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22節
他否認雙修,蕭鼎之將信將疑。 因為他從不避諱雙修之事,現在可能還沒和那幾個道君沒發展到坦誠相對的程度。 但他的性子又不似上一世那般冷直,柔軟溫和還些俗世的圓滑。 是以,他的話是真是假無從定論。 蕭鼎之轉身放絹帕,袖口卻被拉住了。 葉瀾玄的眼睛欲睜不睜,聲若蚊吟:“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厭嫌?” “什么?”蕭鼎之沒聽清,不得不彎腰靠近聽,“再說一次?!?/br> “我說……你為何討厭我?我難受你就很舒爽,總是氣我,還阻止俞思歸給我治病?!?/br> 葉瀾玄歇了口氣,繼續道:“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 “你的病沒有你想象的容易醫治?!笔挾χy得耐心解釋,“空萸便是煉化了,也治不好的你心疾。蓬萊的草藥毒性很強,以俞思歸的靈力做不到完全凈化?!?/br> “他是什么修為?” “化神?!?/br> 葉瀾玄松開蕭鼎之的袖口,虛弱苦笑:“化神都治不好我,死定了?!?/br> “不會死,只是無法進階?!笔挾χf。 “無法進階和螻蟻有何區別?!比~瀾玄搖頭嘆息,“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何區別?!?/br> 蕭鼎之詫異抬了抬眉。 葉瀾玄竟然有夢想了,一時不知該恭喜他,還是笑話他。 “你想長生不老并非只有修仙一種途經?!笔挾χf。 葉瀾玄終于睜開眼,看著他:“還有什么途經?修魔?無論修什么都要健全的身體。更何況我心存善念,做不來陰暗缺德之事?!?/br> 蕭鼎之并未想過拉葉瀾玄一起入魔,無語地起身,不想和他說話。 葉瀾玄對蕭鼎之的教化可以說是無處不在,也確實感覺自己的付出有了些許成果。 他還是這么傲嬌,但知道照顧人了。 “徒弟,我疼?!比~瀾玄委屈巴巴道。 蕭鼎之揶揄:“被蓬萊仙君亂弄一遭,疼是必然的?!?/br> “是你弄疼我?!?/br> “我碰都沒碰你!” “你沒碰,我胸口怎么紅了?” “……”那確實是自己弄的,蕭鼎之又無語了。 “是你弄的吧?做了就要認?!?/br> 蕭鼎之沉臉冷聲:“我好心替你擦身,還做錯了?” “我沒說你做錯了,也感謝你這樣做,可為何只有胸口火辣辣的疼,其他地方都沒感覺呢?” “其他地方沒感覺?”蕭鼎之不信葉瀾玄的恢復能力這么好,“你起來走兩步?!?/br> 葉瀾玄撇嘴:“我說的是體表的疼痛,不是體內的?!?/br> 蕭鼎之耐心耗盡,煩躁道:“你要如何,直說?!?/br> 葉瀾玄:“你給我吹吹,或許就不疼了?!?/br> 蕭鼎之:“……”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日更模式啦。 第17章 銀月高懸,烏啼霜寒。 清雅臥房內一燈如豆,燭火跳動,忽明忽暗。 折扇揚起的風拂過胸口,淡化了體內體外火灼般的不適感,葉瀾玄瞇起眼睛發出舒坦的輕吟。 蕭鼎之面色冷峻,像個沒有感情只會搖扇的工具人。 “徒弟?!比~瀾玄輕喚。 沒人理他。 “徒弟?!?/br> 徒弟喚了三遍后,葉瀾玄自說自話:“不知童兒將俞思歸安頓好沒有,他遠道而來為我診病,卻挨了一掌,飛撞在柱子上時我隱約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他卻說沒事,是逞強還是真沒事???” “他還挺尊重我,氣成那樣都沒失去理智,這點值得學習。仁義君子,大不攻小,強不欺弱?!?/br> 葉瀾玄碎碎念地強灌雞湯,蕭鼎之搖扇的頻率越來越慢,失去耐心的煩躁令他戾氣上浮,眼眸垂著掩住隱隱泛紅的瞳色。 要不是葉瀾玄太脆弱,蕭鼎之定會把他擰起來扔到門外去。 