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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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卻夏找個中間項,那邊秦芷薇已經動手要脫她自己的了。 卻夏眼皮一跳,二話不說就接過了陳不恪的圍巾——以一個快到能把自己勒死的力道和速度,把他的圍巾纏在頸邊。 她剛纏完,就聽見陳不恪低低笑了聲。 一點冷淡的雪松氣息,混著似乎還殘留在圍巾上的溫度,姍姍來遲地纏進卻夏的呼吸和感知里。 她還攥著圍巾尾巴的手指輕抖了下,眼睫掃下。 ……中套了。 陳不恪分明是知道她會拒絕,才借著秦芷薇,故意迫她來不及思考就主動應下的。 秦芷薇顯然也想明白這點了。 她死死摳著自己的圍巾,眼神委屈又憤恨地在兩人中間轉了一圈,最后落到卻夏身上。 “你是不是就是為了和我搶陳——”她打了個頓,眼淚更滾進眼眶里,含淚帶恨地瞪卻夏,“所以才匆忙甩了你男朋友的!” “……” 卻夏:“?” 大概是讓那點陌生氣息灼傻了,卻夏停了好幾秒才回了魂。 陳不恪眼底笑意微微遲滯,然后起眸:“男朋友?” “對!她本來就有男朋友,上部戲拍攝期間兩個人還很親密,借著手鏈拍賣的事情成功接近你以后,她才突然和男朋友分手了的!” 秦芷薇說著,氣恨轉回,“不恪,你不要再被她騙了!” 長睫垂斂,陳不恪停了幾秒,懶慢側眸。 他目光裹上旁邊似乎有些懵住的女孩,聲線微微浸了點啞,“是真的么?!?/br> 卻夏恍回神,繃住。 是真的——個頭啊。 一句男朋友給她震懵了,想半天才記起來是當時影視城那張角度詭異的破照片前,她為了敷衍秦芷薇,一時隨便扯的鬼話。 這罪魁禍首還有臉問她。 但跟陳不恪說清的事情急不來,總比被拆穿那照片里男主人公的身份這種死亡結局要強。 “是…” 卻夏對上陳不恪的眼神,明明圍著圍巾,脖頸后卻突然躥上點涼勁兒來。 這人,奇奇怪怪的。 是不是真的拋開不說,他拿這個不清不白的眼神看她是怎么回事? 真入戲把她當初戀、把他自己當戲里的綠帽冤大頭了嗎? 四目相對。 寒冬的風都好像更凜冽了幾分。 陳不恪聽了卻夏那半截沒說完的話,等半天也聞其他,他眼神更沉,卻忽又笑了。 “真的就真的吧,我不在乎,” 陳不恪懶支起額,指腹輕慢地摩挲著眼瞼,按捺地停了幾秒,他才想起什么,回頭看向秦芷薇。 在對方呆住的表情前,陳不恪冷淡笑了,“秦小姐和我不熟,所以不太了解——我這人道德觀念不強?!?/br> “什…什么意思?!鼻剀妻毖凵褚活?。 陳不?。骸罢媸俏蚁胍?,別說剛分了,就算還沒分——” 他尾調一揚。 又停得突兀。 于是話后留白,可供遐思的空間無限,全數沒入那人垂睫撩起的冷冰冰偏又妖孽似的一笑里。 卻夏都哽住了。 …誰說白毛頂流演技不好的。 他要進軍演藝圈,奧斯卡小金人將來沒他一席之地那她第一個質疑公平性。 卻夏這個對兩人關系知情的當事人都快被忽悠信了,秦芷薇就更被坑得毫無余地。 大約是一時憤怒沖昏頭腦,她有些不管不顧,痛怒地指著卻夏:“上回她可是把她男朋友帶去影視城,大半夜干出些不知羞恥的勾當、還被人拍了!全劇組都知道的!不恪你真不在乎嗎?” “…………” 寒風驟止,天地寂靜。 卻夏麻了。 她木在寒風里,只愿化成一座沒有五感、不必再理會世俗紛擾的雕塑。 可惜沒成。 于是死寂之后。 “原來那個,就是她男朋友……” 禍害啞著他磁性撩撥的聲線,像是在忍笑,“她承認了?” 秦芷薇:“對啊,她當眾承認的??!” “……哦?” 第30章 春日 從初中到現在認識將近十年, 卻夏第一次這么想給秦大小姐滅口。 可惜晚了。 秦芷薇點完雷,就被導演組叫走準備下一組鏡頭,只剩卻夏獨自面對陳不恪。 最可恨的是, 秦芷薇走之前還給了她一個趾高氣昂的“你看吧你死定了”的眼神。 卻夏:“?!?/br> 她確實是恨不得直接去死, 那也好過面對—— “怎么我記不起來,我們是從哪天開始交往的了?!?/br> “……” “毀我清譽?” “…………” 算了, 還是讓白毛死吧。 卻夏木著臉合上劇本, 扭頭:“那天晚上是誰忽然跑去影視城, 不顧阻攔翻上二樓, 又挑釁我讓我跳下去, 最后差點被人發現鬧出新聞的?” “忘了?!?/br> 陳不恪好整以暇地聽她說完,一句結語, “還是聊聊毀我清譽這件事你該怎么負責吧?!?/br> 卻夏輕瞇了下狐貍眼。 陳不恪低了低眸:“還是,你又想賴賬?” “…什么叫又?!?/br> “開機宴那晚上,你喝醉酒,我送你回去, 該做的不該做的,你全都做了, 難道不算又?” “……” 不合時宜的rua白毛的記憶畫面再次浮現。 卻夏一僵。 干嘛,這個時候翻舊賬。 前段時間他不提她都以為這段已經翻篇了,原來是在給她攢一波大的。 “…我雖然斷片了, 但你也不能胡亂,污蔑我?!眳s夏心虛地挪開視線。 “哦,到你這兒占了便宜還是清清白白, 我被占了便宜, 就是污蔑?” 陳不恪啞聲笑了, “哪來的道理啊, 卻夏老師?” 卻夏:“……” 女孩木著臉停了數秒,忽然耳尖微動,然后她拎開毯子,扯下圍巾,和暖手的熱水袋一并團吧團吧就往旁邊那人懷里一堆—— “導演組喊我了,回見?!?/br> 轉身就走。 小狐貍滑不溜手,眨眼就沒了。 陳不恪甚至沒反應過來。 停了好半晌,他低頭,看向懷里堆滿的凌亂,其中還夾著她自己落下的小物件——陳不恪把它拿起,黑色發繩被他修長凌厲的指骨撐開,勾到眼前。 發圈中間穿過冬陽并不熾烈的日光,橫挪,最后圈住那個跑遠了才停下的女孩背影。 穿過她的發圈望著女孩。 幾秒后,陳不恪驀地笑了起來,聲色低啞愉悅。 原來,小狐貍也會被驚嚇到落荒而逃。 …… 卻夏忘了今天的劇本鏡頭安排有多密集。 她的“回見”,連三十分鐘都沒用上,就真的又見了。 還是被迫近距離面對面。 ——的親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