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21節
蕭鼎之淡定自若,偏頭對葉瀾玄說:“蓬萊祖傳間歇失憶癥,看來這位客人也沒能幸免?!?/br> “……”這話把葉瀾玄整不會了,感覺蕭鼎之比自己這個穿書者知道的還多。 “來者是客,你理理他?!笔挾χ虼教Ц呦骂M,似笑非笑。 葉瀾玄不信好好的人會突然失憶,試探道:“他是我徒弟,剛剛做過介紹,俞仙友不記得了?” 俞思歸搖頭:“適才神游片刻,腦子一空,忘了些事?!?/br> 還真失憶了! 希望雖落空,但基本的禮節要有,葉瀾玄說:“想是長途勞累,俞仙友若不嫌棄,去客房暫歇一宿,明日再走?!?/br> “我不累?!庇崴細w重新打開玉匣,取出脂針,再次說道,“空萸并非所有病癥都能醫治,我要用脂針探你心竅,好對癥推陳?!?/br> “不必了?!比~瀾玄裹緊紅色大氅,“我水系靈根,與貴宗的仙草相克?!?/br> 俞思歸定了一下,說:“無妨,我也是水系靈根,可以用靈力包裹脂針,不會對你造成傷害?!?/br> 葉瀾玄眼睛亮了:“空萸我也能用?” “煉化好了就能用?!?/br> “那就有勞俞仙友了?!比~瀾玄麻利地解開大氅系帶,在蕭鼎之陰沉的目光中露出雪白的肌膚。 葉瀾玄的心疾蕭鼎之查驗過,他的心房上有陳舊且古怪的傷痕,這種傷痕絕非靈氣紊亂沖塞心竅所致,是被利刃貫穿形成的。 空萸仙草雖有去腐生肌的功效,但治標不治本。要徹底治好他的心疾,魔力不能用,只能去吸其他仙修的靈力過渡給他慢慢愈合傷口。蕭鼎之不想費這精神,保他不死便可,受點痛苦折磨是他應得的。 蓬萊避世不出,俞思歸現身中原必是為棲云之事而來,他不去陵虛宗,跑來為葉瀾玄治病,很不合理。 看來變的不止葉瀾玄。 俞思歸走到葉瀾玄面前,伸指在他胸口上按壓。 肌膚觸感細膩溫潤,嬌點旁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俞思歸湊近細看:“你受過傷?” 葉瀾玄點頭:“兒時弄劍,不小心刺傷心房?!逼鋵嵞鞘亲鍪中g留下的疤痕。 “兒時傷了心房,還能結丹,尋真君天賦異稟啊。若無此意外,現在也該化神了?!?/br> 是個人就喜歡聽好話,葉瀾玄露出清淺笑意:“我當自己愚笨,修為總不見長進,眼見同齡人中才俊輩出,心中著急,加緊修煉卻適得其反,很是頹喪?!?/br> 俞思歸輕撫那道淺痕,說:“尋真君的資質在當今修仙界中數一數二,不該妄自菲薄。我會盡力醫治你,助你早日突破瓶頸,鳳舞九天?!?/br> 葉瀾玄身子敏感,微微一抖,嬌點挺立,為了掩飾尷尬,清嗓道:“俞仙友施針吧?!?/br> 俞思歸捻起脂針,指尖生出清韻靈氣,通體泛紅的脂針色澤越來越淡,針體也變得纖細如毫。 “進去會有些痛,你忍著點,實在難受就告訴我?!庇崴細w一本正經道。 “嗯,進來吧?!比~瀾玄一門心思在治病上,沒覺得這話有什么毛病。 旁觀的蕭鼎之眸色幽暗,一股氣頂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看俞思歸的手在葉瀾玄胸上緩慢游走,嘴上還說著哄人的話,就遏制不住沖動想一掌了結他。 蕭鼎之剛剛抬手,葉瀾玄忽然后退半步,靠在他身上,微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臂。 “有點疼?!比~瀾玄鼻息微重,頭靠在蕭鼎之的肩頸處,皓齒咬著淡唇,秀美的下頜繃得很緊,努力克制呼痛的吟聲。 俞思歸向前一步,手掌覆蓋葉瀾玄的左胸,說:“尋真君,你受不住的話,我暫停片刻?!?/br> 葉瀾玄勉強點頭:“受得住?!?/br> “你太緊了,放松點,丹田不要發力?!?/br> “啊……”鋒銳的脂針在血脈里游走,刺激心臟快速搏動,血壓升高,直沖頭頂,葉瀾玄的臉色越來越紅,心口處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第16章 葉瀾玄抓著蕭鼎之的手越來越用力,指尖都快陷進皮rou里。 此刻的葉瀾玄熱像個火爐,渾身guntang,神色迷離,細碎的吟聲溢出唇縫,在蕭鼎之耳邊回旋。 疼得緊了,葉瀾玄轉頭將臉埋在蕭鼎之的頸窩處,尖銳的痛感耗盡體力,有些站不住。 蕭鼎之不得不攬著葉瀾玄細薄的腰,托住他,沉聲對俞思歸說:“你靈力給的不夠,壓不住空萸的火性?!?/br> 俞思歸在葉瀾玄胸上點了幾下,封住他兩條心脈,說:“他自身有兩股靈力,一直在排斥我?!?/br> 蕭鼎之鬼火冒,磨牙道:“你不會想辦法壓制?” “我壓制,他難受,你行你來?!