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56節
第40章 珍視, 珍惜而重視。 他能說出這個詞,豈止柔情蜜意。 葉瀾玄忽然在蕭鼎之的鼻尖上啄了一下:“你的辦法不行?!?/br> 蜻蜓點水,轉瞬即逝。撩完就想跑的美人怎么可能逃出魔王的掌心。 衣袂飄揚, 轉體旋轉, 葉瀾玄背抵木墻, 被困在兩臂撐住的方寸之間。 四目相對, 蕭鼎之偏頭,薄唇擦過葉瀾玄的臉頰落在他的淡唇上,聲音低柔魅惑:“再親親我?!?/br> 適才的出其不意實屬飛來之筆, 不知怎的就啄了上去?,F在要慢動作重播, 就…… 就上! 窗戶紙都破了,矯情個什么勁兒! 淡唇開啟, 櫻舌探出, 撬開虛掩的薄唇,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醉深吻燥, 熾熱纏綿。悸動的心風雨飄搖, 終于找到停泊的港灣。 沉醉的深吻綿綿無盡,直至葉瀾玄云步虛徐,差點一腳踩空才作罷。 蕭鼎之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撫著自己的唇, 顯然意猶未盡:“為何要走動?” 葉瀾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這個離奇的怪癖, 或許是以前蕭鼎之的攻勢太激烈受不住就想躲, 因而形成習慣。 當然, 葉瀾玄不會這么說, 搖頭道:“身體不受我控制?!?/br> 這話把蕭鼎之逗笑了:“不受你控制,那誰在控制?這般主動是撞邪了?” “是啊, 撞了你的邪?!比~瀾玄站直身體說,“先解決正事吧?!?/br> “我們不正在做正事?” “……圣女的事啊?!边@個壞家伙,總是見縫插針,“你那個辦法不行,另外再想個?!?/br> 蕭鼎之心不甘情不愿:“三界之事都沒讓我如此費過心?!?/br> “三界之事?”葉瀾玄猛然想起他有目標。 他曾說過“人皇有何做頭,要做就做三界的主宰”,難道他的目標是稱霸三界? 但葉瀾玄的目標是天下太平,蕭鼎之若要做三界之主必會掀起腥風血雨。剛剛交匯的心難道又要因目標不同而產生裂隙? 葉瀾玄的情緒驟然低落。 蕭鼎之已熟知他每一個表情變化代表什么,問道:“怎地了?” 葉瀾玄靠著門廊立柱,嘆問:“你說的三界之事是指什么?” “統魔域,誅妖修。這些事我們商量過?!?/br> “我們商量過誅妖修嗎?”葉瀾玄沒有一點印象,一直在意的都是怕蕭鼎之入魔。 “妖修禍害雁北城,你不為城民報……討個公道么?”蕭鼎之為了迎合葉瀾玄的正道思維,盡量把一些血腥的詞匯改得正氣凜然,“誅”字都說得有點重了。 葉瀾玄說:“公道自然要討,但以你的性子會cao心這事嗎?” “不會,所以我才說三界之事都沒如此費過心?!笔挾χ纸o繞回來了,成功把葉瀾玄繞得無話反駁。 緊接著他轉移話題:“圣女之事我還有個法子,附耳過來?!?/br> 葉瀾玄偏頭靠近他。 他一番言語后,葉瀾玄雙眉抬高,眼梢帶笑:“你這么機智,不做謀材可惜了?!?/br> 蕭鼎之在葉瀾玄的耳珠上咬了一下:“我只為你一人謀劃?!?/br> 甜蜜暴擊容易沖昏頭腦,葉瀾玄無暇再想親昵之外的事。 午后下了一場雨,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青草泥土的清香。 葉瀾玄、蕭鼎之兵分兩路,各行其事。 五仙圣壇上火焰跳躍,寒寧懷抱半人高,十分沉重的綠松石龍形祭器,繞著圓壇跳著大開大合的祈福舞蹈。 脖頸、手腕、腳踝上巴掌大的特制銅鈴隨舞蹈動作發出古樸厚沉的響聲。背后或站或坐著一支六人樂隊,管弦手鼓發出聽起來蒼涼致郁的樂音。 這種祈福祭祀寒寧隔三差五就要做,若出寨未歸,便由近身侍女代勞,她則在所在地默默禱告。 信仰是人類精神寄托的自我救贖,也是統治者用神權鞏固王權的一種政治手段。 巫醫村開山而居,看天吃飯,自給自足,不存在復雜的政治因素,單調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需要一些調劑,祭神便成了祖輩相傳的重要禮儀。 天選之女生來為祭祀服務,終身都是村寨豐收和平的工具人。但人心善變,七情六欲并未被“神”剝奪,巫醫史上有不止一位圣女厭倦枯燥,為自由反抗信仰。 經過各種矛盾斗爭,圣女們才得到救贖自己的機會,可學醫,可出寨,但要放棄圣女的榮譽頭銜還有兩個硬性條件。 