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92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土地里[1950]、被狠戾侯爺占有之后(重生)、掌印太監的廢公主、替嫁、重逢[娛樂圈]、我好弱,我裝的、玫瑰私藏(都市 1v1 )、關鍵詞(先婚后愛)、至死靡它(兄妹 1v1養成H )、暗燈(校園1v1h)
他這么一說,王大人便立刻想到是誰了。他還記得生辰宴上無意間一瞥那位女郎,便是要立刻被她完美無瑕的美貌所震撼。哪怕他如今一把年紀,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雖然這位女郎樣貌極好,但卻并不出眾,甚至都沒有容貌動人的名聲在外。要知道一張漂亮的臉是極其容易傳出美名的,但她除了一張好看的臉以外其它方面似乎都很容易被人忽視,包括一舉一動。 要知道人的本能是在美麗的事物上挪不開眼,但在周寅身上好像例外。 “是位不錯的女郎?!蓖醮笕瞬⒉涣私?,卻還是保持贊成。 王雎現在這副樣子,他說什么他都贊成。 聽到父親對阿寅的印象似乎不錯,王雎為此松一口氣,對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更有把握了些。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周女郎的確重情重義,并且她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br> 王大人聽到他前面的美言尤在含笑,待聽到他其后所言便震驚了。 什么全天下最善良的人? 王大人抬眼正對著長子俊美無鑄的側臉,他臉上鄭重的神情昭示著他沒有在說笑。 但正因如此王大人感到越發頭疼了,他想讓王雎繼承王家的主意還是太草率了,他不該性情用事。 因為王雎說出“全天下最善良的人”這句話,王大人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他這位長子的智商,覺得他似乎有所欠缺。 王雎面對著父親難得的沉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過火,但在他心中不忿實際上占據了更多方面,只是這些貌似過火的言詞不足以形容阿寅身上萬分之一的優良品質。 “父親,你若見了她,就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女郎?!蓖貊聫娬{。 王大人面上不顯,笑著說:“你眼光向來高,我自然是相信的?!彼f得很真摯,心中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 王雎繼續向下道:“父親,我對周女郎有意?!彼m然口口聲聲說只愿守護周寅就好,但總存著萬分之一讓自己唾棄的念想。然而在當下,他已經給自己這種行為找好了借口。 眼下他剛傷了手,這段時間父親對他的寬容溺愛他看在眼中,因此意識到眼下是個的確絕佳的機會讓父親有求必應。 他向父親說出他對周寅的心思不是為了娶他,至少他是這么告訴自己的,他是為了不讓王栩有機可乘。 王栩想要求娶周寅,無論如何也要先過王家這一關。而他先發制人,在父親這里交過底,屆時王栩再來,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王栩,還會認為他是故意如此。這便是先人一步的好處。 只要他在這端將王栩牢牢卡住,王栩就休想有什么機會娶阿寅。 其他人他管不著,或許只是現在管不著,但王栩絕無可能。 王大人倒是一驚,不過不是因為王雎說他對周女郎有意,而是他竟然愿意向自己坦白心事!他一直以為長子是個鋸了嘴的葫蘆。 對于他這份坦白,王大人終于感到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因他并不知道王栩對周寅也有意這一回事,所以將王雎現在的剖白心跡當作他終于將一顆心離家近了些,都是因為長子看到自己對他的好。 如果他知道王栩同樣對周寅有意,那就不會這么想了,總之他如今尚且沉浸在付出是有回報的這回事當中。 沾沾自喜。 “周女郎可到了婚配的年紀?”王大人問得就直接了。 王雎無可避免地臉紅起來,說話都不自然了:“父親,我……我并不打算娶周女郎?!?/br> 他這無意間的一聲父親叫得王大人老懷甚慰,可見不容易得到的東西確實能讓人更加珍視。 王大人以為他還在害羞,不由笑道:“放心,在父親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王雎就知道他是誤會了,嚴肅道:“父親,我是認真的?!?/br> 第235章 王大人不可思議地看王雎一眼, 從他認真的神情分辨出他確實沒有在開玩笑,于是詫異道:“為什么?” “正是因為我很愛重周女郎,我才不想連累她?!蓖貊乱槐菊浀?。 王大人聞言久久不能平復, 發現自己的確需要重新看待王雎, 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高尚的情cao。 “或許她不覺得你不是拖累呢?”王大人想了想, 也有可能是周女郎今日見了他的長子說了什么后才使他自慚形穢,但他卻不能明著問。 若直接問“是不是周女郎和你說什么了”這種話, 王雎定然不會實話實說, 無論說了沒說都會為周女郎開脫。 王雎并沒發覺王大人語言的藝術, 黯然道:“她的確不覺得我是拖累,反倒鼓勵我不要陷入泥淖之中。我也是因為今日受她打動,覺得自己不能再一蹶不振下去?!?/br> 王大人一怔, 確定周寅非但沒有打擊王雎反而鼓勵他走出困境,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些。他瞧瞧王雎,發愁之余又為她對待周寅的無私而自豪。 與能力相比, 王大人更看重人心。雖然王雎能力欠缺,但有了他的美德, 王大人便覺得選定他做繼承人似乎還是一件不錯的事。 他也知道三言兩語難勸王雎,最重要的還是王雎手沒好,如今說什么都是空話, 不如等他痊愈再做打算。 “無論如何, 你在父親心中都是最值得驕傲的。好好養傷, 傷好了什么都好說?!蓖醮笕税参坎⒚銊?。 王雎沒再多言,目的已經達到。 …… 受不受傷都不會影響時間的推移, 無論發生怎么樣的大事, 一日日還是照樣順延下去。 都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最好良藥, 無論是物理上的傷口還是心靈上的, 但對于燒傷一事來說卻似乎并非如此。 哪怕隨著一日日的推移,王雎依舊覺得手傷沒有絲毫要好轉的樣子,甚至有惡化的趨勢。 藥每日都喝,喝久了便覺得沒有一開始那樣管用了。 王雎日日喝藥,如今已經喝出來了些耐藥性,止痛藥對他來說遠不及一開始那樣管用,安神湯亦然,而手疼卻是沒變過的。 他疼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疼痛的程度也越來越劇烈,手上的傷零零星星的愈合,更多部分卻長出了膿瘡,以及紅色的rou瘤。 太醫卻說這都是正常的。 王雎不再不敢看自己的右手,他曾徹夜端詳著傷后的右手。一夜過去,他雖然沒有重新半死不活,但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梧桐影冷,早不是還需要在房中放冰盆的季節了。 王雎身上的衣裳從長衫換成了長袍,燒傷帶來的一系列疾病使他身體底子被急速透支,稍微吹著風就會頭暈腦脹,一個不慎就會染病,成了瓷做的人。 因人總好不起來,他自然也無法繼續入宮伴讀,與周寅相見都是快要兩個月前的事了。 他如今頗有些形銷骨立的意味,像個穿著寬大衣裳的架子。 系統在王雎面前越來越不愿意說話,因為王雎也越發沉默,不愛說話。如果有伺候過摔傷后的王栩的人能目睹王雎如今的模樣,定然要大呼一模一樣。 過去截然不同的兄弟二人受的傷也不同,但在傷后卻似乎殊途同歸,儼然就是親生兄弟一樣的性格。 沉默寡言,陰郁冷寂。 可見傷病給人帶來的改變的確是巨大的。 王雎孤零零坐在房中發呆,看上去什么也沒在想。自從看了一夜自己的手后,他總是很容易走神。盡管他只是隨意坐著,右手卻并沒有隨意地閑置著,而是藏在衣袖之中。 王家的大權如今仍在名義上“暫管”王家的王二郎君王栩手上,王雎體弱,還不到拿回大權的時候,并且在病痛的折磨下他也沒有什么拿回大權的心氣了一樣。 王栩今日不在府上,今日是一月之初,他要去視察王家名下所有鋪面。