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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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他內心一凜,下意識摸上了腰間的槍。 往常溫潤的公子哥,此時眼眸陰翳,眉宇間涌上一股殺氣。 他們進來了。 料想這伙人夜闖,必定以為他在樓上熟睡,所以進門以后一定直奔樓上,林季延頭腦清醒,沒想過硬碰硬,而是審時度勢,貓著腰摸黑閃進客廳后,確認客廳沒人后,將門栓窗栓全部打開,以便隨時能夠離開屋子。 做完這一切后,他查看四周,舉槍隱在了窗簾后。 樓梯那邊傳來沉悶的腳步聲,這群歹徒甚至不怕被他聽到,就這樣放開聲音講話。 “奇怪,這小子躲哪里去了?明明晚上還亮過燈,他媽的,我還以為他和他的漂亮妞在家滾床單呢?!?/br> 另一道聲音更沉更有辨別度,帶有一口濃重的南方口音:“這小子相當滑頭,不過只要他在這房子里,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br> “找到我非弄死他不可?!?/br> 接下來,兩人沒再發聲,只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腳步聲、□□上膛聲,密密麻麻在林季延的耳邊響,試圖侵蝕他的心理防線。 窗簾后,他面色冷肅,腦子里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對峙都在腦子里預判了一遍,望了一眼虛掩的窗口,選擇了其中一個方案。 很冒險,但值得試一試。 他之所以選擇窗簾位置,是因為這一塊是客廳唯一的光源所在,月光投進窗戶,他能透過地板的影子,判斷這兩人所處的位置。 現在,這兩道持槍的身影正一步一步,逼近他所在的位置,經驗豐富如他們,自然能夠迅速從四周的布局,判斷他可能的藏身之處。 林季延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第一槍很重要,他告訴自己,重要到一槍定生死。 不僅開槍的準頭很關鍵,而且,選對槍口瞄準的目標也很重要。 林季延此刻異常沉著冷靜,他是男人,有要保護的女人,如果不想上明天的社會頭條,那就只有拿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才能為他和許愿掙出一條活路。 手心捏著剛才順手摸到的一個便攜音響,是許愿從國內帶過來的,只有一個微型球那么大,就在這兩個身影只有幾步距離時,他將這音響用力扔了出去,手氣不錯,音響砸在其中那個胖子額上了,鋼質外殼的音響和他的骨頭硬碰硬,他“嗷”一聲哀叫,像野獸踩上了捕獸夾,聽起來痛極了。 林季延沒有浪費這珍貴的幾秒鐘,就在音響撲出來,兩人閃躲之際,他從窗簾后幽靈般探出身體,毫不遲疑地舉槍對準為首的矮壯男子,往他胸口開了一槍。 “砰——” 第一槍擊中了他的右肩,他的衣服破了一個洞,鮮血激涌染紅衣物,但林季延并沒有因此而高興,他腦子里緊繃的弦陡然間斷了。 這男人是個左撇子,他用左手使槍。 對方是練家子,混戰經驗遠比他這個學生多得多,被擊穿了右肩眉都不動一下,近乎冷酷的將槍口對準他按下扳機。 “砰——” 憑借出色的運動素質,林季延幸運躲開了這致命的第一槍,不怕死的往兩人的方向迅疾又開一槍,趁窮兇極惡的兩人躲避,不顧一切往窗口飛撲。 到這里為止,基本所有的情形都在他預判之中,但所有的幸運也到此為止,因為有膽入室行兇的歹徒,都是常年行走在生死邊緣,他們的身體素質、反應靈敏程度,都遠遠在他這個普通人之上。 那個叫肥仔的男人,飛撲的力量和速度在他之上,咆哮般的咒罵后,出手兇猛把他拽了回來。 當被拽回的瞬間,林季延只覺得黑暗降臨,地獄之門正在徐徐向他打開。 完了,他想。 作者有話說: 還沒寫完,還有夢境4。。本來以為男主回憶兩章能搞定的 第47章 林季延被對方一頓毒打。 叫肥仔的男人塊頭極大, 拳頭想必是鐵做的,一拳往頭上砸下來,能把人砸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更何況,密集的像雨點一樣的拳頭砸下來, 林季延對抗了幾下就敗下陣來,被揍得頭破血流,鮮紅的血蜿蜒流下,遮蔽了他本就模糊的視線。 他拼死護頭, 于是胸口又成了惡徒的下一個目標, 每一腳都往他要害踢去。 肋骨被踹得生疼, 像被刀捅過,這鉆心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痛到蜷縮成一團, 知道自己肋骨被踹斷了。 或許斷了不止一根。 “哥們,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先停一停?!彼麆×铱攘藘陕?,感覺到胸腔火燒火燎的疼,“先告訴我,你……做過拳擊手嗎?” 肥仔居高臨下地冷笑, 仿佛手舉死神的鐮刀:“臭小子眼睛倒是毒啊, 老子地下拳擊場出身,死在我拳頭下的倒霉蛋, 都能湊幾只籃球隊了?!?/br> 矮壯男人被槍擊中右肩,窮兇極惡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 上來補了重重幾腳泄憤, 林季延痛到五官扭曲, 對方每一腳都精準踹在他傷處,十分惡毒。 “中國人還幫白人佬做事,當狗開心嗎?” 林季延已經不能開腔說話,感覺呼吸困難,因此費勁地大口喘氣,同時側耳聽著窗外,希望能有鄰居聽到槍聲趕來瞧瞧,嚇退這兩人也好。 但他很清楚,希望是渺茫的。 