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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宵:可別,太后,您千萬不要屈尊幫小的說媒拉纖。 翟太后癟嘴說好吧,但仍舊仗著職務便利,隔三差五地把紀宵往學生會領。 五中的學生會獨占兩間辦公室,平時沒什么事時也常常聚眾賭博哦不,聚眾玩棋牌類益智游戲。有事時分工明確,彼此之間熟的不行,紀宵作為一個編外人員,幫忙搬過兩次晚會要用的東西,便贏得了諸位精英的心。 個高話少脾氣好,簡直是最理想同學的模板。有個別春心萌動的,鑒于他成天跟在翟辛恩屁股后面,漸漸也死了心。 紀宵大約是喜歡這種氛圍的。所以圣誕晚會之前,他接到一個電話讓幫忙拿校門口的外賣時,紀宵一口答應了。 五中學風嚴肅,活動賊多,有文化節有新年歌會有校園十大,還有這樣那樣的比賽,每個月都定了主題,羨煞其余幾所高中。 然而苦了學生會,忙得要死,老師還催命似的。 學生會長是個高二的學姐,害怕餓著一群苦力,在晚會開始前自作主張用公費叫了外賣。彼時所有人忙得腳不沾地,學姐只得給編外人士打電話:阿宵,江湖救急! 紀宵到達目的地時,兩手都被外賣袋子占滿。他拉開熱騰騰的垃圾食品,學生會的兔崽子們嗷嗷待哺,立刻一擁而上。 他無語凝噎:誒,你們吃慢點哦同學,這個你拿著。 隨手將一個漢堡塞給旁邊某個人,紀宵也不管認識不認識。他感覺那人猶豫片刻這才接過,又說:不用跟我客氣,公費! 說完,他感覺到手上一輕,本能地抬頭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對方已經接了他的漢堡,禮貌地道謝,正慢條斯理地剝外面的包裝紙。后臺燈光不比前面燦爛,幾盞暖黃色照明燈盡職盡責地鋪開一室溫暖。 擁擠而溫暖,說話聲沸反盈天,而一抬眼,紀宵看見了楚瀾。 他收了漢堡就往旁邊鉆了些,斜倚在一張桌邊。不算特別高,應該剛到紀宵的下巴,膚色白皙,穿一件藏藍色的大衣,顯得愈發弱不禁風。唇角有點上挑,漆黑的碎發剛好掃過眉毛,一雙溫柔的眼角微微下垂。 他此時專注于漢堡,修長手指和包裝紙過不去,沾了一點沙拉醬,他自然而然地舉到唇邊抿掉,全程沒有表情。 身側的喧囂突然消失了一般,紀宵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那少年吃掉了小半個漢堡。他偶然一抬眼,正好看向紀宵的位置。 紀宵想錯開目光,可他鬼使神差地沒有動,終于看見了這人的正面五官各自只能說端正,搭配在一起卻襯托得這人無處不好看。 他那一抬眼很快就收斂,可紀宵被那一個眼風掃得神魂顛倒,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仿佛渾身上下都不屬于自己支配了,他甚至背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純屬激動的。 紀宵同手同腳地走出人群,抓住翟辛恩,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是抖的:旁邊那個那個藍大衣的,哪個部門的啊? 翟辛恩咬著雞翅,無所謂地說:宣傳部的楚瀾啊,每次開會都不來的那個。 紀宵眨眨眼,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翟辛恩看在眼里,哈哈笑著打趣他:好看吧?學生會的吉祥物啊,可惜有主了。 心里剛燃起來的小火苗猝不及防熄滅,紀宵腳一軟,連忙撐住墻。 他聽到了一顆少年心破碎的聲音。 第3章 抉擇 翟辛恩輕飄飄的幾個字直接掐死了紀宵心中還沒來得及放肆的欲念,他整個人哭笑不得,后來整臺圣誕晚會都魂不守舍。 楚瀾仿佛驚鴻一瞥,整整一夜他沒有再見到過,紀宵偶爾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可翟辛恩那幾個字如雷貫耳。 紀宵想,起碼我知道他叫什么了。 他和翟辛恩不是一個班,卻經常聚在一起吃飯。 五中的校園建設很是漂亮,堪稱春滿乾坤,尤其有一簇紫藤,每年兩個花季開得最燦爛。每到花季,石頭架子底下時常人滿為患,可眼下是寒冬,沒人愿意去那四面透風的地方休息,反倒便宜了翟辛恩和紀宵。 紀宵第二次小心翼翼地問起楚瀾這個名字時,翟辛恩明顯怔忪了:你想干什么? 紀宵閃著一雙誠懇的眼:只是覺得他好看哪個班的? 好看兩個字砸得她短暫眩暈,翟辛恩好一會兒才找回神志:我們班的,他是好看小基佬你別這樣啊,人家有女朋友的。 紀宵:我知道。 翟辛恩一顆心從嗓子眼回到肚子里,她覺得自己了解紀宵,他人品不錯,掰彎直男這種事應該做不出來,于是欣慰地說:你真是個好人。 猝不及防被發了張卡,紀宵沒往心里去,過了會兒,又問:他以后讀文科理科? 翟辛恩想了想,說:文科,他上次月考政史地總分年級第三。哎,我也想念文科,家里不給眼看著就要分科了,我得快點搞定我爸媽。阿宵你打算好了么? 嗯紀宵老神在在地說,我也念文科? 翟辛恩:別逗了,物理老師不會同意的,再說你到底哪里想不通要給自己找罪受。 --