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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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眼都懶得抬,三個字回應所有問題:“沒印象?!?/br> 這逼裝的,仿佛眾人皆醉我獨醒,就他眼里只有學習,沒有妹子。 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已經壓著煩躁,作為隊里后輩想顯得合群些,不然早撇下所有人走了,哪還聽他們在這兒嗶嗶賴賴。 副隊長夏瑞達跳出來作證蕭樾對妹子真沒興趣,理由是嗲精meimei播音的時候,蕭樾穩穩當當接住了他瞎幾把傳的球,直塞回來的方向也很準。 就是勁兒有點大,給球插上翅膀估計能飛出太陽系。 蕭樾正坐在地上換鞋,心說你現在給我一雙翅膀,我也想飛出太陽系。 夏瑞達坐他旁邊,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起來: “阮學妹說,她的欄目定檔周四傍晚,以后每周四和咱們不見不散?!?/br> 蕭樾抬起眼,下頜線微微一繃。 他明白夏瑞達為什么笑了—— 校隊訓練也定在周四傍晚,一屆屆延續過來,率由舊章,從無更改。 蕭樾莫名覺得有點虛脫。 現在退出校隊還來得及嗎? - 周五考了語文單元卷,周六周日眨眼過完,住校生在周日傍晚返校,晚上要上晚自習。 夜間微風的溫度讓人清晰感知秋天降臨。 阮芋滿腦子“明天要出單元考成績”,從洗手間走出來,連撞了兩個人才清醒。 正好經過9班,迎面走來幾名女生悻悻地交頭接耳,說“他今天怎么不在”。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在說誰。 阮芋往教室一瞭,發現蕭樾不僅人不在,桌上連本書也沒有,似乎沒來參加晚自習。 她有點在意。原因無它,單純好奇學神是如何養成的,課堂與課余時間又是如何分配,為什么能不上晚自習。 回到座位,許帆給了她答案: “信息學競賽還有兩個月就開賽了,他之后的晚自習應該都會在實驗室上競賽輔導課?!?/br> 阮芋:“原來如此?!?/br> 聽起來好像很辛苦。 一中不提倡學生把寶都壓在競賽上,所以競賽生的其他課業要求不會因為競賽臨近而壓縮。 以自身為鑒,阮芋不太能想象一個人得高效成什么樣子,才能既完成每天的作業,又準備競賽,還可以抽出時間輕松自在地踢球玩。 許帆看出她有點焦慮。 阮芋基礎差,學習方法也在重建中,一開始肯定跟不上一中大部分人的節奏。但她很有干勁,只要不灰心,肯堅持,總有一天會豁然開朗。 許帆告訴阮芋一個好消息:“我剛才去教師休息室問問題,語文老師剛好在,我想提前知道我的單元考成績,老師就把成績冊給我看,我也看到你的成績,及格了哦?!?/br> “真的假的!”阮芋雙眼泛光,完全沒料到自己能及格。 許帆:“不僅及格,再往上夠一點就到班級平均分了。語文老師愛壓分,大家分數都不高?!?/br> 阮芋:“那你考了多少?” 許帆猶豫半天,支支吾吾說:“九十五?!?/br> 阮芋:…… 她真想剖開許帆腦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構造,怎么能這么神。 許大神鑒定為六邊形戰神無誤,阮芋想起已知的另一位神,遂問: “蕭樾考了多少???好想知道他偏不偏科?!?/br> 頓了頓,她笑自己,“我問你干嘛,你又不知道……” “我知道?!痹S帆垂眼,“他也考了九十五?!?/br> “哇……好強啊?!?/br> 許帆等了一會兒,沒等來阮芋問她怎么知道蕭樾考了多少。 阮芋也等了一會兒。 如果許帆想說,會自己告訴她,沒必要問;如果許帆不想說,那她何必踏進人家雷區。 許帆確實不想說。 她在同學眼中是個很要強的人,但真實的她比大家想象中更加心高氣傲、爭強好勝。 她牢牢記住了上一次數學單元考考滿分的四個名字。其他班的不方便問,9班和12班是同一個語文老師,所以許帆特地向老師詢問了蕭樾和鄭慶陽的語文成績。 盡管知道這樣做不對、絕不是自信的表現,許帆依然控制不住地想要了解競爭對手的一切。 