美國不禁槍,治安問題一直是懸在人們頭頂的陰影,美國人習慣了各掃門前雪,聽到槍聲的第一反應是緊閉門戶,報警讓警察處理。 至于警察,算了吧,誰都知道他們都有多低效。 他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只有挨宰的份。 矮胖男果然最狠戾,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朝肥仔冷酷掀眼皮:“把他殺了?!?/br> “再等會兒?!狈首卸紫聛?,鐵手無情捏住他的下巴,仿佛要碾碎成粉,“小子,你那妞呢?把她藏在哪了?告訴我她在哪里,我給你留條命?!?/br> “家里……只有我?!睓M豎都是死,林季延此刻只希望許愿能活著。 肥仔陰惻惻笑,明晃晃的刀鋒在他光著的手臂劃了一下,瞬間見血,他眼里閃爍嗜血的兇光:“不說?” “沒事,離天亮還早,老子跟你們慢慢玩?!?/br> 林季延自詡天之驕子,這一生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性命被捏在別人手里,宛如渺小螻蟻。 他匍匐如死狗,幾乎哀求:“鄰居報警了,你們殺了我,就走吧……” “沒想到還是個情種?!狈首锌粗?,仿佛在看著一具還溫熱的尸體,“你不知道吧?警察平時見了我們都要繞道走?!?/br> “我們哥倆就是警察的祖宗?!?/br> “少tm找死說廢話?!卑帜忻黠@是老大,冷厲呵他,“把那妞找出來,爽完走人?!?/br> 肥仔被罵,又是對林季延拳打腳踢,直到他只剩半條命,這才罵罵咧咧地轉身去找人。 他步向的,正是車庫的方向。 ——愿愿。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林季延艱難睜開沉重的眼皮,茍延殘喘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里近乎絕望喊許愿的名字,祈禱她不要出來。 ——原諒我。 原諒我保護不了你。 客廳里只剩下矮壯男,他顯然要比精蟲上腦的胖子要聰明,冷靜到近乎冷血,在他眼里,林季延這個年輕人已是個死人,還有最后一點用處。 他應該是常年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的人,并不把這點槍傷放在眼里,也不認為現在和死沒區別的林季延再值得他花一丁點力氣,只是陰冷地問:“醫藥箱在哪里?” “樓梯……”林季延費力地喘,“下面……暗柜?!?/br> 矮壯男瞥了眼已經被打廢的他,輕蔑一笑,走向了樓梯處。 夜幕沉重,林季延意識模糊,望著漆黑不見光亮的頭頂,在想躺在棺材里是不是就如此刻,沉重、死寂、黑暗,靈魂尚輕盈,rou身卻正在腐去。 直到來自窗口邊的極輕響動,像琴弦被撥弄,瞬間喚回他渙散的神志。 他轉過臉去,猛然睜大眼睛。 是許愿! 她從拉開的窗戶爬了進來,身體像貓一樣靈巧,無聲無息踩在地板上,像月光女神贈予他的禮物,很快來到他身邊。 見他被打得滿臉是血,整個人差點認不出來,兩人四目相對,許愿眼中瞬間涌起淚意,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泄露情緒,也不敢浪費一絲一毫時間,膽戰心驚瞅了一眼樓梯的方向,迅速將手里冰涼堅硬的物體塞到林季延尚能活動的手掌心里。 她動了動嘴皮,眼中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個字。 ——槍。 不知她怎么做到的,竟然從地下室跑出來,在群狼環伺的環境里,去樓上取到了這把滿膛的槍。 林季延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神跡。 有的只有大無畏的姑娘,用超越一般人的勇氣,為絕境中的他掙到了一線生機。 此刻,他胸膛脹痛,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心情。 兩人用眼神述說,他在擔心她,她當然看出來了,極力擠出一個安慰的甜笑,亮了亮手里的水果刀,告訴他自己有這個防身呢,死不了的。 林季延掙了掙,想要對她說些什么,可來不及了,那仿佛踩在心臟上的腳步聲又出現在耳畔,許愿年輕的臉上明顯劃過驚慌懼怕,便倉皇閃到了沙發背后。 顫抖躲在沙發后的她,終于流露出一個女孩該有的恐懼害怕,她含淚的眼睛干凈的像一汪泉水,泉水抖動著,她握著刀,明明怕得要死,卻向他投來鼓勵的一眼。 ——你有槍了,這一次,一定要對準。 扭過頭的林季延,還是受傷不輕半死不活的樣子,眼神卻完全變了。 這是一雙眼角破損出血,卻殺氣騰騰的眼睛。 嘗試著活動手指和身體,還好,雖然胸口撕裂一般的疼,四肢卻還靈活,對方過于輕敵,沒想過廢掉他的雙手。 現在他躺的位置離許愿太近了,她很容易被發現,于是一點一點挪動自己,上半身往前去,撐靠在一張椅腳上,他將槍掩在身下, 矮壯男回來了,這一次槍別在他腰上,手里是醫藥箱。 一個半夜入室的匪徒,卻在別人的家里來去自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林季延呼吸近乎停滯。 他坐的地方,背后便是許愿躲藏的位置,只要他微微轉過身,就能看到許愿的后腦勺。 ——愿愿,不要動。 他在心里呼喊祈禱,心臟差點要迸出胸腔,面上卻不顯,當著男人的面,做虛弱死人狀。 矮胖男沒有發現異樣,只是輕蔑一笑,打開了醫藥箱,熟練地取出紗布鑷子,卻發現酒精只剩幾滴。 “媽的?!彼粷M地咒罵,“沒酒精了?” 林季延鎮定回答:“酒柜里有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