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拿到鐵血劇本的我還得解三角習題、墮靈、愛你的兔子先生、蒲公英的第四人稱、獵星者、不小心把劇情線演歪了怎么辦(穿書)、枕上溺寵、抱歉,你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我、遲到的信件、成為海底領主后
數學老師:“雖然卷子總體難度低,但是填空和計算有兩題出得很偏,咱班有三個九十九,都折在計算題上,全年級只有四個同學考滿分……” “都誰???老師您知道嗎?” 有人壯著膽子刨根問底,其余人也翹首以待,尤其是那些考了將近滿分的,一邊裝作不甚在意,一邊耳朵豎得比誰都高,急迫地想知道誰他媽比我還牛逼。 數學老師還真記得名字: “1班的周采杰,7班的倪夢妍,9班有兩個,一個叫蕭樾……” 阮芋聳了聳眉。 怎么隔著兩個教室,還能被他裝到逼。 不過,阮芋早知道蕭樾肚子里有墨水,此刻并不驚訝。 數學老師:“另一個叫鄭慶陽?!?/br> 阮芋:……? 好你個國慶。 許帆以為阮芋在桌上趴了這么久,已經平靜了,沒想到她不知為何突然躁動起來,神志不清似的拿額頭敲了下桌板。 阮芋心態崩了。 她剛才究竟在同情國慶什么? 這所學校里真正需要同情的,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罷了! - 下午放課后。 露天廊橋銀白的扶手被夕陽鍍成燦金色,遠空的云浸在余暉匯成的長河中,偶爾大雁飛過,如舟楫過滄海,轉眼就被浮動的暮光吞噬一空。 這個時間段,學生吃完晚飯,或是回宿舍休息,或是去圖書館自習,很少有人經過這條連接教學樓與實驗樓的露天廊橋。 阮芋站在空蕩的廊橋中央,伏靠著欄桿,發尾被微風卷起,勾著一抹暖亮,瑩白面顏被光照著近乎透明。 剛和遠在老家的發小通過電話,她現在的情緒穩定了一些。 不就是吊車尾嘛,入學前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今預想成真,并不算脫離掌控。 阮芋有點理解老爸為什么明知她是菜雞一頭,還非要把她往鳳凰窩里推。 因為他了解她的性格,硬度有,韌性足,劈不斷也扯不裂,就算遭到摧折和傾軋,也不會放任自己爛在這里。 阮芋迎著半沉的金烏,汲取天地精華,恢復了不少干勁。 學習這事兒急不得。 她已經計劃好了,第一步先從蒙題口訣開始學起。通過上一次考試,她敏銳地發現了h省試卷選擇題答案的形狀和分布與她老家存在巨大差異。 今晚就結合幾張作業卷總結歸納一下,提煉出新的蒙題口訣。 至于現在。 還有五分鐘就要去廣播站報道了,阮芋決定放空大腦發會兒呆。 斜下方的實驗樓三樓回廊,幾名男生閑聊著走過,像是剛結束什么課程。 這個時間點放學的,只有競賽班了。 阮芋好奇地支起胳膊,掌心托著腮,垂眸觀望。 人生下來雖有三六九等,卻各有各的辛苦。有學渣考砸了跑上天臺懷疑人生,也有學霸明明考了滿分,還要卷生卷死忙競賽。 說的就是人群中最為一表人才、鶴立雞群的那位。 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不過片刻,又出現在樓底的噴泉廣場上。 腿長就是好,下樓都比別人快。 阮芋視力極佳,一路追隨蕭樾的背影。 他黑色的雙肩包鼓鼓囊囊,看起來似乎很重,除了電腦之外,估計還塞了不少厚如磚頭的編程書。 少年踏著夕陽,身姿孑然,徑直往圖書館去。 真勤奮。 阮芋嘆了句,有點被激勵到。 然后就看著他目不斜視地掠過圖書館,一腳踏上通往cao場的鵝卵石小徑。 背在背后的雙肩包反拎到身前,他低頭從包里掏出一對護膝,一雙釘鞋,還有一顆藍白相間的足球。 最后甚至把整個包倒過來,沖著草地抖了抖。 啥也不剩。 阮芋:…… 還是有收獲的,至少知道了學神每天都背著什么玩意上學。 cao場上。 蕭樾隨手把掏空了的書包丟到足球場邊線外,順勢坐到草地上,換釘鞋。 不遠處,三三兩兩坐著聊天的女生看到他來了,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后神不知鬼不覺挪到他近旁,重新安家。 雖是近旁,卻也隔著兩三米的安全距離。 