葉瀾玄灌完雞湯,又貶低自己抬舉蕭鼎之:“俞思歸固然有君子品格,但我徒弟也不差,聰慧靈透悟性高,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倒是我空占師尊之名,未盡師尊之責,每思及此,傷心欲絕?!?/br> 長篇大論完畢,葉瀾玄口干舌燥,捂胸輕咳。 蕭鼎之收扇,遞水:“你哪來這么多話?” 葉瀾玄接過暖茶,捧在手心,說:“苑子里來來回回就這幾個人,平日各忙各的,沒機會像今夜這樣與你好好說說話,情緒上頭,便滔滔不絕了?!?/br> “說完舒服了?” 葉瀾玄搖頭:“也沒多舒服,你都沒有回應。徒弟,你明明很溫柔,為何要別扭呢?” “溫柔?”蕭鼎之的字書里沒有這個詞。 “對啊,你溫柔不自知,攻擊性強,是兒時有過不好的經歷嗎?”葉瀾玄試圖打開蕭鼎之的心門,“左右無事,不如給我講講你的過去?!?/br> 蕭鼎之拒絕閑聊:“無事你便歇著,心里記掛俞思歸自己下床去看,我不想再聽你廢話?!?/br> 葉瀾玄緩緩問出一句:“我去看俞思歸,你會不會把他殺了?” 蕭鼎之微怔,難道自己的秘密被他發現了? “我殺得了他?”蕭鼎之不動聲色道。 “正面對決殺不了,但你可以偷襲啊?!本C合蕭鼎之沖動要強瘋狂偏執的人設屬性,加上他在正廳對俞思歸出手一事,葉瀾玄覺得他要是起了殺心,很可能會付出行動。 把潛在的危險放到明面上來說,或可緩解他一觸即燃的氣性。 蕭鼎之:“……” 他沒識破我,卻低看我。 蕭鼎之從不屑偷襲,每個死在他面前的人都將他的容貌和名字深深刻進靈魂,帶入黃土。 重傷棲云,他也沒有掩面偷襲,身著玄衣的玉面修羅正面對戰棲云,還提醒他:“好好記住本尊的樣子,你死的時候會知道本尊的名字?!?/br> 話不投機半句多,蕭鼎之徹底不想搭理葉瀾玄,甩臉子拂袖而去。 葉瀾玄嘆了口氣,放聲道:“徒弟,叫童兒來我房間?!?/br> 不知他聽見沒有,葉瀾玄垂眸看著手中茶盞。 水已變涼,卻有余溫。就像蕭鼎之這人,說不上外冷內熱,但絕非冷酷到底,他大抵沒有感受過溫暖才會如此堅硬慢熱。 沒過一會兒有人叩門,葉瀾玄放下茶盞,道:“進來?!?/br> 童子進房,來到床榻前,半跪下,問道:“主人喚童兒有何吩咐?” “蕭鼎之怎么對你說的?說完他去哪兒了?”葉瀾玄要實時掌握蕭鼎之的動態,童子是個不錯的眼線。 童子答:“蕭公子只說主人找童兒,說完就回臥房了?!?/br> “他睡了沒?” “這……童兒不知?!?/br> “今夜你守在他臥房外,若有動靜速來稟報?!?/br> “是?!?/br> 童兒起身要去執行任務,又被葉瀾玄叫?。骸暗鹊?,客人安置好了嗎?” “安置好了。那位客人還讓童兒轉告主人,明日辰時會來看主人?!?/br> 葉瀾玄皺了皺眉:“知道了,你去吧。夜里冷,穿暖和點,把手爐帶上?!?/br> 童子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空寂的長廊沒有遮風擋雪的地方,童子像個暗夜小哨兵,摟著暖爐站在紫藤樹下。 雪光移位,已過子夜,童子撐著眼皮,看著蕭鼎之臥房窗戶上模糊的人影。 大約過了一刻鐘,窗戶撐開,蕭鼎之斜倚窗欞,雙手抱臂,與童子對視。 童子哪經得住他的目光,跟做了虧心事似的,左右躲閃,藏到紫藤樹后,露出腦袋上兩個小圓髻。 蕭鼎之被他可愛到,翹了翹唇,捻指一彈,藤蔓上一團積雪墜落,掉在童子腦袋上散碎成沙。 童子哼唧一聲,捂頭縮脖兒。 “童兒,紫藤樹擋不住你的發髻,出來吧?!笔挾χ畵P聲道。 童子垂頭出來,道了聲:“蕭公子,這么晚了還沒歇息呀?!?/br> “你守我作甚?”蕭鼎之問。 “啊……那個……這……我……唔……”童子支吾半天沒說出所以然,他不會撒謊,也不敢撒謊。 蕭鼎之不為難他,甚至給他準備了臺階:“找我烤rou?” “啊,對!”說到吃,童子雙目發亮,“童兒欠蕭公子一頓烤rou?!?/br> “rou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