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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兩片山茶花瓣落在巫棠頭頂,映照在虞機眸中,漾了水一般霎時軟了下來。 然而巫棠的眼神并未停留在虞機身上,也未留在花海中,而是在傀儡身上。 虞機眸中隱含的期冀漸漸退去,眉心微斂。 他們是此處的機關傀儡,受我控制,能周全保護我們夫妻安全。虞機捏了捏眉心。 夫妻?巫棠愣了一瞬。 且不說他們并未真正結為道侶,就算是道侶,他們兩個男子也不可能是夫妻。 病也不能這么個病法,莫非虞機還要把他變成女子不成? 巫棠也不曉得虞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覺得處處透著詭異,這華美如仙境的園林到成了龍潭虎xue般讓人望而生畏。 溫燕珂屢次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若非是我防范得當,此處也會被他發現。 虞機撫著巫棠后頸,瞇了瞇眼,見巫棠停住了腳步,手向下移到巫棠后背,微微使了力道,走罷 巫棠被拉著往前走,直到了門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底發毛。 此處像是被虞機全權控制的獨屬于自己的夢境。而他則是誤入夢境的飛蛾,夢境主人將他抓下來,強行要求他也配合夢境演繹角色。 這里我沒來過不熟悉,咱們不如直接回家。巫棠編了個理由,昂起頭望著虞機,堪堪停在門口。 回家?你是又想甩開我,去找你的好情郎溫燕珂罷。虞機也轉過身子,將巫棠的身體困在他和門之間,落在巫棠身上的視線漸漸涼了下來。 巫棠心思被看穿一半,但更覺得虞機的態度奇怪,像是在吃醋,還是在吃他和師弟的醋。 目的終于達成,明明之前還對他和溫燕珂親昵絲毫沒有反應,此時卻輕而易舉到不敢相信。 第127章 來自未婚妻的嫉恨 巫棠猜測虞機對于他和溫燕珂的關系已然混亂,虛虛實實試探道:我和溫燕珂是多年同門的情誼雖然深厚,但也并非你想的那般,況且咱們不是都有孩子了?他硬著頭皮道。 誰知道不提溫燕珂還好,一提起他就像是勾起了虞機的什么隱怒,眸子驟然涼了下來。 他半架半摟將巫棠攔腰抱起,幾步走進殿內,門在他身后應聲緊閉「哐」的一聲。 殿內層層疊疊的紗帳曳地,上好的蛟紗蒙在頭上如夢如幻,是仙子柔滑的掌心。 巫棠視線被紗帳蒙住,一路上只虞機的呼吸在耳邊清晰可聞,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下一刻,巫棠后背落入厚軟如云層的錦被中,雕花床頭畔的蛟紗落在他臉上,乍明乍暗間,微微閃著光的,是虞機的眸子。 你和他有什么情誼?分明是我先同你結識,我和你才是同門,你我師兄弟從啟智便同拜在師父門下朝夕相處,你卻要在我面前維護一個和你結識不過半載之人?虞機的聲音深深切切,語調顯得起伏怪異,在巫棠耳旁低聲道。 巫棠聞言愕然。 你可打聽到了他的下落?還是見到他了?虞機接著追問,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和過往的云淡風輕截然不同,讓巫棠不由晃了個神。 巫棠手撐在虞機胸膛上,隔開兩人的距離,先是點了點頭,下唇立時被重重咬了口。 何處?見了多久? 巫棠吃疼,被逼問得連忙又搖頭。 虞機的臉色稍霽,慢慢便緩和了下來,湊下來在巫棠頰側覆上一吻。 他容貌本就沖擊性極強,冷淡時像柄未出鞘的長劍。而此時眼角眉梢的冷意都已經如冰山融化,唇角還帶著絲弧度,如云間驚鴻見之如朗月入懷。 巫棠只是稍稍晃了個神的功夫,虞機的唇便下移到了他唇角,閉著眼睛動作愈發煽情,還有更往深處走的趨勢,這濕濡的觸感頓時勾起了他記憶深處的潮熱曖昧。 你我何時結為了夫妻?我被毒蛛所傷有些記不清。巫棠指尖發熱,在虞機失控之前回神打斷。 他發覺虞機的記憶雖然自有一套邏輯,但對于他的打亂試探還算縱然。 果然虞機聽聞并未懷疑,只是立刻又檢查了一番巫棠的身體,發現并無損傷才放下心。 我便覺得你此次回來行事反常,竟是全忘了。虞機的臉色并不好看,是藏于深處的嫉恨,我的事你記不得,那人的事竟還記得清楚。 第128章 來自未婚妻的邏輯 巫棠不敢反駁,垂著頭稍稍為自己辯解。 關于他的事我也只記得零星幾點,在師門中曾見過他,那時我叫他師弟,其他的也并沒有那么清楚。 我本是你師弟,他卻趁我閉關時趁虛而入,不止占了師父愛徒之位,也將你從我這搶了去。 許是虞機自認為是巫棠師弟的緣故,他說著這話時,半點不似平常的穩重自持,反而眸中帶著身處下位對于師兄的覬覦。 巫棠恍惚,竟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溫燕珂的影子。 既然你是我師弟,那我們如何能結為夫妻?如何辨明陰陽? 無論是塵世間或是修仙界中的夫妻,指的都是男女陰陽調和,還從未有過兩男子結為夫妻的道理。 自然是日久生情,你我兩情相悅才結為夫妻。虞機微微蹙了蹙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