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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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什么意思? 寧晏分析了好幾種可能,只有一種可能能解釋王嫻詭異的行徑。 王嫻也喜歡燕翎。 震驚之余,更多的是膈應,也不知王嫻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既然喜歡燕翎,嫁給燕璟作甚?沒得埋汰了人家耿直少年,只是各人有各命,寧晏也插手不來,不過這個王嫻,卻得給她一些教訓。 轉身語氣淡漠吩咐陳嬸子,“傳我的話,以后王婧過府,待遇降一等?!蓖蹑翰欢疄榭椭?,那便教她做人。 大戶人家待客都是有規矩的,客人不同,迎候的婆子有身份之差,茶水也有高低之分,就連菜上幾道都是有講究的,陳嬸子笑著應是。 寧晏此舉亦是警告王嫻莫要耍心眼。 消息傳到王嫻耳朵里,她面罩寒霜, “不過是一點銀子而已,我還貼的起?!狈愿蕾N身女婢,“取兩千兩銀票送去賬房,就說王家人做客,一應支出我自個兒來,我看寧晏還要不要臉?!?/br> 寧晏這頭得了消息,明白王嫻想故意讓她下不來臺,很好,拼硬氣,長房還能輸給三房。她靈機一動,也送了兩千兩銀票去賬房,放話出去,以后長房的親戚,都歸長房自個兒招待。 寧晏很巧妙地把妯娌之間的沖突,演變成三房之間的較量。 這下好了,將家底最薄的秦氏架在火上烤,她正在喂兒子喝羊乳,得了這消息,氣得心肝疼,這是神仙打架,她夾在當中遭殃。 她把孩子扔給奶娘,匆匆趕到容山堂,稟了徐氏,徐氏聽說兩個兒媳婦隔空斗架,頭疼不已,派邵嬤嬤去見寧晏,意思是讓賬房都給退回去,哪有讓媳婦貼錢待客的。 寧晏卻笑著回,“哪里的話,各房的客人自己款待,也不是沒有先例,聽聞韓國公府就是這般行事的?!?/br> 徐氏便知寧晏是鐵了心整治王氏,順帶貼補公中。她不是沒有法子化解,只是這么一來,徹底跟寧晏交惡,不能這么做。 這兩個兒媳婦的脾氣,徐氏也曉得,一個賽一個硬氣,勸是勸不住的。 最終與秦氏道,“這樣,你出一千兩,娘貼補你一千兩,”也不好讓老二媳婦落人下乘。 秦氏氣得咬牙切齒,不情不愿送了兩千兩銀票給陳管家。 過了不久,徐氏也送了三千兩銀票到賬房。 寧晏得了陳嬸子稟報,躺在藤椅上哭笑不得,先前她通過各種法子,將缺口縮減至九千兩,今日陰差陽錯給補齊了。 兩千兩銀票對于長房來說,是九牛一毛,寧晏樂意做個表率。 秦氏那頭氣得直摔枕頭,夜里撞見王嫻散步時,冷嘲熱諷道,“三弟妹自個兒與寧晏別苗頭,還連累了我,咱們兩房是什么家底,能跟寧晏拼嗎?你如今一身輕,不知柴米油鹽貴,待生下孩子,便曉得其中艱辛?!?/br> 王嫻也不是好招惹的,扶著肚子冷聲道,“二嫂這些年貪了公中不少,奉獻兩千兩銀子怎么了?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秦氏反而被噎個半死,氣沖沖離開了。 王嫻也沒管她,扭頭回了三房。 她硬氣歸硬氣,也不見得樂意被寧晏利用,只得吃個悶虧。 國公爺得知此事,覺得不像話,這事聽著公平,實則最吃虧的是老二老三,吩咐賬房將銀錢退回去,哪知五位管家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應聲,只道賬房缺口大,寧晏當家難,國公爺也該體諒些。 這還是管事們第一次違拗他的意思,這個家他已經做不了主了?也知道是老大媳婦深得人心的緣故。 國公爺苦笑,只得作罷。他又好面子,各房都是女人當家,女人掏銀子,男人怎么辦,國公爺下令,每位少爺的月例三份減少一份,應酬等人情往來,也酌情減少, 不僅東府如此,西府的二房三房也跟著一并削減開支,為了一視同仁,燕玥大婚的預算也被削減了一千兩。