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39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土地里[1950]、被狠戾侯爺占有之后(重生)、掌印太監的廢公主、替嫁、重逢[娛樂圈]、我好弱,我裝的、玫瑰私藏(都市 1v1 )、關鍵詞(先婚后愛)、至死靡它(兄妹 1v1養成H )、暗燈(校園1v1h)
結果是戚太傅也拿她竟然沒什么辦法,事情自然沒成。 得知戚太傅去也沒用,大臣們不得不重新湊在一起后悔萬分。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該將事情做絕??上Ы痣y買早知道。 一群人聚首也不能只是為了后悔,總是要想出個對策來。 其中忽然有人開口提議:“周女郎一直擔心的不就是聲名?咱們給她造個名正言順不就是了?” 一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是王大人,王雎與王栩的父親。 于是數日之后,菩提寺山下有漁樵者在山中發現一碑,碑上刻著“興大雍者,必周女也”。 如此一來也名正言順了。 畢竟石碑上刻的字已然努力在通俗易懂了,只差將話掰碎了說周寅能使大雍興盛繁榮。如今的大雍正處于動蕩之中,有這樣一則預言,哪怕是虛無縹緲的,也叫人趨之若鶩。 陛下聞石碑之事親迎其碑,其后便往太廟祭告天地。天地回應以“吉”,于是皇上與先太子妃周女郎的婚事終于定下。 如今周寅先太子妃的名頭非但不讓人忌諱,反而是某種應和了預言的存在。原本先太子若娶了周寅,大雍便該繁榮昌盛的??上忍痈1?,婚事未成便去了。 不過為時不晚,新皇立周女郎為后也是可以的。 第299章 過了除夕又一年。雖然如今距先皇駕崩不過半年, 但辭舊迎新,過了新春便算是新一年。新一年里立后與改元等事都該被著手完成。 而自從陛下立后之事定下來后仿佛真應了石碑上的讖言一樣,大雍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 首先是愿望被滿足的皇上終于改過自新, 不再像過去一樣日日望妻石般守在謝家, 開始料理國事。積攢下來的奏折被他很快地處理好, 一開始朝臣們還擔心他只追求數量不重視質量亂改一通,然而奏折分發到各地大臣手上時臣子們才發現他對各地情況十分了解, 提出的政策也言之有物。 與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批閱相比, 他如今似乎得了觀音大士玉凈瓶中甘露水的點化, 下筆果決,用詞精準干練,絕不瞻前顧后, 完全沒了過去批閱時因為底氣不足而導致的用詞心虛。 送到地方的奏章是看不到了,但中央上書還是有下發到各人手中,不涉重大機密者倒是可以供人參閱。 輔政大臣們坐在一處細品陛下新批的奏章, 滿口都是一個“妙”字。 而陛下前后轉變如此之大,未免叫人嘀咕不已。 “難不成真是石碑顯靈?” 這話一出當即招致諸多白眼。 “那石碑是怎么一回事旁人不知倒罷了, 你難道也不知?” 石碑之事是在坐諸位商議著來的,準確來說世上根本沒有什么天生石碑,都是人為。 偏偏皇上的進步之大使得制碑的始作俑者都開始恍惚, 難道石碑之說當真靈驗? 也是亂七八糟的。 皇上的改變是一回事, 另一樁讓人覺得大雍越來越好的事則在于立后之事定下后天氣竟然開始回暖。 今年冬日是出奇的冷, 各地受陛下降旨,已經做好應對嚴寒的準備。然而本是難捱的冷冬在皇上祭告天地后竟然漸漸轉暖, 眼見著大地春回。 縱然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這樣的奇異景象也的確讓人驚異。 民間悄然生出與未來皇后周寅有關的流言。 傳說周皇后嘗息洛珈山上, 夢與觀音大士授書。菩薩隨聲應感, 動念垂慈,不忍人世疾苦,特遣之為使下凡救渡眾生。 傳言傳得有鼻子有眼,便是文武百官聽了也不由有片刻的心向往之,不過轉而反應過來后又化成一道輕笑。 傳便傳吧,人們在困苦時的確是需要一樣精神支撐。而周皇后作為大雍的皇后來作為人們的精神支撐至少有利于大雍的穩定,更何況以陛下對周女郎的癡迷他是巴不得有這樣的流言蜚語。是以對于這道傳言,大雍完全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任由傳揚。 枝頭的迎春花開了第一束,立后前的諸項流程終于走完。 與尋常百姓成婚過程差不多的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等等,但與尋常成婚相比又多了告期、告廟、冊后、命使奉迎、同牢與合香一系列步驟。 