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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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樣的賴子說太多是沒有意義的,梧禹拉住于沅的手,搖了搖頭。于沅沒好氣地白了閔仲方一眼,剛剛那下確實是她沒收住氣。 “那么你是承認自己參與過傳銷,并且是組織者了?!辈恢邿o罪這種事情,并不能充當借口,梁亭松抓住閔仲方話里的重點,隨后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那么也是你主動去聯系的楊舟月,指示她將韓江雪和林羽交給你的?” 閔仲方連忙擺手,“弄錯了弄錯了,是姓楊那丫頭自己來找我的。姓楊的小丫頭滿口謊話,你們還相信她說的?要不您讓她過來跟我對峙?!?/br> 梁亭松當然沒辦法讓楊舟月死而復生過來跟閔仲方對峙,閔仲方這一手推卸責任背后的心思過于明顯了,就是方法用的不怎么靈光,無論是主動謀求交易還是被動謀求交易,閔仲方都逃不了干系。 梁亭松從資料里又翻出來幾張照片紙,上面是從閔仲方停放在出租屋附近的車子里翻出來的東西,繩子還有麻袋、車牌號以及先前路面監控的抓拍照片,“閔仲方,根據監控顯示,你于八號中午去過楊舟月家所在的小區,并于下午三點前經過通往郊區的路面。在這過程中,你伙同楊舟月一起綁架警方工作人員,并且偽造了后續的嫁禍,這段你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什么偽造,什么綁架,喲,那個工作人員沒事吧?”閔仲方一拍桌面,情緒有些激動,“我就是個開車的啊警官,你們不能冤枉好人??!都說了是楊舟月那小丫頭自己找我來的,我就是見錢眼開。我送到地方我就走了,我可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 梁亭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閔仲方的行為表情,像這類謊話成性的人,說謊話被揭穿時他們并不會有什么反應,但講真話被冤枉時他們會表現的特別激動,閔仲方所說的應該不假。 雖然閔仲方一直都在用夸張的方式去狡辯推脫自己身上的問題,但也同時把自己的犯罪動機,犯罪過程都交代清楚了,如果只是傳銷這方面的話,閔仲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在這之后,就是要去查到閔仲方這一伙的傳銷組織前后詐騙多少金額,然后就可以移交檢察院進行下一步審查了。 可是楊舟月已經死了,沒有辦法追究人的刑事責任,閔仲方還活著,在人口*易這方面,他沒少進行干涉,如果想要追究閔仲方的責任,就必須要撬開人嘴里的話。 梁亭松手指抵著額頭,腦海中忽而想起許為溪說的話,思忖著怎樣才能不突兀地將童欣的案子給引出來,要是許為溪在這里,他會怎么做呢? 第51章 暗潮涌動 “閔仲方?!绷和に勺绷松眢w,使自己看上去更嚴肅一些,“根據計鳴淇的供詞,你曾經一手策劃了高校女生拐賣案并造成一死多傷的結果,綜合兩起案子我們將會將所有證據移交檢察院進行審查,當然你可以放心,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安排了法律援助……” 特殊時刻,特殊手段,該詐就詐。 閔仲方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他斂了表情,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梁亭松,打斷了人的話:“再說一遍,誰的供詞?” 這樣的反應足夠印證一些事了,無中生有的話不能說太多,會被對方抓住漏洞進行反擊,梁亭松沒有順著人的問題回答,而是坦蕩地對上閔仲方的視線,以此來支撐剛剛所說的“證言”。 對峙一分鐘后,閔仲方移開了目光,“他說的那個什么案子,該找誰找誰,屎盆子別往我頭上扣?!?/br> ……這也算是承認了確實和童欣案有相關了,梁亭松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律師會在之后的時間里來與你交涉,如果你還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可以聯系我們?!?/br> 離開審訊室后,梁亭松往外走著,剛想要摸出手機想要給許為溪打個電話,就看著人正拿著手機站在外邊看著他。 于沅和梧禹抄前一步往車子那邊去了,許為溪等著人走過來才和人一起并肩走著,剛想開口,嗓處一癢帶出了一陣咳嗽。 梁亭松伸手握住許為溪的手,如他所料,人手指手背都是涼的:“一會兒去車上把藥喝了?!?/br> 許為溪用另一只手掩著嘴咳著,聞言挑眉看過來。 “收拾碗筷的時候,你說要跟我一起去市局,我就順手把藥帶上了?!?