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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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韻未消,花意尚濃,已有十多日不見的愛侶相逢,望向對方的眸光或多或少均帶有三分克制。 顧逸亭嘟嘴將貓塞到宋顯維懷里,趁勢靠向他,悄聲埋怨:“你總算記起我了?!?/br> 她明知他在忙。 但她決定,別太懂事。 太懂事太冷靜,他便會真認定她不想他了。 她是時候學著撒嬌,搶在他撒嬌之前。 宋顯維似是無聲無息嘆了口氣:“我沒記起過你?!?/br> 顧逸亭杏眸斜睨:“此話何意?” “從未忘記,何須記起?”他展臂圈她入懷。 貓受到了壓迫,“喵嗚”一聲,憤而竄到圍欄上,嫌棄地舔著毛。 顧逸亭見雨天的花園并無旁人,念在他情緒不大對,不但由著他放肆,更伸出雙臂,環向他的腰。 二人靜靜相擁,呼吸與心跳逐漸融合。 她無數次想問,究竟發生了何事,又恐得出的答案,超出她的能力范圍。 她能做的,只有安靜、乖巧、溫柔地陪著他。 等他主動開口。 良久,他甘醇如陳酒的沉嗓似從天邊飄來,像是幻境中的樂韻,似幻亦真。 “亭亭,如若……我被褫奪親王封號、流放至邊遠地區、甚至淪為階下囚,你是否還愿意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皇陵墳高三刃,樹以松;諸侯半之,樹以柏;大夫八尺,樹以欒;士四尺,樹以槐;庶人無墳,樹以楊柳”出自《禮記》,特此說明。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1枚、阿紋家的頭頭鴨1枚、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頭頭家的阿紋鴨1瓶、阿紋家的頭頭鴨1瓶、木昜1瓶 第86章 云霾彌漫,細碎雨粉潤色不了滿池殘蓬朽葉,更顯蕭蕭瑟瑟。 顧逸亭乍見宋顯維神色凝重,語氣艱澀,心中驀地一緊,不由自主擔憂他的處境。 但聽到最后那句“你是否還愿意嫁給我”,她又有點想笑。 于這位高高在上的親王而言,似乎沒為親王爵被褫奪、流放或淪為階下囚而憂心。 他怕的是——她離開他? 顧逸亭徹底把臉貼向他胸膛,態度如她雙臂的力度同樣堅決。 “還記得,我決意與你一處時,根本不知你是寧王,最多認定你是個來歷不簡單的江湖客。事到如今,你懷疑我會因你沒了親王尊號而放棄?阿維,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宋顯維須臾錯愕后,眸底溢滿感動與羞愧,失笑:“是我想岔了,但是……” “沒有‘但是’,你若認為,在榮華富貴與你之間,我會選擇前者,我馬上把你推入蓮池喂魚!” 她兇巴巴地要挾,臉上溫柔未散,再度凝聚溫和的勸慰。 “我信你沒干忤逆犯上之事,最多誤判形勢,不慎做出有損大局之行。再說,要是你真犯了彌天大錯,使得天威震怒,那……咱們將功補過,亦未嘗不可,何須灰心喪氣?” 她說的是,“咱們”。 這兩個字宛如滴水落入宋顯維心頭,激發了源源不斷的暖流。 他情難自制,趁園中無人,低頭輕吻她光潔如玉的額。 顧逸亭續道:“假設,最終無能為力,罪不可赦,大不了賠上腦袋。我倆又不是沒經歷過生離死別,有何可懼?倘若大難不死,以你我之能,還怕活不下去?” 宋顯維沒料她連生死也置之度外,一時間惶然無話。 “阿維,跟你說個秘密?!?/br> 她昂首踮起腳,極快地親在他唇邊,笑容夾雜三分得意,七分嬌羞。 “那會兒不識你身份,唯恐母親執意要我嫁給王公貴族,又怕父兄堅持我與世子……更生怕你的家族在政見上與我大伯父不一致,想過隨你闖蕩江湖。反正,我會做點吃的,即便每日賣包子也餓不死……” “我宋顯維怎可能淪落到讓自己的女人去賣包子?亭亭,你也太小瞧了我吧?” 顧逸亭從他逐漸舒展的愁眉窺見一絲陽光,惴惴之心隨之安穩。 宋顯維深邃眼眸驟起眷戀,薄唇輕啟:“亭亭,其實我……這次是要向你辭行的?!?/br> “又要外出?” 誠然,抵京后,她和他從沿途的朝夕相對,改為隔日見、隔幾日見,甚至隔兩月才能見…… 雖以忙碌填補對方的空缺,仍相當難熬。 “亭亭,”宋顯維撫摸她半披垂的長發,語調既羞慚又委屈,“我曾因一己私念,瞞報某次突襲的軍情,引發一系列惡果……不曉得jiejie會如何定奪?!?/br> “阿維,你是想到……當年的定親王?”顧逸亭小聲試探。 早在八..九年前,宋顯維的二哥因與某位堂嫂私會,被當時女扮男裝的熙明帝剝奪親王爵,降為郡王,攆至南海之濱就藩。 如最愛的弟弟犯下大錯,只怕熙明帝再寵溺,也未必會包庇。 宋顯維望向她微闔的櫻唇,瀲滟柔情的桃花水眸,因這一瞬的百媚千嬌而心神蕩漾。 “不錯,你可知,當年發覺他與人私通時,我正好在場?!?/br> “??!你、你才多大!”顧逸亭嚇了一跳。 “十一二吧!就在奔龍山行宮內,我親眼看到……二哥衣衫不整,摟著他好哥們的媳婦,像這樣……” 宋顯維邊說邊固牢顧逸亭的腰,另一只手則扶住她的后頸,繼而低下頭,嘴唇貼來,輕輕撕咬她的唇角,手卻在她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顧逸亭完全懵了。 “還有,這樣的……” 宋顯維一本正經示范,含舔她的唇,以巧舌撬開她的貝齒,與之唇舌糾纏……手也偷偷摸摸滑向她心跳的所在。 顧逸亭周身酸軟,后知后覺被人趁機占便宜。 可她來不及動怒,念及周圍無遮無掩,易遭偷窺,急急忙忙將他推至水榭隔墻后。 此處有石桌石凳,被精致石屏和雕花窗格交錯掩映,恰恰是外界瞧不見的死角。 顧逸亭抬手揍了他兩下:“壞人!在我家欺負我!還不止一回!” 宋顯維嘗到了久違的甜軟滋味,心底的煩躁散去大半。 海外消息、搜尋計劃,統統擱置一旁。 他松開對她的禁錮,嘴角挑笑:“那……換你欺負我?” “你真以為我不敢?” 堆積多時的思念交織著安撫,她摁他坐到石凳上,不由分說,捧起他的臉,略一俯首,居高臨下,氣勢洶洶親了下去。 宋顯維被她的“欺負”逗笑了,由著她亂啃,后沒能忍住,強行將她抱至腿上,反守為攻。 水榭外雨濺殘花,凄清冷艷;水榭內嬌哼綿軟,靡麗透骨。 也許眼前還有未能突破的困境,但有了這片刻的旖旎與溫存,大抵能擊退內心深處的失落恐慌。 一頓宣泄后,宋顯維緊擁懷中嬌軀,舔掉唇上源自她的口脂,悄聲道:“此去,沒準要漂洋過海,到言語不通的國度去尋人……只怕回來時,已是婚期在即?!?/br> “最重要的是,你平安無事歸來?!?/br> 顧逸亭從上輩子已接受自家夫婿要提槍上馬、走遍千山萬水的事實,此生只遺憾自己不能隨時隨地陪伴他。 宋顯維把臉埋向她的頸窩,邊輕吮她的嫩膚,邊哼哼唧唧抱怨。 “你欺負了我,這次不能再對我始亂終棄!否則我、我咬你!” 顧逸亭被他鬧得半身酥麻,全然無力計較他多說的那個“再”字,情不自禁探手揪住他的前襟。 ***** 八月,宋顯維留錢俞在京守護顧家人,自己則帶了柯竺、狄昆,以及老蕭撥給他的幾名高手,外加打算遠離中原的江皓延,動身趕赴閩粵交界的沿海。 他們隱去身份,試圖偽裝成販賣陶瓷的商家,乘坐渡海船只,潛入蘇祿地區。 未料整裝待發之際,忽然來了一群海外商人打扮的壯年男子,押送十余人,浩浩蕩蕩直闖他們租借的“倉庫”。 宋顯維只當有人找茬,正準備抄家伙迎戰,然則看清當先那名罵罵咧咧的老婦人時,禁不住喜怒交加。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他踏破鐵鞋、苦苦尋了近半年的路夫人,及柳家的表兄表姐們。 他們形容萎靡不振,頭發蓬亂,衣裳因捆綁而皺巴巴的。 其中表姐柳雪霏挺著大肚子,看上去已有七八個月,人卻分外消瘦,楚楚可憐。 “……?” 柯竺、狄昆等人也認出是潛逃在外的康平侯府一家,震驚得說不出話。 路夫人五十出頭,穿的是檀香色的莨綢衣裙,袖口和袍角沾了不少污漬。 她雙手被束縛,鳳眸瞪向宋顯維時,怒容更盛,厲聲道:“沒想到!寧王殿下竟和謀逆余孽攪合在一起!真叫人大開眼界!” 宋顯維第一反應是——秦澍行蹤外泄? 不料路夫人卻冷冷哂笑。 “你們兄弟……不,應該說是堂兄弟,小時候不是互相看不順眼的么?怎又沆瀣一氣了?” 宋顯維一怔,方知她另有所指。 他在十二三歲才認識秦澍,更從未互相看不順眼。 互相看不順眼的,只有飛揚跋扈的“二哥”。 那人名義上是他的親兄弟,實際上是皇叔的血脈。 如此說來,將路夫人一家從異地遣返歸來的,是那位流落在外、立誓永不回中原的“二哥”? 那人為何會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