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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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隨著王雎向外走,少年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 王雎即使自欺欺人,也不免在心中反復猜測少年的身份。她向來是帶著丫鬟的,沒見她帶過小廝,且女郎身邊一般是不配小廝的。 到了王雎的院子里,他終于找回主心骨,拿出主人姿態。這主人姿態是單對著那小廝的,對周寅,他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她,怎么會擺架子。 他讓周寅坐著,自己去準備她愛喝的茶與愛吃的點心。 盡管他如今只有一只手能用,他還是要親力親為,只是在做事時刻意遮掩自己的右手,只讓其起基本的輔助作用。 王雎的背影看上去頗蕭瑟,沒了往日的高嶺之花感,原先的冷與清更多地變成了孤與獨。 可憐兮兮的。 王雎這些時日來也不是完全荒廢,只顧著傷神。相反地,他在旁人不在房中時總是悄悄鍛煉自己的左手,從一開始的完全笨拙讓他恨不得將左手一起砍了,到如今能勉強使用,他的確付出不少。 王雎是驕傲的,系統看在眼里意識到這一點。 他甚至還曾經嘗試過撫琴,可惜嘔啞嘲哳,琴被他鎖在柜子深處,再也不得見天日。 王雎用右手將托盤鏟到左手上,顫巍巍地將之端起,向周寅來。 周寅原本乖巧坐著,這會兒立刻站起身來,與他共同將托盤放在椅子旁的方桌上。 “都是你愛吃的?!蓖貊卵a充道,顯得有些局促。 周寅對他柔柔一笑道:“你總是這么細心?!?/br> 她實際上深感這種交際十分無聊,而王雎現如今的樣子也令她感到乏味。 過去的王雎在她看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有一技之長是一件值得人另眼相看的事。他在撫琴上的技藝與天賦之高,即使是她也不會否認,他在認真奏樂的時候也看上去要好看不少。 認真做一件事對外貌有加成。 而如今的王雎雖然處處討好她,哄她開心,但沒了一技之長的加成就罷了,他甚至在她的衣食住行上狠下功夫,試圖保證她吃得舒心喝得舒心,這便讓她覺得他完全失去了魅力。 周寅雖然沒有感情,反倒更因為這一點而旁觀者清,很能發覺交往間的竅門從而加以應用達到她的目的。 在她看來二者之間交往最忌諱的就是關心過度,吃穿用度都要照料到,完全將感情中最動人的朦朧感抹去,成了掏心掏肺的嬤嬤。 一旦成了吃喝拉撒都要在意的嬤嬤,分寸感都沒有了不說,也很容易讓對方覺得他就是嬤嬤本嬤,從而失去魅力。 現在的王雎在周寅眼中就是嬤嬤本嬤,讓人覺得乏味。他們之間應該談情說愛,而不是給對方當爹當媽。 即使周寅父母雙亡,倒也不是真缺這么一位爹。 怪樸實的。 是沒錯,原來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如今讓她覺得樸實極了,這在形容談情說愛的另一半時不算是什么夸贊的詞。 起碼對于高門大族的郎君來說是這樣的。 王雎尚不知道他在周寅心目中已經變得十分樸實,畢竟他的阿寅看他的目光還是一樣繾綣,像是他從未受過傷一樣。 周寅輕輕扯扯他左手衣袖,又莞爾道:“我們一起用可以嗎?” 當然可以!怎么會不可以! 二人于是一齊坐下。 王雎又開始伺候起人來。她要用點心,他便親自選了最好的品相最好的點心遞給她。她要喝茶,他親自將浮沫撇清,堪稱無微不至。 而他只是看著她小口吃喝便已經覺得很心滿意足,此情此景讓系統看了都無言。 周寅這一段時間沒來的確加劇了王雎的患得患失,他越怕失去周寅,便越要加倍對她好,便造成眼下的場面。 周寅捏著點心瞧瞧王雎,遞回去道:“你也用呀,只我一個人吃?!?/br> 王雎這才接過她拿過的糕點,只是并未吃,反而珍重地納在掌心。 周寅對他的古怪行徑當作看不見,稍用片刻,她算是吃好,用帕子輕輕擦拭了唇邊碎屑后才緩緩說起此行目的:“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找你?!彼v起話來輕聲細語,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王雎立刻關切問:“是遇上什么事了?安心,一切有我?!彼€沒說是什么事,他便為了排解她的擔憂而打起包票來。 周寅聞言瞧著他抿嘴笑笑:“你別擔心,我沒什么事,只是我有一件對你的事,特意來問問你的想法?!?/br> 王雎一訝,而后認真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br> 周寅被他這話鬧了個臉紅,又急忙解釋:“不需要你做什么的,是我特意從慕虎管求了一位擅長按摩恢復手上能力的藥童來給你做小廝。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但想著或許可以試一試,讓你將他帶在身邊,平日也好為你按摩一番。不過你不愿意也沒關心的,我將他帶回去就好。你千萬不要為了遷就我忽略自己的感受啊?!?/br> 作者有話說: 大家中秋快樂!本章留評發紅包哈,今天到明天結束~ 第237章 原來這少年不是阿寅的小廝啊。 王雎第一反應是為二人并不相熟而竊喜, 而后他才梳理了她的話,弄清她表達的意思,接著便陷入沉默。 他并不是抗拒, 而是完完全全沒想到即使這些時候沒見, 她依舊在為他的事情而奔波著, 心中沉甸甸極了。 周寅見他不語,便露出一副以為自己冒犯了他的神情, 怯怯道:“王雎, 若你不喜歡他, 我這就帶他離開,絕不會讓你不開心的,你可以不要不說話嗎?” 