最后連著仆從的四季衣裳也裁減了一套。 這下好了,整個國公府炸開了鍋。 人人背地里指著王氏罵。 寧晏坐在明熙堂的軟塌,清清爽爽喝著燕窩粥。 她一直在尋求機會削減府內開支,卻知此事難度極大,怕遭來各方埋怨,沒成想今日陰差陽錯借著王氏的機會給達成了。 往后這個家,便好當多了。 她由衷松了一口氣。 燕翎今日下午就在書房忙碌,江南發生糧荒,太子果然應付得吃力,燕翎見不得三皇子一黨將幾百萬生民捏在掌中當棋子,正在暗中布局應對。 中間幾無空隙,就連晚膳都是下人送來書房享用。 大約是夜里戌時末,十幾道手書發出去,總算得空喝個茶,聽得云旭躬著身在一旁將后院的事稟了, “少夫人借力打力,這一仗又打得很漂亮,爺跟少夫人富有,掏個兩千兩跟扔一粒芝麻似的,二少夫人與三少夫人卻是割了一塊rou,若不是三少夫人懷著孕,大約二少夫人要與她吵起來?!?/br> 燕翎撫了撫額,寧晏總能在后宅爭斗中混得如魚得水。 這丫頭片子,在旁人那里是滑不溜秋的狐貍,到了他這就成了小烏龜。 燕翎揉著太陽xue笑了笑。 云旭耳目極多,王婧在容山堂與垂花門的話都傳到了他耳郭里, “王家四姑娘也真是的,還敢拿當年奪魁說事,甚至還說什么少夫人才學配不上您,放在人堆里,您一定不會選她....” 當年的事,云旭門兒清,王婧為了吸引少男少女參加詩社,哄了燕璟在國公爺書房偷了燕翎的詩作,營造燕翎要參與的假象,很多人慕名而來,女子是王嫻拔了個頭籌,到了男子這邊,燕翎的詩文被公認第一,所以,當時的燕翎,人還在邊關,便成了那勞什子詩社的魁首。 燕翎壓根沒放在心上,只當小兒玩鬧。 哪怕現在他也是不在意的,直到云旭說到最后一句,他臉色慢慢凝重,“這個王婧,以后有多遠趕多遠?!毙磾R下喝了一半的茶盞,起身往后院去。 掀開珠簾入內,瞧得妻子正斜倚在桌案后逗小烏龜,旁邊還一本攤開的賬冊,他清了清嗓子坐了過去,細心打量了妻子眉眼,寧晏神情極為專注,身上也不知熏了什么香,比往日要濃郁幾分,乍一眼看,瞧不出端倪。 燕翎心里想,妻子一貫沉得住氣,即便吃味也不會露出破綻,他決定開門見山, “晏兒,你若心里不痛快,便與我說,你想問什么,只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寧晏正在用羊毫洗刷小烏龜的背殼,聽了他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抬起眸斜睨了他一眼,眼風慢慢從他面頰掃過,又回到小烏龜上,“我沒有不痛快?!毕矚g燕翎的女人太多,她吃醋吃不過來。 大體給小烏龜洗刷得差不多,將玻璃缸搬去窗下的高幾上,又回到桌案,“世子回來的正好,接下來有幾筆大的開銷,也討討你的主意?!?/br> 寧晏攤開一張宣紙,將幾筆要事單獨圈出來,其中還提到如何籌備燕玥大婚, 燕翎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看著妻子,他有的時候捉摸不透,寧晏是城府太好,能將情緒掩飾得爐火純青,還是真的不在乎。 他私心希望她也能使使小性子,甚至撒個嬌,鬧鬧脾氣,至少他能感受到她心里有他。 寧晏說到一半,見燕翎沒什么反應,拿著手肘拱了拱他的胳膊,“世子?” 燕翎回過神來,神色不虞,“燕玥的婚事你急什么,交給太太自己打理?!?/br> 寧晏笑了笑,“自然是婆母唱主角,我不過是打個下手罷了,我之所以上心,也是想歷練歷練?!彼院罂倸w要cao持婚宴。 燕翎無話可說。 夜里抱著寧晏入睡時,還是忍不住問, “詩社的事,你不想知道嗎?” 寧晏昏昏欲睡,聽了這茬,強打精神道,“你說,我聽著,你當年是如何奪魁的?” 燕翎灼熱的呼吸拱在她脖頸,將她粉嫩的肌膚燙出一片紅,薄唇沿著后頸往上慢咬她嬌艷欲滴的耳垂, “我沒有參加詩社,是老三拿了我的詩文過去?!?/br> 寧晏嗯了一聲,心里那點疑惑也釋然了。 