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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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里是書房,書房是軍機重地,不能在這里做那樣的事。 寧晏靠在他懷里算了算日子,太醫在端午前開的藥,到八月初便可無礙,只盼著將宮寒清除,能順順利利懷個孩子,她現在對孩子的期待又熱切了幾分。 也不敢再招惹他,輕輕將他推開,靦腆地笑了笑, “我想起二弟妹尋我開票,要兌兩千銀子給燕玥做嫁妝,我要去一趟賬房...” 她眉眼低垂,乖巧溫順,唇瓣被吻過,像是被雨沖刷過的嬌花,又嫩又艷。 燕翎明知她在撒謊,卻沒有拆穿她。 將她抱了下來,又低頭替她整理裙擺。 寧晏干巴巴杵著,只覺又躁又好笑,兩人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夫妻,這會兒卻整得像偷情似的。 好像也很有趣。 燕翎直起腰身,發現她唇角笑意一閃而逝,亭亭玉立立在他跟前,像個狡黠的小姑娘,很招人欺負,那種強烈的想要去占有的感覺幾乎蓬勃而出。 也不知她以前還招惹過誰? 除了蕭元朗,還有別人嗎? 燕翎眼神濃烈,又極有自制力地退開。 寧晏離開書房時,臉上的情緒又收斂得干凈。 她并沒有去賬房,四平八穩回了明熙堂,掀簾進了內室,也沒管湊在窗下繡花的兩個丫鬟,徑直往床上一撲,將臉塞在薄衾里,不一會,悶悶地笑聲從里面傳出來。 親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 這么一來,燕山的事該揭過了吧? 如霜捧著繡到一半的繡盤走到珠簾邊,往里探了一眼,與如月嘀咕道, “姑娘在笑什么?” “干了壞事唄?!比缭聸]在意這茬,揉了揉發脹的眼,繼續繡荷花,“以前姑娘干了壞事不也是偷偷笑?” 如霜一頭霧水折回來,“她去書房能干什么壞事?那世子能讓她干壞事?” 這話一出,兩個丫鬟猛地對上眼神,然后心照不宣地閉了嘴。 不一會,寧晏又從里間出來,恢復了平日從容的模樣, “陳嬸子來過了嗎?” 兩個丫鬟連忙站起身,“來過了,說是二少夫人那里的兩千銀子支出去了,上回的兩筆加上今日這一筆,給大姑娘打嫁妝用的五千兩銀子已全部支走?!?/br> 寧晏坐在桌案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去年世子大婚公中花了一萬兩,到大姑娘這里減了兩千兩,已支走五千兩,余下三千兩用來辦酒席?!?/br> 如霜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姑娘,大小姐這個月十八生辰,府上會不會辦酒?” 寧晏聞言將飲了一半的茶水擱下,皺眉道,“下個月她就要出嫁了,這個月還辦什么生辰宴?公中這么吃緊,哪里折騰得起?!毕肓讼?,起身來,“我去問問婆母的意思?!?/br> 寧晏重新拾掇一番,帶著如霜往容山堂去。 到了門口,聽得里面笑聲脆脆,顯然是有客人來。 婆子迎著她進去,一面低聲稟道,“是三少奶奶娘家的meimei來了?!?/br> 進入明間,果然瞧見王嫻身旁坐著一曼妙女子,她生得一張鵝蛋臉,眉清目秀,是個標準的美人兒,從相貌來看,比王嫻更勝一籌,瞧著人也極是開朗,頭一回來,便在這里放聲說話,沒幾分拘束。 徐氏瞧見寧晏過來,連忙引薦,眾人相互見禮。 寧晏又從發髻抽下一抱頭蓮的金釵給她當見面禮,王婧與她道了謝,大膽地打量她, “早聞燕閣老的夫人貌美如花,今日一見名不虛傳?!?/br> 徐氏卻曉得這位小祖宗是個愛攀比的主兒,連忙笑著岔開話題,“說到美名,你在青州時,美名就傳來了京城,對了,聽說你在舉辦詩會,如何了?” 一提起這樁,王婧便來了興致,滔滔不絕道,“這個月底要舉辦南北詩文薈萃賞詩會,屆時兩京的名門貴女匯聚一堂,我今日不就是想邀請玥兒一道助陣來著?” 