有人就比她們放肆多了,健步跑來,直接一屁股坐到蕭樾的球鞋袋上。 “晚點踢球,先練接力啊?!眹鴳c說著,回身指了指跑道,“12班那群牲畜跑得比狗還快。下周就運動會了,我們都沒配合過……” “明天再說?!?/br> 撂下四個字,蕭樾徑自起身,沿著球場邊線慢跑熱身。 校隊每周四傍晚訓練,蕭樾雷打不動參加。 對他而言,飯可以不吃,作業可以晚點做,球必須準時踢了。 金橙色的天空從東邊開始漫出一層煙紫,鳥雀歸巢,拂面的風裹挾著暮涼,cao場上的聲色與熱氣卻愈加繁盛。 蕭樾個子高,肌rou勻稱,雖然還處在發育期,體型偏瘦,但他耐力和爆發力在隊里都排得上前三,加上腳法出色,剛入隊不到一個月,就被教練安排到了最令人眼紅的中鋒位置上。 他上場不過五分鐘,場邊觀眾的數量就rou眼可見地翻了幾番。 沒時間換球衣,蕭樾就穿校服。 那衣料素白,偶爾被風鼓起,似帆蓄勢,很快癟下來,貼著腰身,一圈勁瘦清韌的肌rou鋒芒畢露。 今天訓練的項目是直傳斜插,兩人對位,蕭樾和副隊長夏瑞達一組。 這種基礎跑位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斜著跑背身接球的時候,一個不注意球就溜過去了,然后滿場跑去撿球,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 蕭樾控球穩,喂球也準,夏瑞達很喜歡和他一組訓練。 兩人一傳一喂折返兩趟,初秋的天像海邊的暗潮,不知不覺淹沒上來,cao場兩側的照明燈開啟,校園廣播即將進入尾聲。 cao場的廣播喇叭安在照明燈柱上,燈光能觸及的地方,廣播聲音都能覆蓋。 “大家晚上好……” 沃日。 球在夏瑞達腳下,耳邊響起陌生的播音員聲音的時候,他抬起的右腳極不自然地一頓,腳掌踩上球面,整個人差點被足球絆倒。 “我是校園廣播站新任播音員阮芋,來自高一12班……” 夏瑞達穩住心神,內腳背發力,給蕭樾傳了個不太友好的拐彎球。 本以為蕭樾和他一樣,多少會受耳邊這道甜膩惑人的聲線影響從而亂了陣腳,沒想到他處在斜跑背身接球的高難度位置,竟然穩穩當當地停住了他傳過去的垃圾球。 然后一記擺擊,直塞回來。 足球擦著夏瑞達髖部疾飛過去,追風逐電,空氣仿佛被豁然撕裂,球速快得夏瑞達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猛然轉頭,親眼看著足球直挺挺地飛出球場,飛出跑道,墜地后繼續向前滾,一路高歌猛進,直至消失在環校路邊沿的綠化帶中不見蹤影。 這他媽! 不就是球傳得菜了,至于使那么大勁? “很高興今天能在這里和大家相遇,從下周四開始,我將和趙萱柔學姐一起……” 蕭樾揉了揉耳骨,漆沉的眼睛掩在睫下。 徑自忽略夏瑞達那宛如吃了翔的表情,蕭樾邁開長腿,追著球跑出了球場。 留下本該撿球的夏瑞達站在原地,好一陣風中凌亂。 第7章 夜跑 蕭樾花了近五分鐘才把球撿回來。 黧黑的天幕驅逐金光,夕色退至山脊一隅,等蕭樾再站在球場上,廣播已經結束,夏瑞達走過來撞了下他肩膀,調侃道: “學弟,喜歡撿球也沒必要踢那么遠吧?” 后輩殷勤點主動跑腿是常事,夏瑞達沒多想。 蕭樾淡淡答:“下次注意?!?/br> 接著訓練了一刻鐘,晚自習將近,隊長招呼大家收工。 夏瑞達是個自來熟,退場路上,他單手搭上蕭樾肩膀,旁邊幾組球員也湊過來閑聊,喧聲聒耳停不下來。 “剛才廣播里那個新播音員的聲音,你們都聽見沒?嗲得喲?!?/br> “聽見啦。我和老梁那會兒在喝水,老梁聽那妹子說了半分鐘,臉漲得通紅,我問他臉咋了,他說喝水嗆的,笑死我了……” “說得好像你很正經?人家播完音,你在那背人家的班級姓名,當我沒聽見?” 有高三老球員出來發表意見:“廣播站總算招點新鮮人,前兩年那些哥姐千篇一律的嗓音聽得我走路都能睡著,嚴重影響學習專注度。今天這個學妹就不一樣,聽她播音讓我精神百倍,今晚刷個通宵都不在話下?!?/br> “精神百倍?我看你是飄了吧……” 球員們對嗲精meimei探知欲爆棚,不知誰提到蕭樾和她班級離得近,馬上有人問他認不認識,見沒見過,見過的話,最好描述一下長得有沒有聲音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