院子里忽然起了風,連角落里留的那盞燭火也被吹得時明時滅,燕翎在忽如其來的涼風中摟緊她, “王婧的話別放在心上,你很好?!?/br> 寧晏頓了頓,從他懷里扭過身子,環抱住他瘦勁的腰身,“我明白的?!?/br>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誰也別拿自己的長短去框別人的長短。 燕翎用吻細細地安撫她,一遍遍描摹勾勒,心里想,什么時候她能主動親一親他。 第73章 連著數日,燕翎洗冷水澡的次數有些頻繁,寧晏實在是怕他憋出事,回頭有礙子嗣,她偶然聽人提過,男人這個病很難治,于是鬼使神差說了一句,“要不,想個轍吧...” 燕翎怔了一下,目光帶著晦暗不明以及意外,朝她投過去。 對上他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寧晏意識到說錯了話,躁得面紅耳赤,二話不說將自己埋入被褥里, 他清晰地看到那小身衣華影在薄衾里蠕動,片刻傳來模糊不清的嬌聲, “你還是去書房吧....” 隨后就沒動靜了。 可以想象,她此刻定像個煮熟的蝦子。 燕翎忍了很久,最后忍不住悶出一聲笑,然后果斷地將人給捉了回來??粗]上眼,櫻唇艷麗,眉睫輕顫,拉著她軟乎乎的小手在自己胸膛畫圈,他承認自己很壞,又確實很想。 也不知是被他哄了太多回,心里已慢慢接受這樁事,還是著實愿意為他做些什么,她雖是害羞,卻沒有像上次縮回去,最終咬牙接受了。 事后,她一口氣沖到浴室,蹲在木桶旁,拿著皂角麻木地將手擦洗了十幾遍,回來無論如何也不敢正視自己的手,也不能正視燕翎這個人。 翌日天蒙蒙亮,她等燕翎離開了,才慢吞吞從床榻爬起來,先去浴室沖了個澡,潑了一臉冷水,洗去面頰的騰騰熱浪,換了身杏色的長裙出來,喝了一碗粥,坐在桌案后將昨夜未畫完的畫收尾,剛扶起狼毫,目光移至那蔥白玉手,想起昨晚的畫面,不自禁松開手,毫尾一掃,辛苦兩夜的成果付諸東流。 這一日恰恰是燕玥生辰,昨夜已讓榮嬤嬤以長房的名義給她贈了一方澄泥硯,旁的屋里都是哥哥送一份,嫂嫂也送一份,到了寧晏這里,夫婦二人合送一份,燕翎的意思是燕玥至今沒有給寧晏道歉,那便看在國公爺面子上維持一些體面便可。 晚膳,燕翎沒有回來,只寧晏到場,燕玥自然不高興,不過她也不敢說什么,燕翎以前連除夕都罕見露面,遑論她的生辰,不過那個時候燕翎極其大方,每每有好東西都任由后宅女眷挑,如今有了媳婦,都輪不到她們了。 燕玥因婚事不順,自然也沒心情再去折騰。 程王世子裴鑫親自到場慶祝,他給燕玥準備了很豐厚的生辰禮,在席間更是八面玲瓏,連燕瓚這個不愛應酬的人,也被他哄得灌了幾杯,片刻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比起燕玥,裴鑫就很識時務,上回被燕翎整得太慘,終于得了機會與這閻王成了親戚,少不得奉承巴結,燕翎不在,他便給寧晏敬酒,寧晏喝一口果釀,他喝一杯酒,連國公爺原先不喜歡這個女婿,也慢慢改觀。 宴罷,裴鑫離席,燕玥跟了過去,尋了個僻靜處,冷眼嘲諷他, “你娶我,是因為我大哥吧?” 這事是明擺著的,裴鑫不會蠢到承認,還是很給未婚妻面子, “哪里,我仰慕你許久,你生得好看,家世又好,哪個男人不喜歡?!彼鹊糜行┳?,一手撐在廊柱,眸光幽幽看著燕玥。 還沒有男人能這么肆無忌憚打量燕玥,燕玥窘著臉退開幾步,兇巴巴道,“那你為什么那么討好寧晏?” 裴鑫擦了擦眼皮上垂下的汗,頭疼道,“有嗎?”語氣漫不經心。 看來這丫頭腦子有些蠢。 裴鑫心里遺憾著,面上勸道,“她終究是你嫂嫂,你可千萬別去得罪她?!闭f這話時,他眼神清明地很,冷薄的眼尾涼涼掀起,令人不寒而栗。 燕玥怵得別過臉,后又不甘示弱瞪了回來,“我不會得罪她,但我也見不得你去討好她?!比酉逻@話,她小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