徐氏笑道,“那是最好不過,她已好長一段時日不曾出門,你領著她去玩玩?!?/br> 王婧道好,又扭頭遺憾地看著自己堂姐,“可惜你生產在即不能來,” 王嫻摸著隆起的腹部,隨口道,“我哪有閑心湊這個熱鬧?” 王婧睨著她,輕笑,“你這就是口是心非了,當年咱們第一屆詩會,你奪得女子頭籌,而燕世子的詩則被評為男子第一,你忘了嗎?” 王嫻手一頓,眉目低垂著,淡聲道,“忘了....” 正在喝茶的寧晏聽到這一出,微微愣住,燕翎連比武都沒興趣,會去參加詩社?這不太符合燕翎一貫行事作風。 王婧提起燕翎,又笑吟吟問寧晏,“對了,世子才華橫溢,想必世子夫人也是個中翹楚,待我回去便給您下帖子,您也過來指點指點?” 王嫻這時也抬眸朝寧晏看來。 卻見寧晏握著茶盞微笑著搖頭,“哪里,我并不擅長這些,怕是辜負姑娘好意?!?/br> 她少時多為生存而掙扎,寧一鶴又不樂意教她讀書,還是穆家派了識字的人來伺候她,又或偶爾請祖父指點,她受外祖父影響,讀得是經世致用之書,詩詞稍有涉獵,卻沒有這等傷春悲秋的閑心。 王婧先是失望地哦了一聲,旋即露出幾分不解,不明白燕翎怎么會娶這樣一個女子,連著對寧晏也失去了興致。 寧晏也不在乎,趁著王婧姐妹交談時,問起徐氏燕玥生辰宴的事,徐氏原先也打算cao辦一番好好安撫女兒,這會兒見王婧要邀請燕玥去詩會,便歇了心思, “不必大辦,闔家吃個團圓飯便成?!?/br> 不知王氏二人說到什么,王婧聽王嫻提起寧晏是蕭家的親戚,表情木了一下,驀地扭頭問寧晏道,“世子夫人,您是蕭元朗的表妹?” 寧晏一時摸不到頭緒,淡聲應道,“正是,怎么了?” 王婧看著她,臉色僵了一瞬,很快又遮掩過去,“沒什么,就是好奇問問?!?/br> 前不久父親招蕭元朗入府,問他愿不愿意娶她,為蕭元朗拒絕,她當時就躲在書房的內室里,聽得蕭元朗跪在地上,語氣誠懇而鏗鏘, “恩師在上,您肯下嫁掌上明珠本是我的榮幸,無奈我少時遇見一人,心心念念放在心中,至今不能忘,倘若我此時娶了王姑娘,便是對她最大的不尊重,我何嘗不樂意娶,實在是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我豈能行如此禽獸之舉?!?/br> 王尚書見他眼中含淚,是至誠至性之言,哪里會強迫人家,結親不是結仇,轉背就勸女兒放下,王婧原先也沒多喜歡蕭元朗,可經歷了這么一遭,越發覺得他是磊落男子。 回頭便遣人去打聽蕭元朗與何人相識,得到的答案是蕭元朗不近女色,她便好奇了,難道是杜撰這么一個人,也不至于,她生得貌美,才華出眾,家世優渥,沒有人不愿意娶她。 此時此刻,直覺告訴她,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寧晏。 第72章 寧晏坐了一會兒,借口賬房有事提前離開了。 沒多久王嫻也送王婧出府,六月中旬正是暑氣最盛的時候,到了下午申時,陽光依然毒辣得很,才走了一段,汗水便滋滋往外冒。 王婧攙著王嫻,沿著廊廡過了穿堂,前面是一個空曠院落,平日女眷打府外坐車回來,皆停在此處,往左可出側門送客人出府,王嫻沒有將王婧往側門送,而是越過垂花門的照壁,領著她去大門。 王婧也沒多想,反倒是顧念她挺著大肚,走得小心翼翼。 垂花門與外院當中有一條小巷,穿過小巷往東則是賬房,往西則是明熙堂,兩側院墻爬滿了綠油油的藤蔓,穿堂風拂過,一墻綠浪翻滾而來,極為壯觀,此處極是涼爽,王嫻停下來歇著,稍稍喘了兩口氣看向meimei,“你今日是怎么回事?一提到蕭元朗便不說話了?!?/br> 王婧也沒避諱,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有些不甘道,“他拒了婚事,說是心里有人...” 王嫻察覺到meimei炙熱的眼神,猜道,“你懷疑那個人是寧晏?” 王婧視線從藤蔓上挪至她身上,側身面朝她頷首,“沒錯,少時的心上人,除了寧晏還能是誰?我見過三王妃,她比不得寧晏貌美?!?