/br> 梁亭松說得理所當然,許為溪聽得心里一熱,早上是剛出院,中午那會兒又剛吃過飯,兩餐的藥都沒及時吃,到這會兒梁亭松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還有吃藥這件事了。 “跟你想的一樣,閔仲方確實和童欣案有關,但是他在前一個案子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還不清楚?!?/br> 梁亭松知道許為溪想說什么。 許為溪點了點頭,他的步調放得很慢,把梁亭松的速度也帶著慢了下來,兩個人就散步似的走著。 半晌,許為溪才開口道,“梁亭松?!?/br> “在呢?!绷和に善^頭來看他,許為溪望著他的雙眼,這雙眼與無數的罪犯對峙過,總是帶著如利刃一般的鋒芒,但是現在,利刃藏鋒,許為溪看到的是如同百年老樹一般沉穩溫柔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明明沒有任何威懾力,卻讓許為溪忍不住要將心里更深的秘密托盤而出。 他呼吸一滯,丟盔棄甲般地移開目光,“我得去國外幾天,去我奶奶那拿點東西?!?/br> “九三案相關的資料嗎?” “嗯,明天去遞交簽證申請資料,沒問題的話,一周內就可以出發了?!痹S為溪望著前方,這個決定也是下午這會兒臨時決定的,九三案的資料還在奶奶那邊,他先前只帶了一小部分回來,這次過去盡量把所有有用的資料都帶回國。 梁亭松聞言停下了腳步,“什么時候回來?” “快的話……月底,如果慢的話,得下個月月初了,總之我盡量早回?!?/br> 其實關于具體回國時間,許為溪也沒法給句準話,說不定一落地就被奶奶拉著去各個小鎮上賞景去了,老人家獨居在外,做子孫的怎么說也得多留些日子。 顧及到梁亭松的感受,許為溪沒有說的那么明了。 梁亭松已經提前請好了假,將手頭的事務安排下去后,五日后的一大早,就陪著許為溪一起去了京城。有梁亭松送機,原本還在擔心的許芳心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簡單地給兩人囑咐了幾句。 飛機時間在晚上十一點,梁亭松原本想的是讓人在酒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到了快六點的時候耐不住許為溪軟磨硬泡,拎著行李包陪著人跑到南鑼鼓巷里逛了一圈。 京城白日里緊張迅速的快節奏一并帶入了夜晚,街上的行人笑鬧著,兩邊的店鋪將招牌都點亮了,現代燈光的輝映讓原本沉寂著的磚石在夜色里盡顯紙醉金迷。 他們經過某道狹窄的巷子時往里瞅了一眼,有流浪的求夢者抱著吉他靠在墻邊,身邊趴著一只流浪貓,正埋頭啃著不知從哪兒叼來的魚骨頭。 白日引人慕名而來,夜晚讓人醉生夢死。懷揣著夢想的人,成為了這座城市夜晚的游魂。 在很多年前,梁亭松也有過北上的想法,最后還是選擇留在了慶州市?,F下想來,如果他真的到了京城,許為溪會不會也會想辦法來京城與他相遇。 梁亭松看著走在前方的許為溪,無論是與否,都不重要了。 許為溪感受到梁亭松注視的目光,下意識地側著身看過來,街邊的燈光落入他的眼睛里碎成一片星光。梁亭松看著那片星光停住,擋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 “梁亭松,我有件事得給你說,我怕我一會兒到了機場就忘了?!痹S為溪的表情格外嚴肅。 梁亭松只當是人是要跟他說些案子的相關事宜,“怎么了?” “是這樣的……” 許為溪伸手探向梁亭松脖頸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攬,微踮起腳吻上了人的唇,只是短暫的停留了幾秒,便立刻松開了手轉過身去繼續走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而后手就被趕上來的梁亭松握住,兩人就這么牽著手走完了剩下的路。 梁亭松瞅著時間,將許為溪送到了機場,要檢票時,許為溪伸手去接梁亭松背著的行李包,腰卻被人一把攬住,落入人的懷里,而后灼熱的吻落在了額上。 “多陪陪奶奶,回來的時候跟我說聲,我來接你?!?/br> 許為溪貪婪地享受著人懷里的溫暖,也不管此刻身旁經過的人會怎么看,“突然就不想去了?!?/br> 梁亭松嘆了口氣,拍了拍人的頭發后松開人,把背上的包給許為溪背上,“到了給我打個電話?!?/br> “知道啦?!痹S為溪揮了揮手,拿著登機牌和證件進入國際出發通道了。 梁亭松并沒有急著離開,他在公共大廳里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知道幾十分鐘后聽到飛機起飛的消息,方才安下心離開國際機場。 萬家燈火之下,車水馬龍之中,在這些有光的地方,暗潮也在涌動,像蟄伏在林間的毒蛇,行走其間的人如同獵物,一著不慎便會被絞殺。 他們的前方濃霧密布,一旦奔赴上這條路,就沒有退縮的可能。 -------------------- 訴雪卷到此告一段落啦 ∽ 雖然剛確定了關系的松哥和小溪要分離兩地了,但是會很快相見的! # 青苑案 第52章 我很想你 有了梁亭松的一席話,許為溪真就在德國待到了五月。 