不過他在不在府上實際上也沒有多影響王雎,他手上布條不必再纏之后王栩也就沒再來伺候過他。 門外響起叩門聲,王雎沒什么反應,仿佛自動將這聲音過濾了一樣。 系統和王雎共享感官,它并沒出神,被敲得頭疼,不由提醒:“王雎,有人敲門?!?/br> 王雎的眼珠子在這時候才動了動,死氣沉沉的樣子生動了些,昭示著他是個活人。雖不知是有什么事需要找他,他略擰了眉冷冷開口:“何事?”冷得像秋雨。 只有系統知道他性情有多少變化,旁人看來卻覺得他一直冷漠。 門外小廝答道:“有位周姓女郎上門拜訪?!?/br> 小廝說出“周”字后王雎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他穿過內室大步如風經過大堂到門前將門打開。 “周女郎呢?” 小廝沒想到能得見大郎君真人,被他灰白而激動的面色嚇了一跳,講起話來都因為應激而磕磕絆絆:“在,在正廳吃茶?!?/br> 王雎立刻繞過小廝就往正廳走。他太久沒出過房門,便是偶爾出去也多是在傍晚或者是晚上,因而陡然見到天光便被刺得眼睛一疼,不由得下意識瞇起眼睛來。 他因為畏懼光明下意識想退回,但只是想想周寅還等著他這一點,他便義無反顧地邁開腳步。 系統完完全全能感受得到王雎的喜悅,非但如此,它也因為周寅的到來而歡喜。它以為周寅已經不會再來王家,偏偏她來了。 這便讓它有種不由自主的欣喜感,就像瀕死之人重新看見生的希望。這段時日它與王雎的負面情緒相互影響,二人已經低落到一種境地。 周寅的到來,無論是讓王雎還是讓系統都生出一種撥云見日之感。 王雎連番快走,衣帶飄舉。只是長久不曾如此大動過,體力一時間難以跟上,讓他喘氣斷斷續續。 將至正廳,他才漸漸放慢腳步順便整理儀容,只是遠遠聽到廳中有說話聲。 他眉頭輕輕舒展,料想是小廝多嘴,與她多聊。但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能來就讓他足夠忽視所有不快。 王雎深吸口氣向廳內去,只見她坐在椅上雙手捧茶,身邊卻站著個背對著正門的男子,看起衣衫應當家境不怎么好,總之不是王家的下人。 這是誰? 王雎的步子一下子滯澀,正看到周寅半側著臉認真對人說些什么。他張了張嘴,不知該不該在這時打斷她說話,他也有私心想聽聽她在對這陌生男人說些什么。 只是周寅在他一踏入其中便看見了他,當即將頭轉向他,施施然從椅子上起身。 王雎便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這是誰了,只要阿寅來了就好。 第236章 “怎么過來了?”王雎盡力忽視她身邊高而瘦削的少年, 只對著她微笑開口。在她面前他可以是縮頭烏龜,可以是鴕鳥,可以忽略一切令自己心里不那么舒服的事物, 只關注著她一個。 只要她不親口說出這少年的身份, 他就可以當這少年并不存在。 “好不容易休假, 來看看你。你如今怎么樣?好些了嗎?”周寅同他說起話來語氣親近,并沒有十分循規守矩, 反倒讓王雎高興。 王雎是不忍心讓她傷心的, 愿意為此錯過在她面前博同情的機會。事實上他也不需要再示弱博同情, 現在他反倒想在她面前活得更有尊嚴。 能夠在她面前博取同情的都是身上沒有大災小難的,真受了缺胳膊斷腿兒的傷,反而讓人羞于提及。 就像若要捐錢出去, 人們總說如果有錢捐個成千上萬也沒問題。但若要他拿出十文錢來卻是不行的,因為他真有十文錢。 “好些了?!蓖貊滤坪醪⒉幌脒^多提及自己的傷勢,尤其是在陌生少年面前。他如今觀察旁人首先就是觀察對方的右手, 看是否有傷,因為他自己的被燒毀了。 眼前的少年長得頗清秀, 也讓人覺得有那么些眼熟。雖然他穿著并不富貴,說明他的身份大概不怎么高,但還是讓王雎不大自在。少年的雙手完好無損, 這更讓他感到有些刺目。 周寅定睛瞧他, 看樣子不大相信他的話。 王雎被她目光看得有些心虛,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過得的確不好,于是轉移話題:“先去我那里吧?!?/br> 周寅輕輕點頭。 她的配合讓王雎松一口氣, 原以為她看出他撒謊會生氣的。不過他轉念一想, 她的脾氣向來是最好的, 即使是惱了也不會發火, 軟綿綿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