/br> 王嫻眼神里空空蕩蕩,木了片刻道,“我勸你別動歪心思,燕翎很喜歡她?!?/br> 王婧被她這話給鬧個沒臉,“什么歪心思不歪心思的?我還不至于嫉妒她?!?/br> 王嫻很不客氣地揭穿道,“你臉上都寫著呢?!?/br> 王婧頓時惱羞成怒,鵝蛋臉覆上一層熱浪,氣得跺腳,“我怎么會嫉妒她?我會嫉妒一個詩才不好的女人?不對,燕翎真的喜歡她?他喜歡她什么?” 王嫻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 王婧兀自想了片刻,輕哼了一聲,“燕翎大約也是被婚約所綁,無可奈何,是寧晏運氣好,得了這門婚事,否則,將她扔在女人堆里,燕翎又怎么會看得上她?” 王婧的嗓音不高不低,恰恰被從賬房回來的寧晏聽到,寧晏帶著女婢漫步過來,透過那扇雕窗,一眼看到王氏鵝黃的衣擺,正要邁過去,卻聽得一道懶洋洋的嗓音從后面傳來。 燕璟一只手撐在垂花門的月洞門口,皮笑rou不笑睨著王婧,“是啊,我家大嫂門楣不顯,詩才不好,卻因運氣好嫁給我兄長,就是不知道您這樣門楣高貴,才高八斗,牛氣沖天的人將來會嫁個什么樣的金龜婿,哎呀,我擔心這地上框不出您的牛氣,您得一飛沖天,去天宮當王母娘娘才對!” 王婧被這話氣了個倒仰,扶著腰罵道,“燕璟,有你這樣擠兌客人的嗎?” 燕璟不甘示弱罵回去,“你有這樣口無遮攔欺辱主人的嗎?” 王婧氣紅了眼,看了看王嫻,指著燕璟哽咽道,“他到底是哪頭的?” 燕璟往月洞門上懶散地一靠,好笑道,“我當然是燕家這頭的,我難不成還是你王家那頭的?” 燕璟不耐煩與她吵架,往自己右邊一指,“我的王家大小姐,您走錯門了,這兒是出門的地兒,您往正門去作甚,又不是什么王孫貴胄,走什么正門?你還當自己是皇家公主呢?” 王婧從未被氣得這樣狠,深呼吸一口氣,繃著臉提著裙擺將燕璟撞開,往側門沖去。 燕璟從月洞門內探出一個頭,循著她背影望過去,捏著嗓音陰陽怪氣道,“您回去可得擦亮眼睛好好挑選,一定得挑個比我大哥還好的夫婿,否則,你這輩子豈不要嫉妒死我大嫂了?” “您這樣高貴的大小姐,怎么能嫉妒別人呢?實在不行,我替你搭個梯子,你去天上找,對了,那個天蓬元帥就很好?!?/br> 燕家下人聽得這話,都立在一旁掩嘴輕笑,王婧從來沒這么丟過臉,眼淚滾滾而落,一頭栽在馬車里大哭不止。 燕璟待她走遠,收斂了神色扭頭看向妻子,王嫻涼涼看著他一動不動。 換作平日燕璟也要犯怵,這回罕見埋怨道, “你挺著肚子走這么遠作甚?吩咐嬤嬤送她到側門便可,犯得著往前院走,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再說了,你跟你meimei提大嫂做什么?” 王嫻盯了他一瞬,臉上的情緒收得干干凈凈,挺著肚子快步離開。 燕璟皺了皺眉,有些忍不了她的脾氣,叉著腰覷著她飛快的步伐,最終無奈追了上去。 待二人走遠,寧晏自內側的游廊邁出來,透過穿堂看向王氏離開的方向。 陳嬸子在一旁冷笑,“幸得三少爺回了話,否則奴婢都要沖出去替您責她幾句,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這般沒教養,吃著主人的茶,站著主人的地,卻說主人的不是?!?/br> 又悄悄打量寧晏神色,怕寧晏因為王婧的話不高興。 寧晏不高興是真,卻不可否認王婧說的是事實,若燕翎有的選,肯定不會娶她,就如同她自己,未婚前也曾向往嫁一個老老實實的讀書人,過著富足簡單的日子。沒有婚約,她與燕翎或許不會有任何交集。 比起王婧,她更在意這位三弟妹,王嫻不太對勁。 王嫻平日為人寡淡,連親母過府也鮮少給個笑臉,今日卻破天荒送王婧到垂花門,看樣子若非燕璟攔著,該要往外院去,她一個孕婦臨產在即,也不擔心磕著碰著。 王嫻明知道她往賬房來了,垂花門的小巷是她回明熙堂的必經之路。 寧晏不得不懷疑,王嫻是故意惹得王婧說出那番話,好叫她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