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也不是是虞機也沒想好,又或許是不愿回答,總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又回避了巫棠的問題,用的還是原來那套日久生情的說辭。 巫棠發現了,虞機的認知似乎將自己放到了原本溫燕珂的位置,而將溫燕珂視為外來者排斥。 但虞機又并非全然將自己當成了溫燕珂,他還往前進了一步,編造出了夫妻孩子出來。 但假的畢竟是假的,他有數不清的佐證可以拿給虞機看,來證明他們并非是師兄弟,自然也不是夫妻。 這便應當是虞機此次發病的癥結所在,若是巫棠非要推敲問個明白,虞機邏輯便難以自洽,病癥或許會破碎,但破碎后虞機會變成什么樣也不得而知。 此處畢竟是虞機的地盤,巫棠也不敢冒險。 貍奴在何處?巫棠轉了個話頭,他確實想見識見識虞機要把什么東西拿給他看。 既然是用了他的小名叫貍奴,莫非還真要抱個貓過來說是他們的孩子。 他平日里這個時辰已經睡醒了,今日到沒了動靜,我帶你去看。 虞機拉著巫棠從床上起身,穿著層層疊疊的紗幔,到了內殿。 此處更寬敞些,巫棠順著看過去,卻是空蕩蕩的雕花木床,床上被褥整齊,沒有半點人睡過的痕跡。 貍奴呢?巫棠問,莫不是自己醒了跑了出去? 意料之中的事,巫棠并未有多驚訝。 我去尋他回來。 虞機臉色還算平靜,說完便徑直出去。 也沒過多久,虞機便折返回來,臉色難看。 貍奴被他給帶走了,他還給傀儡下了禁言咒,若非是我逼問,傀儡們也不肯承認。 虞機臉色泛白,看上去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偽。 第129章 來自未婚妻的雙簧 巫棠看在眼里,越發覺得虞機病的厲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重一些。 那些傀儡沒有自己的神志,全然聽命與他,自然會順著他的意思說話,他竟然還能唱雙簧不自覺的同時,把罪名推到溫燕珂身上。 那我們趕緊去尋貍奴回來。但巫棠面上絲毫不顯,依舊順著虞機的話頭,還有兩份焦急的意味。 但話音剛落,窗外便傳來一道低啞人聲。 窗棱映出了傀儡的身形,聲音陰沉:稟尊上,后山的泉眼傳送出一樣物什。 拿來 傀儡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從中遞過來一樣金燦燦的物什,放在窗沿下的梨木桌上。 巫棠放眼看過去,才發現是一串鏈子,尾端系著一顆鈴鐺,看起來有些眼熟。 巫棠靈光一閃,想起來他胸前掛著的那串虞機送給他的細金鏈子,和桌上這串頗為相似,只是要稍微大上一圈。 這是你的?巫棠問。 他等了會,沒等來虞機的回復,扭頭望過去,便發現虞機正凝望著那串鏈子,面色蒼白。 是貍奴的。 巫棠一愣。 還沒等虞機說,巫棠便已經能猜出他下一句要說什么。 是溫燕珂送來的。 果然,虞機緊接著便說了這句話。 巫棠都不知該如何拆穿這一眼能看穿的漏洞,只順著他的意思:貍奴可是有危險? 卻見虞機皺緊了眉頭,眼尾泛紅,垂下的胳膊顫抖得厲害,他艱難地開口,嗓音有些破碎。 這鏈子是我送給他的,已然失去神魂聯系,說明他神魂俱滅。 巫棠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眼見著虞機靠著自顧自的雙簧,對溫燕珂的恨意越來越深,連他插進去辯解的功夫都沒有。 或許是有什么誤會,也未必就是溫燕珂所做,畢竟他和貍奴無緣無故。巫棠試探著解釋。 你不信我? 虞機抬起頭,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唯一的血色便是眼眶上的微紅,如荼蘼殘頹幾近入畫。 巫棠只看了一眼便撇過視線。 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我記得那鏈子能在貍奴受到傷害時將你傳送過去,那時你可有察 然而巫棠還沒等把話說完,虞機卻直接打斷他。 他果然如同巫棠擔憂的那般,完全聽不進去。 這時候,你還要為他說話?他垂下眼皮,慘然一笑。 你我是夫妻,我自然不會為他說話,我只是覺得或許貍奴并非是你想的那般被害,溫燕珂也未必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巫棠硬著頭皮解釋。 他固然想挑起虞機和溫燕珂的矛盾,但并不想要這般虞機神志不清醒,卻一副要去和溫燕珂拼個你死我活的結果。 不如你先給他傳信詢問,或者干脆去找他,總之先把事情弄清楚。巫棠斟酌詞句,小心勸哄。 虞機聞言,握著鏈子的指尖泛白。 在巫棠一連串的勸道中,虞機卻插進來這么一條。 你想去見他? 巫棠一怔,他關于自己的字一個未提,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來了? 你想讓我離開,然后自己去找他?說著這話時,虞機已然站起身來,走到巫棠面前,撫摸著他的側臉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