庇崴細w也沒好氣地說。 “你們別吵了……”葉瀾玄夾在兩人中間,沁出的汗水打濕了鬢發,貼在臉上透著靡亂的氣息。 “徒弟,我們要相信大夫的醫術?!比~瀾玄虛弱地化解干戈。 相信個鬼!俞思歸根本不行! 蕭鼎之垂眸瞪了葉瀾玄一眼,又將頭扭到一邊。 俞思歸嘴角輕揚了下,更正:“我不是大夫,不輕易給人治病?!?/br> “是我有幸……”葉瀾玄努力扯出一抹笑,“探出關竅了嗎,空萸能否醫治?” 俞思歸反問:“你是否被人傳過功?” “沒有?!?/br> “是否雙修過?” “……”葉瀾玄聽到雙修二字就發暈,半晌沒答。 蕭鼎之這會兒又和俞思歸站在同一陣線了:“師尊,大夫問你有沒有雙修過。病人不能隱瞞病情,要如實作答?!?/br> “沒有?!彪p修的是原主,和自己沒關系。 “我不是大夫!”俞思歸再次重申,對葉瀾玄說,“你體內有水木兩種靈力,其中木系靈力很勁厚,護著你的心房,脂針要穿過去,你會承受巨大的痛苦?!?/br> “比現在還痛苦?” 俞思歸點頭,實話實說:“比現在痛苦百倍?!?/br> 葉瀾玄閉上眼睛,深深吸氣。 蕭鼎之說:“不治了,找病灶都如此傷身,治療起來你撐不住?!?/br> “可我不想做螻蟻?!比~瀾玄額上的汗凝成水珠,順著臉頰滴在蕭鼎之的衣領上。 “什么螻蟻?”俞思歸不解。 “有人說金丹修為在修仙界如螻蟻般弱小?!比~瀾玄喘著氣說。 “不至于?!庇崴細w像葉瀾玄的解語花,句句話都透著安慰,“金丹算螻蟻,那筑基,煉氣算什么?說這話的人若不是大乘仙修,委實太狂妄?!?/br> 葉瀾玄抬頭看著蕭鼎之,忽然發現他長高了些,只能看到他輪廓流暢的下頜線。 蕭鼎之狂慣了,不屑虛偽:“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修為不能強求?!?/br> “……”葉瀾玄在蕭鼎之的手臂上擰了一把,蕭鼎之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斜斜地睨著他。 這來來回回的師徒對話令俞思歸開了眼界。 從未聽說,也未曾見過徒弟壓著師父的場面。 葉瀾玄從冰山雪蓮變成一朵柔弱嬌花依偎在徒弟懷中,疼痛失力靠一下無可厚非,但話語權都被徒弟搶了,他竟沒有生氣。 這就是弟子所說的,面上冷淡,心中熱情? 葉瀾玄這個徒弟絕非池中物,俞思歸再度對蕭鼎之起疑。 “你,收針?!笔挾χ畮е畹目谖?。 俞思歸不是葉瀾玄,有自己的傲骨,怎會聽一個小徒弟的安排。 他的手仍放在葉瀾玄的胸口上,感受掌心下蓬勃的心跳。 蕭鼎之不客氣地握住俞思歸的手腕,正要發力,就聽到葉瀾玄略帶哭音的痛苦呻.吟。 俞思歸抽手,若無其事道:“今日先打通洪脈,夜里好生休息,若疼痛減輕,再做嘗試?!?/br> 葉瀾玄虛虛地點頭,說話都沒力氣了。 蕭鼎之目光森冷地盯著俞思歸。 俞思歸收回脂針,為葉瀾玄合攏大氅,說:“尋真君問道求仙意志堅定,金丹絕非終點,我會傾盡所能為你醫治?!?/br> 葉瀾玄想說幾句感謝的話,但精力已經渙散,迷迷糊糊倒在蕭鼎之懷里。 蕭鼎之抱起他,告誡俞思歸:“他的心疾你治不了,早點滾出九溪峰?!?/br> 俞思歸不再隱忍,手握青鋒劍柄,抬高下頜:“小弟子,你很沒禮數,叫什么名字?” 蕭鼎之:“想知道我的名字,要付出代價?!?/br> 俞思歸皮笑rou不笑:“尋真君清高,你狂妄,靈隱宗有你二人,不該寂寂無名?!?/br> 蕭鼎之:“虛名有何用?” 俞思歸:“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br> 蕭鼎之沉默。 制霸三界何嘗不是爭一口氣,經歷過的黑暗挫敗猶如跗骨之疽,隨歲月淡化卻始終抹不去痕跡。 當殺戮成就威名,見多了瑟瑟發抖之人丑陋的面目,便覺得名不名的不重要,享受來自他人的恐懼,品味絕望靈魂的吶喊,親手劃出生死一線的距離。 嗜血快感只有站在巔峰的王者才能體會。 葉瀾玄需要休息,蕭鼎之不與俞思歸多言,兩步閃現已出正廳,留下一抹紅色的殘影。 俞思歸坐在椅子上,扶額閉眼仍抹不開那道濃烈的紅,腦子亂的很,感覺自己后背有點疼,似乎遺忘了什么事。 蕭鼎之將葉瀾玄放置在床榻上,蓋好錦被,用魔力暖好銅盆中的涼水,搓了一把絹帕,回到床前給葉瀾玄擦臉,擦身子。 尤其是被俞思歸碰過的胸口,來回反復擦,擦得細薄肌膚泛了紅才收手。 無法容忍他身上沾染其他男人的氣息,即便最終會殺了他,但這具軀殼可以作為藏品保存,容不得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