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四十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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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系好似才剛剛開始,但兩人的身份并沒有改變。 付榮依舊是雇主,鐘月依舊是家傭,不像熱戀中的情侶,親親我我,如膠似漆。 因為他們心底都有一條規規矩矩的界限。 雖然付榮提過一嘴,讓鐘月只管陪睡,工資照舊,甚至可以擁有更多。 可是她即刻搖頭,表現得極為不樂意。 他見她這樣,也就放心了。 他不是小氣,而是認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自己愿意給”和“別人開口要”完全是兩碼事。 他還記得她當時所說的話: “雖然咱倆關系好,我也知道您不缺錢,但我也有正經的職業。我不只是用來和您睡覺的!” 她寧愿干著三千塊錢的血汗錢,也不愿躺在床上去掙皮rou錢。 當然,她不傻,他愿意給錢,她也愿意收下。 曾經的溫馨小窩被鐘月冷落了,而付榮的床上則多了一個不符室內風格的茶葉枕。 她逐漸接受與付榮像戀人一般的生活,雖說不能做到光明正大地程度,但是她對他的接觸起碼能做到不閃不避,不羞不愧。 至少在陳文清看來,他們與以往無異。 陳文清有時會好奇他們的相處方式。 假設通過平日的對話方式來看,似乎難以讓人相信他們的真實關系。 主人家的餐桌位置始終沒有多出一個,陳文清便覺得付榮不尊重他的女友。 她要求鐘月一同用餐,卻又得知鐘月的真是想法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丟臉了——鐘月沒有那個準點享用餐點的時間。由于餐廳的送餐時間較早,鐘月必須趕在主人家睡醒之前把早飯吃完,不然沒有余裕時間準備。 陳文清總想揪住付榮的小辮子,好讓鐘月與自己一起同仇敵愾。 她知道挑撥離間有損道德,但她就是忍不住摘指付榮的為人,好像這樣就能阻止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決定折斷所有討伐付榮的旗幟。 那天夜里,陳文清去鐘月的房里,卻撲了個空。 她回到屋里,門還未關上,就聽到外邊的動靜。 她透過門縫,看到鐘月從付榮的臥室走了出來。 她悄悄跟上,站在二樓的走廊邊往樓下看去。是付榮回來了。 她想了想,不知該不該繼續偷看。 她怕見到、聽到不合時宜的東西,就像小時候不慎撞見父母親熱的畫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的行為舉止竟正常得讓人吃驚。 鐘月接過付榮遞來的外套,問他要不要洗澡,付榮則是不作聲地越過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陳文清見此舉動,不滿地抿著個嘴,在心里數落付榮的不是。 隨后,付榮對著鐘月招手。鐘月走過去,被付榮一把攬住了腰,還把腦袋埋進鐘月的懷里。 鐘月微微笑著,接著撫摸著付榮的頭發,似乎在撫順小動物的皮毛。 陳文清多么希望能在鐘月的臉上看到一絲厭惡或是冷漠。 可是那一點希冀的火苗正在緩緩熄滅,因為鐘月的神情是那么的平靜,眼神是那么的溫柔。 她說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那她理應學會尊重鐘月的選擇。 她不能使她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陳文清是有度量了,可是付榮的心眼子似乎比針眼還小。 小姐妹在后院的空地散步,久違地閑聊瞎侃。 她們繞著圈子,慢慢走著,陳文清便好奇鐘月的赤腳走路會不會不舒服。 “很舒服的。這里的地軟,基本是細沙鋪著,沒有石子,不會扎腳?!?/br> “你以前經常這樣嗎?” “以前跟著父母干活,都是光腳下去插秧,把鞋穿來穿去容易臟。而且我喜歡到樹上摘果子,還有去河里抓魚,野慣了就不常穿了。不過也是因為吃了不穿鞋的教訓,小腳趾踢到石頭,掉了半塊rou,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光著腳到處跑?!?/br> 說到興起,鐘月會用手比劃,夸張的動作演繹有趣的故事,走路時往前蹦個幾步,然后回頭繼續講述。 陳文清在后面跟著笑,視線偶爾往別墅二樓看去,似乎見到一個藏在厚重的帷幕之后的神秘人影。 她轉過頭,覺得掃興。 她不知道付榮老是來盯著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肯把鐘月還給他。 鐘月把腳弄臟了,回屋時一地泥沙。 付榮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拿著花灑沖腳。 他瞇起眼睛,靜靜地打量她的兩條腿。 過去將近三個月,她的腳時不時會疼。 他前天還見她差點摔跤,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或許會滾下樓梯。 “你要是腳疼,就不要像個野猴子似的東竄西跳?!?/br> “我現在好了很多?!?/br> 她提了提褲子,重新卷起掉下去的褲管,正要往外邊走,他卻輕輕揪了下她的馬尾。 “擦干腳再出去?!?/br> 鐘月站在白色的地巾上,看著付榮蹲下身子,拿著毛巾幫她擦腳。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一手握住她的腳,仔細地擦著。 她看著看著,便出了神。 到底是過了多久,她沒有受到這樣的照顧呢? 好像自打懂事起,她便開始伺候父母親。 他們忙著生存,沒有多余的精力放到小孩身上,回家的意義像是只為了睡覺和吃飯。 她第一次受人重視,不免有些感動。 “謝謝您?!?/br> “謝我就對我好一些?!?/br> “我對您哪里不好了?” 付榮站起身,與鐘月貼得極近,使她不得不仰起頭來,感受他的鼻息,并且將他眼里的涌動看得一清二楚。 “你剛才在和她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聊了點小時候的事情?!?/br> “你怎么不和我說?” “這有什么好說的嘛?!?/br> 付榮甩臉走人了。 鐘月連忙跟上去,湊個笑臉,說道。 “您上次說梅干菜rou餅好吃,我這次就做了一些放冰箱里,您明天要不要帶去給同事試試?” “不要?!?/br> 男主角嘴硬。 隔天,rou餅就在冰箱憑空消失了。 鐘月開始主動發消息。 付榮毫不顧及此時正是員工匯報工作的集體會議,調整好手機音量,播放出一條語音。 昏暗的會議室里,全部員工都朝著左手邊看去,幻燈片正逐一逐一放映。 他們聚精會神地觀看一位女經理的詳細講解,沒有一人察覺班級里有個不聽話的同學在開小差。 一段十五秒的語音,是用音符零碎拼接起來、快慢不一的鋼琴聲。 鐘月為了彈一首《小星星》,是大費周章,最終在第十四次對琴鍵的砍伐下,獲得了從樹上掉下來的勝利果實。 付榮反復收聽,不由地捂住嘴巴,像是十分慚愧地把頭越垂越低。 可事實上,他是太害羞了,害羞得想逃出會議室,然后一個人躲起來,繼續偷偷聽那段語音。 他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像是一個青澀張狂的臭小子,囂張地嚷叫著要去吊馬子,誰知竟連初戀女孩的家門口都不敢經過。 他遜斃了。 難道他又出現了幻聽嗎? 他摸著發燙的臉,用耳朵仔細搜尋那聲音的來源。 不一會兒,他恍然大悟:那叫囂的噪音原來是他的心跳聲! 會議不得不草草結束。 他要是再呆上一陣子,說不定就會有人看見他那一顆紅彤彤的番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