息一道覆上來的,還有輕輕印在他唇上的,溫涼柔軟的唇瓣。 彼此觸碰的一刻,謝昶的瞳孔幾乎在瞬間緊縮,心臟重重一跳,一股潮熱的暗流在胸腔翻滾而上,直沖到喉間扼住他的呼吸。 暗夜會徹底掌控人的欲-望,一些細碎的、與感官相連的種種也在此刻無限放大,比如她唇齒間淡淡的茉莉香氣,比如胸口幾乎幾欲破膛而出的心跳,比如,帷幔燈影里兩人交織的身影。 謝昶的手掌輕輕按在她后頸,不想讓她輕易逃開,guntang的薄唇壓在她溫軟的唇瓣上,想要延長這個吻,卻不敢用力,怕人驚醒,額間幾乎逼出一層細汗。 燭影晃動,燒出噼啪的聲響。 他睜眼,濃眉沉沉地壓在炙熱的雙眸之上,以最近的距離能看到她鴉羽般輕顫的睫毛,每一根都卷翹成漂亮精致的弧度。 良久之后,那道嘶啞低沉的嗓音貼在她唇邊,緩緩似呢喃:“阿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懷里的人輕微掙扎一下,不知是不是聽明白什么,一把細嗓好似夢囈般地囁嚅:“哥哥……對不起……” “什么?” 她又沒再說話。 他最后眷戀地在她唇上碰了碰,還覺不夠,想要深深地吸吮捻磨,想要在她朱唇貝齒間烙上他guntang的印記,直到面上啪嗒落下一滴濕潤的東西,他一愣,這才緩緩將人放開。 她仍舊緊緊閉著眼睛,帶著水漬的眼尾卻勾出幾分緋色,一滴淚珠掛在纖細的眼睫搖搖欲墜。 他用指腹壓了壓那薄紅的眼尾,“哭什么……嗯?是你自己親的哥哥,可不是哥哥欺負的你?!?/br> 話音落下,連他自己都怔了怔。 想起先前他在夢里欺負她那一回,小丫頭也似乎同樣夢到了自己,難不成方才她的主動……其實是他自己的欲念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