總之立后當日從天未亮便開始忙活,直到天光完全沒入黑暗才是堪堪忙完。 鐘鼓喧鳴便是昭告內外皇后入宮,帷帳之內早就擺好筵席等帝后用膳。雙方除去冠冕,換上常服,終于能好好吃今天以來的第一頓飯。 帝后成婚比常人還有一樣好處在于無人會鬧洞房。 饒是深知二人成婚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層名分罷了,沈蘭息今日依舊十分歡喜,翹起的嘴角不曾下來過。 待彼此落座,沈蘭息掃了眼侍奉的內侍們緩緩開口:“都下去吧?!?/br> 侍立在一旁等著引導二人喝合巹酒的尚宮愣住,提醒道:“陛下,還有步驟尚未走完?!?/br> “不必管這些?!彼坏?。與其讓阿寅可能因為喝合巹酒之事而不自在,不如他主動放棄此事。 能與她成婚已經是上天給予的恩賜,他怎么可以奢望更多? 尚宮從未遇到過這種禮儀走了一半不走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知是該維持舊禮,還是聽陛下的話退下。 她僵在這里,還是心地善良的周皇后不忍見她為難,溫柔開口:“還要做什么?麻煩你來引導了?!?/br> 皇上向來冷情冷性,對周皇后卻聽之任之。她一開口,他便立刻一改剛才要趕人走的態度,突然包容道:“勞煩?!?/br> 尚宮頓時惶恐:“不敢當,只欠最后一步,喝合巹酒?!?/br> 沈蘭息頓時擔憂地看向周寅,生怕她露出一點勉強來。 周寅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輕頷首。 尚宮倒了兩杯合巹酒,驗過毒后才將兩杯酒交予二人。 沈蘭息執酒杯,未飲便醺醺然,怎么也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陛下,娘娘,請繞臂共飲合巹酒?!鄙袑m介紹得已經非常明白。 沈蘭息掌心發熱,幾乎拿不穩自己手中的小小酒杯。他顫抖著抬起舉著酒杯的手臂,讓一眾侍立的內侍們摸不著頭腦,總覺得陛下像是犯病了,但仔細看又不像,他好像只是太高興了? 兩只手臂像兩條盤踞的蛇一樣交纏在一起,沈蘭息哆哆嗦嗦地去喝酒杯中的酒水,看得眾人擔心不已。 相比于陛下,周皇后便表現出十分的坦然來。她輕抿酒盞,算是將流程走完。 尚宮松了口氣,總算沒有丟棄大雍的傳承。她說了兩句吉祥話便帶著內侍們退下,房中只留皇上與周皇后兩人。 經此一事她算是看出些門道,陛下是個古怪性子,很不在意傳承,也不愛聽人勸導。反倒是周女郎和善可親,不忍讓人為難。 值得慶幸的便是皇上雖然不聽別人勸,但周皇后的話他卻還是聽的。而周皇后是好人,所以應當不會出大亂子。 這么一想還是石碑說得對啊,興大雍者,必周女也,這倒是和他們在家時常流傳的話是一個道理。 娶妻當娶賢。 大雍有這樣一位賢后,自然只會越來越好。 但不得不說絕大多數人都被慣性思維引導,以為大雍的興盛是因為有了這樣一位賢后。 事實上興大雍者也可以不是皇后,是皇上呢? 尚宮想著石碑的事,房中周寅與沈蘭息也在談論此事,更準確來說是沈蘭息隨意找話題與周寅閑聊。 能與周寅面對面地單獨坐在宮中吃飯對他來說是只有夢中夢到才會發生的事,但現在真真切切地發生了,讓他總產生一種慌張來,一種怕好夢驚醒發現現實還是毫無起色的畏懼。所以他要拼命說話,來留住這段美好時光。 “阿寅,你要看看那道出土的碑嗎?” 周寅很驚訝:“你將它拿回來了?” 沈蘭息露出與有榮焉的神色:“是?!?/br> 周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道:“還是不要看了,石碑上的讖言太重,我怎么當得起?或許說的‘周’不是我這個‘周’……”她顯示出一種不自信的羞澀來,與過往無異。 事實上她不去看的原因是她早就知道碑上寫的什么。早到比提出建議的王大人還要早。 第300章 對于沈蘭息來說, 立周寅為后之后的日子都像是在做夢。 他是并不擅長打理朝政的人,做這個皇帝的每一天都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痛苦。而周寅在很大程度上解救了他。 她懂朝政,而且懂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從臣子們的反應可以看出。過去他們看他時滿是敷衍與不信任, 如今見了他倒是帶著困惑與敬服。他在那些敬服中獲得了虛假的驕傲, 盡管他們的敬服他完全了解是出于阿寅的妙策。 他對她有關政治方面的了解全在于大皇兄那一晚隨口同他提的,而他也的確是個并不稱職的皇帝, 讓阿寅接觸政事第一是為了給她提供一個表現自己的平臺, 第二則是因為他一接手政治就只想逃避。 