兩人多數時候都是通過電話聯系著,大多時候梁亭松這邊吃著午飯,許為溪那才剛剛醒來,入耳就是人慵懶著聲說早安。 偶爾也會打視頻電話,梁亭松這邊忙到夜深回到家,許為溪那邊夕陽余暉正好,奶奶的房子在帕滕基興小鎮上,遠離了大城市的燈火喧囂,視頻里出現的更多的是山脈和林木。 閔仲方一案涉及太多,許為溪不在的日子里,梁亭松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同檢察院一同偵查上面。先前詐人說的那些話因為違反程序,沒有辦法作為證據使用,因此對于閔仲方涉及人口*易這方面的問題,經由檢方審查之后駁回了。 這樣的結果也在梁亭松的意料之中,隨著工商那邊一并加入到傳銷案的調查之中,兩邊同時走訪先前被騙入傳銷中的人員,前后調查了小半個月,總算摸查清楚了閔仲方在慶州市期間犯下的數十件詐騙案,涉案金額高達六十萬。 最終閔仲方的幾個手下作為傳銷組織的主要成員,被處以三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而閔仲方作為組織者則被處以六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從法院出來后已經是中午了,梁亭松把這一審判結果編輯成信息發給許為溪,想著等人醒了再看,沒想到后者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許為溪在電話里對于無法從人口*易方面追究閔仲方的責任這個結果也沒多意外,現下證據太少了。 “梁亭松,我這個月月底回來?!痹S為溪躺在毛織沙發墊上,身上裹著毛絨毯子,眼皮子都懶得睜一下,他的手邊散放在一堆材料。 如他所想的那般,剛到小鎮上的第二天,奶奶梅月就領著他往國王湖那邊玩了幾天,之后又去轉了一些以前常去的小鎮,兜兜轉轉一直耽擱到了五月中旬。 這兩天他都悶在這些材料里,爺爺當年搜集到的案件頗多,不只在慶州市內,周邊乃至邊遠地區的拐賣失蹤案件都一并收錄了,要每個案件都翻查一遍,是不小的工程,但要是把這些資料全部帶回國也不切實際。 爺爺當年為了保護奶奶,并沒有讓人過多的參與到案件中,因此奶奶只知道這些材料有用,并沒有辦法給許為溪指明篩選的方法。 于是這項沒有辦法讓外人來幫忙的排查工作,許為溪只能在這邊再耗上一些時間,自己一個人慢慢整理。 “等回了國,我要在家里睡個三天三夜來補償自己?!痹S為溪打了個哈欠,偏過身往沙發深處一壓,愜意又慵懶地嘆了一聲。 梁亭松遠在慶州是沒有辦法趕過去給人幫忙的,只能叮囑人不要熬夜,也不要一直都撲在這些文件材料上,看一會兒就出門走動走動,調節一下心情。 許為溪含糊著應下了,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 “又在跟小梁打電話呢?”梅月是一大早就起了,出門溜達了兩圈才回來。一進門就見著許為溪握著手機,還沒睡醒的模樣,老人家對于這樣的情況是見怪不怪的了。 “嗯,就是出國前的那個案子,判決下來了?!痹S為溪揉了揉眼睛,停了片刻睜開眼,“奶奶,我估計月底就要回去了?!?/br> “這才來多久,怎么就又要急著回去了?”梅月將脖頸上的圍巾取下,擱鞋柜上的掛鉤上掛著,而后走過來坐到許為溪身邊的沙發上,見著人手機屏幕還亮著,“是不是小梁催你了?” “沒有沒有?!痹S為溪連忙坐起身,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眉眼一彎笑道,“是我想他了?!?/br> “姓梁的那小子就這么大魅力呀?把我的寶貝乖孫魂都勾沒了。是早上想著中午想,半夜里做夢怕是都是小梁吧?!泵吩滤剖锹裨怪?,面上帶著無奈地笑,她伸手從茶幾下面抽出一個眼鏡盒,掏出了一副老花鏡戴上,伸手去拿桌上的還沒有查看的那部分資料,“想回去就回去吧?!?/br> “好嘞奶奶?!?/br> 許為溪揉了揉頭發,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去了。梅月翻著手里的資料,布滿皺紋的手附在泛黃的紙張,指腹劃過任威當年留下的筆注。 腕間的手表從袖口里墜出來,壓在紙面上。 “老任呀,保佑這兩孩子好好的,啊?!?/br> 接下來的日子里,許為溪想著抓緊回國,所以除了睡覺,其余基本都在翻查資料,梅月就找了個箱子,幫自個兒孫子把確定要帶的資料給整理好放進去。 終于是在預計的日期里把事情忙完了。 整理來整理去,還是整了一小箱子的資料,當然也不止這些,離開小鎮前,梅月說什么都要拉著許為溪去慕尼黑玩一趟,最后在萬寶龍購了套墨水筆,一并塞進人的箱子里,說是給梁亭松的。 她雖然不能見一見這個未來孫婿,但總要表示表示。這套墨水筆的價格對于一個獨居國外的老人來說并不便宜,許為溪覺得就算要送,選個別的也是可以的,聊表心意而已。 但梅月堅持要選這款,只因是敬獻某位知名的偵探小說作家,以及他筆下那位家喻戶曉的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