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升溫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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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翹著嘴角在笑,絲毫沒有悔過之心,方瀲說:“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br> “這水泡要挑嗎?” “不用,醫生說讓它自己吸收就行?!?/br> “哦?!狈綖嚹闷鹦碌募啿冀o他包扎。 她想到什么,問溫誓:“那你怎么洗澡的???” 溫誓拎高手演示給她看:“這只手舉著,隨便拿水沖一沖?!?/br> “頭呢?” “樓下洗頭店?!?/br> 方瀲面露同情:“那不是很麻煩?” 溫誓挑眉:“意思你來幫我洗?” 方瀲撇開目光:“謝謝,沒這個意思?!?/br> 很快聽到雨點砸在防盜窗上的噼里啪啦聲,雨勢似乎不小。 方瀲盤腿坐到地毯上,把溫誓的貓抱到懷里。 小家伙還是有些怕生的,方瀲撓了撓它的下巴,它才逐漸放松下來,安逸地伏在她的手臂上。 怕她無聊,溫誓打開電視機,隨便放了部片子。 酒精讓他的思維變得遲緩,腦袋也越來越重。 溫誓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躺下去,他耷拉著眼皮,看著地毯上的一人一貓,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被填滿了。 “你困了就進去睡吧?!?/br> 溫誓閉著眼搖頭,輕聲說:“沒事,雨停了叫我?!?/br> 方瀲放下腓腓,起身去里頭臥室拿被子。 看見床頭擺著一排蘑菇,她腳步頓了頓。 不說是給外甥做的嗎? 方瀲把被子蓋到溫誓身上,關了電視機,又走到門口把燈光調到最暗檔。 她還是坐回地毯上,后背靠著沙發,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腓腓好像也困了,回了貓窩睡覺。 方瀲把手機靜音,抱著膝蓋玩消消樂打發時間。 雨聲淅淅瀝瀝,她機械式的點擊屏幕,頁面又彈出“失敗”二字。 方瀲剛要重啟對局,突然聽到身后的人悶哼了聲。 她回頭看向溫誓,他的眉心蹙起褶皺,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穩。 方瀲輕輕出聲問:“傷口疼嗎?” 他沒有睡著,回答她說:“嗯?!?/br> 方瀲咬了咬下唇,真誠發問:“這個吃布洛芬管用嗎?” 她這腦回路真可以,溫誓掀唇一笑:“沒事?!?/br> 方瀲低下頭,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卻沒了玩游戲的心思。 她重現抬起頭看溫誓,問:“那要我給你止疼嗎?” 溫誓睜開眼睛,從被子里伸出手給她:“好啊?!?/br> 方瀲把手機放回口袋里,翻身用手掌撐著地爬了過去。 那姿勢讓溫誓想起了他的貓。 方瀲跪在他身邊,并沒有給他手。 她傾身向前,前胸壓住他的胳膊,低頭直接親在他的嘴唇上。 那十多秒的時間里溫誓都沒呼吸,腦子里的神經麻了木了。 他幾次試圖找回自己的意識,但每次感覺到方瀲近在咫尺的氣息他就又死機了。 溫誓前不久剛過完二十九歲生日,現在卻覺得這個吻比他十年前第一次親女孩還刺激還要人瘋。 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方瀲抬了抬頭,把滑落的發絲夾到耳后。 屋里光線昏暗,他們勉強能看清彼此的臉。 溫誓啞了,愣著沒動,這止疼藥太猛了,他現在什么感覺都沒了,只有心臟在胸膛里瘋狂跳動。 第17章 長時間地盯著一雙眼睛是件很危險的事, 濃黑的瞳仁會化成深不見底的潭淵,吞噬人的理智。 方瀲情不自禁抬起右手,指尖摸到溫誓的臉。 觸感微熱, 她屈指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英雄不好當吧?下次別這樣了, 自己的身體最重要?!?/br> 溫誓呼吸聲沉重,努力平穩心緒說:“真澆你身上我該疼的還是疼?!?/br> 他找到方瀲的手, 牽住扣在自己掌心。 方瀲扭頭看了眼窗戶,說:“雨小了,我走了?!?/br>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溫誓收緊手指沒松開, 和她確認:“你今天沒喝酒吧?” “沒喝啊?!?/br> “那你明天不準裝失憶?!?/br> 方瀲替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說:“睡你的吧?!?/br> 溫誓跟著她站起來:“路上開車小心?!?/br> “哦?!狈綖囎呦虼箝T。 溫誓提起一口氣, 加快語速說:“我不想讓你走?!?/br> 方瀲背對著他, 沒給回應。 “所以我這算追到了嗎?” 方瀲微微偏頭, 把這個問題拋還給他:“你覺得呢?” 雨還是沒停,雨絲細細密密,從樓道里出來, 方瀲用手遮著腦袋, 匆匆跑進車里。 她沒插鑰匙,雨水模糊了車窗玻璃, 她就這么干坐著發呆,手指和心臟都在發麻,像有蟲蟻啃噬。 重蹈覆轍。 方瀲握著方向盤,把額頭靠在手背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在方瀲的世界里, 下雨的深夜代表著釋放厄運的潘多拉魔盒。 尤其是在陌生環境里, 坐在那里玩游戲的幾十分鐘, 她其實都處在一個極度不安的狀態。 那個親吻打著“止疼”的名義,本質上是她自己在那一刻需要點可抓握的真實感。 方瀲沒想后果,沒想意義,就是一個人想要觸碰另一個人。 是需要,是安慰,是短暫的擁有,是魔法世界里的遺忘術。 但接下來溫誓那兩句話把方瀲拽回現實,她一下子清醒了。 用反問逃避回答,用離開遮掩自己的心虛和無措。 她不僅重蹈覆轍,這次還變本加厲。 方瀲懊惱地嘆氣,比那天失手打完人還更想抽自己一巴掌,問問“你在做什么”。 她等雨停了才走,到家時夜已深。 方瀲罕見地失了眠,第二天起床時已經是中午,外頭晴光大好,昨夜的陣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切如常。 打開手機就看見溫誓的消息,問她起床了嗎。 方瀲沒回,她需要時間整理,在此之前她覺得還是不要引來更多誤會了。 出門前方瀲走到鏡子前,今天怎么看自己都不順眼,她干脆從掛鉤上拿下一頂棒球帽,又戴上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一早上沒見她的人影,陳徹打電話給她,問要不要給她留口飯。 方瀲剛把車還給吳松月,她走在去益木坊的路上,說:“要,我馬上到店里了?!?/br> 陳徹催她:“快點,溫老師都等你好久了?!?/br> 方瀲一個急剎車停住腳步,掉頭就往反方向走:“那個,我忘了今天有事,不過去了?!?/br> 陳徹問:“什么事???” 方瀲直接掛了電話。 - 算了算,這段時間感冒又忙著搬家,溫誓有大半個月沒來益木坊了。 等方瀲的期間,溫誓駐足在貼滿照片的白墻下,一張一張看過去。 這些都是她生活里的碎片,他覺得很有意思。 有兩張照片疊在一起,被一個夾子固定著,估計是弄的時候沒注意,溫誓想上手分開,聽到陳徹說:“喂?喂?什么鬼?” 溫誓收回手,問:“她人呢?來了嗎?” 陳徹拿下手機,鎖屏丟到一邊:“一開始說在路上,剛剛又說有事不來了,不知道什么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