在他看來這樣的日子已經是神仙日子。他并沒有什么因為不如阿寅而生出來一些陰暗情緒, 相反,他很為周寅有這樣的能力而感到驕傲。如果不是將實話,即奏折全是皇后批改之事說出會使得大臣們炸開了鍋, 他的確很想大聲炫耀。 阿寅也很為他著想,沈蘭息甚至想阿寅應當只是羞澀內斂,不擅長表達感情的。因為她為了他的名聲甚至會模仿他的字跡來讓他更輕松一些, 她學得很快,應當是很了解他。她對他好, 一如當時她在夜里救了他一命一樣可靠。 每每這么一想,沈蘭息就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人。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阿寅什么事都不喜歡假以人手,她時常親力親為赴地方去為百姓解決問題, 而他卻不能隨隨便便離開皇宮的, 這讓他們并不能日日見面。 但他是個懂事的人, 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胡攪蠻纏。他不會給阿寅任何討厭他的機會。 對于文武百官來說,雖然有些不習慣陛下在立后之后飛快地成長起來, 但對于大雍能夠漸漸好起來他們還是松一口氣。至于對于陛下成長太快而攫取的權力越來越大與他們原本想象中的傀儡不同這點不快, 倒是被大雍的慢慢好轉而沖散不少。 畢竟三年前大雍儼然有國將不國的危險, 大臣們野心再大也不想當亡國的權臣。弄權的基礎是國還在, 國將不國,還有何權力可弄?甚至會遺臭萬年。 還有一點在于陛下收攏權力的手段并不狠辣果決,用一句很通俗的話說更像是在“溫水煮青蛙”。這份溫吞讓人不知不覺,后知后覺地才意識到陛下似乎從他們手中得到了太多東西。 陛下會先給予,給予的內容便很廣了。他似乎一下子變得學識淵博,無所不知,無論是什么樣棘手的問題——地方暴動、糧食短缺、因溫暖而肆虐的疫病等等在他手上都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他作為皇上,到哪里去都是很重要的事。不比之前做皇子的時候逍遙,可以隨意出入宮闈,如今他到哪里去都要一群禁衛軍來保護,需要慎之又慎,連出宮都要受到制約,更不必說要遠行。 而周寅為皇后,自然也受到森嚴的禮教與規矩的管束。但她卻能夠叫大臣們松口默許她到各不安定之地奔波,一是因為皇上的發瘋,即皇上說皇后可以不去,他親自去就好。那么這么一說,還是皇后去吧。所以說調和是多么好用的方法,至少對于大雍的臣子們來說是這樣。 另一個原因則是一開始大臣們也覺得皇后躬親到各地去似乎太過平易近人,換言之就是自降身價。何況大雍從沒有哪個皇后會親身到民間去探望各地受苦受難的百姓,這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臣子當中就有口無遮攔者陰陽怪氣道:“皇后娘娘這是什么意思,真把自己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 皇后向佛之事并不是秘密,平素她也像木胎泥塑的菩薩一樣至善至仁。無論善意惡意者都達成了一個共識,再加上傳言影響,于是周皇后在私底下多了一個外號——菩薩。 她的溫柔包容讓伺候之人們如沐春風,但在大臣們眼中則是顯得處事拖泥帶水了,她有著多余且無用的慈悲。一位國家有這樣一位心善的皇后似乎是幸事,但對于她自己來說卻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一旦有新人入宮,皇后這樣的性格似乎很容易受到欺負,這讓宮中受過皇后恩惠的內侍與宮女們都暗暗著急。 話說回來,皇后親自到各地安撫百姓人人一開始都覺得是無稽之事,畢竟她被人私下叫“菩薩”,總不能真覺得自己是菩薩,到哪里就能使哪里的問題解決吧? 但出人意料的是……好像真的是這樣?周皇后所到之處苦百姓已久的問題都多多少少地得到了解決,人民能夠安定下來。 發生□□之處周皇后便帶來了精銳的軍隊平叛。她并未留了軍隊到后方躲著,而是坐鎮前方督戰?;蛟S因為她的存在,連平叛這樣原本轟轟烈烈血腥肅殺的事情也變得似乎不那么剛硬。 周皇后總是會在商議平叛之事中用商量的口吻提出建設性的建議,并不強硬的要求大家服從她。因為她的身份,眾人雖然覺得她貿然插手是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但裝樣子也要裝出認真聽的模樣,再好聲好氣地同她分析她的計劃有多么淺薄。 只是這么一分析眾人忽然尷尬地發現……周皇后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