一、有接班人。 二、與族中有威望的男子兩情相悅,男方不惜以生命作為代價,滴血盟誓迎娶圣女。(后因種族融合,此條件放寬,外族人也可迎娶圣女,但必須入贅。) 光是“入贅”這個詞,對中原男子來說就是尊嚴掃地的大忌諱,更不可能放棄水土豐潤的故鄉來此荒僻之地過水土不服的生活。 寒寧明知中原來的仙修不可能救她于水火,但她卻不愿放棄微渺的希望。 話說出口或有一線生機。 不說,永無自由的希望。 她與葉瀾玄交流不多,但從面相舉止可見他心思細膩柔軟。 他或許不如他徒弟敢冒險,但他這樣的人更重情誼。 中原講究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寒寧試探蕭鼎之不成,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病患葉瀾玄身上。 事實也如她所料,葉瀾玄對此事上心了。 此刻,葉瀾玄就站在圣壇外,等候寒寧做完祭祀禮。 嗚咽的樂聲似在訴說圣女的幽怨,葉瀾玄聽得連連嘆氣。有些明白原文中寒寧被魔域護法擄去后,為何沒想過回村寨的原因了。 莫約一炷香后,圣壇火焰熄滅,寒寧將綠松石龍形祭器小心翼翼地放在圣壇托舉器上,冷凝的面容有些疲憊,走下圣壇臺階時有種人魂分離的虛無感。 侍女上前報告,葉瀾玄已等候多時。 寒寧無神的月牙眼立刻煥發光彩,顧不得脫下祭祀斗篷,大步離開圣壇。 見到葉瀾玄的那一刻,寒寧感覺他在發光。 寒寧屏退左右,微微笑道:“仙尊久等了?!?/br> 葉瀾玄沒有寒暄,開門見山:“我與徒弟商量過后,想了個折中的法子?!?/br> “仙尊請講?!?/br> “圣女與巫哈有來往嗎?”巫哈,壯漢頭領,被蕭鼎之的雷電術燙了一頭爆炸卷那人。 他能統領壯漢護寨,必有些威望。 寒寧說:“巫哈是我兒時的左鄰,未披上圣女頭紗前,來往頗多?!?/br> 葉瀾玄又問:“成人后便斷了來往?” “沒,他從小身強力壯,十二歲便任祭祀護隊首領,每逢大典都能相見?!?/br> 葉瀾玄的目光落在寒寧腰側的虎紋流蘇佩飾上:“圣女所戴的腰飾紋理粗獷,又不乏小心思,是自己做的嗎?” 寒寧托起那腰飾,搖頭:“他人所贈?!?/br> “巫哈所贈?” 寒寧抿唇不語。 沒否認就是了。 葉瀾玄說:“圣女困于囚籠,望天企盼,卻不知英雄就在身邊?!?/br> “不,巫哈尊敬我,與我相見皆是半跪垂首之姿,這些年我不曾見過他眉眼,他對我沒有別的心思?!焙畬幙酀?。 村民們見她都是恭敬有加,殊不知越恭敬,彼此之間的距離越遠。 葉瀾玄:“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剛入寨時,圣女翱翔在天,巫哈仰頭對圣女說了幾句話,那時圣女若肯低頭,便能看見巫哈的眉眼?!?/br> “仰望很累,若無心思,哪個男子能一望經年?圣女寄希望與外族人,不如打開心門看看巫哈在你心中可有一席之地?!?/br> “當然,傳情該男子主動,我徒弟已去尋找巫哈。夜幕降臨前,圣女若能看清自己的心,就讓弟子來我處送一份心意贈禮?!?/br> 寒寧猶豫:“可巫哈他……” “圣女只管問自己的心,不要憂慮其他事。若巫哈對圣女無情,我便帶圣女出寨?!?/br> “好?!?/br> 傍晚十分,倦鳥歸巢。 葉瀾玄點亮一盞燈籠,掛在木屋檐下。 紗籠燭火,溫馨柔美,在這曠野之地是家的牽引。 沒有五谷之香,總覺清冷欠缺,葉瀾玄調羹做湯的心又蠢蠢欲動。 人間煙火二十年,一朝做了清冷仙修,心無牽掛省了柴米油鹽。如今心中有人,就想再入紅塵,給他家的溫暖。 葉瀾玄在院中踱步,頭腦高速運轉,回憶以往觀閱的書中有沒有掌心焰的運作方式。 他記憶力極好,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 幾番嘗試,掌中燃起一團青藍火焰。 葉瀾玄抖肩得意地笑。破了劫難桎梏,我也能一飛沖天與太陽肩并肩啊。哈哈哈哈哈。 “哈……”他的笑聲在掌心焰被風吹滅的那一刻驟停,尋著風來的方向露出幽怨的眼神。 夜色染身的蕭鼎之只有大概的輪廓,但即便只有輪廓,也落拓不羈。 “不要玩火?!比~瀾玄的技術讓蕭鼎之害怕,燒了周圍建筑無所謂,怕他被火灼傷。 “掌心焰能被風吹滅?”葉瀾玄翻看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