王雎意識到他的沉默嚇到了她, 立刻開口:“我沒有不開心。我是太開心,所以才忘記說話?!?/br> 周寅愣愣的,眨眨眼睛。 王雎認真道:“我很開心, 你愿意為我想?!?/br> 周寅慢吞吞開口,很是不好意思地偏了些頭去:“這是應該的呀?!?/br> 王雎心中愈暖, 盯著她完美的側顏瞧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轉過頭看看那小廝。他如今已經不大在乎那小廝的模樣了,只是贊賞地望著他,他的清秀如今成了周寅為他悉心挑選后的證據。 王雎點點頭, 對他道:“你留下吧?!?/br> 小廝當即展現出讓人一眼就能看得見的已經按耐了的興奮跪下叩首感謝:“多謝郎君?!?/br> 王雎雖然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么勁兒, 料想他是在藥堂中也沒有什么出頭之日。如今能到自己身邊伺候, 拿的錢自然也比往日多,怎么都比過去要好得多, 因而怎么想都很劃算, 是該興奮的。他便覺得這個反應也實屬正常。 倒是系統不依不饒, 雖然它已經放下偏見, 但對周寅這個舉動依舊十分警惕,不由提醒起王雎來:“王雎,她這是在往你身邊安插人手!你不要上當??!” 王雎知道周寅一直牽掛著他,正是愉悅時候,哪怕聽到系統這樣說也不氣不惱,反而開玩笑似的道:“她哪怕在我身邊安插人手我也甘之如飴?!?/br> 系統被噎了下,忍不住吐槽:“你這樣真是蠢極了!” 王雎不置可否,反問:“她就算在我身邊安插人手,是出于什么目的?” 系統被他問住。 是啊,周寅即使是真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又能怎么樣?她又能做什么? 系統忽然覺得王雎不如他想象的那樣笨,他竟然無聲無息地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它還以為他完全被周寅迷倒,已經不計后果。 系統不再多話,王雎為了展示出自己的平易近人與心善,對跪下的小廝道:“好了,你是周女郎帶來的人,快起來吧?!彼粍勇暽叵蛩腥苏咽舅麨槭裁磿@小廝高看一眼,都是因為周寅。 周寅在一旁微笑地望著他。 王雎有心與她說話,順著小廝之事往下道:“他叫什么名字?“問的是周寅。 周寅目光柔和,柔柔答道:“他叫小癡?!?/br> “小癡?”王雎覺得有趣,問,“哪個小吃?” 周寅回答:“貪嗔癡的‘癡’?!?/br> 王雎聽她念佛,太陽xue突突地跳起來,卻還是很配合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癡,怪名字?!?/br> 小癡在一旁低著腦袋,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并不會因為旁人拿他性命消遣而著急上火。 周寅好奇:“哪里奇怪?” 王雎實話實說:“少見有人用癡字作名字的?!?/br> 周寅笑而不語,因為是她起的名字啊。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驟然抬眸看人,輕聲細語:“對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險些忘記?!?/br> 她先送了人,又要送他東西,實在很讓他有種無以為報的感動感。要報答她,只有自己更加努力,掌控更多勢力,才能讓她活得更好,更平安順遂。 王雎眨眨眼將淚意逼退,笑著問她:“還有東西要送我???什么東西?” 周寅從腰間將錦囊解下,又將之抽開,從其中拿出一只黑色物件??瓷先ナ巧系鹊纳PQ絲織成,形狀似乎并不規則,讓人一時之間判斷不出是什么東西。 不過疑問并未持續多久,周寅捏著物事將之抖開,王雎便立刻看出那是什么了。 是一只堅韌卻又柔軟的黑色手套。 周寅這時候拿著手套又苦惱,精致的眉頭皺在一處,并不確定道:“我不知道大小合適不合適……” 王雎看著她手中的手套,看著看著眼前就是一片模糊,方才因為她送小廝來的淚意剛剛壓下,這時候重新洶涌而出。 怎么會不合適呢? 她的心意便是全天下最合適的。 周寅后知后覺才看向他,見他掉眼淚,當下慌張不迭手足無措:“王雎,你怎么了?” 王雎張開口想說沒事,卻完全說不出口,話聲險些被嗚咽取代。 周寅眼睛也紅了,看上去都要急哭了,只會說:“你別哭呀?!?/br> 看著她要哭了,王雎是不忍心她落一滴眼淚的,反倒因為這個刺激能控制住情緒,啞聲對她道:“我只是感動,我覺得我何德何能……” 周寅這才稍微松一口氣,煞有其事:“因為你是王雎啊?!?/br> 王雎覺得為她死也值得。 “你的手還疼嗎?”周寅問,看起來也是不想再讓他有什么傷心從而轉移話題。 “不疼了?!逼鋵嵱泻艽笠徊糠殖潭仁窃谡f謊,但又不全是假話??粗难劬r,他便覺得什么疼痛都不見了。而事實上他的疼痛并沒有因為時間而減弱半分,當她離開,他便會重新陷入一種藥石無用的境地。 周寅便將手套捧到他跟前,期待著道:“你可以試一試嗎?也好看看還趁不趁手?!?/br> 王雎應允,珍而重之地將手套拿過,只是因為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展示出自己如今丑陋極了的右手,所以并沒有立刻伸出手去戴。 周寅很善解人意地背過他去。 王雎見她懂事更是心悶悶。他單手將手套撐好,而后藏匿許久的右手從他的衣袖中一寸寸露出來。 真是一只丑陋的手,王雎發狠地想。 相比之下他左手拿著的手套便被這只丑右手映襯得更加華貴。手套入手不熱不冷,也與他想象中的滑膩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