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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勒臉色有點發青:“而且這些白綢不是「幻覺」,是真的。你們看?!?/br> 他亮出一塊布,露出犬齒:“拍到我臉上時,我還咬了一塊下來?!?/br> 眾人:“……” 這該夸你什么都敢上嘴咬,還是夸你咬合力真好。 “如果都是真的,那也太離奇了?!敝x謹思索:“那些遠景還好說,但什么東西能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一瞬間將燈籠、綢緞都換了,然后又一瞬間變回去?厲鬼也做不到吧?” 項圓道:“陳韞哥,你看到什么沒有?” 陳韞將他的經歷也都說了,眾人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又哭又笑?什么婚結的那么嚇人……”顧蘇低聲道:“可別是冥婚吧?” 作者有話說:“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薄凹樟汲疆敋g笑,何必鮫珠化淚拋?”——出自《鎖麟囊》 第45章 當年 葉青姜滿臉倦意, 又一次不知道躲去哪個角落抽煙,把自己整得跟渾身冒煙似地回到房間。 她進房門也不開燈,習慣性地摸黑在沙發上癱下, 剛合上眼睛,忽然聽見耳邊傳來細細一聲, 詭異無比, 似笑非笑: “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br> 葉青姜驟然睜眼,渾身緊繃, 準確無比地看向窗外。 那里正被月光映著一個人影, 頭頂蓋著布,儼然是新娘子的模樣。 忽然,她身后又幽幽傳來一聲:“吉日良辰當歡笑,何必鮫珠化、淚、拋?” 這次,葉青姜眼中閃過盛怒, 頭也不回, 夾著香煙在空中畫了圈。 星火倏然襲向聲音來處, 一張浮在空中的新娘剪紙瞬間化為灰燼。 葉青姜指尖凝成一縷森森黑氣, 冷笑:“敢在老娘面前裝神弄鬼?” 然而下一刻, 她卻忽然止住動作。 只見房間內, 一盞擺在桌上的燈籠驟然亮起火苗, 光從紅紙片里透出來, 也映出上面貼著的雙喜字樣。 那光蔓延,葉青姜指尖的黑氣霎那間化去。 桌旁, 陳韞撐著半邊臉, 不知道在這件房間里等了多久, 隔著燈光盈盈看著她, 嘴角噙著笑:“不敢,不過是確認一下你聽沒聽過這段詞而已——鬼、新、娘?!?/br> “不過,我現在發現你不是鬼?!标愴y望向她的手指道:“你是,魔?!?/br> “呃……”葉青姜手上的煙微顫:“你,你能凈化魔氣?” 陳韞:“不如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葉青姜卻忽然不著急了,在沙發上坐下,深吸一口煙,微微一笑:“小帥哥,你獨自一人深夜闖進女士的房間,可不安全?!?/br> 至于這個不安全的是誰,顯然不用明說了。 陳韞:“我不是獨自一人?!?/br> 他打了個響指,宿冬叼著從葉青姜抽屜深處找到的鴛鴦手帕飛上來,漆黑的眼睛也注視著葉青姜。 葉青姜一見到那張手帕,臉色明顯變了一瞬。 陳韞道:“今晚,我們在重演婚禮現場的時候,那對新人看到的畫面再次出現了。這一次出現的「另一個」新娘,手背上帶了一道胎記,跟葉老板你手上的一模一樣。本來我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真的在您的房間找到這條手帕?!?/br> “竟然又出現了嗎?”葉青姜緩緩嘆了口氣:“那可希望你們那位小姑娘別被嚇到了?!?/br> 陳韞:“嗯,她沒事?!?/br> 出事時新娘又不是顧蘇,她當然沒事。 “我想我們應該不是敵人?!标愴y將手帕禮貌遞回去:“既然你選擇讓特調局介入這件事,就該把更多的信息告訴我們吧?” “知道我是魔,卻認為我不算敵人么?”葉青姜想了想:“好吧,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的事,但事先聲明,這和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關系,為什么當年的畫面會重現,我也一無所知?!?/br> “當年的事說來其實也簡單,你們都看過那出戲了?!?/br> “「出北固」?!标愴y低聲道:“所以「百家嫁女」和「出北固」其實應該是同一出戲,對嗎?” 在吃飯的時候,封不對還無意中說了一句:“這個地方氣脈隔絕,理論上來說很難借到陰氣?!?/br> 他撓了撓頭:“雖然我們封家祖宗當年和顧大宗師是師兄弟,借陰兵的法子也說得過去,但地方怎么借???反正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有鬼璽在手也借不來?!?/br> 當時謝二說了句“要不然人家怎么叫「半步成神」?”眾人也就沒再放在心上,但反反復復出現的紅與白,悲與喜,尤其是七天之隔的七夕與中元,讓他不得不多想一寸。 如果陰魂沒辦法借,就只能現場造。而此地氣脈封閉,就最好成煞煉兇的場所。 那所謂的「陰兵」,是不是新嫁娘們的鵲橋回魂? 所謂的「出兵」,是不是……「出殯」呢?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只是大家總下意識將顧沉璧往好處想,覺得他行事必然磊落光明而已。 宿冬安靜地蹲在燈旁,每一根羽毛都被映得通紅,眼睛倒映出陳韞的表情。 葉青姜含糊地叼著煙,微微側過頭,像是陷入回憶。 忽然,葉青姜「噗」一下笑出聲:“嘿,小伙子,你是不是對顧將軍特別有意見?” 陳韞原本屏息等著揭開殘酷真相,忽然被這樣一打岔,一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