她以市榜眼的成績考進一中,如果之后的大考不能維持在年級前十,父親母親一定會對她非常失望。 現在能確定的是,鄭慶陽和蕭樾的語文都很好,前者考了八十九,后者九十五,蕭樾是許帆已知最強的競爭者。 良久的沉默滋生尷尬,阮芋一笑置之: “哈哈,我以為蕭樾這種理工競賽生肯定偏科呢?!?/br> 許帆搖頭,把自己的理解告訴她:“學習能力上升到一定階段,方法是融會貫通的。思維強大的人足以應對一切問題,目標越堅定就越不可能給自己埋坑留隱患,所以蕭樾這種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一門課拖后腿,我猜他一定每一科都很好?!?/br> 思維強大的人,目標堅定的人。 蕭樾是不是這樣阮芋不確定,但她知道許帆肯定是。 上課鈴響了,阮芋條件反射攥起筆,翻開習題集。 數秒后忽地一笑。 狗屁學校,神不知鬼不覺把老娘給升華了。 阮芋拿出便簽紙,一筆一劃寫下當前的學習小目標——每一科都及格——然后撕下便簽,偷偷貼在語文書內頁,這樣每天早讀都能看到。 她的小動作被許帆偷瞄見。 “我也寫一個?!痹S帆小聲說。 她寫的是:期中考年級前十。 隔了一會兒,又加上一條:運動會個人總分前十。 只有前十名有獎狀拿。這個目標迫在眉睫,后天就要召開運動會了。 戰神許帆的六邊形有一角就是體育競技。 作為體育委員,她幾乎隔一天就召集大家去cao場訓練。以前班里管她叫“帆姐”或者“許大神”的人多,現在都改口叫“許教練”,教練指東大家不敢往西,威望比班長還高。 今天晚自習課前,許教練又下了命令,讓所有參加長跑項目的運動員晚自習課后和她一起去cao場夜跑。 臨近下課,阮芋背單詞背得頭昏腦漲,忽然收到許帆傳來的紙條: 【今晚我和真真都要去cao場跑步,你自己回去?】 阮芋想了想,回復:【我去cao場圍觀,順便買點零食給你們。你想吃什么味的巧克力?】 許帆:【抹茶吧,謝謝》3《】 晚自習后的cao場不提供大范圍照明,放眼望去,幾乎和遠處黢黑的山巒連成一片。 阮芋第一次這么晚逛cao場。 也是第一次在寧城一中這個學霸窩里看到活的、手和手牽在一塊的校園情侶。 既青澀忸怩,又明目張膽。 深夜的cao場屬于校規禁止的那部分。 而運動會的到來多少破壞了其間曖昧。 cao場人多又暗,阮芋抱著薯片和巧克力,傻站半天,終于等來幾張熟面孔。 許帆剛跑完一圈,聲音帶著喘:“跑道上人多,你去觀眾席上坐吧,那邊視野好?!?/br> 阮芋:“你們的包是不是也放在那里?我去給你們看東西?!?/br> “對呀,放在觀眾席第二排?!眴逃鹫婺米咭粔K巧克力,邊吃邊說,“臺階上有點臟,記得拿紙擦一擦再坐?!?/br> 阮芋剛想說她身上沒帶紙,旁邊一名瘦瘦的男生獻殷勤說: “坐我包上就行,反正都是黑的?!?/br> “對,他那包又丑又扛造,正合適?!眴逃鹫嬲f完,給阮芋指了指方向,“那邊,他的包就挨著我的放?!?/br> 阮芋點點頭,心說做嗲精可真舒服,什么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喬羽真的書包四四方方,又是淺色,在光線不足的地方也容易找。 相隔一米的地方確實有個黑色雙肩包,上面團了一件白色夏季校服。 如果阮芋細心一些,也許會記得那名獻殷勤的男生身上正穿著夏季校服。 但她對此全無印象,一只手毫不猶豫拎起校服,掛在臂彎,屁股正對書包坐了下去。 那包癟得很,里面只有一兩本書,肯定坐不壞。阮芋放肆地把它當坐墊,翹起腿,優哉游哉吃薯片。 cao場人滿為患,觀眾席卻很清靜。 阮芋坐的地方視野開闊,她微瞇眼,試圖在昏蒙夜色中尋找同班同學。 半晌,同班同學沒找見,只認出一個胖得醒目的吳勞動。 他頗為艱難地在跑道上蠕動,旁邊跟著一只為他加油鼓勁的瘦猴,應該是國慶。 節假日男團湊齊兩個,至于門面擔當—— 應該沒和他們一起跑步。那位哥身形條件過分優越,人群中灼眼得很,如若在,一覽之際肯定能發現。 阮芋抽回目光。 近旁傳來拾級而上的腳步聲,她循聲望去,目光定格在那張異常灼眼的臉。 他不在跑道那邊,竟然出現在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